遇上你是我的劫(九十一)
唐晚听到霍小姐要找人过来,就算她内心再强大,也不禁慌乱起来。
要是被人看到她和霍小姐的未婚夫共处一间浴室,即使什么也没做,也会让人浮想联翩——
唐晚不想成为明天新闻头条,她还没在公司站稳脚,并不想因为丑闻让自己形象她受损。
应天的镜片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挡住了他那双漆黑幽沉的深眸,唐晚上前一步,用力揪住他胸口的衬衣,一脸凶巴巴的用口形对他道,“赶紧说话,不然……”
她话还没说完,整个人突然被他高大的身子压到了冰冷的墙壁上。
比起年少时的清瘦,当过特种兵的他明显结实健硕了不少,但又不属于肌肉纠结的那种,当她的小手抵上带着灼热体温的胸膛时,她的心跳紊乱起来。
尽管她穿了高跟鞋,但他还是比她高出半个脑袋,他将眼镜取掉,黑眸晦暗不明的紧凝着她。
唐晚用了用力,试图阻止他的靠近,但是他削薄温热的唇,还是轻轻咬住了她的耳垂,“我给了你机会,你自己不肯走非得送到我手上,我又不什么正人君子,你说,要不要发生点什么呢?”
唐晚恼羞成怒的瞪住眼前这个随着年龄增长越发不要脸了的男人,她真怀疑当年那个冷漠清高的少年,中途被调换了灵魂,不然,现在怎么会如此厚颜无耻了?
唐晚自认为脸皮够厚,道行够深了,可现在和他比起来,她当真是差了一大截。
看着他线条俊秀富有男性魅力的脸庞,唐晚艳丽的小脸上强行挤出一抹笑,“要是应总不怕自己未婚妻找人进来,那你就在这里要了小晚吧?反正小晚经历的男人够多了,要是应总强行想要的话,小晚就当被只发晴的狗咬了一下吧!”
她以为自己这番话说完后,会成功惹怒他,没想到,他漆黑如潭的深眸里竟溢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高大的身子朝她压近了几分,两人衣服都被水注淋得湿透了,薄薄的衣料下,彼此肌肤的温度都异常高,似乎要对方灼伤一样……
应天居高临下的睨着唐晚,漆漆沉沉的眼瞳暗沉了几分,“发晴的狗?”他细嚼着她说出来的这四个字,然后,慢条斯理好似无害的笑了一下,“一般发晴的狗找的都是母狗,唐小姐现在是将自己当成母狗了?”
“你!!!”唐晚恨不得撕烂应天那张斯文清俊的脸庞。
“阿天,我带了汪叔过来,你要是再不吱声,我就让汪叔撞门了哦!”霍小姐的声音有些急,听得出来,她是真的担心应天出什么事。
唐晚咬了咬唇,心里慌乱不已。
看着面色平静没有一丁点紧张慌乱的应天,她拧了拧秀眉,压低声音询问,“你到底要怎样?”
应天附在唐晚耳边低沉冷咧的吐出,“以后离霍二少远点!”
他如冰般冷彻的嗓音让唐晚打了个寒颤。
虽然她想提醒他,她和谁打交道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但想到霍小姐还在外面,她便心不甘情不愿的朝他点了点头。
那个霍二少,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那副见到女人就想占便宜的铯胚相,她看着极其不喜欢,离他远点,对她没有任何损失!
“我在洗澡。”他声音不高不低的对外面的霍小姐说了四个字。
霍小姐听到他终于吱声了,她没有再让汪叔撞开门闯进去,她细声细语体贴无比的道,“哦,你没什么事我就放心了,我有点累了,就是想和你说说话,阿天,我可以在房里等你吗?”
“可以。”
唐晚发现,应天对霍小姐说话时,脸部线条和说话声音,都不自觉的柔和了不少。
一点也不像面对她时的冷漠相待。
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早就能心如止水的面对他,但现在看来,她依然没达到那种刀枪不入的程度。
垂了垂眼睑,她告诉自己,她和他不论过多少年,都只能是两条平行线,她的心,不能再对他泛起涟漪……
应天看着垂下长睫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唐晚,他修长的手挑起她精致的下颌。
互相凝视的片刻,时间仿佛在飞速逆转——
他黑眸沉沉的看着皮肤光滑细嫩的她,小脸褪去了曾经的青稚,越发艳丽动人,水注将她淋得湿透,湿湿的长发垂在肩上,肌肤雪白,脖颈细长,一双水雾氤氲的美眸不安的轻颤……
他的视线缓缓往下移动,看着她紧贴在誘人线条上的小礼服,突然大手一伸,狠狠地将其扯了下来。
因为他动作来得太突然,唐晚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虽然她穿了安全裤,但礼服是裹胸,她只穿了件超薄无带的隐形文匈,而且是水饺型,可以在原来基础上立即提升一个罩杯,显得很沣满的那种。
从他居高临下的角度看过来,可以将她的深度和挺度看得一清二楚。
唐晚顿时又羞又窘,她没料到再次和他相遇后,他居然会如此胆大妄为——
胸口积聚了一团羞恼的怒火,但又因为霍小姐在外面,她不敢大声说话,一张精美的小脸,此刻涨得通红,瞪着他的眼神,满满都是想要将他大卸八块的狰狞。
应天似乎没看到愤怒羞恼中的唐晚的反应,他一颗颗解开自己的衬衣扣,看着那倮露出来健硕胸膛,唐晚立即环住自己的胸口,一脸戒备的瞪住他,“你要是真敢对我做什么,我管你未婚妻在不在外面,我一定会大叫非礼!”
应天唇角似笑非笑的勾起,他也不说话,脱掉衬衣服又脱掉西裤,看着他紧致魅惑没有一丝赘肉的身材,唐晚脸上的皮肤又红又烫,她眼角余光瞥到他双手伸到那条黑色短裤,她立即闭上眼,生怕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没几秒,就听到应天凉薄又带着丝嘲讽的低沉嗓音从耳畔响起,“唐小姐,你大可不必担心,因为像你这种被其他男人碰过的女人……”他微微顿了片刻,眸光里掠过冷意,“我嫌脏!”
他的眼神,他的言语,像一把卒了毒的利箭,直射唐晚胸口。
尽管心里难受的不行,但她表面上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嫌脏就对了,要是应总真和我有点什么了,说不定还会得艾兹呢!不过,我有点想不明白,应总既然对小晚没兴趣,何必又将小晚的衣服扯掉,应总不觉得自己的言行举止很矛盾吗?”
应天修长的手,伸到唐晚鼓鼓的胸前,他没有碰触,只是像把尺子一样量了下高度,“我只是在好奇,能从以前的a长到c,究竟是被多少人柔弄过……”他话并没有说完,凉凉的看了眼唐晚,扯过架子上的浴巾,系在腰间上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浴室。
唐晚怔怔的站在花洒下,小脸因为他最后那句话,变得一阵青一阵白。
呵,她被多少男人柔弄过……
从十六七岁到现在,不就只有被一个混蛋柔弄过吗?
……
应天从浴室走出来,霍希看到他只在腰间系了条巾,漂亮的小脸立即染上了红霞。
她背过身子,不敢再看应天一眼,“阿天,你换衣服,我先出去,你换好了再叫我,我就在门口。”
“好。”
霍希出去后,应天拉开衣柜,挑了件白衬衣黑西裤。
……
唐晚一直注意着外面的一举一动,听到霍希出去了,她连忙拉开浴室门走出来。
恰好看到应天脱掉那条湿内褲的画面。
虽然他背对着她,但那窄腰下白花花的屁股,还是差点让她失声尖叫。
“喂,你这个人有没有一点羞耻心?明明知道我还在,你换什么裤子?”虽然十年前他全身上下她都看过,但都隔了这么多年,她早就将一些不和谐的画面自我催眠忘了好不好?现在又重新看到了,她脑海里便情不自禁浮现出他屁臌前面的景象,十年前就挺吓人了,十年后会不会——
感觉到自己越想越歪了,唐晚使劲捏了下自己的脸蛋。
没出息,她还真是没出息。
不就一个白花花的结实屁臌吗?
有什么好心慌意乱的——
相对于唐晚的自乱阵脚,被看光的人反倒一派闲适从容,慢条斯理的换掉内褲穿上西裤后,转身看着紧揪着浴巾,面红耳赤看都不敢再看他一眼的唐晚,凉薄的笑,“唐小姐这副样子,好像还是个没经历过什么男人的黄花大闺女……”
唐晚不用看他的表情,都能猜到他黑眸流露出来的嘲弄,她唇角勾起风情的笑,“看得太多,还是觉得当过兵的男人有味道些,应总那挺翘结实的屁臌估计摸起来手感比十年前要好许多吧!”
应天走到唐晚跟前,一把拉起她的手,眉头微挑,“唐小姐要不要试试?”
唐晚在心里骂他下硫无耻……
她用力抽回头,抬起眼敛直视着他幽幽沉沉的黑眸。
他头上的短发还没有擦干,发梢上有些水珠滑落下来,落在线条俊美的脸庞上,异常魅惑,简单的白衬衣,黑色西裤包裹着一双修长的腿,性澸得誘人。
唐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上辈子就中了他的蛊,明明知道不能再被这个男人蛊惑,可是看到他这副模样,她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用力咬了下唇瓣,她提醒自己清醒一点。
深吸了几口气,她不再对他媚媚的笑,而是一本正经甚至有些冷淡的道,“应总,我这个人不喜欢玩爱昧,我承认,今晚来参加这个宴会中其一个目的就是想接近你,想从你口中探听下招标的事,除此之外,我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瓜葛——”
应天脸色不变,但细看之下,幽深的黑眸里浮上了细碎的冰寒,他唇角微微向上扬起,笑得有些阴柔,“是吗?我还以为唐小姐故意让唐静推下泳池,是为了和想我发生点什么呢!”
唐晚脸上的神情僵了僵。
原来,他早就看到她是故意摔进泳池的——
十年后的应天,现在就像一口古老的井,幽深神秘,让唐晚不敢再靠近,害怕稍有不慎,就会跌进了那井深处,从此万劫不复。
“如果让应总误会了,那么小晚很抱歉,小晚保证,绝不会再有下次。”
应天唇角噙起意味不明的笑,他没有说什么,转身从衣柜里重新拿了件西装外套,转身朝门口走去。
在修长的手握上门把时,他才嗓音淡淡的对她道,“话不必说那么死,如果你想拿下霍氏这个项目,以后恐怕无法避开我。”说到这,他顿了一两秒,声音又突然变得无比温柔,“乖乖在这里等着,等会儿会有人送礼服上来。”
直到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唐晚才从他最后那句温柔的话语中醒过神。
胸口有些闷。
就像被千金棉絮堵住了一样。
她承认,怀念他那一瞬的温柔,可同时,心里也明白,再怎么忘不了,两人也不再有可能了——
在沙发上坐了没多久,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唐晚透过猫眼朝外面看了眼,见一名穿着西装的男子提着一个精致的袋子,另只手上端了个保温杯,正在耐心等她开门。
这人应该是应天叫过来的,唐晚将门打开一个小缝,探出小脑袋。
“唐小姐吗?这是应总让我拿给你的。”
“好,谢谢。”
唐晚接过袋子和保温杯。
袋子里的礼服,和她之前穿的一模一样,隐形内依,还有内褲,都是她的尺寸,她穿上刚刚合适。
想到之前他肆无忌惮打量她的目光,她肌肤上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经过时间的历练,他还真是厉害,仅仅用目光就能看准一个女人的三围,估计实战经验不少吧!
想到此,唐晚心中便一阵不爽。
换好衣服后,她又打开保温杯,里面装的是驱寒的姜汤。
她喝了一口,里面放了糖,并没有想象中的难喝,那温热甜暖的姜汤水入口,心湖泛起了一丝丝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