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难以启齿的凡字
“我这是……到了哪里！”秦空拍了拍脑袋，头部稍有头痛，不过旋即就恢复了平静，回想起方才发生的事情。
“那神秘人！”秦空双眼中陡显杀意。
当时他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阵狂风吹动，不受自身控制，那风吹的极快，只是一个眨眼过后，他就从方才的大罗门中，一瞬间来到了这个不知道是为何地的地方，不过想来，暂时，他已经安全了。
想到这，秦空也是深吸了一口气。
他师尊在战斗之前，首先想到的还是他。
回想起开始，对那神秘人，自然是杀意滔天，那神秘人想要杀他，他自然不可能对对方有任何好感的存在，更何况这神秘人对天下图谋不轨，更与其师尊有着血海深仇，他对神秘人当然也存有恨意！
在他成立大罗门少主，刚刚施展完血斩之时，那神秘人突然偷袭，凭空杀来，无声无息，在场巅峰高手无人可以保他，甚至就在得手之时，他师尊突然出现，他自然清楚，他师尊必然是要和那神秘人发生惊世一战！
只不过那一战，他没办法产于，连观看的资格都没。
在其师尊和神秘人战斗之前，其师尊就首先用法术，帮助他逃离了大罗门。
“那神秘人今日敢出面杀我，不可能不做好两手准备，小看谁都可以，但千万不能小看活了无数年的巅峰高手，更何况这个巅峰高手，是可以与师尊相提比伦的巅峰高手，今日此时，他敢来偷袭我，就肯定想过会失败的可能，不过他还敢出现，那就证明，他有着可以和师尊对战的把握！”秦空暗暗思绪。
“这神秘人，和师尊……”
秦空不禁咬牙。
千年之前，其师尊和神秘人惊世一战，遍布了足足半个中界，大战过后，半个中界都变成一片荒漠，再无往日风光，林剑青最终以惨胜为终，将神秘人重伤于天空之巅，但神秘人神秘诡异，藏身之术连他师尊都自认不如，最终重伤之下，惨败逃匿而去！
修养伤势之后，他师尊又寻遍天下，几大绝地尽皆闯过，甚至又在伤势复原之初，再一次四门齐开，硬闯那黯之林，但奈何，神秘人藏匿之术十分高明，一番寻究，终没有结果。
相隔千年，两大强者皆不忘当年之战。
这千年之后，大战又开始，岂能罢休。
秦空可以猜到，这一战，估计比之当年，还要惨烈，林剑青比几千年更强，可神秘人也要比几千年前更强，两人摩擦出的火花，在开始之前，就已经说明了一二，此次战斗，已然不是波及半个中界，而是整个中界。
秦空自然无比清楚中界的面积。
他想要在从北界到东界，以脱胎前期的实力，单单跨越中界都不是一时半会之时，而两人战斗的余波，都很有可能波及整个中界，可见两人战斗的恐怖。
“那神秘人……”
“还有师尊……”
秦空摇了摇头，长叹之下，他也不知道两人谁会赢，也猜测不到结果，更产于不了此事，现如今，他也只能等待答案！
“这是哪里……”
秦空思绪片刻，自知此事他思考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便是神识展开，看了一眼四周。
不过下一刻，他的眼睛中，就流露出了异样的神色，微微一怔，神识遍布的面积，又广了一分，但越是散开，就越加确定，他所在的地方，不是别的地方！
“竟然是冰雪世界！”秦空深吸了一口气。
当年曾思兰的凡劫，冰宫台阶，还有冰封雪原，姚梦千，久谦！
这一切的一切，就是在这个地方，而现在，他时别多年，竟然再一次回到了这个冰雪世界，只不过再一次回归之时，却是没有了当初的感觉！
还记得，那个时候没有源头的来到冰雪世界之时，他还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修士。
但再一次回归之时，却是成了天下高手畏惧的大罗门少主。
掌控大罗天术，并且早已经达到了传说中的修为。
“现在回想，也是别有一番韵味啊……”
“此一时，彼一时，今日回到这冰雪世界，冰雪世界未变，我却变了……”秦空无奈笑道，看着上空，尽管春日，但冰雪世界却是连绵大雪，如鹅毛一般的缓缓落下，走路之时，可以听到雪地总咯吱咯吱的声音。
寥寥几步，冰雪世界的这点面积，还没有被秦空放在眼中，只是几步，秦空就跨越了无数的距离，悄然离开了那原本的地带，再一次出现之时，便是已经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悄然站在高空，秦空不知道为何停止了行动，双眼望着地面，一阵惆怅。
因为……
这里，就是当年曾国！
时隔多年，重回故地之感，心中惆怅，又岂是星光点点之说，此时站在曾国上空，当年曾国的一幕幕，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还记得……在那些年！
刚刚遇到曾思兰的时候，那个时候，是他度凡劫的时候。
曾思兰，就是他的劫。
“小静，怎么停下来了？”
“禀报公主，前方有一死人！”
那是，他丧失所有修为，遇到土匪劫下的一刻，或许那个时候，他就死去，只不过却是遇到了曾思兰，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的曾思兰。
“多少年了，虽然对于修士来说，这段时日，并不长，可曾国却早已经物是人非，曾思兰的父亲已经死去，虽然那是曾思兰的前世父亲，可我也无力回天。人死，终不能复生，时光匆匆，凡人的性命，也会被天地带走，最终埋葬于天地之中，沦落黄土。”秦空喃喃自语。
“还有那个……”
“当年在我身前哭喊的孩童，已经成家立业，妻儿已经怀了身孕，父母白发苍苍，他也十分孝顺，过了那么多年，变了，变了……”
“那个被我救过的孩童，也已成少年，这就是‘凡’吗……”
秦空不禁自语，看到这些，他不禁思考。
准确的说，是升起了一种预感。
“我真的度过凡劫了吗？”秦空双眼中流露迷茫，他……真的度过凡劫了么，或者说，当年凡劫又是什么，他所谓的度过凡劫，又是什么，看似已经度过，可时隔多年，从头面对这凡之一字，他竟然有些难以开口。
当年对凡的理解，现在一看，竟然是一场笑话。
不过，他明明度过了凡劫。
可凡劫，又是什么。
今日此时，重回故土，再临曾国，他实力变化的不止一星半点，无论是修为还是阅历，或是对修真界的认知，早已经远非当年，只不过阔别那么长的时间，若要再问他凡究为何，他竟是有些难以启齿。
难以启齿，准确的说，是他答不上来。
他不知道答案。
看着曾国早已非当初！
当年孩童成家立业！
当年怀有身孕的妇人，变的白发苍苍！
当年一代君皇，沦落一堆黄土！
这一切的一切，他原本对凡的理解，又终究是什么，放弃一切？舍弃所有？
笑话，笑话！
现在看来，全部都是一场笑话，他不知道在他之前，有没有人注意到了这件事情，但现在他再一次面对这当年足以要他性命的凡字，竟然出现了和当年一般无二的感觉，迷茫，不解！
什么是凡，到底什么是凡！！
“凡！凡！凡！”秦空深吸了一口气。
这个谜团再一次诞生。
“我只知凡和修真界，不是一个世界，可我修真开始，也是一个凡人，没有哪一个修士是从生下来就是修士，也没有哪一个修士打娘胎里就能够修炼，修士和凡，终究是两个世界，不过为何，我修士，却要进入凡间！”秦空闭目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