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对于《末世求生》这个游戏的来历,有着无数猜测,乐观的,悲观的,各种阴谋论层出不穷。
  苏倦倒不觉得这个游戏的背后有着什么滔天阴谋,作为站得足够高的玩家,他曾经几乎与游戏主神直面过,对游戏的了解远比其他人深。
  所以他对游戏是没有敌意的,甚至觉得游戏主神也挺不容易的。
  他只是有些好奇,这个游戏还能撑多久。
  那么多装备、道具、物资,都由游戏发出,这个世界已经供养不起人类在内的许多生物,人类现在还能活着,可以说都是游戏在养着他们。
  而那么多游戏场的构架、那些装备物资,也绝非凭空而成,他相信背后需要投入难以想象的能量和资源。
  这些资源到底从何而来?
  苏倦不知道,但这一次却让他窥到了一点东西。
  如果他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个游戏因为某个契机,得以打开去其他世界的大门。
  它能把玩家送过去,但一次逗留的时间有限,还不能让玩家肆意发挥实力,所幸它也不需要玩家做什么,弄点土特产回来就行了。为了保证玩家的安全,它甚至还提供了可以中途退出的保障。
  这大约是难得的,不用往外输出,反而可以从其他世界弄来资源的机会。
  因此周岩五人听到的那惯常冰冷的电子音中,都透着一股莫名的欢跃。
  然而因为是第一次,它可能也没有太多准备,匆匆把要传送去其他游戏场的五个玩家抓了壮丁,结果那五人不争气,放着简单的任务不做,非要挑战高难度,最后不仅一事无成两手空空,还把自己给整伤整残出来。
  传送玩家不需要能量吗?肯定要的啊。苏倦仿佛看到亏本了的游戏主神郁闷的样子,忍不住轻扯了下嘴角。
  不过应该还不至于完全亏本,因为留在游戏场里的还有一人——至少还有一人。
  周岩醒来后说他重伤时看了一双眼睛。
  最后出来的刘霜霞和张荻说有一个不认识的女玩家救他们。
  被蜈蚣撕碎的巨型蜥蜴确实是少了半个脑袋的现实世界产物。
  综上,那个神秘古怪的小姑娘,必定也在那个游戏场里。
  于是周岩濒死之际莫名获得的奇异能量、刘霜霞两人在周岩下线后还能看到一个自爆的周岩……
  这一切也都说得通了。
  苏倦微微低下头,眼底有点迷惑,也有点期待。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今天下午他又感觉到体内涌进来一股能量,治愈了些许身体里的暗伤,同时还感觉到有人摸了摸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这一切的疑问,想来那人出游戏场的那天,就能得到解答。
  ……
  被苏倦惦记着的祁甘甘在部落里休息了一晚上,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还是心理上,都满血复活,整个人状态好得不得了,除了不能站起身。
  她昨天被阿桑背着,和神鸟部落其他人会合,他们部落的栖息地被蜈蚣和巨鸟群破坏了,好在因为巨鸟要把他们留着给蜈蚣泄愤,没有对他们下死手,所以受伤的人不少,但死亡的人却只有几个。
  安顿好死者后,整个部落就另外找了个地方安顿下来,而祁甘甘则被他们跟祖宗似地供奉起来。
  因为阿桑说,她才是神使,她杀了蜈蚣和巨鸟,救了他们整个部落。而祁甘甘来的第一天,从山底下爬上来时遇到的那几个小孩也记起了祁甘甘,作证说祁甘甘才是从神使山底下上来的人。
  这下整个部落就没有不感激尊敬祁甘甘的。
  最好的清水、果子、烤肉,都献给祁甘甘。
  早晨,祁甘甘吃着被献给她的一种水果,看着有点像雪莲果,淡黄色的,水分很多,咬一口脆爽甘甜,比雪莲果口感还要好一点。
  既能补充水分,又能补充糖分,还可以当很好的零食,绝对是老少妇孺都会喜欢的。
  想到新多的10个格子,祁甘甘就动了心思,问那小心翼翼端来食物的女人:“这个叫什么,长在哪里,长得多吗?”
  同样穿着皮裙,胸前只有两片草皮的女土著忙告诉祁甘甘,这个叫做黄甜果,山上就有,但是长在水源丰富的地方,比如河边。而那些地方野兽也多,部落里最强壮的男人也不会敢去,所以这种黄甜果也是很难得吃到的。
  但因为蜈蚣巨鸟闹的那么一处,山上的野兽被杀了不少,其他的都逃走了,所以水源边变得安全了很多,一大早首领就带着好几个人去挖黄甜果等物,希望把最好的东西献给神使。
  祁甘甘眼睛亮了亮:“你们挖回来的多吗?能带我去看看吗?”
  献上去的东西被神使满意,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嘉奖,女人非常惊喜,禀告给首领,阿桑马上放下手里的活,亲自背着祁甘甘去看那堆成小山的黄甜果。
  祁甘甘让阿桑放她下来,拿起巴掌大的还站着湿土的一个黄甜果,收进背包,然后又收第二个、第三个,果然,收到第99个的时候,就提示这个格子满了
  她有点遗憾,这水果不错,比她自己前三天里到处摸索碰到的都好,可惜一个格子只能收99个,都不够她一个月吃的。
  接着她不禁想到,包子果可以一整棵树的收,这黄甜果能不能一整窝的收?一窝才算一件物品?
  然后思维再发散一下,如果用器皿把它们收拾起来,比如盆啊筐啊什么的,能不能一盆一筐才算一件物品?
  她四下看了看,这个部落不知道是太穷了,还是没有这样的生活技术,一个能够装东西的器具都没有,都是用大片树叶或者兽皮来包着东西,或者直接用藤条胡乱地把东西捆一捆,拎着走,非常不方便。
  她想了想,让阿桑带人去弄一些结实的藤条,再弄一些比较直的树枝。等他们弄来了,她就坐在那里给这些土著们演示编箩筐,当第一个堪称粗糙的箩筐在她手里诞生,土著们不管男女老幼都露出了震惊的神情,仿佛看到了什么化腐朽为神奇的画面。
  其实祁甘甘凭空把黄甜果变没的时候,土著们就惊叹地几乎屏住呼吸,心想这就是神术吗?
  但神术离他们太远,他们在自己贫瘠的人生中能够见识到,就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所以就只是惊叹和崇拜。但看到神使大人将平凡无奇的树枝和藤条变成一个筐,并且还让他们学着做的时候,他们的震惊就难以掩饰了。
  神术还可以这么用?
  而且他们还能够学习?
  有一些比较聪明的,比如阿桑,就意识到,这并不是神术,而是神使在传授他们宝贵的生存本领。
  他们近乎虔诚地学起来,用一句话来形容,那真是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一个个别提多认真了。
  祁甘甘被他们这反应搞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其实就是想让他们给她干活,这么多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啊。
  看着背包格子里,那只被算作一件物品的一箩筐黄甜果,她暗自欣喜,她这么就这么聪明呢,如果把每样东西都装在箩筐里再收进背包里,那背包能放的东西就更多了。
  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到时候是给她自己的,还是归游戏所有,但她多少能有点辛苦费吧?既然来到了这个地方,还是奉命收集土特产,那自然多多益善。
  不得不说,此刻祁甘甘的心理和安慈的完美重合,羊毛能薅就薅,薅到就是赚到。
  一门心思薅羊毛的祁甘甘自然也没忘了心心念念的瓶子树。
  让部落里的人在这编箩筐,她让阿桑背着她去瓶子树生长的那个地方。
  那地方离这有点远了,而且是蜈蚣曾经栖身的地方,阿桑特意带上了好些青壮,一行人走得提心吊胆,不过一路上都没遇到任何危险,到了地方,看到的就是一片战斗后的荒凉景象。
  瓶子树被蜈蚣毁坏了不少,但也因为它破土而出的行为,土地松解,很多瓶子树倾倒下来,根系都暴露出来了。
  看起来就比较好挖的样子。
  祁甘甘双眼一亮,让阿桑等人把一棵瓶子树的根系全从土里挖出来,然后她手摸着树皮,试着将其收入背包。
  成功了!
  这么一棵二三十米高,又粗又重的大树,就这么被她收进去了!
  【瓶子树体积重量过大,1个格子最多容纳9棵】
  眼前突然跳出这么个提示,她怔了下,有些遗憾,但又觉得这样很合理。这东西确实太大太重了,一个格子能装9棵已经很不错了。
  于是祁甘甘又让人帮她再挖8棵最大最好的瓶子树。
  鉴于她“神使”的身份,她的要求没有人会拒绝,甚至因能为她效劳而荣幸。
  祁甘甘见这些憨厚的土著满脸都是“我劳动我自豪”的高兴表情,觉得自己简直就是那周扒皮,还是带洗脑能力的周扒皮——忽悠得人高高兴兴地给自己干活,却不给一分钱酬劳。
  真是羞愧。
  接下来几天还要辛苦这些人不少事情,自己也不能什么表示都没有啊,但她又能给他们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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