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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这是检查的单子,你去问医生。”林轩接过单子,子宫肌瘤四字,跳进眼里,林轩心脏剧烈的跳动一下,她不明所以的放进包里。
  她这时感觉有些心慌,茫然无助,转过屋子,林轩把单子递过去,年龄大概三十一二吧,戴着眼镜的医生看过单子,说,“子宫肌瘤,8. 9。肌瘤数不过来。”
  “什么意思,我不懂。”
  “就是说,你目前的情况看,应该手术。”
  “手术?是不是可以开药吃?不手术可以吧。”林轩还抱着希望。她好害怕。
  “吃药是无效的,你这个情况,应该手术了。”医生不容置疑的口气。
  “那,费用需要多少?需要住院吗?多长时间出院?”林轩只是机械的问,脑子里一片茫然。
  “开刀一万,微创一万四,需要住院一周。”医生的话,简洁利落。
  “好的,谢谢。”林轩不知自己是怎样走出医院,她都没有在意这个时候已经是暮色.降临,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子的呆,林轩上了公交车。坐回去。
  树影森森,夜很安静,黑暗里一个人影,辗转反侧,时针指向零时四十九分。隔壁的屋子里,灯下,超声检查报告单,有这样的字,后位子宫增大,前后壁见多个低回声,最大8. 9*3.7cm,边界清,内回声不均匀,可见血流信号,左卵巢,大小8.7*3.9cm。
  第二百四十天
  食品袋上黄家面点,醒目的字,映入眼帘。
  陈小嘉神色突变,吴先奴有点奇怪,不知道为什么。
  “昨天去大连,买回的食品,喜欢吃吗?”
  “嗯,好。”他干巴巴的不知道自己说什么。
  “那你拿去一袋,我吃不下。”吴先奴笑吟吟递过来。
  “不用了。”
  “唉呀,有花生,红枣,黑豆,大黄米,每样馅都有,我一个人吃到什么时候啊?你带回去吧,帮帮忙好不好?”她不由分说,交到他手里。
  他推脱不出去,只好道谢。
  “在想什么?”
  “我,吃过黄家面点。”陈小嘉忘记说什么了,因为脑子里只有林轩,黄家面点。
  “啊,是吗?你也喜欢吃?”吴先奴找到知音的感觉。
  “还好。”
  吴先奴感觉他怪怪的。
  回到家里,面点放在盘子里,他对着点心怔仲。
  那天他下车排队,等了十五分钟,买了一份面点,然后去见林轩。
  “你不是说黑石礁的黄家面点,好吃吗,我今天经过那里,就买来尝尝。”面对他的林轩,当时的他一脸的阳光。
  “你太用心了,只要是我说过的食品,你都记在心上,你工作都费心了,还要想着我,多劳神啊。”林轩深情脉脉。
  “是我想吃了。”只要是林轩喜欢的,陈小嘉都会留意买回来,比他自己吃都甜美。
  “你说,面点的好在哪里?”陈小嘉想知道林轩为什么喜欢吃。
  “他的特别之处就是,里面的馅是花生,大黄米,清淡,好吃。”林轩的声音听来如雨后的爽冽,两人的身后鸟语花香……
  陈小嘉在回忆里沉陷……
  天光大亮,林轩昏头昏脑,站在窗前,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知道怎么办。她坐在桌边,对着诊断书症呆。
  门开了,冷汀玙走进来,“昨天,你去哪儿了,我来,你不在。”
  “去了医院。”
  “我不是说和你一起去吗?”冷汀玙一脸关切。
  “你在忙,我就自己去了。”林轩是不想多一个人担心。
  “你开了药没有?我看看。”冷汀玙看到了躺在书上的诊断书。
  “没有开药,医生不给开。”林轩只好递上单子。
  “不开药,什么意思?子宫肌瘤?”
  “……”林轩笑一笑。
  “8.9?”冷汀屿对着单子,面色凝重。
  “……”林轩笑一笑。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不用吃药,直接手术。”
  “只能手术吗?”
  “是。”
  “那不要急于去医院,你先观察一些时间,不用多想,这是妇科最常见的病,如果不增大,没什么不适,肌瘤小了,就不用手术,我大姨就是这种情况,你先养养身体,知道吗?放宽心好了。”
  “嗯。”林轩什么也说不出来。她还不清楚,子宫肌瘤对于一个未婚的女人这意味着什么。
  忙完事情冷汀玙不放心林轩,过来嘱咐,“记得,一定要忌口,牛肉羊肉,不要吃,包括油脂高的,奶制品,辛辣的食品,不要喝豆浆了,酒不要沾,这些饮食注意了,你会没事。放松心情就好。”
  “嗯。”
  “还有,核桃,花生,芝麻,大枣,葱姜蒜,麻油,尽量不吃,我们观察一个月,调节好饮食,就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下个月再复查,我们再看看情况。”
  “嗯。”
  “不要去想那么多了,放松心情,精神压力大,对身体没有好处,该怎么样还怎么样,走,我们去吃饭。我煮了红薯粥。走吧。”
  林轩跟随冷汀玙走了出去。
  这天,林轩在吃点心,冷汀玙交待,“这种点心不要吃了,里面有核桃,蜂蜜。”
  “你不能吃。”林轩抢先学起冷汀玙的口气。
  冷汀玙忍不住笑,“你可是学会了。”她伸出手。
  “好吧。”在冷汀玙的监视下,林轩乖乖的递过点心。“你替我吃好了。我去换一种。”
  “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不会,我怎么会不知道良药苦口的道理。”
  “我们就是先注意一下饮食,没有坏处。”冷汀玙轻描淡写的说。
  “这不能吃,那不能吃,什么也不用想了。感觉有点清心寡欲。唉。我去做道姑,行不?”林轩又笑起来。
  “很多人对自己的健康保护意识不够强,等到生病才想起来为健康买单。我们是难抵挡各种诱惑。山中不知云深。”
  “我就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会管住嘴巴还不行吗?”
  “也难为你了,我们吃些清淡的食物比较好。对保养身体有好处。”
  “我知道了。有人宠着总是好事,你说,我不会身在福中不知福吧?”林轩起身穿件风衣。
  冷汀玙笑,“这就好。你要出去啊?”
  “出去走走,散散心情。”林轩努力让自己笑一笑。
  “这就对了,你可以可留意路边的花儿开了没有。”
  “嗯,我走了。”
  “天黑之前记得回家。”冷汀玙微笑。
  “我记得。”林轩很听话。
  她转身,天黑之前记得回家。这音质散射出磁音,能够穿透你的心。林轩本能的想,冷汀玙的眼睛里的冷定,是从她来的第一面开始,她就感觉到了。是一种迷人而安静的美。
  吴先奴和小弟对话,“姐,你什么时候来杭州?……”
  因为李涛的书法作品和摄影作品连年获奖,提高了声誉。
  文体部的牌子高高悬挂,明亮的阳光照耀下,李涛这天走进新办公室,要面对新的同事,换一个环境对他的身心有益,这是他喜欢的工作。
  又是一天,白昼倏忽而去,等回过神来,星星隐上来,林轩对着无边的夜,陷入惶恐中。她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好象是夜雾如深不可测的黑洞,随时要把她吞噬。
  “流血,停下来了吗?”
  “没有。”
  “我们去医院看看情况怎么样?”冷汀玙面有忧色,因为林轩的气色越来越不好。
  三天后,两人来到了医院,复诊。
  医生接过检查报告单,“你看,过了一个月,测算下来,这个数字,这个情况,真的应该手术了。你怎么还在拖?一看你的脸色就是贫血,我建议你现在入院。”
  “好吧,我们准备住院。”林轩脑子里一片混乱。
  “我去下卫生间,你等我。”
  冷汀玙去找医生问话,“医生,我妹妹怎么样?怎么手术治疗?”冷汀玙紧张的心中惴惴不安。
  “什么怎么样?手术,就是说需要切除子宫。”医生无庸置疑的话,一下子炸上她的脑门。
  “切除子宫?能不能不切除啊?不是只切肌瘤吗?求你们,一定保住她。”冷汀玙只想改变医生的医治方案。
  “从医学上来说,我们也没有更好的措施了,你不了解病情。”医生冷酷的下了论断。
  “这太残忍了,你们要动手术,那,一个女人今后没有了生育能力……”冷汀玙流泪了,“医生,您能不能想办法保住子宫,她还没有结婚呢,能不能不手术?”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是,她流血很多,因为肿瘤长到了9.8 cm,你看这个位置,没有更好的办法解决。根据她这情况,只会加重贫血,越拖延越没有好处,除了手术,我们是无能为力的。你们做好准备吧。”医生递过b超单子,认真的看了她一眼,摇头离开了。
  冷汀玙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头昏起来,她全身发冷。
  ……
  “你怎么不开车?”陈小嘉和吴先奴走在街市。
  “车送去修了,我有事也要坐3路。车来了。”吴先奴要和他同行。
  两人穿过对面的路,就见车子开过来,吴先奴,“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陈小嘉抓住她的手,飞快的奔跑,赶上车子。
  陈小嘉带她跳进车,划卡,对司机微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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