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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4银铸福字

  “苏家,”白承泽摇了摇头。
  安锦绣看白承泽摇头,便没有急着说话,只是站一旁等着。就算白承泽有心收下苏家,但是经她这么一说,这个人应该又会犹豫了,毕竟自己这话也许会是白承允意思。使苦肉计,假意投靠,趁机为自己主子立下大功,这样事也不是没有过。安锦绣相信自己能想到这一点,白承泽也应该能想到。
  白承泽扭头,看见安锦绣手指上血玉戒,突然又道:“日后若是你想离开,我不会拦着你。”
  安锦绣转身,心境这一瞬间有一种荒凉之感,她不信他话。
  “锦绣,”白承泽却伸手拦住要走安锦绣,说:“康氏女是不是对你无礼了?”
  “没有事,”安锦绣道:“康帝师亲自教养出来孙女儿,我看着容貌,举止,学问都是好,只是那个凤命女说法惹了圣上不,帝后俱,她能是什么凤命女?”
  “原来是为了这个,”白承泽摇头一笑,“看来康家康文语死后,就没有出过聪明人了。”
  “康氏女进了五王府之后,五殿下就是再喜欢这个女子,也收敛着些,”安锦绣说:“让圣上看到你宠这个女子,难免会让圣上多想。”
  “一个女人罢了,”白承泽道:“我让她吃饱穿暖也就罢了。”
  安锦绣望着白承泽笑容淡淡地道:“感情之事,从来说不清。”
  “有你前,一个康氏女算得了什么?”白承泽说道:“锦绣,你信我话。”
  “我听五殿下话,”安锦绣说道:“站一旁,等看着五殿下成皇那一日。五殿下,锦绣记下你今天话了,你多保重。”
  安锦绣往白梨园外走去,身形很就掩进了梨树丛中。白承泽站池塘边,望着安锦绣一路走远,再扭头时,看见自己投池水里倒影,一个人有时候确孤单,到了后,能站他白承泽身边那个女人会是谁?
  梨园里起了风,池水起了涟漪,将白承泽倒影弄得破碎开来。
  白承路躺椅上都要睡着了,白承泽才从白梨园里走了出来,“你一个人里面做什么?”白承路忙就问道:“冬天里,梨树上还有梨子?”
  白承泽走下台阶,道“你怎么知道只有我一人?”
  白承路说:“我这里看了半天门,不就你一个人进出吗?”
  “白梨园还有一个小门,”白承泽说了一声。
  “我管它有几个门呢?”白承路不耐烦道:“你到底进去拿什么了?”
  白承泽拿了一个沾着泥土银挂件给白承路看,说:“就是这个。”
  白承路仔细看看这个银铸福字,说:“这是什么?”
  “小时候,我带着云妍一起进去埋,”白承泽将挂件收进了衣袖里,说:“我们走。”
  “走,”白承路冲自己两个小太监挥了一下手,然后跟白承泽说:“云妍小时候是喜欢缠着你,五哥长五哥短叫唤,没想到你们两个还会往土里埋东西呢。”
  “小时候事,现想想还是很有意思,”白承泽笑道。
  白承路不觉得自己小时候有什么意思,他与太子白承诺只相差了半岁,那时候白承诺是得宠嫡皇子,他和老大两个,估计世宗心里什么也不是。白承路看来,世宗这辈子对他做好事,就是将客氏指给了他,之后又不顾沈氏哭闹,将客氏抬为了他正妻。“看到父皇现这样,我心里不是滋味,”白承路跟白承泽小声道:“他这病怎么就养不好呢?”
  白承泽走前面,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白承路揉着脑门,也没再开口。
  两个人到了芳华殿前,有芳华殿总管太监从殿中迎了下来,给两人行礼道:“奴才叩见二殿下,五殿下。”
  白承路望着芳华殿殿门前匾额,没理这太监。
  白承泽道:“平身吧。”
  这总管太监起身之后,就道:“五殿下,安妃娘娘刚到了芳华殿。”
  安锦绣到了,也正好给了宋妃不让白承路和白承泽进芳华殿借口。白承泽神情不变,还是笑道:“我们就不进去了,只是想问问云妍怎么样了。”
  这总管太监道:“回五殿下话,公主殿下服了药后,已经睡下了,太医们还守公主殿下寝室外面。”
  “不是说她出了疹子吗?”白承路这时道:“怎么会突然出疹子?”
  “二哥,”白承泽冲白承路摇了摇头。
  芳华殿这个总管太监把头低着,就当自己没有听见白承路方才问话。
  白承泽把放袖中银挂件拿了出来,递给这太监道:“这是我与云妍幼时埋白梨园东西,方才我将它取出来了,你将它交给云妍,就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与二哥都是她同胞兄长,叫她好好养病。”
  这总管太监双手接过了银件。
  “我们走吧?”白承路催道。
  白承泽却又道:“你跟云妍说,她就要出嫁了,我与二殿下已经为她备好了嫁妆,二殿下近日受了伤,所以她大嫁当日,我这个做五哥会来背她出宫。”
  “是,”这总管太监忙道:“奴才知道了,奴才一定把话带给公主殿下。”
  白承泽这才扭头跟白承路道:“我们走吧。”
  “奴才恭送两位殿下,”这总管太监忙又跪下道。
  白承路一直跟着白承泽走出帝宫了,才跟白承泽道:“安妃也芳华殿里?”
  白承泽说:“应该是吧,方才那个奴才不是说了吗?”
  那个总管太监说安锦绣刚到芳华殿,白承路把这话脑子里再过过,从千秋殿到芳华殿,好像是应该走他们走那条路吧?他与白承泽怎么没有见到安妃?
  “这会儿又舍不得走了?”白承泽问白承路道。
  你去白梨园真只是挖那个银福字?白承路欲言又止,这个问到底没能问出来。
  有二王府下人抬了轿子过来,白承泽亲手替白承路掀开了轿帘,道:“二哥,请吧。”
  “老五,”白承路临上轿前跟白承泽道:“你江南事,父皇不问,你也就不要再说了,做什么事情之前,你好好想想。”
  “放心吧,”白承泽道:“我不会连累你和那个客氏。”
  “她是……”白承路突然就烦燥地冲白承泽一挥手,道:“我先走了。”
  白承路轿子走远了之后,白登才跑到了白承泽面前,小声道:“爷,我们回府吗?”
  白承泽站宫门外,往金銮大殿方向看了看,说:“我父皇分封有功之臣了?”
  白登忙道:“分封了,爷,安五少爷这一回成了正三品将军了,卫**里几位将军,也都升了一阶将阶。卫国侯爷兄弟叫上官睿,圣上也要封他官位,只是卫国侯爷推辞了,说是上官二少爷要考开春之后科举。。”
  白承泽一笑,道:“看来卫**中这一次是皆大欢喜了。”
  白登说:“爷,科举多难啊,为什么上官二少爷不直接做官呢?”
  白承泽翻身上了马,跟白登道:“你回府后就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去接那个康氏女进府。”
  “奴才明白,”白登忙就应声道。
  白承泽催马往五王府走去。上官勇替上官睿推掉世宗分封,图得不过就是名,仗着兄长功劳做官,如何比得过正儿八经科举出身?上官睿学识,白承泽专门命人去打听过,上官家二公子,对于诗词歌赋这些书生文人标榜身份东西,一概不感兴趣,学院里,学就是治国之策,这样人,有了上官勇这个助力之后,科举中不是什么难事,何况安书界也不会袖手旁观。
  白登带着五王府人,跟白承泽身后,知道上官勇和卫**如今势力越大,他主子就越难受,这个时候,他不敢跟白承泽没话找话说。
  等一行人到了五王府前,看到站门前台阶上小小少年时,白承泽脸上才又有了笑容。
  白登也笑道:“爷,小王爷回来了!”
  “父王!”白柯笑着跑下了台阶,一路跑到了白承泽马前。
  白承泽下了马后,就伸手拍了拍白柯头,说:“这么就回来了?”
  白柯乖乖地让白承泽摸着自己脑袋,说:“师父说父王娶正妻,我应该早点回来,只是……”白柯说到这里,把头一低。
  白承泽带着白柯往府里走,说:“不过那个女人不好,你皇爷爷看不上。”
  白柯说:“她怎么不好了?”
  “不好就是不好,”白承泽边走边捏了一下白柯脸,说:“你个小屁孩儿,你要爹爹怎么跟你说女人事?”
  白柯说:“她长得丑?”
  白登带着人远远地跟这对父子身后,不敢跟得太靠近。
  白承泽看着白柯说:“嗯,还没有柯儿长得好呢。”
  白柯把像极了安锦绣眉眼一瞪,说:“父王,柯儿是男儿丈夫!”
  白承泽笑了起来,“好,爹爹说错话了,柯儿是男子汉了。”
  “爷,”府里侧妃们一起站了王府大门里,杨氏侧妃身边站着白承泽长女,王氏侧妃牵着白承泽二子白林,叶氏侧妃手里抱着还不满三岁白栋。
  “嗯,”白承泽看看自己女人和儿女们,只说了一句:“都回去吧。”
  杨氏这时推了自己女儿一下,白兰比白柯只小了几个月,这会儿打扮粉妆玉琢,只是看着白承泽却是一脸怯意,低低地喊了白承泽一声:“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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