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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9屈辱感

  生子,安锦绣一笑,她无心,世宗也无力了。
  齐妃着安锦绣笑了,说道:“这下高兴了?你听我话,现你正得宠,多生几个儿子才是正经。”
  安锦绣说:“什么叫我现正得宠?”
  齐妃不顾身旁亲信嬷嬷干咳声,跟安锦绣道:“我说这话你还别不爱听,你就没有老时候了?等你老了,宫外那些小美人们,还不是三年一进宫?你啊,要为自己做些打算。”
  安锦绣将木盒交给了站自己身后千秋殿宫人,跟齐妃说:“谢谢齐姐姐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齐妃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说:“这声谢是我该得,”
  “我也想再生啊,”安锦绣低声道:“只是之前我身子一直不好,现圣上又要将养身子。对了,我把这几张药方拿走了,你这里留下原件了没有?”
  齐妃说:“我给你就是原件。”
  “你不要?”
  “我用不上。”
  “齐姐姐不想再生下一子?”
  齐妃自嘲地一笑,说:“我这年纪也不是不能生,只是如今圣上一眼都不我,人老珠黄了,我这人有自知之明,求不到东西,我就不去想,这样活能自一点。”
  安锦绣轻拍一下齐妃手,没再说话。
  “这个康氏女,”齐妃却没有什么伤感情绪,跟安锦绣道:“我也不是个好东西。”
  安锦绣说:“我还好,她长相很好。”
  “一张脸漂亮就行了?”齐妃说:“娶妻娶贤,这个,我一就是个心大,跟贤惠这个词一点也不搭边。我们就着吧,以后五王府里,一定会很热闹了。”
  安锦绣低头笑了笑,康春浅乎是权力,是个恨不得当相国人,对白承泽这个人,这个康家小姐前世里不乎,今世想来也是一样。只要这个夫君能让她并肩江山,跟多少个女人分享这个夫君,康春浅从来也不会计较。想五王府热闹,齐妃是一定不到。
  齐妃又与安锦绣坐着说了一会儿话,然后窗外天色,跟安锦绣抱怨道:“我们还得这里等多久?”
  “我陪着你说话,你还不耐烦?”安锦绣笑道。
  “一想到那两个女人我这里,”齐妃说:“我就浑身不自。”
  “再等等吧,”安锦绣说:“这茶水苦味太重,换了吧。”
  齐妃冲身旁宫人道:“换茶。”
  宫人端着茶盘刚下去,一个倚阑殿太监,就站了暖阁门外大声禀道:“娘娘,吉总管来了。”
  “让他进来,”齐妃道。
  安锦绣说:“让康小姐过来吧,吉和这是为了她来。”
  齐妃又命手下宫人道:“去叫那个康氏女过来。”
  这宫人问道:“娘娘,那沈娘娘呢?”
  齐妃问安锦绣:“让沈嫔我这里等着?”
  “让她回去吧,”安锦绣说道:“说几句话就好了,你还要让她们说上一天话吗?”
  齐妃冲宫人挥了挥手,说:“送沈嫔回海棠殿去,跟她说,我与安妃娘娘现没空,就不见她了,让她海棠殿里好好保重,等我们有空了,就去她。”
  这宫人答应着,退了出去。
  吉和进了暖阁,给安锦绣和齐妃刚行完礼起身,康春浅就跟着倚阑殿一个宫人走了进来。
  齐妃说:“吉和,圣上过康小姐大作了?”
  吉和向了康春浅,说了一句:“康小姐,你跪下听圣训吧。”
  康春浅一听圣训两个字,就知道不好了。
  安锦绣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齐妃把安锦绣一拉,说:“急什么?我们就一起听听圣上要给康小姐圣训好了。”
  一个教习嬷嬷走到了康春浅面前,开口就跟康春浅说起了女诫。
  吉和走到了安锦绣身边,小声道:“娘娘,圣上没她写东西。”
  安锦绣说:“那两张纸呢?”
  吉和说:“圣上当场就发了火,直接将那东西撕了,碎纸被奴才扔进香炉里了。”
  “圣上怎么会被她这个小丫头豢”齐妃说道:“这宫里出身香门第多了,她卖弄什么文采?就这样,还当什么王妃?”
  “少说两句吧,”安锦绣道:“好好教教,这还是个好。”
  吉和附身跟安锦绣道:“娘娘,圣上让您去御房一趟。”
  安锦绣向了吉和。
  吉和说:“圣上也觉得这个康氏女不好了,这会儿正打着退婚心思呢。”
  安锦绣挑一下眉头,起身跟齐妃道:“齐姐姐,我还是先走了,女诫什么,我都知道,就不用再学一遍了。”
  齐妃安锦绣都起身了,只得也起身道:“那我送你,女诫这东西,我们谁不是从小就学?也不知道康帝师是怎么想,教养孙女儿,教养出一个连女诫都不知道孙女儿来。”
  安锦绣从跪着康春浅身边走过,裙角带着宫里熏香味道,道:“回去之后,安心待嫁,女孩儿就该有个女孩儿样子。”
  “走吧,”齐妃不耐烦道:“你好心跟她说,她能感激你吗?”
  两位贵妃娘娘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
  暖阁中,一时间只剩下了几个倚阑殿宫人和教习嬷嬷。
  康春浅手指平平地放地上,祖父明明说过,世宗欣赏有才学,落落大方女子,为何今天全然不是这样?因为康春浅是康文语亲自带身边教养,所以康府里,康春浅这个嫡次女从来都是尊贵女孩儿,这一回离开西江,来到京城,再进帝宫,没有人再把她当作掌上明珠待,这会儿听着教习嬷嬷用平板语调,跟她说女诫,康春浅心中,巨大落差感演变成了深深屈辱感。
  “一会儿你也不要进去了,”安锦绣跟送她齐妃道:“这样大小姐都是要面子,你与她远着一些可以,但不要让她恨上你。”
  “知道了,”齐妃说:“我一眼也不想到她,你就没发觉这个康氏女像一个人?”
  安锦绣说:“她像什么人?”
  齐妃说:“海棠殿那个啊。”
  “怎么可能?”
  “一样会装,”齐妃说:“这宫里哪个不是大家小姐出身,就她能耐?什么东西?”
  “小声点,”安锦绣道:“宫里人多口杂。”
  “谁要往外传我话,我就撕烂她嘴!”齐妃说了一句。
  跟着这两位贵妃娘娘一路走着,倚阑殿宫人太监们,这会儿都打了一个寒战。八皇子白承赋去了之后,齐妃脾气就一天比一天暴躁了,他们现都怕自己犯齐妃手里,那真是九死一生了。
  “你啊,”安锦绣望着齐妃摇了摇头,却也没再劝。
  齐妃一直把安锦绣送到了倚阑殿殿门外,着吉和扶着安锦绣上了步辇,才说:“你这是要去御房?”
  “是啊,”安锦绣说:“可能还是为了康氏女事,你这里就不要再为难她了。”
  齐妃点点头,跟吉和说:“护着安妃娘娘走吧。”
  安锦绣一行人往御房去了。
  亲信嬷嬷问齐妃道:“娘娘,暖阁那位要怎么办?”
  “学完了女诫就让她滚,”齐妃说了一句:“真是我厌着什么样人,这样人就要往我眼前走!”
  “娘娘,”吉和跟安锦绣步辇旁,跟安锦绣小声道:“圣上方才又发了大火,连康帝师都骂上了。”
  “四殿下人呢?”安锦绣问道。
  “四殿下去了东鹤殿,”吉和忙道:“今天圣上那里为卫国侯爷他们设了庆功宴。”
  安锦绣往东边望了望,她这里,连东鹤殿檐角都不到。
  “娘娘,圣上是真准备给五殿下另选正妃了,”吉和说:“让娘娘去,可能就是要跟娘娘商量这事。”
  “胡话,”安锦绣小声道:“这种事由圣上一人作主就可,我能插什么话?”
  吉和忙说:“是,奴才说胡话了,娘娘您别跟奴才一般见识啊。”
  “娘娘,”袁章这时步辇另一边道:“那边站着一个人给您磕头。”
  安锦绣说:“站着要怎么给我磕头?你这孩子连话都不会说了?”
  “还真是跪着一个人呢,”吉和这时也说。
  安锦绣往袁章手指方向望去,就见一个人跪路边上,冲她这里磕头呢。
  “不是宫里太监啊,”吉和又跟安锦绣说了一句。
  “让他过来,”安锦绣命袁章道。
  袁章冲那个人跑了过去。
  吉和打量一下那个人,跟安锦绣说:“那身衣服,像是四王府里下人。”
  皇子能带进宫人,也只能是太监,安锦绣一眼这个跟着袁章走到了自己面前人,道:“你是什么人?”
  这人忙又给安锦绣跪下,说:“回安妃娘娘话,奴才是四殿下身边伺候小顺子。”
  “起来吧,”安锦绣说:“我听说四殿下东鹤殿,你怎么到这里来?”
  小顺子忙一举自己手里拎着包裹,道:“奴才是奉四殿下命令,去千秋殿给顺嫔娘娘送些东西。”
  从这条路是可以走到千秋殿去,不过这个小太监着就是这里等着自己样子,安锦绣说:“把东西拿来我。”
  小顺子忙把包裹递到了安锦绣跟前。
  袁章上来,就着小顺子手,三下五除二打开了这个包裹,包裹里是一个点心匣子,匣盖上放着一张纸片。
  康氏女,不能留。
  纸片上是白承允亲自写六个字。
  “原来是点心,”安锦绣说了一声。
  小顺子听安锦绣这么说了,忙就把包裹收了回去,往怀里一抱,说:“四殿下说了,奴才要是也见到了安妃娘娘,就替他谢谢安妃娘娘对顺嫔娘娘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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