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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4屠尽万民

  吉王府所有家当,这是一个兴王没办法拒绝诱惑。江南这种自古富庶地方经营多年,说白笑野富可敌国一点也不夸张。
  “父王?”世子自己父亲久久不言,开口道:“你要怎么做?”
  林氏王妃道:“王爷,只是一个小儿,养你兴王府,谁人可知?”
  “本王记得,你与吉王并无幼子啊,”兴王道:“这个孩子多大了?”
  “只是一个庶子,”林氏王妃道。
  “你为何不去找林家?”兴王说道:“符乡林家江南也是大族,他们没办法护下一个小儿吗?”
  “林家不会管我事,”林氏王妃直接就跟兴王说道:“还是说,王爷你要把妾身拒之门外?”
  “这样吧,”兴王走回到了太师椅上坐下,“这个孩子我收下了,弟妹你明日就要离府。”
  “王爷放心,”林氏王妃道:“妾身明日就回兴城去。”
  世子爷一旁惊道:“你要回兴城去?”
  “即是夫妻,就该不离不弃,”林氏王妃说着,给兴王行了大礼,道:“王爷大恩,我家王爷与妾身来世再报了。”
  “来人,”兴王冲堂外喊了一声。
  管家应声走了进来。
  “带这位公子下去休息,”兴王道。
  林氏王妃也没再求兴王一声,跟着兴王府这位管家,转身就往外走了。
  “你去把东西收下,”兴王林氏王妃走了后,又跟世子道:“把那个孩子交与你母亲,让她好生照料,说是我故人之子。”
  世子说:“父王,你要那么钱做什么?”
  “圣上病重,皇眼着就要上位,”兴王小声道:“我们对王好效忠,就是送上一份能让皇开怀贺礼。”
  “把白笑野东西全都送上去?”
  “送一半留一半,我们兴王府也要为自己打算。”
  世子说:“那你真让吉王妃回去送死?”
  “她死了,我们才能安心帮她养大这个小儿,”兴王道:“她这个人活着就是一个把柄,就算我们自己手里握着,也是一剂能害死我们毒药。”
  世子嘴里不知道嘀咕了几声什么,转身就出去了。
  兴王坐堂上,上官勇兵围了兴城,不知道吉王兴城能撑多久,如果连一个晚上都撑不下去,他就没办法让林氏王妃再去兴城赴死了。方才林氏王妃跪着地方,兴王眼神显得无奈,他与吉王一向关系亲密,只是这时,王师兵临城下,再好兄弟也要各自打算了。
  管家安排林氏王妃一行人住下后,来堂上跟兴王复命。
  兴王把两个青瓷瓶交与了管家,道:“这个一会儿给那群人吃下去,明日一早你带着人送他们离开淮州城,路上替他们收尸。”
  管家了一眼这两个青瓷瓶,没敢多问,把两个瓶子收了怀里,说:“奴才明白了。”
  兴王冲管家挥了挥手。
  江南兴城外,上官勇望着兴城城墙,跟他身后将领们,都是沉默无言。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江南早已入秋,却还是烈日当头,酷热难耐。
  终于有一员将领耐不住热,抬手擦了擦一头一脸汗后,跟上官勇道:“大哥,白笑野赶了这么多百姓城楼上,他想干什么?”
  “不让我们攻城呗,”有将领懒洋洋地说了一句。
  “我怕他几个老百姓?”
  “我们若是杀了兴城百姓,上官将军名声可就臭了,”乔林这时开口道:“我们是来平叛,也就是救这里百姓于水火,现我们连百姓都杀了,那我们是官兵还是反贼?”
  “乔先生,这个道理我们都懂,”有将领跟乔林道:“可我们也不能就这么城下等着吧?我们这次是单围了兴城,要是等白笑野手里兵,从那几座城撤回来,把我们反围上了怎么办?”
  乔林向了上官勇道:“将军,你意下如何?”
  上官勇着城楼上人,都是些老幼妇孺,吉王兵就躲这些百姓身后,只要他们一攻城,这些百姓就是这些人肉盾。
  “大哥,”几个将领一起跟上官勇道:“我们拖不起啊!”
  有将领就骂江南当地官员和将军,“妈,我说怪不得这帮人等着我们来平叛呢!见有老百姓城楼上,就***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这都是***什么人啊!活该我们就是屠夫吗?”
  “城上人听着,”上官勇这时大声对着城楼上人说道:“白笑野是叛臣,你们这些百姓跟着他,就是死路一条!我再给你们半柱香时间,你们自行下城去,否则我军攻城之时,你们死于非命,不要怪旁人!”
  “将军!我们是被逼!”有一个上了年岁百姓城楼上跟上官勇喊道。
  站这老人身后兵卒,手起刀落,将这老人头颅砍下,把尸体推下了城楼。
  城上一片惊叫哭喊声,吉王兵将们大声呵斥着这些百姓,不时就有百姓尸体被他们推下城楼。
  “攻城,”上官勇这时说了一声。
  “那那些百姓?”乔林问道。
  “我们不攻城,他们也会死,”上官勇冷道:“此时酷热,这些人又体弱,城楼上暴晒,吉王没想让他们活。”
  “但这一仗打下来,将军你屠民罪名就落实了,”乔林责地跟上官勇说道:“那些死了家人百姓,可不会去想将军你就是不攻城,他们家人也会死啊。”
  “攻城!”上官勇大声命左右道。
  军中三声炮响,卫**开始攻城。
  “我做事只求问心无愧,”上官勇这才又跟乔林小声道:“救不了,要怎么强求?”
  乔林想了想上官勇话,笑道:“将军说是,只要将军不乎,名声只是锦上添花之物。”
  兴城位于平原之上,地势平缓,虽然也是城够高,护城河够深,但只抵抗了卫**两拨攻势之后,卫**云梯就架牢了兴城城墙垛口上,城门也被卫**用圆木撞开。
  “冲!”先锋营几员将领见城门洞开之后,带着先锋营一万骑马,潮水一般冲杀了过去。城门后吉王属军,根本无法拦住这支铁骑,被先锋营骑马挥刀这一冲,马上就成了一盘散沙,溃不成军。
  “我们进城,”上官勇跟左右说了一声,催马也往兴城而去。
  此时兴城四方城门皆破,攻城卫**冲入城中,与吉王属军城中又是一番厮杀。
  “大将军,”江南总督邓知得知兴城城破之后,也带着当地官员,随从护卫进了兴城,追上了上官勇之后,说道:“兴城百姓无辜,将军既已攻下兴城,可否下令军队不再挥刀了?”
  上官勇了一眼邓知,道:“吉王府还没拿下,此时停战,大人是想放白笑野一马吗?”
  邓知忙就摇手,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将军!”先锋营一个中军官,这时骑着马冲到了上官勇马前,大声道:“白笑野王府里也押了不少百姓!”
  上官勇生策马到了吉王府。
  吉王府前,卫**们无处站脚,偌大一条街上,跪满了兴城百姓,都求卫**们放过他们家人。
  “大哥,”几员先锋营将领一头大汗跑到了上官勇跟前,道:“这要怎么办?”
  上官勇说:“白笑野府中?”
  “,”一个将领道:“我们听到他骂苍天无眼呢!”
  “这些人我们也劝了,一个也不肯走啊,”另一将领火急燎地道:“说是只要我们打吉王府,吉王就要杀他们家人!”
  “这什么混帐王爷?!”有将领坐马上就骂道:“也不怕生儿子没屁眼儿!”
  卫**里是骂声一片。
  邓知听着大兵们污言秽语,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着上官勇道:“将军,你要怎么办?”
  “邓大人觉得我家将军应该怎么办?”乔林这时开口道,这帮江南官员,自从他们来了江南之后,吉王白笑野之事好像就与他们完全无关了,城拿下了,跑来做青天大老爷,让他们不要伤害兴城百姓,老百姓被押城楼上当盾牌时候,这帮人去哪儿了?这会儿老百姓跪了一地了,又来问上官勇意思了?你怎么不先说你办法?
  邓知说:“本官对军事不通,要如何做,本官心里实是拿不出一个章程来。”
  “那你来干嘛啊?”后面有卫**将领大声喊道。
  “文官老爷,他能干什么啊?”有人应和道。
  邓知对身后这些阴阳怪气,一概充耳不闻,只问上官勇道:“大将军,你要如何行事?”
  “把人拖开!”上官勇指了指自己马前百姓道:“只小心不要伤人。”
  兵丁们跑上去拖人,不知道是谁百姓群里喊了一声:“这帮官兵要杀人了!”
  “上官勇官位就是人命堆出来!这个人屠万民!”
  百姓们不明所以,乱成了一团,哭喊声,叫骂声响成一片。
  上官勇了自己面前这条大街,以前这种事都是他长官来处理,他只要听命行事就好,现这一军人都要听他命令行事了,要怎么办?上官勇心头慌了一下。
  “大将军,”邓知一旁催上官勇道:“你不能激起民变啊!”
  吉王白笑野这时端坐府中一座高九层观景塔里,府外街上混乱,他是得一清二楚。“上官勇!”吉王身子前倾,倚栏杆上大声笑道:“你以为我白笑野会束手就擒吗?想用我命做你登天梯,那也要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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