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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四妃对一妃

  齐妃自己也说不清她为什么要带着人堵安锦绣路,她就是觉得她儿子保不住,凭什么安锦绣她们儿子还可以活着?说齐妃魔怔了也好,疯了也好,现后宫里养着儿子女人,看齐妃眼里都是仇人。
  “圣上下旨准你离开东池佛堂了?”安锦绣看齐妃不肯让路,便干脆问道。
  “谁敢拦我路?”齐妃问安锦绣。
  “你无旨就出了东池佛堂?”
  “轮不到你来管我!”
  “那齐妃娘娘你就让路吧,”安锦绣说:“我们互不相干。”
  齐妃目光移到了袁义手上,白承意正袁义怀里睡着,一条小被子把白承意从头包到脚,只一只小手露外面。“我想看看你儿子,”齐妃突然就对安锦绣说道:“说起来,我还没有看过他呢。”
  “你们就看着自己主子疯吗?”安锦绣问跟着齐妃宫人太监道。
  “安锦绣,你敢骂我是疯子?”齐妃阴恻恻地盯着安锦绣。
  “我后问你一遍,你让不让路?”安锦绣看着齐妃目光很平淡,就好像她完全不意齐妃这个人,事实也是如此,没有了八皇子,齐妃就算是贵妃之一,也是可以忽略不计一个了。
  齐妃就站着不动。
  “我们换条路走,”安锦绣说了一句。
  一行人换了一个方向就要走,齐妃就是要来找安锦绣麻烦,哪里能让安锦绣就这么走掉?安锦绣换个方向,她也换个方向站着。
  安锦绣对齐妃耐心被用完了,她们两个这是小孩子打架吗?
  “我想看看你儿子,”齐妃就盯着袁义手上白承意。
  安锦绣一笑,说道:“齐妃娘娘,你母族榆湖齐氏族人众多,娘娘你做什么事之前,好想想家人,八皇子已逝,你是不是要带着榆湖齐氏一起去陪他?看我儿子,我为何要给你看?你当我浔阳安氏是小门小户,可以任你欺负吗?”
  榆湖齐氏这四个字,让齐妃目光变得清明了些,丧子之痛也无法让她忘掉身后家族。
  “齐妹妹,”齐妃这里被安锦绣说安静下来了,宋妃带着沈、魏二妃到了。
  安锦绣从步辇上走了下来,宋妃三人说好了一样,都站了齐妃身边,让人看上去,这条后宫石路上情景,就是四妃对上了一妃。
  安锦绣目光扫了一下跟沈妃身后温轻红,然后才冲着宋妃三人行了一礼,说:“宋妃娘娘来正好,齐妃娘娘情绪不稳,还是请太医为她看看吧。”
  “安妹妹怎么跟我们这么生分?”宋妃一开口便让人感觉这是个老实人,只是说出来话带着剌。
  “八殿下之死,我想宋妃娘娘应该给齐妃娘娘一个交待,”安锦绣说道。
  安锦绣如此直接一句话,把宋妃说愣了。后宫女人之间说话,说一半留一半,夹枪带棒,但像安锦绣这样,上来就把脸皮撕掉,宋妃还没遇上过。
  “安妹妹这话说得差了,”沈妃开口道:“八殿下事,我们都很难过。”
  “我没说你们不难过,”安锦绣说道:“三位与齐妃娘娘姐妹相称多年,自然会难过,就是我这个从没见过八殿下人也难过。只是,八殿下毕竟是芳华殿里出事,宋妃娘娘不能以一句不知道,就什么交待也没有了吧?”
  安锦绣没有指着宋妃鼻子说,就是你害死了八皇子,可她说这些话意思也差不多就是说宋妃是凶手了。
  宋妃宫里地位一向仅次于皇后,皇后失势之后,她便是总管六宫妃子,按理说安锦绣还得由她管着。听了安锦绣毫不客气话后,宋妃绷不住了,冲着安锦绣冷道:“那按安妃娘娘意思,我要给一个什么样交待?”
  安锦绣也是冷道:“八殿下年纪虽小,可也不是三岁小孩儿,他应该知道深水不可去,怎么会一个人跑到花池边上去?伺候他人哪里?别说当时叛军没有冲进芳华殿,就算叛军冲进去了,他们不也应该护着自己主子寸步不离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魏妃忍不住开口道。
  “杀人偿命,”安锦绣说:“市井之徒都懂道理,三位娘娘还用我再说一遍这个道理吗?”
  “你是要我拿命来偿吗?”宋妃险些气炸了肺。
  “我不知道谁是凶手,”安锦绣说:“也管不了这事,这样事宋妃娘娘不应该来问我。还有齐妃娘娘怎么会离开东池佛堂?”安锦绣看向了齐妃问道:“我没猜错话,是宋妃娘娘说让您看八殿下后一眼,允你出来吧?”
  齐妃说:“是,你想说什么?”
  “圣上尚未清醒,”安锦绣说:“如果是我,为齐妃娘娘着想,我会命人将八殿下送去东池佛堂,这样既让齐妃娘娘见了八殿下后一面,也不会让齐妃娘娘违了圣旨。这后宫里,谁能大过圣上去?宋妃娘娘多就是心软,看不得齐妃娘娘流泪,齐妃娘娘你要怎么跟圣上解释?好姐妹,哦?”
  齐妃往前走了几步,离开了宋妃三人一段距离,再看宋妃时目光,骇人又绝望。
  “宋妃娘娘也只是感同身受,痛惜齐妃娘娘丧子之痛,所以才下了这样决定,”温轻红这时开口了,她说话声音很好听,说出话也是头头是道。
  “你是什么东西?”安锦绣却冷冷地看了温轻红一眼。
  “我是……”
  “我们这里说话,有你开口份吗?”安锦绣却像是没兴趣知道温轻红是谁一样,根本不让温轻红把话说完。
  “温美人入宫日子尚浅,”沈妃道:“安妃娘娘再给她一些时间学规矩吧。”
  “我还以为是谁,不过一个美人,”安锦绣说道:“我没有沈妃娘娘大度,不想与一个美人说话,有违宫规吗?”
  贵妃与美人,这地位相差甚远,宫规里还真没有贵妃娘娘一定要听美人说话规矩。
  “安妃娘娘!”温轻红涨红了脸。
  “几位还有什么事吗?”安锦绣不理温轻红,看着宋妃问道。
  “安妃娘娘请吧,”宋妃话是这么说,却不让路。
  “节哀顺便,”安锦绣看着齐妃说了一句后,坐上了步辇。
  “走,”袁义命了千秋殿众人一声。
  一行人往左边路上走去,不让路,那么他们换条路走就是。
  齐妃看了看自己三个姐姐。
  “你不要听那个女人挑拨啊!”魏妃忙就拉住了齐妃手,“我们一起多少年了,那个女人才进宫多久?”
  齐妃一下子甩开了魏妃手,看着宋妃道:“她至少有一句话说对,你得给我一个交待!”
  “你,”宋妃一脸恼恨,她会那么傻,自己宫里杀了皇子?好容易带着沈、魏二妃说齐妃相信了她无辜,现安锦绣几句话,她们这三晚苦口婆心就全白费了。
  “我现还有什么可怕?”齐妃盯着宋妃道:“我等着你交待,不然等圣上醒了,我去喊冤发疯,你不要怪我!”
  齐妃说完了威胁宋妃话,往安锦绣走方向追去。
  “她是不是已经疯了?!”宋妃看着齐妃跑远,对沈、魏二妃气道:“那个安氏她凭什么?”
  “我们回去说,”沈妃拉了宋妃一下,小声道:“这里不是说话地方。”
  三妃带着人往宋妃芳华殿去了。
  “大总管?”站吉和身后小太监低声问吉和道:“我们还要站这里吗?”
  吉和抹了一把头上汗,说:“我们去千秋殿见安妃娘娘。”
  小太监们跟着吉和从假山石后面转了出来。
  “方才事,你们什么也没看到,”吉和想想还是叮嘱自己人道:“安妃娘娘不是你们能得罪。”
  “奴才明白,”小太监们一起应声道。
  安锦绣这时候看着追上自己齐妃叹了一口气,说:“你追我又有何用?”
  齐妃说:“我有些事想不明白。”
  安锦绣看了看袁义。
  “你们都退下,”袁义命千秋殿众人道。
  “他不退下吗?”齐妃看着抱着白承意还站步辇旁袁义,问安锦绣道。
  “我事不必瞒他,”安锦绣说:“你有什么事想不明白?”
  “那日你是故意?”
  “你是说我进宫那会儿事?”
  齐妃点头。
  “那时我提醒过你,圣上我马车上,”安锦绣便说:“只是那时候齐妃娘娘高高上,我这样,齐妃娘娘怎么会放眼里?”
  “所以你恨我?”齐妃问道。
  “我是不是故意,恨不恨娘娘,这对娘娘而言重要吗?”安锦绣说道:“为何那日只有娘娘一人冲到我马车前?娘娘被逐去东池佛堂,你三个好姐姐是否为你心力地开脱过?八殿下芳华殿为何会出事?这些才是娘娘应该去想事。”
  “是宋氏害了我儿子?”
  “不是她,”安锦绣斩钉截铁道:“凶手另有其人。”
  齐妃神情愣怔地看着安锦绣,“不是她,那你方才为何那样说她?”
  “八殿下是芳华殿没,”安锦绣说:“她是芳华殿之主,她不需负责吗?”
  齐妃低头想了半天心思,才说:“为什么不是宋氏?”
  “二殿下已经成年,”安锦绣说:“宋妃娘娘没有害八殿下必要,八殿下没了,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宋妃娘娘为何要做这种事?”
  “那凶手是谁?”
  安锦绣说:“我不知道。”
  齐妃盯着安锦绣目光又变得恼怒了,“你什么都能想到,就是想不到凶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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