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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4伤人的理由

  安元志耸了一下肩膀,“你要是不行,我去好了。”
  “元志,”上官睿被安元志气得一个倒仰,说:“你就这么想我大哥孤独终老吗?”
  “当然不是,”安元志从上官睿身边走了过去,“这事我们其实谁说了都不算,要看你大哥怎么想,他要是想再娶,谁也不会拦他,我姐也不会。”
  上官睿拨开了一朵飞到了他眼前柳絮,望着安元志飞地走远,狠狠地一跺脚,有些事注定无可奈何,如天命,如情爱。
  韩约带着一队大内侍卫这天午后等了千秋殿门外。
  等安锦绣坐着步辇从千秋殿里出来,韩约带着人跪地给安锦绣行礼。
  “韩大人,”安锦绣声音听着还是那样,轻声慢语地透着一股温和。
  如今韩约是不敢抬头去看安锦绣了,垂首道:“是,娘娘。”
  “平身吧,”安锦绣说:“辛苦你了。”
  韩约口中说着不敢,起身后偷眼看了一眼安锦绣。这一眼就让韩约几乎呆住,他知道安妃娘娘是个美人,只是完全一副宫妃打扮安锦绣,韩约还是第一次见到,华贵却也温婉,牡丹若是生水中,也许也会如同清莲一般遗世无尘,就如安锦绣此时给韩约感觉。
  “走吧,”袁义看了韩约一眼后,开口道。
  韩约飞地低下头,闪到了路边。
  紫鸳跟步辇旁,从韩约身边走过时,扭头看着韩约,这个人官服上如今绣着蟒了,看上去比以前加威风了。
  韩约也看紫鸳,宫廷女官打扮紫鸳看起来却还是那样,娇小可爱,不见多少沉稳。韩约望着紫鸳一笑,得到了紫鸳瞪来一个眼神,看着厉害,其实只是娇憨。
  中宫殿如今已经被封,但因为安锦绣要来拜见皇后,中宫大门特意又被吉和带着人打开了。安锦绣到时,吉和已经中宫大门前等候多时了。
  “娘娘,”吉和走到步辇前,将安锦绣扶下了步辇,小声跟安锦绣道:“圣上还是想让娘娘多歇息,让娘娘见到皇后娘娘后,磕个头就走。”
  “臣妾遵旨,”安锦绣冲着御书房那里行了一个礼。
  “娘娘请,”吉和让安锦绣搭着自己半抬着手往中宫殿走。
  “皇后娘娘哪里?”安锦绣问吉和道。
  吉和说:“皇后娘娘已经知道娘娘要过来,所以正大殿里等着娘娘。”
  安锦绣脚步就是一顿。
  “娘娘放心,”吉和忙小声跟安锦绣道:“大殿里只有皇后娘娘一人,没有旁人,娘娘只需跟皇后娘娘行礼即可。”
  安锦绣点了一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中宫殿前院,比起千秋殿前院里那一片花海,中宫这里无一花一木,青石板铺出广场,看着肃穆空旷。
  “娘娘,”吉和看安锦绣看这前院,便跟安锦绣说“这里是妃嫔娘娘们给皇后娘娘请安地方,早些年这里每天清晨时,可都是跪满了妃嫔娘娘们。”
  “那现呢?”
  “娘娘您看,”吉和指了指他与安锦绣前方那一处地缝,一株杂草从那处地缝里长了出来,这一抹绿色看着生机盎然,却也兆示着这里主人如今落魄,“这里很久没有跪过人了,”吉和跟安锦绣小声说道。
  安锦绣嘴角扬了一下,拍了拍吉和手。
  吉和便冲安锦绣讨好地笑着,一路将安锦绣搀到了中宫大殿前。
  大殿只开了一扇门,站外面往里看,里面黑黢黢一片,无人样子。
  “你们外面等我,”安锦绣跟跟她身周人说道:“我进去拜见皇后娘娘。”
  “主子,”袁义说:“奴才陪您进去吧。”
  吉和也道:“娘娘,还是让奴才们陪着好。
  “无妨,”安锦绣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不会跟我这个小小宫妃计较,我带你们进去,对皇后娘娘不恭敬。”
  “圣上允了娘娘带人进去,”吉和说:“娘娘这么做就不算不恭敬。”
  安锦绣摇了摇头,把手从吉和手上拿开。
  袁义走到了安锦绣跟前,耳语道:“这大殿里只有皇后一人,我没感觉到有人藏暗地里。”
  安锦绣迈步走进了大殿。
  袁义后退了一步,站了紫鸳身旁。
  “我们就外面守着,”韩约这时轻声道:“里面动静要是不对劲,我们再进去也不迟。”
  “也只能这样了,”吉和背对了开着门站下了,对众人道:“不要再冲门里看了,都懂点规矩。”
  紫鸳正掂着脚往门里看,被袁义硬拉着转过了身来。
  大殿里,皇后坐着看着安锦绣走到了自己跟前,嘴角挂着冷笑。
  安锦绣没有去看这座中宫殿大殿是个什么样子,这不是她感兴趣东西,她只是看着皇后。
  “你怎么还站着?”皇后问安锦绣道。
  “皇后娘娘还想我跪你面前吗?”安锦绣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皇后先是一惊,然后就冷笑道:“原来你是想向本宫来示威。”
  “谈不上示威,”安锦绣说:“我只是想来看看皇后你现样子,将门之女,一朝国母,如今也不过如此。”
  “滚出去!”皇后厉声对安锦绣道:“本宫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安锦绣却皇后面前一弯腰,皇后耳旁说一串人名,然后直起腰身,后退了一步道:“皇后娘娘你还认得这些人吗?”
  皇后愣怔了好一会儿,这些人都是她为太子备下人手,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这些人?
  “信王爷死很惨,”安锦绣说:“他与王妃尸体被乐安侯挂了香安城城楼上,人死还不放过,那时乐安侯可能还想不到他后下场吧?”
  “你,”皇后站起了身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信王爷应该可以瞑目了,虽然信王府被灭,但项氏也全族被诛了,”安锦绣望着皇后笑道:“皇后娘娘,这就叫因果报应。”
  “本宫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皇后叫了起来。
  “我是谁?”安锦绣说:“我只是伺候圣上女人罢了。”
  皇后瞪着安锦绣,“你手上有信王东西?”
  “信王留下了一本名册,”安锦绣小声跟皇后道:“现那名册就圣上手里,应该说那名册圣上手里很久了。皇后娘娘,圣上一直说他与你是共患过难夫妻,他今生不想负你,只可惜皇后娘娘你一直让圣上失望。皇后娘娘,我有时都为你着急,这个世上怎么会有皇后娘娘这样女人,像你这样一个愚不可及女人究竟是怎么当上皇后?”
  “你!”皇后冲着安锦绣抬起了手,就要打。
  “怎么?”安锦绣一笑,那笑靥如花,剌疼了皇后眼,“皇后娘娘这是要打我?打我有用吗?今天我皇后这里少了一根头发,圣上会厌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还是想清楚后再动手比较好。”
  皇后往后退了几步,忘了自己身后是坐榻,一下子跌坐了坐榻上。
  安锦绣站那里,面对皇后狼狈,她还是笑得云淡风清。
  “你究竟想做什么?“皇后手握成拳,问安锦绣道:“你想当皇后?”
  “我进宫日浅,谁当皇后也轮不到我,”安锦绣说:“自知之明我还是有,不像皇后娘娘这样,胆大妄为地等不及盼着圣上死,您就这么想当太后吗?”
  “胡说八道!”
  “胡说?我也不是日日陪圣上身边,我想我知道事情,后宫里沈妃娘娘她们应该都知道了吧?皇后娘娘,你保不住项氏,也一样保不住太子。”
  太子是如今皇后唯一乎人了,听安锦绣说起了太子,皇后神情又变得锐利起来,看着安锦绣道:“太子怎么了?”
  “我不是安书界女儿,”安锦绣望着皇后笑道:“你说安书界为什么不帮自己亲生女儿,要帮我这个与他出了五服女人呢?太子无用了,皇后娘娘。”
  皇后脸色变得惨白,瞪着安锦绣。
  “皇权面前父子之情算得了什么?”安锦绣问皇后道。
  “滚!”皇后冲安锦绣大叫了起来。
  “太子殿下还真是倒霉,遇上了皇后你这样生母,”安锦绣哪有那么容易就滚,望着皇后笑道:“你还是努力活着吧,日后不光是项氏一族,太子也需要你清明那天多烧点纸钱呢。”
  “滚!”
  “娘娘?”吉和跟韩约先冲了进来。
  安锦绣冲皇后微微地一躬身,转身就走。
  皇后冷眼看着吉和和韩约护着安锦绣走出了她殿堂,那扇开着门复又关上后,皇后瘫软了坐榻上。
  “娘娘与皇后娘娘说话了?”吉和像来时一样,搀着安锦绣往中宫外走,一边问安锦绣道:“奴才外面真是替娘娘担心。”
  “只不过挨一顿骂罢了,”安锦绣看着不意地道:“皇后娘娘毕竟是一宫之主。”
  吉和叹了一口气,说:“娘娘是明理之人啊。”
  安锦绣坐上步辇后,还回头看了中宫殿一眼,伤人理由她已经给了皇后,接下来就看皇后这个将门之女要怎么做了。
  “娘娘觉得中宫殿好?”吉和这时又低声,意有所指地问安锦绣道。
  “我住哪里都好,”安锦绣轻笑了一声,说道:“只要有圣上就好。”
  吉和忙陪着安锦绣一起笑,对抬步辇两个小太监道:“走吧。”
  一行人刚离开中宫殿不久,就有一个御书房太监跑了来,跟安锦绣说世宗晚上会陪着安锦绣一起去拜见太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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