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给苏月蓉磕头
乔乔像是受了惊吓，捂住自己的嘴，眸子里却全是嗤笑，“我有哪里说错了吗？”
夏一然被她气的浑身发抖，奈何反驳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苏月蓉是为了她付出了一切，那又如何，她没有逼着对方如此做，一切都是苏月蓉心甘情愿的，她不欠这个母亲什么。
就算是得了绝症又如何，那是苏月蓉应得的报应，与她何干。
似是看出夏一然所想，乔乔转过头，复而又指着苏月蓉的墓碑强调，“看清楚了，她可是你的亲生母亲。”
乔乔的提醒让夏一然眸光乍寒，“你这是在告诫我？”
“没错，我就是要告诉你，就算夏家养了你二十多年，你依旧是个外人。”
夏一然怨毒的视线落在乔乔的身上，“若是这话被爸爸知道了，你认为你还能待在夏家。”她逐渐冷静下来，也明白了乔乔骤然发疯来看苏月蓉的目的是什么。
想要让自己明白谁才是主，谁才是仆吗，真是笑话，她夏一然才是夏家真正的主人，夏乔算个什么东西。
“看完了，我们该回去了吧？”她的语气不好。
谁成想，乔乔会在这个时候伸手拉住她，亲昵的喊，“姐姐，你怎么能就这样离开呢，好不容易见到亲妈，怎么不跪下磕个头就走呢？”
夏一然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跪拜苏月蓉，只想到自己冲着一块冰冷的墓碑磕头的场景，她就反感的要死。
其实于情于理，乔乔提的要求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儿女跪拜父母，乃是天经地义，更遑论为了女儿牺牲所有的苏月蓉。
“够了，不要用那些迂腐的思想来束缚我，将我养大的是夏家，不是她苏月蓉，我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只希望可以报答爸爸和妈妈的养育之恩。”
就算是怒火攻心，在这个时候，夏一然还能清晰的撇开自己和苏月蓉，甚至连带着表明自己应该孝敬的人是夏清渊夫妻两人。
若是常人，怕是默认了这番言辞，不再纠缠，可乔乔偏不。
“我爸妈是养了你二十多年不错，你应该报答他们也不错，怎么好日子过的久了，连生育之恩都可以无视了？”
眼瞅着夏一然的脸渐渐涨红，乔乔继续道：“没有苏月蓉，哪里能有你，难不成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夏一然恨得咬牙切齿，“你……”
“什么你你你，我我我的，我哪里说错了。”瞥见夏一然捏的死紧的拳头，乔乔丝毫不惧，“你还能打我？”
夏一然确实想撕烂乔乔那张喋喋不休，胡言乱语的嘴，但她不能，况且，她深知乔乔是有一定的身手的，这全都要仰仗楚依琼那个多管闲事的女人。
所以，就算是乔乔失去了记忆，但夏一然依旧不敢单枪匹马的和她死磕。
她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等着吧，马上了，马上就能让乔乔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
乔乔看够了夏一然精彩纷呈的脸色，终于满足的挑眉，“既然你不愿意跪苏月蓉，那我们就走吧！”
最后还咕哝一句，“还从来没有见过不认亲妈的，真是没良心。”
夏一然的胸口剧烈起伏，仿若要吃人的视线落在乔乔身上，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往出蹦，“好、我、们、走！”
离开北山墓地，坐在车里，沿路看到饭店，乔乔催促开车的夏一然停下。
“我们给爷爷带些午餐回去。”
夏一然凉凉的看她一眼，刹车靠在路边的停车位里。
买了一份蔬菜粥，又买了一些素包子，乔乔将东西塞到夏一然的手里，“我去下洗手间。”
眸光微闪，后者点头，“我在车里等你。”
等到夏一然的身影走远，乔乔拿出手机，打开相机，想要看看前者有没有做什么，可拉进了镜头才发现，自己根本看不到车内的景象。
乔乔小脸一黑，无奈放下手机，踌躇了几分钟才走出去。
回到医院，乔乔拎着午餐来到老爷子身前，“爷爷，听说这家的素包子特别好吃，我买回来给您尝尝。”
她说罢，与老爷子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
亲眼看着老爷子吃了一口包子，喝了一口粥，夏一然才放心的告别离开。
经过北山墓地之行，之后的几天内一切都很平静。
夏一然和乔乔就像是两个“亲姐妹”一样，正常相处。
然而意外，就是在四天后出现的。
这一日，老爷子的血压突然持续升高，甚至会出现剧烈头痛、呕吐、心悸、眩晕等症状，严重时伴随着神志不清、抽搐。
乔乔吓坏了，眼睛红肿的看着爷爷被推进了手术室，当夏清渊和夏一然赶到的时候，她颓然的蹲靠在地面上，面上全是灰败绝望。
“怎么会这样？”夏一然望着亮起的手术灯，喃喃出声，“爷爷之前看起来还很健康，怎么会突然……”
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像是被巨大的悲伤堵住了喉咙，捂着嘴痛哭出声。
夏清渊大睁着眸子，眼底浸满了惶恐不安，妻子坠河不知所踪，如今老爷子也出了事，他从没有如此迷茫过，怔愣的站在那里，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直到手术室的门被人推开，一名女医生满脸不忍的看着面前的三人，说道：“夏老爷子这次发病实在是太过汹涌，怕是……”
医生模棱两可的话彻底刺激到了夏清渊，他激动的钳制住对方的肩膀，用力摇晃，“你说什么？不可能的，我爸爸不可能会出事的，他昨天还很精神，和正常人无异。”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女医生被她摇晃的头晕脑胀，虽然理解病人家属无法接受的心情，但她还是要说出实情。
“老爷子的心、脑、肾等器官发声严重的损害和病变，我们已经回天无力。”
夏一然看似在哭，听到最后的这句话，还是没有控制住眼底闪过的惊喜。
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她哽咽开口，“还有多长时间。”
女医生，“七天！”
老爷子俨然已经被下了死刑，夏一然不可置信的痛呼出声，“不会的，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