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1章 剪不断的羁绊(1)
言洛希看着她认真的神情,她眼里逐渐蒙上一层凝重之色,她不想戳她伤口,但这个时候回避更会让她郁结在心,“甜妞儿,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陪我去喝酒吧。”
言洛希心里情也十分苦闷,两人几乎是一拍即合,“走吧,我今天也实在没有心情工作。”
田灵芸瞪大眼睛看着她,“你都没有犹豫一下吗?”
“我为什么要犹豫?虽说借酒浇愁愁更愁,但是不去发泄一下,会憋得起内伤,走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很厉家的酒吧,绝对能够让你忘却烦恼。”言洛希站起来,她拎起包将田灵芸从沙发上拽起来。
田灵芸这些年来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泡吧这种符合年轻人消遣的娱乐项目她好久没有玩过,本来兴致缺缺,被言洛希带到酒吧,她立即就来了兴趣。
“二洛,你怎么会知道这种地方?”酒吧里音乐震天,田灵芸要附在言洛希耳边大声说话,她才能听得见她在说什么。
言洛希同样大声道:“一个朋友带我来的,里面有包厢,今天咱们就喝个通快,一醉方休。”
服务生领着他们到了包厢,又给她们送了好几杯鸡尾酒进来,言洛希端起其中一杯,与田灵芸碰杯,“来,干了这一杯,咱们就能忘记所有的烦恼,重新开始。”
田灵芸知道鸡尾酒的后劲很足,喝得太急的话很容易醉倒,但是她已经顾不上这些常识了,两人碰了下杯,然后像喝白开水一样,将一杯鸡尾酒灌进去。
胃里烧乎乎的,言洛希跪坐在地上,她趴在茶几上,看着那几杯色泽漂亮的鸡尾酒,她道:“甜妞儿,为什么人活着这么累?”
田灵芸以手支着下巴,将杯子上卡着的一片柠檬拿下来含在嘴里,又酸又苦的味道让她情不自禁的眯起眼睛,打了个寒噤,“你和厉二少怎么样了?我今天看到他在路边发呆,就顺路送他去了左岸。”
如果没去左岸,也许就不会遇见那个倒胃口的男人和女人,这样一想,她心里就翻江倒海起来,神情也越发复杂。
言洛希抬眸看着她,“我们完蛋了。”
“二洛,你是什么样个性的人我很清楚,你和厉二少完不了。”田灵芸悠闲的端起一杯鸡尾酒慢慢喝着,二洛这个人对感情很执着。
当年若不是陆昭然先背叛她,她一定不会放手。
而现在他们俩虽然有着家仇,但是厉二少对她一直深情不移,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问题,她屈服在自己的情感中是迟早的事。
言洛希以手支着脑袋,“甜妞儿,我和他的情况太复杂了,你多多少少也知道,想和他在一起要翻过刀海渡过火海,甚至会伤痕累累,我不是女金刚,坚持了这么多年,真的累了。”
“那小零怎么办?”
“我不会阻止他认他,血缘这种东西,就算我阻止也没有用,但是我和他是真的已经不可能在一起。”言洛希惨然一笑,她端起鸡尾酒灌了一口,然后咳得翻天覆地。
田灵芸心疼的递了张纸巾给她,“二洛,你不要喝这么猛,很容易醉的。”
“醉了也好,醉了就不会再胡思乱想,醉了心就不会这么难过这么心痛。”言洛希闭上眼睛,难过得就快哭了,却依然死死的忍住,真是让田灵芸心疼得不行。
田灵芸的手越过桌面,覆盖在她手背上,“二洛,既然你放不下,为什么还要彼此折磨呢?不管那些人就好了呀?”
言洛希轻扯唇角,露出一抹苦笑,“甜妞儿,你见过有哪对夫妻可以完全不管家人独自幸福的?五年前的悲剧,让唯一对我好的人受了无妄之灾,五年后我重蹈覆辙的话,谁又会是受害者?”
田灵芸沉默,说来说去,二洛都是因为太善良,将薛淑颖出事责怪到自己头上。
“早知如此,我宁愿她一开始对我冷漠一点,那么她也不会来管我,让我自生自灭。”言洛希的声音里夹杂着深深的悔恨与痛苦。
那件事对她的打击和影响真的太大了。
“二洛,这不怪你,应该怪那些居心叵测之人,再说了厉妈妈也希望你能给厉二少幸福,她才会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保全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你应该和厉二少在一起,那才能回报她对你的恩情。”田灵芸不希望她钻进牛角尖里,自己虐待自己。
既然这么深爱,那就不要放手,一起携手共进不好吗?
言洛希抬起头来望着田灵芸,她幽幽道:“如果这一次,他们毫无人性的向小零下手呢?”
田灵芸心底一震,二洛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的,就像这次毒贩跑去她酒店栽赃陷害,那么幼小的小零还在复杂的娱乐圈里,他们要对那孩子下手是轻而易举的。
“二洛,厉二少会保护你们。”
言洛希惨然一笑,“经过五年前的事,你觉得我还有信心他能保护好我们?其实我不该带小零回来的,那么他就不会身处在危险的风暴中心,可是那孩子……”
她也不可能将他独自留在W城,他自小就敏感,如果她将他独自留在那里,他一定会以为她要抛弃他,那么他们之间好不容易修补回来的母子情缘就会彻底断开。
她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手段,回国这么久从未做过一件能打击到罪魁祸首的事情,都怪她拖泥带水的处理方式,才让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二洛……”
言洛希对上她担忧的眼眸,她揉了揉太阳穴,“今天本来是我带你出来一醉解千愁的,反倒让你听我抱怨了这么多,甜妞儿,你和薄景年怎么了?”
提到薄景年,田灵芸脸色就变了,她咬牙切齿道:“不要和我提那个渣渣。”
即便分手是她先提出来的,但是他和沈洁上床还是让她无法饶恕,更让她无法饶恕的是他居然还任由沈洁到她面前耀武扬威,甚至是那样羞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