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囚牢
看清了护罩之下的人,叶楚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还好她的好奇心并没有消退到对着这诡异泥茧还能够熟视无睹的境界,不过……刚刚才松了一口气的叶楚,看着她身外的那层护罩微微有些失神,摩挲着下巴,皱起了眉头。
“熟人?”小白感觉到叶楚那有些起伏不定的情绪,迟疑的问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很熟,只是见过一次。她,是你不知道多少代的徒子徒孙。”叶楚看着那女子,点了点头,“我是觉得有点问题,”叶楚沉吟了一下,之后,又摇了摇头,“不过算了,其实,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待小白细问,一阵阴风毫无预兆的吹刮而起,拂动了叶楚的衣衫下摆。那妖异的血红沼泽之中,猛的有大量的气泡汩汩而出,血红色淤泥不断的翻腾着,似乎有什么大家伙在这沼泽之下,即将出世。
揉了揉额角,叶楚虽然有些头疼,但心头却并不意外,因为之前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片沼泽地肯定不会叫她如此轻松的穿过。
抬起脚,脚下灵光闪动,叶楚猛的发力,将这被护罩裹实女子狠狠踢出了沼泽的范围,“砰!”的一声巨响,这蛋型的护罩,裹挟着那女子,似乎撞到了无形的墙壁之上,重重的反弹而落,在地面上砸落而出了一个深深的大坑。显然这护罩如同叶楚所料的那样,非常坚固,并没有因为叶楚的那一脚和这重重的碰撞、落地而有丝毫的损伤。
皱了皱眉头,叶楚的面色一凝,脚下的风团猛的一动,她整个人飞扑而出。一道剑气自她的手上暴射而出,剑气飞出了不远,便是被反弹而回,擦着叶楚的发丝,射入了沼泽之中。
脚踏了实地之后,数十道剑光自叶楚的手中,向着不同的方向射出,叶楚的手指舞动,一一击碎了反弹而回的剑光,她的面色变成了黝黑的一片,如同黑色的铁锅底般。这沼泽的周围俱是被无形的屏障阻隔了,这里,已经变成了一个短时间不可能打破的铜墙铁壁般,囚牢!
叶楚现在总算理解了这么个刚强的女子,为什么不逃窜,这儿根本逃无可逃!且,瞧着她身上护罩的强度,这地方很危险,至少是她不能够反抗的,那么,问题来了,究竟是怎样的危险,来自于何处?
叶楚的手按在了那无形的屏障上,一股锋芒无比的气息自她的手上腾起,锋锐的剑意狠狠地击出,却是如同击打在了败革之上,无形的屏障,微微的颤动了一下,之后,恢复了平静。无往不利的剑意失了手,叶楚的眉头狠狠的拧紧了。
“阵法?!”除了这个可能,叶楚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有可能,”看着叶楚的剑意未能建功,小白狗的面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它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一股诡异的波动以它的身体为中心,泛起,荡开。片刻之后,这股波动消散,它睁开了双眼,“有阵法的痕迹,但是级别太高了,我可以试着破解,但是需要时间。而且”它用力的抽了抽鼻子,“我隐隐的闻到了魔族的气息。”
“魔族?”叶楚的心头一沉,时间过去了万年,修仙界对当年的一场大战讳莫如深,流传下来的资料极少,而且只是泛泛,叶楚对于魔族的奇诡手段知之甚少,现如今被困在这么个诡异的情景之中,这叫她的心里很没有底,“我能做点什么?”
“活下去,在我破开阵法之前。”小白狗也失去了调笑的心情,绷着一张脸,异常严肃的开口,“我能隐隐的感觉到,无论这里有什么危险,你马上就要对上了,我要专心破阵,所以,帮不上你了,你自己一定要小心。”身形微微一晃,小白狗正欲转回阵石之中,却是猛的怔住了。
一股浓郁的积年腐朽的味道便是泛起,渐渐的弥散了开来。叶楚脚下一垫,手掌按住了剑柄,谨慎的缓缓退出了数步,微微眯起了双眸,看向了那正在翻滚不休的血红色沼泽,这气味的源头。
尸体,一具具腐烂的尸体自沼泽的底部翻滚而上,森森的白骨之上残存着不多的血肉。叶楚注意到这些尸体的头颅上,那透骨而出的一颗颗小小的绿芽,显然是金丝龙涎草的幼芽。
“这些,都是金丝龙涎草?”叶楚的眼眸微眯,心头一紧,“小白,你怎么看?”这虽然是诡异的修仙界,可是叶楚眼前的景象却是一点也不修仙啊!就她那恶补的知识,金丝龙涎草虽然同真龙的口水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也绝不会是可以用人的尸体培育出来的。
可眼前的这一幕要如何解释?尽管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即将发生什么,但是叶楚的心头却是有一种如履薄冰的危险感,仿佛她稍有不慎,便是会成为这满地的尸体中的一员,永永远远的沉寂在这诡异的沼泽中,成为这所谓的金丝龙涎草的养料。叶楚根本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节,只得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寿命悠久,本身拥有血脉传承的小白身上。
“这,似乎是一种魔术!”小白也被眼前的尸横遍野给震惊到了,如同牙痛般的嘬着牙花子,“我有印象,你让我想想。”
“魔术?”叶楚的眉头紧皱着,声音中充满了疑惑不解,“魔族?他们似乎并没有什么理由,需要这么多金丝龙涎草。”
魔族天生便是肉体强健的物种,远远超过了人类,甚至超出了一些以身体强健著称的妖兽,他们的修为越高身体越是强壮,并不需要刻意的修炼。而且魔族的修炼方式与人类不同,更接近于妖兽,讲究血统,讲究阶级,对于资质的要求并不是很高,所以,只能用来炼制锻体丹,增强修者身体强度、资质的金丝龙涎草,对魔族来说价值几乎同杂草差不多,花费这么大的精力、资源去培植这么大量的杂草,究竟用意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