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传说中的容景
吃完后,离倾闲来无事,便坐在树洞里说要讲话本子给叶湛听,“乖徒儿,想听什么,为师今日高兴,让你点。”
离倾的那些故事,叶湛早就听过无数遍,想了下,便说:“师尊,不如今日我们不说话本子的故事,说说那重云仙宗的容景可好。”
“你听他做什么?”离倾奇怪地看了眼叶湛。
叶湛垂眸,掩下眼中酸意:“那日听说他比师尊你还厉害,有些好奇罢了。”
吃饱喝足的离倾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行吧,我就给你说说这重云仙宗的传奇人物容景。”
说着,离倾像拍惊堂木一样拍了下手掌,将那五蕴灵山山下那说书老头的模样姿态,模仿得惟妙惟肖。
“话说这重云仙宗的宗主容景可是世间少有得修仙奇才,听说之时,便天有祥瑞异象,灿烂霞光布满天穹,而重云仙宗那日难得的没有下雪,一群仙鹤落在了重云仙宗之上,随着一个婴孩的哭声响起,仙鹤齐舞,霞光凝聚成龙……”
叶湛听着离倾浮夸的介绍,咳嗽了声:“师尊,我已经知道那容景出生之时有诸多异象了,后来呢。”
被打断的离倾不开心地看了他一眼,还是继续说了下去:“这容景七岁便接管了重云仙宗,十二岁修为达到了大乘,在他手里重云仙宗才到达了鼎盛。”
“当初即空岛与蓬莱之巅,都是修真人士的两大福地,前者是因为即空岛的地域本就灵气充沛,人杰地灵,但蓬莱之巅这蛮荒之地远远不如即空岛,就因为重云仙宗以及容景重建了蓬莱之巅,才招揽了无数门派在蓬莱之巅建派立身,那时蓬莱之巅,是可以媲美即空岛的兴盛。”
叶湛皱了眉头:“不过是个也没飞升的修者,有那么厉害么?”他甚至怀疑这一切都被人杜撰出来的。
闻言,离倾微微摇头:“乖徒儿,你觉得我厉害吗?”
叶湛不假思索:“厉害!”师尊就是他心里最厉害的修者。
“对啊,便是我,当初也承过容景的恩惠。”
说至此,离倾嘴角微微扬起,那些封存许久的往事纷至沓来。
“当时我十六岁,和初遇你时应该差不了多少,那时苦苦突破不了高阶修为的最后一层,掌门师兄说是我心境问题,困于自我,需要开阔下心胸,于是我便下山四处游历。”
“那时曾在蓬莱之巅短住过一阵,一日炼剑之时,忽遇一人,他三言两语就点透了我困扰一年之久的瓶颈,之后我的修为才突破高阶最后一层,达到大乘。”
说罢,离倾转眸看向叶湛,清润的眸子里含着复杂莫测的情绪,还卖起关子:“你知道那人是谁么?”
叶湛拇指轻轻搓过手背:“……容景?”
“对,就是他,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算对我有恩,不过他这人虽然温和内敛,心怀苍生,却不喜与人往来,所以我们也只有几面之缘而已。”
叶湛看着离倾眼底涌起的光彩,还有语中的遗憾,心湖里已经醋海翻涌,又不是什么英俊美男子,只有几面之缘有什么可遗憾的。
他突然生出一个荒唐的想法,如果自己有容景那般厉害,是不是师尊的目光就不会从他身上移开。
为了防止自己再胡思乱想,叶湛强迫自己继续问下去,分散注意力:“既然在师尊嘴里如此厉害的人,为何最后会被人诟病。”
叶湛还记得花无涯说起容景和重云仙宗时,尤带轻视的语气,连花无涯这种纨绔都轻视的人,那该多不讨人喜欢啊。
闻言,离倾撑着脸,面露不解。
“我也奇怪啊,后来只是听说他是练功走火入魔,性格才会大变,数次同其他仙门作对,惹得修真界对重云仙宗不满,然后便有了你所见的那场“青云议事”,那次重云仙宗落败,由碧海潮生门顶替了第一仙门的位置,而后不久,听说容景就因为走火入魔伤了元神,闭关养伤,一直由他的胞弟容轩代理派内事物。”
离倾叹气:“其实我心一直有两大遗憾,一是我五蕴灵山不能成为第一仙门,二是未曾与容景较量上一番,不能知道他修为到底到什么地步了。”
叶湛觉得自己是自讨苦吃,莫名其妙地嫉妒那个容景,听师尊说了两人之间的牵系后,那嫉妒非但未曾减少,倒是汹涌翻滚得越发澎湃。
不想再说容景,不想让离倾的心潮情绪为那人而波动,于是他换了个话题。
“师尊,为何那次青云议会,我们五蕴灵山没胜过碧海潮生门当选第一仙门,师尊明明比花映厉害。”
闻言,离倾咬牙,眸中的惆怅被不甘替代。
“你以为第一仙门只看某一两个人谁厉害吗,单论修为我是胜于花映,但碧海潮生门整体实力却比我们五蕴灵山强上不少,你就想想我们五蕴灵山的山门,与碧海潮生门的大门相较,就可以看出一二了。”
叶湛回想碧海潮生门的十二重碧玉大门,还有上面用各种灵石镶嵌出的繁复图腾花纹,又想想五蕴灵山寒酸的山门,还有陆掌门抠门的性格,顿时明了了。
说完这些,离倾也累了,靠在树洞之中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入夜,林中下起了浓重的雾气,气温骤降,叶湛坐在她身边,将外袍盖在她身上,又施用了一个驱寒结界,封住了洞口。
洞中顿时温暖如春,离倾睫毛轻颤,随后在睡梦中发出声浅浅梦呓。
叶湛伸手拨开离倾额前一缕乱发,许是发稍聊得她发痒,离倾睫毛轻颤了一下,立刻睁开了眼睛。
眼眸中杀意尽露,看清是叶湛后,那抹厉色忽而又消失了,她用嗔怪的语气说:“我还以为又是什么妖怪来了,乖徒儿,你可别碰我了。”
说完这句话,离倾翻了个身,又睡死了过去。
跟了离倾这么久,他也知道当年她被狐妖暗算就是在睡觉之时,所以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就会醒来,这成了她的心魔。
师尊那么嗜睡之人,实际上却是从未安心踏实地睡过一觉,叶湛看着离倾单薄的背影,忽生心疼。
那种变得强大的渴望,从未如此浓烈急切过。
他想变成,只要知道有他在身边,纵然外面有多大的动静,师尊也不会从梦中醒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