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求推荐票求月票)战场
汉隋时期郡望身份制社会,郡望世家大族在社会上享有崇高的地位和地位,在这所有的世家里面,又有五个姓氏最为尊贵,分别是陇西李氏(今甘肃省东南部)、赵郡李氏(今河北赵县)、博陵崔氏(今河北安平县、深县、饶阳、安国等地)、清河崔氏(今河北清河县)、范阳卢氏(今保定市和北京市一带)、荥阳郑氏(今河南省荥阳市)、太原王氏。其中李氏与崔氏各有两个郡望宗族。所以称之为七宗五姓、五姓七望或五姓七家。
唐朝后期有个叫薛元超的宰相就感慨的说过,这一辈子他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未能娶的一个七宗五姓的女子为妻,自魏晋以来的中国政权基本上都被氏族所操控,由此可见当年七宗五姓的威风,由于隋唐政权有赖关中世族支持拥载,且山东世族仍保有数百年的重阀阅、讲经学之传统,所以依旧享有优越政治及社会地位。隋唐以来都有君主致力于摧毁门阀,这些长存数百年的山东世族的社会、经济地位仍十分优越,就是因为他们对朝代的建立有功劳。
另外一方面,五姓在崔家长安的一处宅院内也集齐了,正堂上坐定,崔家大掌柜崔耕坐在正中央,七宗五姓经过这么多年的演变,博临崔氏现在发展成超级豪门,俨然为五姓之首,其他五姓叶基本以崔氏马首是瞻,前几日授意他们去高阳票号闹事的也是崔氏,但是崔耕看着面前鼻青脸肿的几户人,皱了皱眉头哼了一声,:“他一个侯爷,居然敢动手打人?就是陛下也不敢对我们这么不客气!”
“是啊,现在还给票号设立了侍卫,我们想去讨个说法就会被乱棒打出,崔掌柜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其他几人愤愤不平的说道,崔耕安抚了几人之后想了想又说道:“看样子是这个方炎是有意与我们为敌,陛下不允许开设票号,但是没说不能做别的。”
几人看了看崔耕,这话里好像还有别的深意啊?
卢家的人意识到崔耕还有别的想法,试探性的问道:“您的意思是说……”
崔耕右手在桌面上敲了敲:“不错,他方炎不让我们办业务,他能搞一个票号,我们就不能吗?试问一下,凭借着我们这些人的财务和名望同样办理一个票号,还干不过他一个小小的侯爷吗?”
众人一听这个行,都是豪门积累了这么多年,钱不是问题,名望更没有问题,但是如果做得和方炎一样,不是和李世民下的圣旨有违背之处吗?
崔耕笑道:“我们不叫票号,可以叫钱库或者其他的名字,他们的票引,我们就叫钱引,我们也做同样的存储和各地分号的事务,他们开出五厘利息,我们开六厘甚至更高,只要缴纳赋税,走正规手续,我们有什么不能做的?凡事要学会变通嘛。”
其他几人一听是这么个理,眼前一亮,他们其实早已经开始觊觎这个票号了,其实存储这一项看着是给人送钱的,但实际上是积累资金的过程,真正赚钱的是各个分号票号能兑现现钱的业务,比如现在的高阳票号,储蓄一个月是五厘钱,但是跨地区支取,却要收总金额的百分之一,也就是一万个铜钱要收一百个铜币作为手续费,即便如此高昂,但胜在方便便利,那个用牛车马车请镖师押车的笨重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外邦人和稍微远一点的人基本上都在高阳票号办这个票引的业务,简直就是天上掉钱的买卖啊!
方炎有这个眼光,他们同样也有,未来的票号生意谁能做到最大,一定是可以富可敌国的!
“凡事要学会变通!入伙算我卢家一个。”
“算我郑家一个!”
几人纷纷叫嚷,仿佛那金灿灿的金子已经哗啦进口袋里了一般,崔耕笑了笑,这件事其实别人或许还看不明白,他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之前李二要加收这些名门望族的盐铁赋税,他们就集心合力发动一切关系把这件事扛了过来,不是也没事吗?李二还是李二,他们还是豪强,李二不能动他们分毫,李二作为一个皇帝都不行,方炎这么一个小小的侯爷就行了?简直是螂臂挡车自不量力!
果然没过几天,一家名叫:“五氏钱库”的店就在东西市也开了张,开张的时候人头攒动,客似云来,虽然不如高阳票号那么高调,但是捧场的人不少,也是一车车的铜钱和金子拉入了钱库,最奇怪的是,他们做的生意好像和高阳票号差不多,都是存储业务和异地存取款业务,而且就在高阳票号对面,这么明目张胆的抬杠,据有小道消息的人说,都是山东前朝就很有名望的门阀一起合开的,有的是钱!
而且最关键的就是,他们的存储业务的利息是六厘,比高阳票号高一厘,异地存取的票引手续也比高阳票号低一成,吸引了很多人去五氏钱库办钱引。
方炎一早就听说了这个消息,微微一笑,他从开票号的时候就想过这个,肯定有人见票号赚钱,一定会进来掺和一脚的,所以让高阳求李二陛下下了一道圣旨,不许其他人再开票号。但是这家,取了个巧,不叫票号,叫钱库,就连名字都是高仿的,方炎也知道这其实就是那些门阀种姓再搞鬼,但是方炎那晚已经想好了对策,把身边跟班虎头叫来,小声吩咐了几句。
方炎前些日子就制定好了一套针对门阀的策略,第一步就是打价格战,他现在有资金,又有李二的大粗腿抱着,就算七宗五姓的不动手,这么好的机会,他方炎也指定不能闲着,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慢慢拉开了序幕。
而五氏这边,一个小厮急急忙忙进来,在崔耕耳边说了几句话,崔耕脸色变了变:“所有行当吗?”
小厮点了点头:“几乎是所有行当了,方家已经把话说出来了,只要是我们这几家做的生意,他都要参合,现在世面上所有货物的价格都比我们低一成。”
崔耕站起来说道:“都听到没有,方候爷好阔气!和钱过不去!要和我们比价格,你们怎么看?”
其他几个氏族的人刚才也都竖起耳朵听到了,方炎这是明打明的要向他们开战了啊!卢氏说道:“既然这样,我们也耗得起,我们也把价格下调和他一样,看谁能坚持的久。”古往今来都有生意场,也都有价格战,这不过是在稀疏平常的事情了,方炎说到底只不过是一个马上将军,就算身边有人出谋划策,却不如他们这些根基深厚财力不菲的门阀,在他们看来方炎这样明确宣战,不亚于自寻死路。
几人纷纷表示赞同,崔耕笑道:“降成一样,太没意思了,我们比他再低一成,看他方炎能坚持多久?”几人纷纷冷笑赞同,在大唐还没有敢跟他们叫板的人,这个方炎就是出头鸟,箭射出头鸟,只需拖垮了方炎,其他人更是噤如寒蝉更不敢出大气了。
所以他们不但要和方炎打价格战,还要开票号!
方炎坐在府中,虎头和几个小厮在跟前,门口放着五匹快马,用来往来传递消息,得知门阀把市场上的价格直接降了两成,比方家还低一成,现在东西两市原本聚集在方家买东西的人,基本上又去了这些门阀的店铺,方炎笑了笑,抬头看了看天色:“意料之中,不过今天晚了,明早通知下去,咱们在他们的基础上再降一成。”
虎头呆若木鸡的看着自己家侯爷,他总觉得自家侯爷最近有点不对头,老是搞忧伤搞文艺,是不是把脑袋搞坏了?虎头支支吾吾的说道:“侯爷,市面上的生意,咱们方家自己生产的还好,但也要人工和材料,明天再降一成,就是三成了,利润很微薄了,侯爷你可想好……”
方炎笑道:“看你没出息的样子,这就好比下棋对弈,我出了招,他们得接招,他们反击了,我再接着出招,明日就降了三成,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们也不好受。”
虎头点了点头,带着小厮骑着快马又出去传递明天再降一成的消息去了。
到了第二天,方家各个店铺打出字号来,说所有东西在昨天的基础上再降一成,东市西市像是炸了锅,所有人都冲进了方家开的店铺里面买东西,这些年来方炎一直没有停止过制造业,千阳县现在基本上可以算是一个制造东西的小商品城了,李家制作铁炉,王家生产马桶,张家制作宣纸,赵家酿造高度白酒,但是这些人都只把东西卖给方炎,因为这些东西都是方炎教给他们的,做人要知恩图报,方候爷能把这些东西教给他们让一家人穿得暖吃得饱,这就是恩德,做人也要讲良心的。
所以在方炎这里货源方面没有问题,可以供应的及时。
方炎笑呵呵的看着这些人,心里有把小算盘,其实虽然价格低了三成,但还有赚头,这原因就在于属于大部分货物自产自销,在西北,有罗郡主和牛进达帮他收牛羊皮毛,指定比拉到长安来的要便宜不少;南诏的水果和茶叶也有当地人帮方炎打理;酒水食材香水宣纸印刷,方家已经经营多年,而且品质也好,即使价格贵一点,也有市场,这些生意别的门阀插不上手,他们能做的也只有传统的盐铁丝绸和古玩字画,但是这些东西价格再低就没有赚头,方炎是很有信心打赢这一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