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
小男友又狠又乖
作者:竹喵
文案:
江别故第一次见到容错,他坐在车里,容错在车外的垃圾桶旁边翻找,十一月的天气,那孩子脚上还是一双破旧的凉鞋,单衣单裤,让人看着心疼。
江别故给了他几张纸币,告诉他要好好上学,容错似乎说了什么,江别故没有听到,他是个聋子,心情不佳也懒得去看唇语。
第二次见到容错是在流浪动物救助站,江别故本来想去领养一只狗,却看到了正在喂养流浪狗的容错。
他看着自己,眼睛亮亮的,比那些等待被领养的流浪狗的眼神还要有所期待。
江别故问他:这么看着我,是想跟我走吗?
可以吗?容错问的小心翼翼。
江别故这次看清了他的话,笑了下,觉得养个小孩儿可能要比养条狗更能排解寂寞,于是当真将他领了回去。
*
后来,人人都知道江别故的身边有了个狼崽子,谁的话都不听,什么人也不认,眼里心里都只有一个江别故。
欺负他或许没事儿,但谁要是说江别故一句不好,狼崽子都是会冲上去咬人的。
再后来,狼崽子有了心事,仗着江别故听不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悄说了很多心里话,左右不过一句我喜欢你。
后来的后来,在容错又一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江别故终于没忍住叹出一口气:
我听到了。
听力障碍但却很有钱的温文尔雅受 X 人不犯江别故我就可以很乖的忠犬年下攻
【阅读提醒】
1、年下,攻受相差14岁
2、受有前任,上段感情中是1
3、受有听觉障碍,后期会康复
内容标签: 年下 情有独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江别故,容错 ┃ 配角:不重要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捡到一只攻
立意:释然过去,未来可期
第1章
入冬后的第一场大雪,让整个城市的交通都近乎瘫痪,丁程被前后夹击在车流中间,往前开半米都是奢望。
此起彼伏的鸣笛声中,他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座的江别故,才发现一直闭目养神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正看着窗外,目光专注。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丁程看到了一个孩子。
再过三天就要进入12月,可那孩子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即便如此袖口和裤脚也仍是短了一截,脚上还穿着一双后跟带都断了的棕色凉鞋,裸露在外的皮肤被冻的通红,还有几处冻疮。
他正弯着腰背对着车子在旁边的垃圾桶里翻找什么,另一只手扯着一个黄色的编织袋,里面隐隐约约可见各式各样的饮料瓶。
一个流浪儿童。
与旁边被妈妈牵着手,衣着靓丽欢蹦乱跳走过的小孩儿形成鲜明的对比。
丁程自认为不是一个好人,也没有多少的同情心,更没做过什么慈善,但对方若是个孩子,又是亲眼看到的话,难免就多了一些不忍,刚准备下车去询问一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时候,后车窗被缓缓降了下来,下一秒,他听到了江别故的声音:
小孩儿。
丁程便停了动作。
捡垃圾的小孩儿闻言扭头看了过来,目光淡淡的与江别故对上,又很快移开,似乎觉得坐在车里的江别故不可能是在跟自己说话。
于是江别故又喊了一声:
穿凉鞋的小孩儿。
这样的天气,穿凉鞋的大概就他一个,于是他直起了身体,转身看了过来,目光再一次和江别故对上,却并不太友好,即便隔着一段距离,江别故也能感受到他的防备。
或许在这种环境长大的孩子总会下意识的做出类似这样的反应,因为大概除了自己,也没人能给他们相应的保护。
如果有,他们也不必在这样的天气,穿着这样的衣服出来谋生。
过来一下。江别故说。
小孩儿没动,有明显的犹豫,但过了一会儿还是迈步走了过来,黄色的编织袋在雪地,在他的身后拖出长长的一道痕迹。
车前,小孩儿停下脚步:
有瓶子要给我吗?
小孩儿以前遇到过这样的事情,自己在路边捡废品的时候,会有车子在身边停下来,将车里的瓶子给自己,小孩儿以为江别故也是这样。
江别故没有让小孩儿失望,他的确是有东西要给小孩儿,但却不是瓶子,而是一沓差不多有20张纸币的钱。
拿着。江别故说:给自己买两件冬衣,别冻着,如果能上学还是要好好上学。
换做任何一天,江别故都不会将钱给的这么直白,即便对方是个小孩儿,他也会顾及面子和自尊,有一百种方式将这事儿做的体面,可今天他实在没什么心情,想要帮助的方式也只能如此。
或许就是这样直白的方式吓到了小孩儿,愣了一下,没接。
但江别故却没多少的耐心,在小男孩儿没接的几秒之后,他将手中的钱对折了一下,塞在了小男孩上衣胸口处那个破洞的口袋里。
前方的车子在这一刻开始缓缓移动,丁程没动,引来了后车的不停鸣笛,这声鸣笛让小孩儿回过神,下意识的往车后看去,也就是这个时候江别故将车窗升了起来,对丁程说:
走吧。
小男孩如梦初醒的反应过来,将钱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拍打着车窗,急切的,嘴里似乎也在说着什么。
江别故看到了却没理,更没听到小男孩儿在说什么。
他是个聋子,听不到这个世界的任何声音,虽然会读唇语,但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心情去读,比如说现在,他就没这个心情。
丁程看看窗外的小孩儿,又看看江别故,欲言又止,却到底是没有说什么,发动引擎将车开了出去。
接下来的路很顺畅,车子一路停在别墅门口,雪还在下,丁程下车后撑了一把伞准备为后座的江别故打开车门的时候,才发现江别故已经先一步推开车门下了车。
丁程将伞移过去,撑在江别故的头顶上方。
雪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江别故原本应该是要快步走入室内的,可就在这漫天的风雪中,他走了两步又因为突然想到什么而顿下,回头看着丁程:
那个孩子最后跟我说了什么?
丁程没想到江别故会又想起这件事,但还是回答:
他说,我不是要饭的。
江别故没说话,只是站在原地静默了有将近半分钟的时间,继而才轻应一声重新迈开脚步回了室内。
清晨出门,下午回来,江别故连饭都没吃,他不觉得累,也不觉得饿,如今回到家,依旧是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留给自己,换了鞋,洗过手便直接去了书房。
他一整天没有去公司,需要处理的事情都在他的邮箱里躺着,当下能处理的回复过去,不能处理的顺手标记,等明天去公司再说。
冬日的白天总是短的,不到六点的时间,屋内已经只剩下电脑屏幕投射出的光亮了,江别故坐在书桌前处理工作已经有两个小时。
桌面手机震动的时候江别故才从屏幕上移开视线,看了一眼,是来自于好友徐宴清的信息:
【路过你家,见一面?】
江别故本身也是一个商人,他很清楚商人嘴里没多少实话的本性,可像徐宴清这么说谎不打草稿的倒也是难得一见,毕竟他不知道徐宴清究竟去哪里能路过自己这栋荒郊野岭的房子。
但明知徐宴清在撒谎,江别故还是去开了门。
雪依旧没停,徐宴清一袭黑色风衣站在门外,头发和肩膀都落了一层的雪,可看到江别故,他却洋溢了一个比春暖花开还绚烂的笑容,举了举手中的保温桶:
路过是假,送饭是真,老太太特意为你做的,让我给你送过来。
江别故勾了下唇角,侧身让开门口的位置,徐宴清迈步进来。
室内四季如春,徐宴清换个鞋的功夫身上的雪花已经消失不见,徒留一丝水痕,江别故没理会他,直接拎着保温桶去了厨房,放在了流理台上,没有吃的打算。
回身的时候徐宴清站在餐厅正看着他:不吃?
没胃口。江别故说。
徐宴清也没勉强他,点了点头:你去忙吧,不用管我,等雪停了我就走。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的确不是来家里一次都还要时刻做陪的关系,但江别故移开视线看了一眼落地窗外还在飘飘扬扬的雪,静默几秒后,还是走到徐宴清旁边坐下了。
他的确还有工作要处理,可是他也很清楚自己的状态不佳,即便此刻回去也是看不进去什么的,不如陪着徐宴清。
徐宴清正在拿遥控找节目,察觉到他的动作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意外,也没理他,权当没有这个人。
电视屏幕最后定格在电影频道,正在播放《寂静之地》,徐宴清放下遥控看一眼江别故:这电影适合你看。
全程一共没几句台词。
江别故没看清徐宴清说什么,也懒得问,就这么靠在了沙发椅背上。
没想着要睡,但迷迷糊糊的竟也睡过去,等感觉到额头上有什么东西触碰自己的时候,他也得以从失重的噩梦中解脱。
徐宴清正看着他:
又做噩梦了?
江别故看他一眼,没在意,徐宴清却离开了,没一会儿又回来,将一杯水和几粒药递到他的面前:
吃了,然后去好好睡一觉。
江别故对于吃药一直很抗拒,但这一次可能是真的不舒服,干净利落的吃了,倒是让徐宴清有些意外。
江别故要休息,徐宴清也不便多留,只是在江别故迈步上楼的时候徐宴清却突然抓住了江别故的手腕,在江别故回身看他的时候又适时松开,笑了笑:
别故,我知道让你去认识新的朋友这件事不太可能,但至少也别总一个人待着,实在不行养条狗,养只猫也行。
江别故没有说话,徐宴清也没有逼他立刻表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了声晚安就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日子特殊,还是因为发烧,这个晚上江别故一直在做梦,噩梦,甚至罕见的遇到了鬼压床。
等他从意识清醒全身却不能动的状态下解脱出来的时候,全身已经被冷汗所浸湿,下意识的起身环顾四周,却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他有些没由来的失望,他宁可是看到些什么的。
床头柜上的时间显示4点42分。
江别故掀被下床,赤着脚走向落地窗前,窗帘拉开才发现外面的世界早就换上了一层银装,即便在这天未亮的时刻也宛若发着光。
不知道昨天遇到的那个小孩儿怎么样了?
有没有去买新衣?有没有地方住?冷不冷?饿不饿?
江别故不算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很多注定这辈子都不会再见的人或事,他都不会花费时间和精力去想太多。
今天是个意外,因为他实在是不太喜欢昨晚的那个梦,以至于他必须依靠想点什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以前这种方式很好用,但这一次却没什么作用,他微微蹙眉,转身想去健身房靠一场运动来发泄,却在走出卧室,看着黑漆漆的,一片死寂的楼下客厅的时候停下脚步。
徐宴清说的没错,这栋房子的确是太安静太安静了。
或许养条狗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第2章
江别故的确是动了养狗的心思,但他也没有那么着急,手上有深城的一个收购案,还有两个IPO的项目挤到一起,实在是没什么时间。
一个月后结束了空中飞人的状态回来北城的时候,这里已经下过第二场雪了。
天气也更冷了。
从机场回去别墅的路上,恰逢车流高峰期,虽不至于堵,但速度也是真的慢,偶尔从车旁骑行而过的自行车都像是一种嘲讽。
好在江别故足够随遇而安,若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他向来不会因为等待而着急,此时也是一样,靠坐在后座的椅背上看着窗外,神色淡淡的像是在旅行的途中欣赏风景。
右边的右转车道相对车速要快一些,车子一辆一辆缓缓的从身旁开过,江别故一直看着,直到在车旁缓缓经过一辆吉普。
吉普的后车窗是降下来的,窗户上趴着一条长相不服就干的哈士奇,有风的原因,他的毛发被吹起,仰着头,眼睛微微眯着,颇有一种寒江孤影的侠客感。
也就是这个时候,江别故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兴起的要养一只狗的念头。
养狗也是一种责任,不能因为孤独了去养,麻烦了再丢弃,江别故最不喜欢的就是被留下,所以如果决定养了,那便是要负责到底的。
他这一个月来将这个问题已经想的足够透彻,意外的是此时此刻他竟然还有去养一只的冲动,那便养一只吧,或许会是个不错的改变。
不过他不是因为喜欢而养狗,所以哪个品种都无所谓,去流浪动物收容所挑只合眼缘的就好。
第二天临近下班,丁程在汇报第二天的行程,刚开口就被江别故打断了:
你知道流浪动物收容所在哪里吗?
丁程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头:知道。
江别故从位置上起了身,捞起搭在椅背上的风衣:
送我过去。
虽然不知道江别故为什么会突然想要去收容所,但丁程没有任何异议,迈步下楼的时候却意外的听到江别故说:
前段时间徐宴清建议我去养只狗,我觉得倒也不是不能接受这个提议。
如果说刚才江别故去收容所的决定让丁程觉得不解的话,那么现在这个解释足以让他惊讶了,以至于他的脚步都停了下来,看着行走在前面的江别故。
江别故在转弯的时候发现丁程的停顿,抬头看他,缓缓笑了下:
这么意外?
的确很意外。
丁程在江别故的身边已经几年的时间,了解他,明白他,所以知道他对于现在这近乎坟墓般的生活是不排斥的。
从六年前他听不到开始,是他自己选择了这样的生活方式。
但想要改变总归是一件好事,丁程点了点头:的确意外,但挺好的。
是吗?江别故自问般的说了句,静默几秒便继续往下走了。
收容所距离市区有一段距离,开车40分钟左右的时间才到。
收容所也和江别故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他以为的收容所纵然不是宠物店那样,也会是差不多的模式,却不想竟是在郊外,一个荒废的厂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