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俞星捂着肚子还不忘关心叶扬:你不饿吗?
  有点。叶扬看了眼表,快六点了,他预约的是六点半,实在饿的话,后面有小饼干,你可以垫垫。
  不早说。俞星毫无客气,抓了一大盒就拿过来,你吃不吃?
  不吃。叶扬有点焦躁,到了餐厅恐怕也不好找停车位,还下了这么大的雨不知道有没有地下停车场。
  微信公招号接连不断地提醒他您的预约即将过期,叶扬被震得烦,把手机递给俞星:帮我开静音。
  俞星接过来看了一眼:预约过期了还能吃上吗,人多吗?
  平时不是很多,但今天肯定爆满。叶扬说,我差点都没预约上。
  啊俞星肚子响了一声,为什么今天特殊啊?
  叶扬看他一眼,转回去看了会儿路之后又转头看他一眼。
  俞星好像是真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
  怎么了啊。俞星被他看得发毛,又实在饿得不行,你看前面压得我估计等不到开到市中心了吧?
  叶扬用手指敲着方向盘,虽然不太舍得但也明白俞星说的有道理:嗯,帮我取消了吧。
  他尽量说得不带一点留恋,可毕竟是精心准备得约会,主动取消好像都白准备了,难免有点儿失落。
  俞星一点没听出来,干净利落取消了预约:好耶!那去吃火锅吧!就在这附近,因为离郊区近所以一直没什么人。
  叶扬应了一声,去哪儿吃他都无所谓,他只在乎约会计划又泡汤了。
  怎么老是这么倒霉呢
  俞星说的那家店还真是路边的一家小火锅店,周边连个停车位都没有。叶扬只能把车暂时停在马路边上,把自己联系电话写在窗前。
  没有伞,拿两件外套盖着吧。叶扬翻来翻去只找到一件长风衣,是过年回家的时候他妈送的,放车里还没穿过,有点心疼。
  这新的吧?俞星拿过来看,我看后面不是还有一件旧的吗,怎么不拿那个?
  那个不行。叶扬说。
  俞星没看清楚,那件叶扬之前穿出去就放在了车里,正是俞星送他那件快掉渣的大衣。
  叶扬把那件新大衣的吊牌摘了,一抖衣服盖在俞星头上:快跑两步,别摔了。
  那你呢?俞星只露出个眼睛,看着他问。
  叶扬熄了火,把手放在车门上:我就快跑三步。
  快跑四五六七步也没用,暴雨不长眼,叶扬跑到火锅店里的时候已经湿透了。
  一看俞星,比他好点儿,但裤子也全湿了,死贴贴地黏在腿上不知道多难受。
  火锅店条件一般,他俩只能用餐巾纸擦擦脸和头发。不过好在火开得够足,俞星觉得周身都热腾腾的,舒服很多。
  叶扬没怎么动筷子,一片毛肚涮了一遍又一遍,都卷成豆腐卷了也没吃下去。
  俞星没点辣锅,怕叶扬胃病又犯,此时
  看叶扬胃口不大好的样子,问:胃疼吗?
  嗯?叶扬终于抬起头,看着他微微叹了口气,没有。
  他只是心疼自己提前半个月的预约被白白浪费,错过了一年一度的情人节表白机会。
  他知道他们之间现在只差一个契机就能在一起,可是仍然想要给俞星一场浪漫完美的场景。
  谁想他与浪漫之间重重险阻,一次次精心计划又一次次被现实毒打。叶扬不禁有点迷信地怀疑,是不是上帝真的不想让他和俞星在一起?
  他微微摇了摇头,唯物主义信徒不信上帝。
  星星
  叶扬好容易下定决心开了口,忽然听到裤兜里的手机震了起来。
  他只能对俞星晃晃手机,接起电话,看着是个本地的陌生号码。
  一个男声在电话里很大声地问:是姓叶不?出来挪一下车!挡道了!
  叶扬差点把嘴里含着的筷子咬断。
  不是没想过有人要他挪车,但这周围都没停车位,一挪就得挪八百里,叶扬回来的时候都不想跑了,假装享受雨中漫步的感觉。
  回去俞星已经差不多吃完了,给他成了满满一碗肉和虾滑,叫他擦擦脸再吃。
  给你要了条毛巾,那边有个女的跟我抢,没抢过我。俞星夸张地叹口气,连毛巾都不管够,快倒闭了。
  叶扬本来想说一个火锅店要毛巾管够有什么用,想想还是闭嘴吃饭了。
  吃完火锅雨小了不少,没那么暴的感觉了,但因为叶扬把车挪得更远了,跑过去恐怕还会再湿透一次。
  俞星站在房檐底下深呼吸了一下,把头上顶着的大衣拿了下来。
  干嘛?有雨衣不用?叶扬看着他。
  不用了,好好个衣服你舍得我还不舍得。俞星说,这么淋雨恐怕就这么一次,你说得对,我就图个爽!
  说完没等叶扬就冲了出去。
  哎!叶扬反应了两秒,一咬牙也跟了上去,你知道我车停哪了吗!
  夜幕降临,黑云压得低低的,满天都是豆大的雨珠,砸在有伞没伞的路人头上,砸在两个图个爽的年轻人身上。
  跑进雨帘,踩进水坑,飞溅的泥浆弄脏了两人的裤腿。
  俞星忽然控住不住地大笑起来,放飞自我似的喊:啊
  于是叶扬也跟着喊:爽啊
  俞星拉开车门,小狗似的随便甩了甩身上的水,然后侧着坐进副驾驶,狠狠往后仰了一下,差点儿磕到头。
  叶扬的理智残存得比他多点,不过也不一定他接住俞星仰过来的脑袋,捧着人湿漉漉的小脸不放手。
  就那么倒着看着他,也像小狗似的,鼻尖碰碰鼻尖,脸上手上的雨水混为一体。
  叶扬忽然对俞星睫毛上的水珠产生了兴趣,鬼使神差地开口:
  如果今天真是全球变暖,潮水上涨末日来临,你愿意跟我死在一起吗?
  俞星吃力地抬起头,偏着头把鼻尖上的水珠蹭到叶扬脸上,又颤抖着嘴唇吮去。
  他说:你真没趣,告白还讲生死。
  嘲完人家又兀自吃吃地笑:不过,我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专栏预收《影帝总拿人设骗我》
  学了十几年跳舞、被称为青年舞蹈天才的楚望梁,梦想不是当歌舞演员也不是舞蹈艺术家,却是成为影帝仝野的私人助理。
  一次次面试被拒,心灰意冷之际随便接了个舞台剧跑龙套,却被乔装打扮来观演的仝野一眼相中。
  仝野:这个演背景的小男孩不错,配得上给我端茶倒水。
  楚望梁梦想成真,事业尊严全都先放一边,讨好爱豆要紧。
  初次见面,仝野面冷心热:我人设很丰满,高冷酷哥你惹不起。
  楚望梁星星眼:嗯嗯嗯好好好,爱豆的人设就是坠吊的!
  仝野出演革命战争戏,战损妆迷倒一大片小粉丝。
  楚望梁:野哥演野戏!男神好帅好A好辣!
  仝野尝试跳舞,粉丝开着玩笑嘲他手和脚没商量好。
  楚望梁:野哥跳野舞!这影帝怎么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仝野视频电话说好想小助理,没有小助理倒茶根本不喝水。
  楚望梁:野哥撒野娇妈的,吹不动了,我好像被影帝人设骗了!
  【稳如老狗反差萌攻x痴情天才叛逆期受】
  第34章
  叶扬最终把俞星送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雨小了很多,叶扬本来想问俞星要不要到他家留宿,但略一思索后又觉得今天太过刺激,两个人可能都需要一些独处的时间缓缓。
  要不是开着车倒不出手,他真想当场搜索一下和分手四年的omega破镜重圆是什么样的体验。
  他一边偷看俞星在副驾驶上慢慢地擦着头发,一边回想他们第一次在一起后的场景。
  那段时间正赶上俞星发情期,因为不严重一直用抑制剂挺着,也不让他标记。
  没有alpha抚慰的发情期omega情绪很不稳定,脆弱易怒,所以一听他把煎成心形的鸡蛋给了雷煜,眼泪哗哗地流下来,无声地质问他。
  他当时他倒是初生牛犊,上去摁着人就亲,亲完人还真就成他的了。
  直到那一次发情期结束,俞星一直呈现出非常黏人的状态,像刚跟人建立信任的小猫,吃饭要跟着,走路要贴着,晚上回宿舍之前还要啵一个,比现在可爱多了。
  上午买的食材还都在后备箱堆着,俞星考虑了一下自己搬上去的可能性,果断决定求助。
  求助完半天也没得到回应,被求助那人反倒自己笑出来,笑得俞星觉得他瘆人。
  你俞星回忆了一下自己做的事,觉得不至于让人发疯,你怎么了?
  嗯?叶扬如大梦初醒,我想起好笑的事。
  什么事啊?说来一起笑笑。俞星问。
  叶扬轻咳一声转过去假装看路,你刚才说什么?
  俞星笑了笑也不难为他:我问你,能不能帮我把那几个袋子拎上去。
  行啊,你叶扬刚要答应,忽然想起什么,你不给点跑腿费?
  俞星看他一眼,又默默看向别处,心说自己怎么答应了个弱智的表白。
  给你一个周末跟我一起做青团的机会。俞星说,够不够让你跑腿?
  叶扬顺杆就爬,微微一笑道:不用周末,我明天晚上下班就可以来。
  车开到了不苦门口,雨也变得淅淅沥沥,好像从
  没下过那么凶似的。
  叶扬左右手各拿了两个大购物袋,俞星手里只有两个装满艾草的篮子。
  俞星没让他送到楼上,把需要冷藏的放到冰箱里就要把人赶出去。
  临走前又给叶扬拿了条新毛巾:这个你用,擦擦再走。
  叶扬张张嘴想问不让我洗个澡再走吗,又想起和刚才一样的理由,决定忍忍回家洗。
  俞星看着他漫不经心的动作,看不过眼直接把叶扬摁在椅子上抢过他的毛巾:擦个头发也不会,你家里是不是有个全职保姆啊?
  叶扬被他按摩得舒服,好像思考能力也变弱了,脱口而出:你去过了,你知道没有。
  俞星不想跟他理论,又忍不住叮嘱,回家记得冲个热水澡,今天淋了那么久的雨,晚上盖好被子,空调也开着吧,别感冒了
  好一顿唠叨,叶扬闭了闭眼,把手伸到脖子后面拽住俞星的手腕往前一拉,偏头轻轻咬了咬他的嘴唇,咬完又心疼似的舔了舔,在他耳边吹气:听到啦。
  俞星被他吹得耳根红透,抿着嘴巴把他往外推,说你真碍事,快走吧我要睡觉了。
  叶扬笑了笑,把毛巾罩在他头上,挥了挥手快步走了。
  至于谁在车里用手背拍打滚烫的脸颊,谁又在原地用湿润的毛巾捂住脸,深吸一口气被绒毛呛得咳嗽,那就不得而知了。
  虽然采艾草够累的了,但俞星躺在自己被窝里打滚时回想着这一天的经历,觉得自己很可能睡不好。
  他假装不知道今天是情人节,心里却隐隐期待叶扬给自己安排一场浪漫的约会。预约不得不取消的时候他也难过,可暴雨里拥吻,也不失为另一种浪漫的回答。
  他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只觉得再拒绝叶扬就太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他了。
  他总被叶扬深深吸引,每次即将掉入深渊时都有心里一个低沉的声音,告诉他远离他吧,你配不上他。
  而叶扬仰起头捧着他的脸时,他狠狠让那个声音闭了嘴。
  原以为会失眠一整夜的,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觉得这念头像个笑话一样俞星被正
  午的阳光刺到眼睛时这么想道。
  申小竹说敲门叫了他好几次,实在没反应就没再叫了,所以饭也没留。
  俞星满头问号:我没睡醒你就不给我留饭?
  剩了两片儿面包,你要不嫌弃我给你裹鸡蛋煎一下。申小竹态度倒好。
  俞星摇摇头毫不留情地吐槽:你那鸡蛋就没打匀过,还不如我自己来。
  申小竹看他从冰箱里拿了两个鸡蛋,低头想了两秒又拿了一个,问: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嗯?俞星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很快僵硬了,你你怎么知道的?
  从昨天晚上确认关系到今天中午,还不到二十四小时,难道是叶扬来过了?
  废话。没等俞星想出个所以然,申小竹又开口了,桌子上放了那么多东西你当我看不见是不是?怎么又吃零食!
  俞星一愣。
  吃零食这件事上申小竹管他很严,他的薯片都是藏在柜子里的,除了自己谁也不知道。
  不是,他赶紧解释,那不是零食啊,你有没有打开看?
  我看个屁!申小竹声音扬了起来,面粉倒出来装上薯片,鸭蛋箱子里垫一层塑料装满整整一箱薯片,这不是你干的事儿?
  俞星语塞,这事儿他确实干过,还干过很多次。
  一开始申小竹确实发现不了,但干多了难免露出马脚,那天申小竹气得差点卷铺盖回家。
  真没有。俞星把手里的碗放下,我昨天采艾草去了,去年咱俩想做青团,你忘了?今年早点开始,那些都是馅料。
  没骗人?申小竹将信将疑,你把袋子都拆开我看看。
  俞星把东西拿出来让她看,但并没有拆封,扭扭捏捏的:那不行,晚上才能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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