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我觉得再如何要好,也是原来的段行玙。
  秦氏没等他把话说完,我与你爹商量了,你生辰那日我们都不来打搅你们,你们年轻人一块儿玩,不过也不可不知分寸,我想着让你表妹过来帮衬着,可好?
  娘,表妹在这儿怕是不自在。
  小玙,你方才才答应娘要与她好好相处,若是没有机会,如何了解彼此?
  段行玙妥协了,知道了。
  第29章 大哥 见家长
  前几日算术考试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这次题目难了些,总体考得都不好。夫子顿了一下,黄字甲班内的气氛更是沉重。
  蔡羽钧躲在楼知昧身后念叨着, 保佑保佑,保佑我得丙等。
  楼知昧摇摇头,你就这点志气?
  哎呀,我又不是你,只要不得丁等, 我爹就不会为难我。
  蔡羽钧,你躲在人身后念叨什么呢?
  蔡羽钧嗖的一下站了起来,回回夫子, 没说什么。
  是吗?那我怎么听到你的声音了?
  是蔡羽钧病急乱投医,指着楼知昧道,是他,是楼知昧找我说话。
  楼知昧倒很是纵容他, 他也站了起来,嗯。是我与他说话。
  楼知昧这副虚心认错的样子,气得夫子顿时连训人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坐下坐下, 都给我坐下。
  夫子抖了抖一摞卷子, 有的人不认真听讲能得甲等,有的人拿了丁等还不好好听课, 蔡羽钧,上来拿卷子。
  啊?蔡羽钧这才刚刚松了一口气,这下子一颗心又提了起来,他不情不愿地走了上去,接过卷子, 上面是惨不忍睹的批改和大大的丁字。
  夫子您真没判错吗?您要不再看看?蔡羽钧可怜巴巴道,这次又是丁等,他爹非得罚他不可。
  你答得如何自己心里应当有数。夫子把另一张卷子递给他,这一次的一甲,楼知昧,你也一起拿下去,好好看看自己和人家的差距。
  蔡羽钧接过卷子往回走,愤愤不平地盯着楼知昧,在经过他的位子时,楼知昧伸出手来。
  蔡羽钧伸出手掌狠狠地拍了下他的手,安静的书屋里响起啪的一声。
  蔡羽钧!你又在干什么?!夫子吼道。
  还不是他挡我路了,好了好了,我安静就是了,夫子您继续。蔡羽钧回到自己的座位,趴了下去,不理人。
  谢时玦嗤笑一声,手撑着桌子,看着段行玙,后者一直看着蔡羽钧。
  你不用担心他,习惯就好,他每次都这样。
  段行玙收回目光,点了点头。
  你呢?怕不怕考不好啊?
  段行玙摇了摇头,我本来就不喜欢数算术,考不好也正常。
  谢时玦笑了笑,也没事,还有我。
  谢时玦,甲等,过来。
  好嘞。谢时玦上去接过卷子,谢谢夫子,劳烦您。
  你这字再写好一点就不算劳烦我了。
  谢时玦看了看自己跟鬼画符似的卷子,也不好意思再顶嘴,只好笑着应好。
  他走下去,也不再看卷子,胡乱地塞进某本书里面。
  甲等就只有楼知昧和谢时玦,大家要向他们学习,其余人自己上来领卷子,自己再看一遍,再做一遍,把做错的改过来。
  夫子说完便出去了,学子们一哄而上,段行玙却还气定神闲地坐着。
  谢时玦也不急,等到大家都领完了自己的卷子,才拉着段行玙上去。
  段行玙拿到了写着丙的卷子,一脸平静。
  谢时玦这下子却皱起眉来,我看看。
  段行玙点点头,意料之中,还得再学习。
  另一边,蔡羽钧自从拿到卷子之后就趴在桌子上,很是失落,夫子一走,楼知昧便回头看他。
  不开心了?
  蔡羽钧不理人。
  楼知昧揪了揪他的衣袖,你爹不会打你的,有我在,怕什么?
  蔡羽钧用力将在他手中的衣袖扯回来,不让他碰自己。
  好了,楼知昧说道,都怪我好不好?都怪我没有拉着你好好学习,别不开心啊。
  哼!蔡羽钧抬起头来,就怪你,你考得这么好,我爹知道了更要骂我了。
  楼知昧被他的强盗逻辑搞得哑口无言,却还得好声好气,好,怪我怪我,那我下次也考丁等?
  不行,你怎么可能考丁等,你明明那么厉害!
  楼知昧看着他,眼底都是笑意,我厉害吗?
  蔡羽钧一脸严肃,嗯!
  那楼知昧心里软软地,对眼前人真是喜欢得不行了,那你要不要去很厉害的人家里住几天啊?
  蔡羽钧看着他,脸慢慢红了起来,你我我不理你了!
  我没逗你啊,你不是怕你爹吗?那就来我家躲几天,正好我也可以教你
  不不不,我不要!蔡羽钧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记忆,疯狂摇头,我你别说话了,我去找小玙了。
  段行玙正低着头听谢时玦给他分析错题,蔡羽钧挤了过来,你们在干什么啊?
  讲题。谢时玦皱着眉,似乎不满被打扰了。
  喔蔡羽钧凑近一看,小玙,你是丙等?
  嗯。
  蔡羽钧又迎来一次暴击,他抱住段行玙的胳膊哭诉道,小玙,你说我是不是不适合上学啊?你才学不久就能得丙等,我怎么还是丁啊?
  谢时玦看着他,一脸无语。
  你认真学,可以考好的,再说,还有他呢。
  段行玙指着楼知昧。
  我不问他!蔡羽钧好不容易冷却下来的脸又开始热起来了。
  你脸红什么啊?还不知道他们进展得如何的段行玙疑惑着,又有几分试探的意味。
  谢时玦则是一副看破不说破的表情,被这样两道目光盯着,蔡羽钧更加不自在,我我哪有脸红啊,就是热的,我走了,你们学你们的,不用理我。
  *
  今年国子监的蹴鞠比赛突然取消了,谢时玦为此还不满了好一阵,无法教段行玙了。
  还好不久后便是骑射大赛。
  骑射大赛设在悦城最东边,圈出了两块场地分别设置了赛马区和射箭区。
  段行玙是和段行钦一起去的,远远就能看到场地附近聚集了一众公子哥。
  马车上,段行钦理了理合身的衣裳,拉了拉弓,说道,待会儿自己去玩,别跟着我。
  段行玙也没想跟着他,只应道,嗯。
  今日太子也会在场,你可千万不要惹是生非,给我和爹丢脸,最好别在太子殿下面前说话,听到了吗?
  段行玙不想理他,恰好这时车夫吁了一声,马车停下了,段行玙率先掀开帘子下了车。
  你段行钦紧随其后,正欲开口斥责他,便听得有人在喊段行玙。
  小玙~谢时玦一直在四处张望,一看到段行玙就跑了过来,你终于来了。
  嗯。
  参见九殿下。段行钦压下了心中的火气,立马换了一副谄媚的表情向谢时玦行礼。
  段行玙平常与他太过熟悉,倒是忘记了现在可不是在国子监,反应过来立马抬起双手欲向他行礼。
  谢时玦抓住他的手,好了,今日皇兄邀请大家过来,都不必拘礼。
  他甚至都没看段行钦一眼,拉着段行玙就走,走,我带你去见皇兄。
  诶段行玙还未做好心理准备便被拉走了。
  走出一段距离后,谢时玦慢下脚步,你哥又欺负你了是不是?
  段行玙微微一愣,随即摇头,没有。
  谢时玦不满道,又骗我,我方才都看到他那副表情了,他要是欺负你,你可要告诉我,我定不饶他。
  段行玙低头一笑,停下脚步,好了,松手吧。
  谢时玦也跟着停下来,嗯?
  你不是为了帮我解围才说要带我去见太子殿下的吗?
  谢时玦没有松手,他皱起眉头,似有不解,你不想见见我哥吗?
  可他想让他哥见见段行玙。
  我没事见太子殿下做什么?
  你真的不想见他吗?可谢时玦有些着急。
  时玦,你们站在那儿做什么?
  段行玙偏头就看见一位气度不凡的男子缓缓朝他们走过来,待人走近了,段行玙发现他与谢时玦有七分相似,只是这人眉眼之间少了些许稚嫩和张扬,多了些温润与稳重。
  大哥
  段行玙惊觉此刻已经现在太子殿下面前,立马从谢时玦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端端正正地揖了个礼,见过太子殿下。
  谢时谦看着自己的弟弟受挫的模样,忍俊不禁,他仔细端详着段行玙,而段行玙也保持着行礼的动作一动不动。
  哥谢时玦忍不住喊他。
  嗯。谢时谦勾起嘴角,这小孩儿单从样貌来看便是个勾人的,不必多礼。
  方才段行玙与他拉开了些距离,这会儿谢时玦又悄悄挪近了些。
  谢时谦暗自叹气,却又对自己这个弟弟无可奈何,你就是段行玙吧?
  回太子殿下,是。
  不必拘束,你既是时玦的谢时谦看了谢时玦一眼,后者过分紧张的小眼神让谢时谦差点绷不住了,他圈起手指放至唇上,咳,你既是时玦的好友,那便与他一样叫我大哥就是。
  段行玙很是听话,乖乖喊道,大哥。
  谢时谦吃了一惊,似是没想到段行玙会这么乖,谢时玦也很是惊喜。
  谢时谦似乎有些明白弟弟为何会对他如此放不下了,他脸上的表情又多了几分玩味。
  第30章 吃味 我哥很好看吗?
  嗯, 听时玦说你不善骑射?
  是,刚学。
  谢时谦点点头,说道, 无妨,今日我也不上场,时玦上场的时候你便跟着我观看,可好?
  谢时玦对着谢时谦挤眉弄眼,他也只当看不见。
  段行玙没注意这些, 只是乖乖应好。
  段行玙生得讨人喜,太子对他也是喜爱有加,忍不住要与他多说几句, 你可想学骑射?
  大哥!谢时玦也忍不住要打断他,你不用去与别家的公子聊聊吗
  段行玙从身后拉了拉他的衣袖,谢时玦却仍然一副不满的模样。
  哈哈哈~谢时谦觉得很是得趣,好好好, 我走我走,你们先自己去玩会儿,我去那边看看。
  太子一走开, 立马就有一群人围了上去。
  段行玙却还是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直到谢时玦扯了扯他的袖子, 我哥很好看吗?
  段行玙听不出这其中的酸味,只按着自己心中所想如实点了点头。
  你谢时玦心里急得很, 开始后悔让段行玙见到他哥了,他慌乱之间想到什么就脱口而出了,我哥已经有太子妃了,而且他们感情很好。
  段行玙不知他为何突然说这话,只觉得莫名其妙, 嗯,我知道。
  小时候某位郡主很是喜欢他,每次进宫都要缠着他,还说长大了要当他的王妃,可有一天,她便不再缠着他了,他倒是乐得自在。
  只是后来才听说那郡主看到了太子殿下,又嚷着要嫁与太子殿下。当时他没觉得有什么,如今想来却有几分吃味,他知道自己比不上大哥,也害怕段行玙会属意于太子。
  没想到太子殿下竟是如此好说话的人。
  那你喜欢他吗?
  喜欢?段行玙微微皱起了眉毛,似乎在思考谢时玦说这话的意味,他最后只道,也谈不上,只是觉得他很是友好,一定是个很好的哥哥吧?
  听到他说哥哥,谢时玦才松了一口气,嗯。他很好,你跟着我叫他大哥就是。
  骑射大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谢时玦与段行玙说,待会儿就跟我大哥在一块儿看着我。西域进贡了一只白鹿王,大哥会赏给这次骑射大赛的赢家,须得骑马与射箭都赢才行,你等着我给你赢来。
  谢时玦把他带到太子身边,又与太子说了些什么,才往射箭场上去。
  谢时玦不在,太子也不再逗他,段行玙也只是乖乖站在旁边。
  见过太子殿下。
  段行玙听见熟悉的声音,一回头却有些惊讶,陆洺汐居然也来了。
  太子未曾见过陆洺汐,却已有了答案,免礼。你便是陆国公府的洺汐吧?
  陆洺汐起身,答道,正是。
  太子微微点头,嗯。你哥已经与我说过。
  陆洺汐看了段行玙一眼,微微一笑。
  先前母亲提起那事,他如今见着陆洺汐倒有些不自在,段行玙犹豫了一下,开口,洺汐,你也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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