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3章 对不起
一个敌人到底怎么样才算是可怕的敌人？
到底是老谋深算还是有着巨大的武力？又或者说别人一种琢磨不透的样子？
墨羽不知道他现在所面对的这个到底是不是敌人，因为在之前的那一路上，那个老头子的确是给他们不少的照顾。
但是就刚刚的那种情况而言，这个老头子明显又是站在他们的对立面。
到底算是敌人还是朋友？还是一个准备和自己谈条件的陌生人？
墨羽脑子有一些迷糊。
有些蛛丝马迹让他胡思乱想，也比现在的这一头雾水要好的多。
“既然我们知道前方是一个陷阱，那么我们为什么又要迈进去呢？”司雨脸上也现出了踌躇，她对这件事情也是没有头脑，“我们的对面是凌旵，我们的前面是一片干草铺就的地面，不知道在这干草底下到底是万丈深渊还是荆棘毒刺又或者说是如履平地……我们最安全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不走他给我们设定好的这条路，而是另辟蹊径，另找一个至少我们熟悉的路走过去。”
墨羽摊开了双手，“可是我们现在要怎么去走其他的路？我们必须要去见他，不去见他的话，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凌旵现在到底是怎样的情况。而且……”
墨羽看着一旁几乎已经相当于是一个死人的李苛，“而且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情况。”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去关心什么外人？连咱们自己人你的关心不好。”司雨好像是下定了决心，整个人风风火火的，几乎立刻就要雷厉风行的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好。
首先是将自己身上因为一些战斗而有些松动的布带再一次系紧，由于身上穿的是便于自身行动的衣服，所以当他将要上的那些袋子纪检的时候，整个腹部几乎猛然间收紧，从臀部向上勾勒出一道令人惊叹的曲线，这一道曲线由腹部再向上延伸，便又是一道令人为之而惊讶的山峦。
不过在将自己的身上收拾好之后，司雨脸上带着一些绯红的拾起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向了在一旁目转睛看着她的那个男人。
“啊——”墨羽应该是看得出神了，所以并没有意识到那个时候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这是司雨满含羞愤的一下，虽然是没有动用灵气，但是以司雨并没有参加多少战斗的体力。想要将这一个石头扔出常人难以达到的速度也并不是不可能。
“现在都是些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关心这些有的没的，还不抓紧将自己身上收拾收拾。”司雨将自己的身子转过去，只留给墨羽一个无限曼妙的背影。
“什么有的没的……明明是有……而且有的好大。”墨羽用手轻轻抹了一下鼻子，虽然他之前也没少见过这样形容这样的场面，但是面前的这座英气勃勃的冲击力的确是闻所未闻，他甚至都怀疑自己的鼻子已经流出了鲜血。
不过好在手抹过鼻子的时候还是干燥的，要不然的话，就算是他跳进黄河也是难以洗清自己偷窥的嫌疑了。
不，这应该不叫洗清嫌疑，这应该叫做李代桃僵。
“你说什么？”司雨没有转身，只是微微的转过头，用自己眼角的余光看着墨羽。
“没，没什么……”墨羽帮忙的收拾了自己的身上，这样一切都准备好之后，跟随着司雨的脚步去往那个老头子给它们指向的那个方向。
在离开这个山洞之前，他还驻足看了一眼依旧是呆呆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李苛。
如果一个人的心死了，那么这个人还算是活着吗？
墨羽但是在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到底应该出言安慰一些什么，又或者说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出言安慰他。
也许在这个时候自己一个人挺过来最好吧。
不过……
墨羽环顾了一下四周，存在于这个地方的虚假星空已经被他完完全全的毁灭，整个山洞就只是一个漆黑的山洞而已，没有了虚假星空的光辉，那些晕倒在这里的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摸索到出去的路。
“你们走吧，这些人我负责带出去……”
李苛说话了，虽然说话的声音根本就不像他。
“你自己一个人可以吗？”
墨羽觉得以他现在的这种状态很不稳定。
“如果我说不可以，你会留在这里，将他们这些人带出去吗？”
李苛抬起头来，墨羽可以看得见，在他的眼中有着无穷无尽的灰暗，以及在这昏暗之中闪烁着一点点的……
一点点的疯狂！
墨羽沉默了——这个问题他根本就没有答案。
“所以说你们这些口口声声说着为了别人的人，在真正的面对一些抉择的时候，总归还是要放弃一些……”李苛笑道，“要么放弃一些对你们充满希望的人。要么放弃一些对你们充满信心的人。这样说的话……你们这口口声声说为了别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墨羽心头如遭重击。
他不想承认……
但是，避免不了这个问题……
李苛身体僵硬的动作的，就好像是在一个初学者手中的皮影戏一样，各个关节的动作都是那么的不灵活，“当初明明都已经决定了的，无论做什么都要以自己为先。可是为什么在这个瞬间到来的时候，我竟然会允许你家那个家伙杀死……你杀死了黄风大王，可是也杀死了我一直以来都在守护着，都在坚守着的人。”
“对不起……”墨羽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好，他认为这个时候自己更应该保持沉默。
只不过墨羽觉得自己很对不起面前的这个男人，他只是想要就在那一枚玉符之中沉睡着的妖的灵魂而已，为了这个目的，它只是去阻拦别人，只是拖延别人阻拦自己的脚步，并没有对别人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害。
唯一比较大的伤害就是将那几个人的精血抽出——但那几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强大的人，但也不至于弱小，抽出一点精血，只需昏迷一段时间便可以康复。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