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撒泼

  沈姨娘作为母亲，一双儿女在跟前哭闹，她却毫无办法。愣愣站了一会儿先去拉儿子起来，宋琨本就一个被宠坏了的小魔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沈姨娘在一旁说了几句儿子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接着又去和女儿说：“瑶筝啊，你去好好和琨儿说两句吧。这样的闹像什么。”
  “简直莫名其妙，他突然跑到我这里来闹，还把我按到床上打。我心里憋屈，您不来安慰我，反倒让我去安慰他。姨娘，你这偏心偏得不讲道理。”
  “这怎么能叫偏心呢，你是姐姐，他是弟弟，你当姐姐的难道不该让着他一点？”沈姨娘无奈地摊手。
  也别指望这个生母来替她做主了，宋瑶筝冷漠地看了两眼在地上撒泼的弟弟，她问了句：“你跑到我这里来撒泼总要有个理由啊，无缘无故你发什么疯，我哪里招惹你呢？”
  宋琨这下突然从地上起来了，他手指着瑶筝大声嚷嚷：“你好好管好自个儿，少给我们家惹些笑话就够了。凭什么把手伸到我房里来？凭什么要把我身边的人给赶走？旺儿他碍着你什么呢？”
  宋瑶筝这才恍然大悟，敢情是帮他换了小厮，他不乐意，所以才找上门来大哭大闹。她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和宋琨说：“给你重新换个小厮，姨娘也是答应的。为了你好，你不领情还来找我撒泼。可真是不知好歹。”
  这里正闹腾着，突然有人通禀说嘉善堂里的金嬷嬷来了。沈姨娘忙将宋琨拉到跟前，给他擦擦眼泪，又低声和他道：“不许再哭了，你给我消停点。”
  瑶筝自然知道这位金嬷嬷是谁。金嬷嬷是侯夫人刘氏的陪房，现在在侯夫人身边做事，也是侯门内宅里绝对排得上号的权势人物。不知怎么就惊动了她，瑶筝只觉不好。
  正是疑惑的时候，却见两个小丫头搀着一个中年婆子进来了。这位金嬷嬷个子高大，穿了身豆绿色的比甲，脚步匆匆，走路都带着风。
  翡翠和画绢俩忙上前相迎，沈姨娘也赶紧上前招呼：“金嫂嫂，你怎么来呢？”
  金嬷嬷眼珠子四下一转，最后目光落在了瑶筝身上，她板着脸说：“听说这里热闹得很，夫人让我过来看看。”
  瑶筝有些无动于衷，她还不知该以怎样的姿态来面对这个老妈子，沈姨娘倒陪着笑脸和金嬷嬷周旋：“金嫂嫂，没什么事。他们姐弟俩闹着玩。我骂了他们一顿已经没事了。”
  “闹着玩？！”金嬷嬷只是不信，她也根本不是理会一旁的沈姨娘，只是看着瑶筝，认为是瑶筝生事，同样有些不悦道：“四小姐，别忘了你还在被禁足，最好安静一些，当心夫人恼了又加长禁足的期限。”
  瑶筝平静地答道：“我还不够安静么，夫人不让我出院门我就不出院门，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绣花看书。还要我怎么安静呢？”
  金嬷嬷听她这口气似有不满意，她又睨了一眼众人说：“每次就你们听鹂院爱生事，夫人很生气。你们也都收敛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