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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第十七章 月白星主(上)

  第七卷第十七章 月白星主(上)
  凤凰快,黑影的速度更快,他闪电般抓向了凤凰的脑袋,手指迅速地在凤凰的冠羽处点了一下。正如传闻所言,冠羽就是凤凰的罩门所在,不管是灵鸟级的凤凰还是神鸟级的,概莫能免。凤凰只来得及“嘎”的叫了一声,在落地之前就被黑影抄在了手里。
  秦政闻风而动,迅速的扭身,只见一把寒光闪闪的飞剑直冲他面门而来,他的肉身虽然经过数次淬炼,还没到能硬抗飞剑的程度,往常有法术护身,飞剑根本近不了身,敌人的飞剑离他这么近,这还是第一次。秦政冷汗腾地冒了出来,急忙默运神十三功法,用神弈力在贴着鼻尖的地方设下了一道屏障,飞剑“噗”的一声戳在了上面,神弈力不愧是无坚不摧的力量,用于防守也毫不逊色,堪堪地挡住了飞剑。秦政蓄满神弈力的手抓住了飞剑,稍稍用力,神弈力过处,飞剑顷刻间化为残品。
  黑影见一计不成,知道事不可为,抱着凤凰就想逃离现场,他身形一顿,就要瞬移而去。
  吃了不小一惊的秦政岂能容他从容而去,大手一张,无数神弈力汹涌而去,扑向了那个黑影。出乎秦政所料,那个黑影的力量和他相若,他仓促之间,本想用神弈力束缚住那个黑影,没想到却遇到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神弈力产生的吸力并不能困住黑影,不但困不住他,在黑影不断的挣扎下,那人居然有了挣脱的迹象。
  “哎呀,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过来帮忙。”秦政招呼身边两个目瞪口呆的女子,“彤彤姐,你马上发射国色花王阵帮助我困住那人,丹妮,你伺机而动,想办法把凤姐抢回来。”
  孙若彤扬手披挂上芙蕖战甲,手掐灵决,在腰间一拍,手指一点那个黑影,“国色花王阵,去。”
  一片莲花花瓣飞了出来,落在距离黑影不远的地方。花瓣迅速在地上延伸,很快就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国色花王阵。
  孙若彤的修为太低,还驱动不了完整状态下的国色花王阵,“谁来帮我一下?”
  秦政喝道:“我来。”他一只手继续释放出大量的神弈力,以便拖延住黑影,另一只手掐动灵决,启动了阵势。
  白光闪过,国色花王阵的助势之下,秦政慢慢地扭转了僵持的局面,天平逐渐向他这边偏移,“阁下何人,光天化日之下,胆敢掳我凤凰?看阁下修为也是前辈高人,做出此等事来也不怕天下人耻笑吗?”黑影从头到尾一直背对着秦政,到了现在秦政也没能看清他的真面目。
  “阿政,”绕到了黑影正面的丹妮尔难以置信地尖叫道,“他?他是何莲前辈。”丹妮尔万万没想到散仙会做出公然掳掠的事来,心目中对散仙的崇拜尊敬如遇到海水的沙塔,轰然倒塌。“前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天下宝物,有德者居之。”何莲振振有词的道,“神鸟是我从秦政手中抢来的,这一点不假,我也不想否认。可是他保护不了凤凰,我一抢就到手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秦政根本就没有资格拥有凤凰,我才是天底下最有资格拥有这只凤凰的人。”
  “呸。”秦政冷嘲热讽道,“脸皮厚的我见得多了,可是像你这样厚的程度,厚的如此有水平的主儿还是首次遇到。”
  “秦政,”何莲不在意地道,“爷爷我没时间和你玩了,这次不过是跟你讨点利息,早晚你欠我的,都要一五一十的给我吐出来。”虏获过来的凤凰不安分地在他怀中挣扎,他渐渐的控制不住了,迫切需要找个地方想方设法控制住凤凰,使得凤凰能够被他所用。
  凤凰的一举一动落在了秦政的眼里,他知道如果任由何莲遁去的话,以后再想找到他就难了,茫茫宇宙,星球如恒河之砂,上哪儿找他去。“想走,没那么容易。”秦政再次加了把力。
  何莲嘿嘿笑道:“秦政想困住我?等下辈子吧。区区一个国色花王阵,老夫信手就可以破去。”何莲是以阵势修炼入道的,对很多阵势的了解可谓烂熟于胸,国色花王阵虽是难得一见的上等阵势,可是对他而言,并无任何秘密可言。他取出一个黑乎乎的圆球,对准阵眼掷了过去。
  在争斗的关键时刻,何莲祭出的任何物品,秦政都不敢轻视。他能够察觉到这个有点眼熟的圆球蕴含着的杂乱无章的狂暴力量,如果阵眼被圆球击实了,不用说也会被炸得七零八落,再也支持不住阵势的运转了。国色花王阵对所有陷入阵中的人和物都有迟滞延缓动作的作用,秦政抓住时间差,快速地打出一手灵决,托住了圆球,远远的把它甩出阵外,轰隆,圆球爆炸时产生的冲击波掀起了一阵山摇地动的感觉。
  秦政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听何莲慢悠悠的道:“秦政啊秦政,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调虎离山之计吗?对了,也难怪,一看你面白无须,分明就是草包一个。”何莲尖酸刻薄地奚落着秦政。“爷爷我不陪你玩了。”
  说罢,何莲纵身跃出国色花王阵,原来他掷出那个圆球是为了转移秦政的视线,他则趁机根据往昔对国色花王阵的深入研究,巧妙地摆脱了国色花王阵的束缚,对他这个级别的高手而言,眨眼的功夫就可以扭转乾坤,改变胜负了。“让我来教教你,应该如何破掉国色花王阵。”何莲嚷道。
  他一只手掐着凤凰的脖颈,使之牢牢地按在凤凰的冠羽之上,另一只手闪电般抛出十几个一模一样的圆球,每一个圆球都精确地炸在了国色花王阵的阵节点处,很快半个国色花王阵就被破坏掉了,阵眼赤裸裸地袒露在何莲眼前。
  何莲好整以暇地拿着一个圆球上下抛来抛去,“怎么样,秦政?爷爷的办法管用吧。还用不用我把阵眼破掉给你看看?呵呵……”他狂笑一声,不等秦政开口就抛出了圆球。
  秦政闪电般出现在阵眼前面,凌空一脚,像踢皮球一样,把圆球踢飞。“何莲,你妄为修真前辈,却欺负弱小,掳掠后辈之物,态度还这么嚣张,简直是集合天底下所有无耻无法之徒的优点于一身了。”比骂人挖苦人的水平,乞丐出身的秦政不知比何莲高出多少。
  “秦政,我不和你做口舌之争。”不管秦政说什么做什么,何莲从头到尾,始终没有生气,这一点,连秦政也不得不服气,何莲的涵养或者说城府比秦政遇到过的任何一位高手都要深,就连圆瀚这个修身养性方面的高手都未必能比得上。“好久没有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了,你还有没有别的招数,爷爷我今天心情好,陪你玩玩。”他也许是觉得秦政没有什么威胁,也不急着抱着凤凰离开了。
  “好。”秦政不动声色地道,“玩玩就玩玩,何前辈,小子待会儿使出来的招数如果有不妥之处,还请前辈指点一二。小子早就看出来了,前辈对阵势法术有相当的研究,小子就算是拍马也赶不上。”
  “秦政,你不用拍我马匹,我知道你心里恨不得捅我两刀,这会儿拍我马匹,不就是想施展缓兵之计吗?”老奸巨滑的何莲一针见血的拆穿了秦政。
  秦政什么话也没说,两只手突然打出无数灵决,“你爷爷的,还真让你说对了,何莲,试试你爷爷我的天牢地笼的滋味如何?”
  灵决甫一出手,何莲就圆瞪双目,精光四射,“看不出来,你小子还会仙术。哼,爷爷不陪你玩了。”如果不是怀中抱着一只没有驯服的神鸟,何莲还真想和仙术过过招,修真界正宗的仙术少之又少,见识的机会并不多。
  苦心筹备良久的秦政岂容何莲安然无恙地离开,“哪里跑?”秦政张口喷出星钻剑,游龙般疾射向何莲。
  何莲刚要瞬移而去,星钻剑瞬间而至,打断了他施法的进程,“秦政,做人不能太过分。”
  “过分?我还能有你过分吗?”秦政晒了一句,“何莲,看你还能往哪儿跑?”秦政施展法术的时间已经短到不可思议的地步,说话的功夫,天牢地笼就悄无声息的设置好了,不仅把何莲困在了里面,连秦政也被涵盖了进去。
  何莲眼露凶光,恐吓道:“秦政,马上撤掉天牢地笼,我可以酌情减轻对你的惩罚,否则的话,没你好果子吃。”在天牢地笼设下的那一刻,他不大不小的吃了一惊,暗骂自己大意了,被秦政这个后辈小子占了先机。
  秦政也不想多事,和一个散仙结仇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于是他好言好语地道:“何前辈,只要你把凤姐还给我,那么咱俩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你刺我的那一剑,我也不追究了。”
  “哈哈,说得好,一笔勾销。”何莲状似接受了秦政的建议,“老弟之言深得我心呢。好,就按照老弟的提议,我把凤凰还给你,你撤掉天牢地笼。”
  何莲的态度募地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秦政不由得提防上了,“前辈如果有诚心的话,先把凤凰交给我,小弟对天地盟誓,只要前辈把凤凰交给我,我决不会加害前辈。”
  何莲相信了秦政的话,微笑着把凤凰捧了出去,“老弟,给你。”
  秦政全神地戒备着,飞到何莲身前,把凤凰接到了手中,过程很顺利,何莲一点过激的反应也没有,你爷爷的,难道是我反应过度了?
  “我马上撤掉天牢地笼。”秦政一挥手,把笼罩着两人的法术撤掉,“前辈,咱俩后会有期,小子不送了。”
  秦政双手捧着凤凰,举到了眼前,发现凤凰无精打采的,“凤姐,你怎么了?”
  “让我来告诉你。”何莲欺到秦政跟前,劈手夺过凤凰,蓄满仙灵之力的手掌闪电般印到秦政胸口,“哈哈,凤凰被我禁锢了而已。秦政,爷爷我告辞了。”何莲身形一纵,消失在空中。眨眼之后,何莲唉呀一声,又出现在不远的地方,与此同时,一个高度数丈的彩色牢笼出现在他的眼前。
  “秦政,你耍诈。”何莲怒目贲张,控诉道。
  “何莲前辈,你不要忘了,是你耍诈在前。”秦政若无其事地拍拍胸口并不存在的灰尘,“小子不过是防了你一手,没想到还真应验了。你爷爷的,差一点就吃了大亏。”
  “好好好。”何莲连道数声好,“山外青山楼外楼,我倒真是小瞧你了。”
  “我可没有小瞧你。”秦政认真地道,“咱俩前约依然有效,只要你把完好无缺的凤姐还给我,我保证前辈可以平安无恙地离开。”
  “凤凰是我的,谁也别想从我手中夺走。”何莲宣誓一般的道,“有本事,你就从我手中把凤凰抢回去。”
  秦政实在是不愿意和散仙结怨,如今秦政家大业大,需要守护的地方太多了,散仙又一向神出鬼没,少了一份大乘期修真者的顾忌,行事肆无忌惮,就算秦政能够打败何莲,可是依照他现在的实力,很难杀死何莲。只要何莲抓住机会逃走,他就有可能把报复的矛头对准秦政的亲朋好友,很可能再次发生胡明稷袭击皇宫的惨剧,这不是秦政愿意面对的局面。而且随着秦政的修为越来越高,结交的人越来越多,对秦政的敌人而言,能够威胁到秦政的人或物也是越来越多,除非秦政丧心病狂,对除自己之外的所有人的生命安危都不管不顾,他才能无所顾虑地行事。
  “前辈,”秦政心平气和地道,“咱们俩应该说是初识,相互之间并没有化不开的仇怨,当然除了前辈未经我的同意拿走凤凰这件事之外。小弟不明白,你为什么在拿走凤凰之后不是马上遁去,而要刺我一剑呢?你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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