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九〇章 大规模调查
在危机爆发后的短短一天时间内，有关部门就已经采取了行动，也已经全面展开了对此事件的调查工作。
“迪克（理查德*切尼的昵称），总之情况大概就是这样。情报局方面，我已经与负责人联络过，五角大楼也全力参与进来，现在我们唯一该做的就是稳住阵脚，耐心等待前方第一线传回的消息。”
“是的，对您这这些安排，我个人都提不出更好的建议了。——话说回来，这事件可真是匪夷所思、完全就是一种无中生有的污蔑，但是他们偏偏就有很多证据，足以证明所有这些猜测？”
面对威尔逊总统的阐释，坐在柔软真皮座椅上、手端一杯柠檬水的理查德*切尼，这位略显秃顶、神色精明干练的联邦政府副总统说话依然得体，不过他还是在在言语间表达了自己的惊讶，身为一名从政多年的老练政治家，切尼完全理解总统的迷惑情绪，说真的他自己都觉得这事情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堂堂合众国会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做？
“‘猜测’，恩，我倒是更愿意听到这个词的。
不过迪克，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待会儿我在国会山肯定有一场硬仗要打，还有那些媒体，或者说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怎样才能让他们改变既有的看法？关于这件事，我、你，也许还有合众国的大多数公民，都不会认为这样一件事情合乎利益逻辑，但现在的问题在于，我们如何才能让全世界相信这一点。”
“但是，伍德罗，现在关键在于调查，只要找到足够的坚实证据就可以，不是么？”
和心思缜密、总览全局的总统先生不一样，年过六旬的理查德*切尼还抱有一丝陈旧看法，他们这个年纪的美国人都很难接受合众国受人质询的现实，总是觉得美国身为自由世界的领导者，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自己的任何行为和动机。
对切尼的这种观点，共事也有些时候的威尔逊总统心知肚明，不过他想到自己一天以来的应对经历，就觉得这些做法的确挺仓促、却实在是完全必要的明智举动。
毕竟，时代现在已经大有不同，当下最要紧的固然是调查真相、应对危机，但却不是为了确保美利坚合众国的绝对安全、或者什么虚妄的脸面，而是尽快洗脱嫌疑、或者掩藏一切证据——如果出现万一、调查结果真的证明了所有怀疑的话……
从接到报告之后，伍德罗*威尔逊总统就一直没闲着，他整晚上都在处理这件临时冒出来的大麻烦，现在又要在准备仓促、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应付国会议员们的政策性问询，这事情让他在焦急之余也颇有几分恼火；然而现在，这些负面情绪暂时都毫无作用，平素里夸夸其谈、为一条法令而纠缠不休的“公民代表”，一旦碰到什么事就只知道跳脚高呼，但是他们真的明白事情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又会对合众国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想到这儿，座位上的总统嘴角微撇、轻轻的摇一摇头并哼了一声，他觉得自己应对这次事件的处理方式的确够果断，这可不是那些只会找麻烦的议员所能做到。
就在昨天下午，得知了安理会上爆出的“丑闻”，老谋深算的威尔逊把整件事情细细咀嚼、很快就理出了一个大概，他接下来并没惊慌失措、或者在办公室里暴跳如雷，而是按照一种经过思考的套路来指导所有行动。
首先，找来中央情报局负责人凯瑟琳*格兰特，威尔逊严肃批评了cia的活动成效，毕竟这事情暴露出美国情报人员的低效率，叙利亚叛军手上有这么多疑似yf-23的“鬼魂”，为什么相关人员却一无所知；其次，电话联系了五角大楼，总统要求国防部立即搜索资料、评估威胁，尽快弄清楚“鬼魂”战机出现在中东，可能对战况造成一些什么样的影响；最后，总统的职责让威尔逊格外重视当前的外交环境，此事不论真实情况如何，总之一定不能出现宣传上的纰漏，在事实查清之前可以随意报道、但一定不能有任何政府人员发表不当言论，也不允许出现“此事确有实情”的捕风捉影，为此还向各独立媒体和网站等方面做了一些协调。
从本人的情绪来讲，威尔逊其实并不希望这桩很可能是丑闻的事情传开，但是这种念头在新闻完全自由、很多媒体不受控制的情况下就是一种奢望，他现在只能动用所有可用的人力，尽快把事情查清，然后才能有时间考虑下一步。
随着总统的统一部署，就在北美东部沿海地区沐浴在夕阳的光辉下之时，几个时区之外、仍然是晴空万里的西部加利福尼亚州，却出现了不止一批举止低调、同时有些不太自然的陌生面孔。
在加利福尼亚州城市霍索恩，位于市郊的西方飞行博物馆迎来了一批特殊的访客，冷面孔、戴墨镜的中情局探员从旅行车上跳下来，找到馆长并一同前往航空器陈列现场，围着长期停放在此的pav-2号yf-23项目二号原型机，驱散了为数不多的游客，拉起警戒线并在附近博物馆中展开调查。
在受到打扰、秩序混乱的西方飞行博物馆一侧，位于加州荒漠内陆的爱德华兹空军基地，同样是来自中央情报局的特工搭乘黑色车辆抵达基地外围，在穿过岗哨之后一路进入占地面积极广、遍布敏感设施的基地内部，在临时前来接洽的一名空军中校带领下前往飞行试验研究区域，在灯光雪亮的机库内见到了停放已久、引擎还搁置在一旁的pav-1号原型机，负责人在机库外的水泥地面上来回踱步，拨出电话向上级回波情况。
就在寻找yf-23项目原型机的人马陆续到位、提供了最新消息之时，第三路奔袭人马也已经抵达加利福尼亚州最南端、距离墨西哥边境不过数十千米的重要城市圣地亚哥。
接到总部发来的指示之后，在调查人员到达这座城市、抵达诺斯罗普*格鲁门公司总部大楼外的时候，当地的中情局官员已经集结人马在这儿待命，不明就里的州警察已经在附近封锁道路、禁止无关车辆通行，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紧张气氛。
率领大批部下冲进公司办公大楼，几乎就是以一种抓捕嫌犯的阵势在行动，得到总统直接授权的cia在搜查这家全球第三大防务供应商的总部时也并无太多顾虑，只要是不会影响公司核心业务运转的调查手段都一律得到批准，为了杜绝可能有的内鬼消灭证据、让整个国家陷于被动，如临大敌的持枪探员在大楼内四处活动，很快控制了现场局势，负责人这时候才好整以暇的出现在诺斯罗普*格鲁门公司的总裁办公室里，颇为礼貌、却分明是不容商量的请公司执行总裁和董事会“立即召集并举行特别会议，商谈如何配合联邦政府的全面核查”。
诺斯罗普，这家成立逾百年的美国军火供应商，在美国军方atf项目中提出yf-23“鬼魂”方案、却最终落败的老牌航空军工企业，在竞争失败后就一度陷入沉沦，即便后来与同样历史悠久的格鲁门公司合并，却始终没有再涉足军用战机的整机领域，时至今日就连航空器部门都没有保存下来，却依然遭到了cia暴风骤雨般的大规模调查。
前一天下午接到指示、立即搭乘飞机赶来的凯瑟琳*格兰特，此时正坐镇加利福利亚州首府萨克拉门托的中央情报局分部，在一间临时办公室里纵览全局。
随着一队队人马的四处行动，反馈的情报如雪片般飞来，几名属下一直在电脑前紧张忙碌、或者接听电话并进行录音，神色颇有几分冷漠、眼神中一丝疑虑犹疑不定的中年女士却在阳光照耀的办公室窗前眺望，借助窗外的花园景色来平静心情、稳定情绪，只是不时回头询问调查的最新进展：
“既然原型机已经确认在原处，接下来，诺斯罗普方面的进展如何，是否已经控制了所有数据服务器、经手人员，掌握了现场证据？
德克，立即与总部联系，我需要知道总部对波音、洛克希德*马丁方面的最新调查进展，——还有，麦克米兰，把前方发送过来的公司所有人员名单报送总部，让他们调查这上面的每一个人，把所有可能涉及此事的人都筛选出来。”
“yes_sir，——shall_we_give_them_some_suggestion_about_filtering_conditions？（明白，先生！——我们要给他们一些筛选条件方面的建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