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 得不偿失
萧夕估摸着还有老远的路要走,节省体力之间却不知何时白泽到了灵棺另一边,与她相对着,似乎有什么话要讲。“王妃可有什么想说的?”白泽率先开了口。
萧夕轻轻挑眉调侃道:“还不知世子爷钉棺技艺如此精湛。”
白泽嘴角抽动的几分不再说话,却听的萧夕细微的声音轻轻传来:“方才多谢世子爷了。”
方才那扔到钉棺人面前的钉子,虽表面上看起来的确是破碎的,可但凡习过武的人便能看出那是用内力活生生震断的。
萧夕便第一时间发现了,只怕是这棺盖突然打开是有人蓄意为之。但不管白泽出于什么目的,都是间接性的帮她挽回了一点那无关紧要的名声。
白泽也未多做解释,轻轻应了一声便算作接受了萧夕的道谢,二人一路无话直到墓地。
说是丧葬的墓地,其实便是前面专门圈出一片皇家墓地,而后便是一座家庙,这庙里的香火钱都是由王府直接拨出的,因此被唤做王府的家庙。而且按照规矩,安王的尸身并不能直接下葬,而是要放在这家庙大堂内,由僧人们日夜诵经三日才可下葬,这样便也算是给安王超度,让他死后的灵魂可以往生极乐。
众人不得歇脚,因为路上耽搁了些时间,刚将安王尸棺放入大堂,僧人们便要开始诵经,免得耽搁了时辰。萧夕饭也来不及吃,匆匆送走了负责抬棺的旁支子弟,便回到内堂守着。
僧人们似乎也是感觉不到饿的,直到萧夕的肚子受不住咕噜咕噜的叫时,身后的青衣才从怀中掏出早时准备的馅饼塞给萧夕,轻声道:“素馅的,王妃快吃吧,一会儿被发现就不好了。”
萧夕摇摇头,僧人们就在不远处,这边有个风吹草动便立刻能听到。再者说这家庙必定有老王妃的人在,若是再多嘴告诉了老王妃,岂不是得不偿失。
直到这外面的天渐渐蒙上一层纱时,堂内的僧人们才开始作罢,纷纷点上蜡烛站起身,为首的住持朝萧夕和白泽走来:“二位施主久等,这边随我用膳去吧。”
萧夕等的便是这句话,恨不得小跑着去用膳,一旁的白泽看见萧夕眼睛冒着光一般不由得轻笑了几声道:“还不知王妃这么爱吃。”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萧夕回嘴道。
庙里的膳食自是好不到哪去,虽然香火钱没愁过但终究还是些粗茶淡饭居多,好在萧夕饿了许久,倒也是将满满一碗饭吃了个干净。
晚上的守灵则是萧夕在内堂守着,白泽带人在外室。青衣收拾了一小块干净地方,又铺了几层衣物,让萧夕晚上能好好休息一会儿,自己则坐在门边,若有些什么风吹草动也能及时知会萧夕。
天黑了自是要好好避嫌,大门关的紧紧的,虽说同一个尸体待在一处着实有些渗人,不过好歹上方便是尊佛像,心里也能安慰着自己几分。到了白日,僧人们便会准时准点的诵经,午膳一过又开始做法事,如此持续了三天,终于到了最后一步,萧夕亲自为安王超度。因为萧夕是女儿身,超度并不在这座家庙之中,二是临近家庙几公里处的一座庵堂,名唤临秀庵。
白泽早早的便派人知会了那庵堂的庵主让她迎着萧夕,待到萧夕到达后,便递交给她一本薄册道:“上面便是王妃一会儿要念诵的经文,还请王妃提前看一看,免得一会出了差错。”
那庵主是个年近六七十的老人,虽然满面的皱纹但好在气色不错,待人也十分亲近。除了最开始见到萧夕时眼神多有变化,其余的都让萧夕甚是喜欢这位老者。
“好。”萧夕应下,草草翻开那本簿册阅读,里面尽是些绕嘴的经文,为了能够念诵通顺倒也是废了不少的力气。
“王妃此前可接触过佛门?”那庵主轻声问道。
萧夕摇摇头,前世打打杀杀手上欠下不少命债,自是没怎么来过寺庙的:“没有,本妃以前一直身处深闺,鲜少出门。”
庵主似乎意料道了一般道:“王妃很有佛缘,佛祖也愿意助王妃一臂之力。”
萧夕一愣,总觉得这庵主话里有话一般,按下心中的疑惑,轻声道:“本妃看完了,这便开始吧。”
那庵主点点头,唤庵中其余的几个尼姑一同打坐在灵棺四周一圈的位置,而萧夕的坐垫摆放较她们更靠前,离灵棺不过半丈距离。
萧夕翻开簿册,一行一行朗朗念诵经文,身后的尼姑也一面敲着木鱼一面跟随背诵,那簿册缩小,可字体也是密密麻麻的,萧夕足足念了有半个时辰,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喉咙发痒时才结束。
那庵主按照步骤替萧夕清理身上的不净之物,只见她拿了一根拂尘,抬手一会那拂尘的麻布器物便尽数在萧夕身上扫过。
萧夕有些讶异的道:“这拂尘不是道家之物吗?”
庵主笑道:“一切善法皆佛法,这佛与道本就是一家。贫尼见王妃与佛道极为有缘,若日后有时间,可多来临秀庵同贫尼了解佛法。”
“倒是本妃孤陋寡闻了。”萧夕轻笑一声,盘算着差不多结束便可以打道回府时,却又被庵主唤了住。
“王妃且慢。”庵主将拂尘搭在臂间,看向萧夕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王妃可相信前世今生、三世因果、六道轮回吗?”
萧夕一怔,前世今生?这庵主说话一直含有深意,莫非是她看出了些什么:“本妃不知,还望庵主直言。”
“将人出生之月日时辰,察佛道之三世因果,观人之命运亦有兴趣,虽是神话其理有属,人之前世事可以用灵镜察出,此之不是不可思议也。”那庵主喃喃道,随后看向萧夕道:“王妃并非不知,待到王妃想通那日,便可回来寻贫尼,贫尼定将王妃想知道的尽数相告。”
萧夕匆匆应下。脑海中却把刚才那一番话记了个清楚,可但凡她左思右想却依旧不知该如何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