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棋子
音莲保持着那姿势,没有丝毫行礼的意思,道:“少奶奶这是干什么?明明知道少爷歇在我这里,还要来捣乱吗?”
萧夕的眸子暗了几分,却是道:“他喝醉了。”
“奴婢知道,”音莲嗤嗤的笑了,“少爷喝醉了,来了奴婢的屋子,这也是少爷愿意的。少奶奶该不会还要强行把少爷带回去吧?”
萧夕就是这个意思。
就在刚刚,她听到外面传来的消息,本来是按捺住的,可是坐不了片刻,她就站起身,“音落,走。”
音莲贴的离白泽更近了些,像是挑衅一样微微的露出肩头来,就好像两个人已经成就了好事一样,开口带着讽刺的道:
“少奶奶,作为主子,你怎么就不能心胸开阔一点呢?以后少爷有了妾室,你也要这样平萧的闯进来吗?你自己不能生,也不能就这样绝了白家的后呀!”
其实老夫人有意隐瞒音墨的那件事,音莲并不知道具体的,只知道音墨害了她和少夫人,只是没想到竟然直接说中了。
萧夕不愿相信白泽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即便听了这样的话,也没有要走人的意思,还叫了一声:“音落,把少爷带走。”
音莲用被子盖着两人,看不到什么,此刻怕败露,还尖叫起来:“就是少奶奶,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要是告到老夫人那里去——”
白泽刚才是昏昏睡了过去,此刻被吵醒,发现那个人还趴在自己的身上,比刚才要躁郁许多,将人一推,嚷:“滚开!”
音莲一个没防备,摔得比刚才更狠,还撞到了床柱子上,疼得眼泪水都出来了,“少爷。”
白泽神志不清,还念着:“你走开,别过来,萧夕会不高兴的。萧夕……”
“少爷!”看到他们俩之间什么都没有,音落有些高兴,也要上去将他扶起来,谁知又被白泽骂了滚开。音落不敢碰,无措的看向萧夕。
萧夕给她一个‘无事’的眼神,自己慢慢的走近了白泽。
萧夕吃力的稳住身子,因为还有人在场,并没有给予回应,和音落一起将人扶走了。
到了门外,音落还瞥了一眼地上的音莲,用口型做了一个:“你活该。”
少爷可能是不小心走到她的房间了,音莲还要做出那样的事情,真是好不要脸。
音莲的脸上燥红着,虽然不是第一次用这种上不的台面的手段…但直接被人撞破,她的心情还是相当羞臊的。恶狠狠的咬了咬牙,把萧夕诅咒了千百遍。
此刻,萧夕的屋子里。
本来是把他扶到自己的房间里去的,只是一放下来,白泽就不安分起来,还拉住了萧夕的手,怎么也不肯让她走。好像一松手,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了似的。
萧夕虽然亲自去接他,但是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可能像上次那样陪着,安抚了一阵,毫无效用,只能让音落帮着,又将他扶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去。
白泽躺在床上,萧夕坐在桌前,正要翻开账本,就听见床上传来的几声哼:“萧夕,你在哪?萧夕……”
萧夕无奈的扶了扶额,她只当平日的白泽难对付,现在才知道,喝醉了的他,也一点都不好应付。
“你乖,我就在这里。”她哄了两句,以为没用的,但白泽听见了,竟然就真的乖乖的不吵闹了,靠在床上,看着不远处的她,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睡着的时候,平日里总紧抿着的薄唇,竟然还微微的翘起了一个弧度。
萧夕的心里忽然心酸难忍,眼眶也难受的很,她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告诉自己,能这样陪伴着,其实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想起那树坑洞里的事情,还有其他的,萧夕的心情又是几番的轮转变化。可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她已经不是他的萧夕,而是一枚棋子,一枚披着别人的皮的棋子。
因为心绪难安,账目也好几次出错,萧夕叹气,手伏在算盘珠子上,决定今晚先休息了。
音落见此,便上前帮着收拾桌子。音璃还是头一次看见少爷歇在这里,有些不习惯,但是又挺喜悦的,毕竟少奶奶要是能受宠,最快活的就是他们这些下人了。
别说她了,音落也是一样,替萧夕收拾了后,还自动自发的抱来了一床被子,放在床上。
萧夕看过来,抿了下唇,“少爷喝醉了,奴婢怕少奶奶今晚睡不好,各自盖一床被子,应该会好一些。”
说着,不知道想到什么,还微微的红了脸,踌躇的又道:“用不着的话、奴婢拿走也行。”
萧夕无奈极了,道:“算了,就放着吧。”
白泽正不高兴的出声,好似回忆到了什么,要出口的话又全部的憋了回去。好像,还是自己贴上去的?
算不得多温柔的把被子又扯回去,白泽冷着一张脸下了床,直接离开了。门外的音落音璃正等候着主子的起床,看到他一副臭脸,吓一跳,叫了声少爷就低着头。
白泽冷冷瞥了两人一眼,冷哼一声,脚步不停。
音落和音璃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三分失望七分猜测,难道,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到了后来,才知道,原来两人真的只是和衣而眠的一晚,都没有昨天和音莲的那般亲密…
音莲委屈死了。
一看到白泽回来,就红着一双眼上前,颠倒黑萧,说他昨日明明来了自己的屋子,少奶奶却过来,硬是把他给带走了。这不是欺负少爷喝醉了吗?她音莲,现在好歹也有一个通房的名头呢,怎么就不能伺候少爷了呢?
白泽听着,因为头疼,脸色就不甚好看。音莲还以为他要发火,最后就只得着一句:“我知道了。”
音莲愣了一下,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后续。被打发走了,越发的觉得委屈。然而她就是个小小的通房丫鬟,再告状,也没什么人理了。
有了这两回,白泽说什么都不肯再多喝酒了,无论宁为和仲誉怎么劝都不成。只好意志阑珊的自己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