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朕是昏君,乱杀无辜吗?
太子不躲也不藏,任凭他来砸。
姬无双连忙说:“此事还得皇上定夺,臣妾为后宫之人不应该在朝政上多插嘴。
但臣妾从你们父子的角度来说,皇上准了他也不是不可以。
太子宅心仁厚,然后一心想要保自己恩师的家人,也是情有可原。”
“你觉得此事可以?”
“可以。”
“你们的意思是朕是昏君,乱杀无辜吗?
还是说朕失了民心,同群臣离心了?”
姬无双立刻跪下,说:“臣妾并无此意,只是臣妾站在一个比较中立的立场上说了一句公道话。”
皇上迟疑了一下,就对太子说:“算了,朕答应你,不再斩杀孙家人。”
太子立刻恭恭敬敬的给他磕头,说:“儿臣多谢父皇恩典。”
他说完就起身,准备出去将孙长安他们一家人从大牢里给救出来。
结果因为跪的时间太久了,摇摇晃晃的没有站稳,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皇上大惊,姬无双捂住了嘴巴。
李公公立刻上前去扶太子。
皇上对着外头喊道:“御医,快去请御医。”
沐冬至就在御书房外面等着。
她是跟姬无双一起来的。
这会儿听到李公公慌慌张张的请御医,就知道里面出事了。
她连忙快速的跑上前去说:“李公公,我略懂皮毛,让我进去看看。”
李公公见是她,立刻就将她给请进去了。
她进去,见皇上抱着太子,脸上全都是焦急,这是演戏演不出来的。
心理就知道原来远哥哥说的都是真的,皇上并不是不紧张太子,只是故意的磨炼他,锻炼他,使他更加的成熟稳重,深不可测。
她上去给他把脉,把完脉之后从怀里掏出来了一个绿色的小瓶子,
打开瓶盖上的木塞放在太子鼻子前让他闻。
太子闻到这个瓶子里面有味道,只觉得一股清凉之气冲上了脑门,浑身都舒畅了,血液也畅通了。
积压在胸口的那口抑郁之气也消散了。
他睁开了眼。
跟皇上正好对视。
沐冬至说:“太子没有大碍,休息一下就好了。
大概是跪的时间太久,心里着急,情绪大起大落,大喜大悲,所以才会造成这种现象,皇上不必担心。”
皇上一听这话就又板起脸来,说:“你身为太子如此不懂隐藏自己的情绪,因为这一点小事就晕倒,江山若是交在你的手里,还不全都给你败光了?”
“儿臣不敢。”太子连忙又要下跪。
沐冬至立刻说:“皇上息怒。
太子已经非常优秀了,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虎父无犬子,殿下是皇上的亲儿子,怎么可能会差了呢?”
他这话算是不做痕迹的,拍了他的马屁。
皇上听到这话心里却是有些小高兴,但却还是板着脸说:“照你这么说,是因为朕太差劲了吗?”
“臣女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太子殿下年幼,自然没有皇上见识的多。
皇上经过各种大风大浪,见识自然并非是凡人所能相比。
我只是说龙生龙凤生凤而已。
殿下是您的儿子,自然不会差。
那他现在年纪尚幼,心性还不稳,达不到皇上的要求。
假以时日,殿下定然能够长成皇上期望中的样子。”
皇上点了点头说:“你一个外人倒是比太子看得通透,知道朕对他的期望很高。
太子,你先下去吧。”
太子对皇上行礼。
沐冬至对着他微微一笑,说:“殿下回去之后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不用另外的吃药,是药三分毒。”
太子对她点了点头,出去就派人去把孙长安和他家里的人都从牢里给救了出来。
孙长安回家奔丧。
随后送了一封信来给齐宣,说他携家人归隐山林了。
齐宣虽然有些不舍得他走,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父亲遭遭此大难,无缘无故的遭这样的大灾祸,实在是委屈的很。
让他寄情与山水之间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他从此就少了一个可以肝胆相照的人。
如果皇上不加以猜忌的话,此人将来在朝中必然会是栋梁之材。
可惜了。
这事之后,宋玉濂也辞官回乡。
皇上大怒。
又一个不愿意继续为朝廷效力的人。
不过他的才能比不上孙太傅,所以他既然愿意远离朝堂,那就让他远离朝堂吧。
于是他就准许了他。
这时候鲁国公也生了重病,在家里躺卧难以下床,一连多日都没有上朝。
皇上就暗地里派西厂锦衣卫前去打探他的消息,想要知道他是真的生病了还是假的生病了。
锦衣卫打探到他真的是生病了,就如实的回报给了皇上。
皇上听说鲁国公生病了,就前来看望。
鲁国公连忙从病榻上要起来,只是他努力挣扎了好几下都没有成功。
“老国公既然身体不适就躺着吧,不必拘泥那些虚礼了。”
鲁国公对皇上说:“老臣有负圣恩,让皇上挂心了。
老臣身患恶疾,恐怕以后再也不能带兵打仗了。
所以皇上应当物色人选,来接替老臣手里的兵权。”
他说着就把兵符交给了他。
皇上见他竟然这么识趣,把兵符交给了他,对他的戒心顿时就少了不少。
他收过了兵符,对他说:“老国公要仔细休养身子才是,大燕百姓不能没有你,朕也需要你的辅佐。”
“若是老臣的病能好,老臣定会继续为朝廷效力,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老国公好生歇着吧。”皇上在这里留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回去之后就派人送了很多的草药来给他。
让他好好休养身体。
朝中其他的人看到朝堂之上的风气跟从前不一样了,一时之间朝中人人自危。
谁也不知道下一刻皇帝的刀会落在谁的脖子上?
以至于有很多的大臣在早上上朝之前,都跟家里人做了诀别。
有可能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人心惶惶,群臣在朝堂上再也不敢说真话,就是在家里也不敢多说。
因为西厂比起东厂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也不知道家里的哪个丫鬟哪个仆人已经被西厂给收买了?
西厂的厂公叫做魏明君,也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
先前因为有白金玉在他头上压着,所以他也没掀出过什么浪花来。
如今压制他的因素被除掉了,他的狠毒渐渐的就显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