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2章 圣地还是墓地
龙沃是九魂之外为数不多见过他真面目的人。
苏晨也没有什么芥蒂的：“前辈想怎么称呼都可以，只要不在外人的面前称呼就可以了。”
“小子，到底发生了什么？若不是你昨夜亲临，我还真以为你已经死了。”
和龙沃虽然只是在魂渊见过，但两人也算是朋友，所以苏晨没有过多隐瞒的意思。倒上两杯茶，递给龙沃一杯后把所有的事情一一道出，包括自己迫于无奈假死隐遁。
闻言龙沃目光一凝：“早就听闻那一战是里应外合，目的就是覆灭九魂和你，原来是真的。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你还有世界暗道帝皇这个身份，而且正在蛰伏！”
“前辈你不是也没想到吗？”
哈哈哈……
龙沃爽朗一笑：“是啊，我也没想到。只是你的伤势真那么难好吗？”
“也不是。”苏晨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药尊美杜拉可以治好我，但条件是让我陪她一个晚上。”
“这完全没问题啊！”
凭苏晨的身份地位，巅峰之态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不要说只是陪美杜拉一个晚上，就算是美杜拉要求更过分一点，龙沃都觉得无所谓。
至少他觉得自己站在苏晨角度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苏晨尴尬一笑：“我现在也觉得没问题了，可美杜拉没时间。”
不然的话他也就不会打电话给美杜拉，希望美杜拉来一趟九州。
龙沃笑道：“只要你觉得没问题，那也就是多等一些时日而已。而且仇恨这种东西，放的时间长一点，品尝起来的时候才会更加的惬意，才能让自己的内心更加舒坦。”
恩了一声苏晨问道：“那前辈是否可以给我解惑了？”
“解惑？”
“前辈当初指引我离开魂渊的时候说过，若是我们还能见面的话，就替我解惑。”
闻言龙沃意味深长的一笑：“你小子看来不是冲着猪耳朵来的啊。”
苏晨笑道：“顺带！”
龙沃隐去笑容：“好，我遵守承诺，你问吧。”
想到自己终于可以把当年的疑惑解开，苏晨坐直了一点身子：“魂渊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它隐藏着那么多的凶险，在那魂渊之中还有那一番桃源之地？”
当初苏晨被救下后被龙沃带到了一处鸟语花香的地方，而且还是在魂渊内部。
完全和魂渊给世人的感觉不一样，呈现两种极端。
龙沃脸上色彩多了几分肃穆：“你了解修炼者吗？”
“我了解，但我相信自己的了解和前辈你要告诉我的，肯定不一样。”
龙沃点点头一笑：“没错，世人所认知的修炼者就是一群强化自身，追求强大，增加寿限的群体。但真正的修炼者，实际不过是最原始的人而已！”
人类出现的时候环境恶劣，不单止要与周遭的凶险对抗，还要与天斗，与地斗，与整个大自然争斗，那样才能活下来。
可是随着文明进程的推动，自然界的凶险已经越来越少。而没有了过多的凶险，那么人类也就产生了惰性，不再追求于强大，满足现状，修炼者这个群体也就变得越来越少，时至今日都已经成为了稀有群体，普通的人类开始主导这个世界。
闻言苏晨微微点头：“这是人类的劣根性，有了安稳，就少了奋斗的精神。可这和魂渊又有什么关系？”
龙沃沉默了片刻回道：“魂渊，就是修炼者最后的一块圣地，也是纯正修炼者最后的墓地。”
圣地？墓地？
两种比喻用在一个地方，苏晨有些茫然：“还请前辈明示。”
龙沃说道：“历史的推动，文明不断的涌现，人类开始进入了部落，还有国度之间争霸的时代。而强大的修炼者就成为了那些时代主宰眼中的眼中钉！”
所以那些时代的霸主开始用尽各种方法毁灭修炼者，免得有一天他们的霸权遭到了修炼者的威胁。
如此经过了数百年，正常人类彻底主导了世界，修炼者只能被迫找寻一片净土，追寻神道和极限。而那片净土，就是现如今的魂渊。
这般又过了几百年，修炼者隐于魂渊，与世无争。
几百年的时间让魂渊内的修炼者群体变得庞大了起来，也让他们忘记了曾经被压迫避世的惨痛。于是有人开始动了出世的念头，认为强大的修炼者才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主导。
于是魂渊形成了三个阵营。
一个主张出世，让修炼者重新主导这个世界。一个主张继续避世，参悟神道。最后一个保持中立，不参与任何的决定。
这个争论出现后魂渊的宁静被打破，数年后主张出世的和主张避世的两方终于打了起来。
那一战乱天动地，不知道死了多少大宗师，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化神入境的强者，只知道那一战之后魂渊凋零，锐减九成实力。只有那些遭受波及不大的中立之人活下来！
可那一战打破了魂渊数百年的安稳，活下来的人也觉得没意义了，开始有人悄悄的离开，到最后魂渊就没有剩下多少人了。
而那些离开的人也没有闲着，或者辅助霸主，或者自己争霸，亦或者开宗立派。
说到这，龙沃补充道：“也正是后面离开的那批人让修炼者在现世延续了下来，形成了现如今的修炼界。只不过那些从魂渊走出的人都没有提起，只是偶尔选派一些人送到魂渊去历练。”
因为魂渊虽然已经凋零，但依旧适合修炼者进行试炼，变得强大。
苏晨微微点头，心中感慨：“难怪你刚才说那是圣地，也是墓地！”
最后一批修炼者生存的净土，自然可以称之为圣地。
可那又是埋葬了绝大多数修炼者的地方，自然也可以称之为墓地！
龙沃淡淡一笑：“还有什么问题吗？”
“前辈到底是什么人？魂渊之中尚有多少留下来的修炼者？”
“臭小子。”龙沃玩味一笑，又慢慢隐去：“我的先祖是中立派之一，也是最后选择留在魂渊的人之一，所以我的身份算是魂渊遗民。至于魂渊尚有多少修炼者，你上次看到有多少，那就是多少！”
上次看到多少那就是多少？
眯眯眼睛苏晨回忆了一下，眉头深深的皱起：“难道就那几户人家了？”
在那个地方苏晨除了龙沃之外没有见到其他人，只知道那里还住着几户人家。
龙沃轻轻点头：“只剩下那七八户人家，三四十个人了。”
“怎么会那么少？”
哪怕当年混战死了不少，也走了不少，但经过几千年的发展，魂渊也不该只有几户人家了。
龙沃说道：“两百年前的确还有很多，可从两百年前乱世开启，魂渊内九成多的人都出来了。而他们出来后到底去了哪里，为何在现世没有他们的痕迹，我也不清楚。”
顿了顿道：“不过有些人肯定清楚，两百年多前出世的那些修炼者在哪。”
“有些人？”
龙沃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抬起手来指了一指上方，从这一指苏晨也明白了龙沃的意思。两百年前走出魂渊的那些人，也许都投靠了各国，或者是那些顶尖云端之上的势力。
当然也可能隐于暗中开创了一个势力，但是没有表现出来。
想及此处，苏晨脑海中掠过江疏伶的身影，直觉她和两百年前走出来的那些修炼者，兴许有关系。
否则的话解释不通，她为何两年不到就化神入境了。
龙沃没有在意苏晨在想什么：“还有什么需要解惑的吗？”
散去心头的思虑，苏晨问道：“前辈到底是什么修为？存在多少岁月了？现如今魂渊所剩下的人，平均是什么实力？”
“本来这个是不该说的，但你问的话我可以告诉你。”龙沃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我七百岁了！”
什么？
知道龙沃必然已经存在久远，绝对是一个老怪物级别的存在。可当他说出七百岁的时候，苏晨还是免却不了内心的震荡。
七百岁？那到底有多强大啊？难道这就是纯正修炼者的威能？
在苏晨的心情复杂中龙沃继续说道：“至于魂渊剩下的人平均实力……”
说到这龙沃颔首道：“接待你的那个是我妹妹的七世孙，算是中等水平了吧。”
靠！
苏晨忍不住在心里爆了一个粗口，发现魂渊虽然只剩下几十个人，但这几十个人所能发挥出来的战斗力，或许不亚于一国底蕴，还是一个大国。
勉强平复了一下心情，苏晨又问出了一个问题：“那来听涛轩的人，都知道你来自于魂渊？拥有着非凡实力吗？”
“为什么要让他们知道？”
闻言苏晨愣道：“他们不知道吗？”
如果那些来听涛轩的人不知道，为何又会遵守听涛轩的规矩呢？
龙沃说道：“我做菜还是很好吃的。而人以食为天，不管什么身份地位的人，都改变不了这个定律。可这个世界上真正好吃的东西很多，吃不腻的却是很少，他们舍不得失去我做的菜。”
喜欢吃龙沃做的菜，还吃不腻他做的菜，自然也就会选择遵守龙沃订下的规矩。
而这几年的发展，龙沃必然也依靠听涛轩结下了强大的人脉资源，试问谁又敢不遵守他的规矩呢？
苏晨摸了摸鼻子，嘴角微翘掠过一抹玩味：“卧龙前辈，不知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没办法答应。”不等苏晨说完龙沃就打断了他：“而且凭你的身份和地位，还有你的手段和心志，也不需要和我开口，你自己就能很好的解决，不是吗？”
一番话让没说完的苏晨眉头轻皱：“我自己？”
龙沃用手指沾了一点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两个字。
看到那两个字，苏晨有种恍然明悟的感觉：“谢谢前辈指教。”
“指教说不上，只是你自己不愿意去想这方面而已。”
“还是要谢谢前辈，另外……”
“我懂，无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