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他的丑妻

  缩在盛熠城怀中的夏燃听到程汉东在叫她,她整个身子都僵硬起来,盛熠城知道她有多恨。
  夏燃曾经说过,她不恨程小艾。她觉得程小艾和她一样可怜,但她恨程汉东。
  他并没有给程汉东任何机会,甚至连头也没回,便抱着夏燃离开了。
  拄着拐杖颤抖的程汉东老泪纵横。
  这一边,警察包抄进来,直接给杜秋萍下了逮捕令,程小艾也被当做同案犯一起上了手铐。
  盛熠城抱着夏燃都已经走出去很远了,还能听到仓库里传来程小艾凄凄沥沥的惨嚎声,那声音让人听了分外悲凉。
  那声音里还夹杂着杜秋萍的声声控诉:“程汉东!我爱了你一辈子,我无名无分跟了你一辈子,我的孩子连个父爱都没有,到头来我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程汉东,你的良心在哪里?
  程汉东我问你你有没有爱过我?有没有爱过你的女儿。
  你知不知道小艾多可怜……”
  这声音里的悲凉凄楚不甘,比程小艾的呜咽更显的可怜,母女两的哀嚎和控诉声交错着呼喊着,让已经走远了的被盛熠城抱着的夏燃听了禁不住泪流满面。
  那声音从仓库里一直传到仓库外面,继而上了警车,警笛拉响,警车呼啸远离。
  仓库内,程汉东的一帮下属扶着程汉东,程汉东忏悔的表情看着前妻的亲生父亲岳崇岭,他哆哆嗦嗦的喊了:“爸……”
  岳崇岭冷笑:“我和你,只有仇恨,没有亲情。”说完,岳崇岭便在岳奇隆的搀扶下,走出了废旧仓库。
  仓库里,只余下程汉东和一一帮下属们,程汉东依然流泪,事到如今,他已算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而且还拖着病躯。
  没人能体会他的心中是什么滋味?
  拄着拐杖晃晃荡荡向外走的程汉东显得可怜至极,但他还有盼头。
  小燃,还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亲生女儿和女儿的那三个孩子便是他残生的盼头。
  “开车吧。”他苍凉的声音对司机说。
  司机细心的对程汉东说:“程董,前面岳老爷子的车还没走,我们……”
  “先停一停,让他先走,他现在正在气头上,我是个晚辈。”程汉东疲惫的说。
  “好。”司机答道。
  前面,岳崇岭的车里,岳奇隆尚未发动引擎,他只拿着手机在给盛熠城打电话。
  那边的盛熠城单臂搂紧趴在他怀中的夏燃,另只手接听岳奇隆的手机:“她没事,回家洗个澡就好了,他身上的皮疹是一种排毒药物,是为了排出她身上的湿度的,是,让岳老爷子不要担心。好。”
  收了线,他重又将夏燃搂紧。
  他能感受到女人的疏离,女人的寂落,还有女人那渐行渐远的心境,他能做的就是将她搂紧。
  她身上的脓液沾在了他手上,他并没有擦掉,反而垂下头去,在她的眼眸,脸颊,鼻尖上,尽情的吻来吻去。
  从废旧仓库回家的路上全程四十分钟,他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搂着她,细腻的吻着她,许是她太累太疲乏,身心的那种重创致使她根本不想抬头,只这样垫在他的肩头,一路到家。
  家里很显然已经知道阿城要回来了,佣人秦嫂就等在门口,看到盛熠城抱着夏燃进来,她便说:“少爷,热水都已经放好了,比四十二岁稍微高一点点,是医生说的那个温度,正好,快点带太太去洗吧。”
  秦嫂有点不敢看夏燃。
  这是太太吗?
  说句真心话,一点都不像,这简直就是个名副其实的癞蛤蟆。
  也真是难为太太了,秦嫂不由自主的抹了一把泪。
  韵着水蒸气的浴室内,盛熠城一点点的将夏燃的衣服退却,抱着她缓缓的放入浴池内,她也不动。
  就头仰在浴枕上,任由他抚摸着。
  “没事的,你不用担心这些,这只是一种排毒药物,你生孩子的时候月子没有做好,身体里存有湿毒,给你吃的那片药最主要就是排你身上的湿毒的。”男人一边给她细细的搓着,一边说道。
  她的整个身体,脸上,脖子上,无一不是这样的类似与狼疮般的脓疮,经比人体体温稍微烫一点热水一泡,毒气散发的更快些。
  却也的确让她有了一种舒服又轻松的感觉。
  她看不到自己的脸,但一垂眸就能看到自己浑身上下的皮肤,比那个阴沟砖头缝里拱爬的癞头疥(癞蛤蟆)还让人毛骨悚然。
  她不敢看自己。
  男人却不当回事儿,依旧给她洗的很仔细,从上到下,甚至于最为隐秘的地方。
  他将她的腿撑开。
  这一刻她想起了母亲,母亲被人控制,被人拍下那样的碟片。
  她又被分开了,一边搓洗,一边说:“这个药物只体现在表皮,内里只会更健康,你不用担心。”
  她仍然无话,眼神一直空洞。
  男人一遍一遍,不遗余力。
  慢慢的,她的肌肉不再那么紧绷,她的手也下意识的抬起来扣住了他的脊背,长满狼疮的脸上,有了滑湿的泪。
  他知道,他的安抚起了作用。
  他轻轻温温的哄:“我会很轻,很轻。嗯?”
  她脸红了。
  尽管被一脸的狼疮盖住了,可她是真的脸红了。
  他爱她更深的同时,双臂将她箍紧,鼓励她:“想哭就哭出来,哭出来你会轻松多了。”
  她继而放声嚎啕,那声音凄厉,嘶哑,悲怆,可怜,融合在一起,响彻整个‘享尊帝宫’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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