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马娟得了大好处, 回去的时候脸上犹自挂着微笑。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这般顺利。
  从沈忠明那儿拿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不说, 他还额外给了自己许多补偿。
  这跟她先前的设想完全不一样。
  她以为他们会闹掰的, 现在这样和平解决，倒也十分不错。
  只是不同于马娟的喜形于色，沈忠明回家的路上只觉得一脚深一脚浅的,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
  本来就是李金花打发沈忠明跟外头女人斩断关系的, 是以这会儿并没有睡觉。
  而是一直点着煤油灯，等沈忠明回来。
  然而, 好不容易等人回来, 她却发现沈忠明的脸色十分难看。
  “怎么？你这是舍不得外头的那姘头？”瞬间, 李金花就来了气。
  沈忠明摆这么个脸色, 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反悔了？
  李金花的脸色立马变得难看了起来。
  “好呀, 你个沈忠明, 你先前说的那些，果然都是哄我的！”李金花都要气死了！
  听着李金花的骂声，沈忠明的思绪这才回笼。
  “金花,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跟那人已经断了, 断得干干净净, 彻彻底底。只是……”
  “只是什么？”霎时间, 李金花心里有了不详的预感。
  难道说, 那个女人怀孕了？
  然后想借肚子里的那块肉上位？又或者是想敲诈沈忠明？
  不得不说, 李金花猜错了。
  沈忠明浑浑噩噩的坐在李金花的床尾,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才说道。
  “本来我也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着了，结果临了对方好意送了个消息给我。”
  李金花奇怪了, 总不能自家男人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 就是他口中说的这个消息吧？
  “你说，我听着。”李金花也不多话，直接问。
  哪怕心里已经打了好几个腹稿，但此时沈忠明还是难以张开嘴。
  最后看着自家老妻那茫然的眼神，心中有了决定。
  既然知道了这个事情，那就一定要把事情板正回来。
  那是他的儿子，亲生的儿子，他要是不张罗着认回来，那孩子一辈子都被毁了。
  这沈忠明不能忍。
  虽然小女儿从小得他的喜欢，感情也很深，但这也不能跟亲儿子相提并论。
  亲的就是亲的，血脓于水。
  假的就是假的，成了不了真的。
  沈忠明想得清楚明白。
  “你先前不是怀疑那沈老二的儿子是我的吗？”沈忠明决定和盘托出。
  “要是消息没错的话，那孩子确实是我的。”
  李金花听了这话，脸色越发难看。“你个混蛋！我先前就说那孩子是你的，是你跟沈老二他婆娘生的，结果你还不承认！你真是要气死我！”
  要当时沈忠明一口承认也就罢了，可是沈忠明却怎么都不承认，还跟她打了起来，最后把她肚子里的孩子都给踢没了！
  今天早上还跟她扯什么祖上是同一个祖宗！
  我呸！
  李金花简直要气炸了肺！
  沈忠明见老妻误解，赶紧解释，“你想哪儿去了，我是那样的人吗？我确实是跟那沈老二的婆娘没关系，这个我发誓。只是那人告诉我，沈老二婆娘把咱们的儿子换走了，把她自己生的闺女留在了咱家……”
  沈忠明细细把事情说了一遍。
  李金花已经被惊得说不出话。
  “当家的，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该不会是你那个姘头怀恨在心骗你的吧？”
  李金花的第一反应，就是这。
  莫名其妙要断掉大队长这条线，对方怀恨在心要报复也有可能的。
  再说了，疼了十几年的女儿，又怎么可能轻易承认那不是自己亲生的。
  那么多年的时间精力与疼爱都付出去了，到头来说是别人家的孩子，他们都疼错了孩子，这搁谁谁受得了。
  “起先我也觉得不相信，可是我后来仔细一琢磨，这事儿是真的可能性比较大。你不是也说了，那孩子像我，而小慧不怎么像咱们俩？”
  以前都是被亲情蒙蔽了双眼，其实事情早就有端倪。
  怎么就那么巧，沈老二的儿子就跟自己像，而自家的闺女跟那沈老二夫妻又长得相似。
  这天底下，哪儿来那么多的巧合。
  一切只不过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罢了。
  越说，沈忠明越是能肯定。这事儿是真的。
  “这个天杀的贼婆娘，怪不得朱老太总是磋磨她！”李金花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骂道。
  显然，李金花也已经相信了。
  “金花，你正养着身子呢，别太生气，太生气了对身子不好。这事儿由我来处置，你切安生养着。明儿个我就把沈老二一家喊来，咱们跟他们对质！”
  既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沈忠明一天都不能等。
  若不是现在已经是深夜，他这会儿就会把人喊到家来。
  也罢，今天他们家分家，也是好日子的开始，就让他们过一天的好日子，睡唯一一个踏实觉。
  “要是他们不承认怎么办？你也说了，祖上是同一个祖宗，倘若他们拿这个来搪塞，怕是……”李金花有些担心。
  “放心吧，我自有我的一套。再说他们家也不知道这个事儿。实在不行，咱们还可以上县城找公安同志。我就不相信，就沈老二那一家，面对公安同志的拷问，会一无所获。”
  “找公安同志也好，到时候直接让那贼婆娘坐牢去！顶好再发配到边疆的农场里改造！”她可是听说了，那边疆的农场，最是累人，身体不好的话，可活不了多久。
  不过这些心思，暂时就不用跟自家男人说了。
  当前最重要的，就是真相大白。
  其余的，可以以后再议。
  “确实应该让罪犯接受应有的惩罚。”沈忠明也恨，是以他也觉得找公安报案是最好的方法。
  只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要追问一番才是。
  不管对方承认不承认，他都要上县城找公安。
  也就是说，沈老二的媳妇儿，换孩子的罪魁祸首，要倒霉了，而且是倒血霉。
  因着这个事情，夫妻两个辗转反侧了大半夜都没睡着觉。
  而沈老二家呢？
  分家了之后的沈老二媳妇，心情那叫一个美妙。
  晚上还大手笔地烧了一大碗肉菜，算是庆祝新生活的开始。
  而朱老太被扔给她照顾，她当然不会辜负大家的好意。
  绝对会尽到一个儿媳妇该有的孝顺。
  于是，等一家子吃完饭，她又把特意留出来的一大海碗饭菜，热透了端进了朱老太的屋子。
  朱老太现在单独一个人住一间房，本来沈老头是跟她一屋的。
  可是沈老头也嫌味道大，再者，儿媳妇进屋照顾也不方便。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朱老太是害死他未婚妻的凶手，沈老头再心大，也不可能还跟对方同床共枕，一间屋子睡觉。
  所以，早早搬到了另外一间屋子。
  也就是说，正房里就剩下了一个瘫痪在床的朱老太。
  老二媳妇一推开门，就问道了一股子屎尿的臭味儿。
  几个妯娌都不愿意照顾朱老太，平日里也就是进屋来装装样子。
  唯一肯卖力干活的，也就只有她。
  这不，今天家里有事儿，没顾上，朱老太就拉了一□□。
  “哎哟，妈，你怎么又拉了？怎么不憋憋等我来。”老二媳妇一边说，一边把碗放到了桌子上。
  掀开被子一看，发现一被窝都是脏东西。
  她倒是神色未变，只是嘴上说道，“妈，这是家里唯一一床干净的床单被套了，您这一弄脏，我上哪儿给你找换洗的去。”沈老二媳妇无奈道。
  “先前我们睡的被子被褥，都已经给您了，现在家里是真没有了……妈，看来您今天只能光着睡觉了。今天家里忙着分家，都分不开身，您昨天换下的衣服啥的，都没有洗呢。”
  沈老二媳妇这话说得轻声细语，却有几分阴阳怪气。
  “嗬嗬……嗬嗬……”
  今天院子里这么大的动静，朱老太如何听不见。
  在听到沈老头真的同意分家之后，她都快急死了，一个劲地在追上嘟囔，不要分家，不要分家。
  要是分家了，她的旦贵怎么过日子，哪怕有个叫马娟的媳妇。但那马娟的事情，她却是知道一些。
  马娟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可能是他儿子的。
  他儿子那阵子心心念念都是程知青，如何又会去招惹那个马娟。
  那马娟人长得一股子小家子气，她儿子才看不上。
  结果，马娟却非说孩子是旦贵的，活生生让旦贵戴了这么一顶绿帽子。
  不就是欺负她不能说话，欺负旦贵说不了话，成了傻子么？
  她能指望这样一个人，好好照顾旦贵？
  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可是朱老太即便是再不愿，她却说不出，反对不了，只能眼睁睁的见那个贱人进了她家的门，成为了她的儿媳妇。
  而现在，又眼睁睁看着好好的一个家，四分五裂。
  朱老太只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扔进油锅炸了一遍又一遍。
  好不容易等来了人想要交流，却发现以前老实得像条狗一样的二儿媳妇浑然换了一副嘴脸。
  明里暗里就是在挤兑她，还想让她光着身子没被子睡觉。
  虽说现在已经是五月份，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可是，夜里还是冷的。很容易生病感冒。
  由此可见这老二家的，显然就是不想让她多活。
  黑心肝，烂心肠！
  朱老太恨不得跳起来把老二媳妇按在地上摩擦，可是她现在却无能为力。
  然后只能嘴歪眼斜地看着对方捏住她的下巴，把刚从锅里盛出来的热饭热菜塞进她的嘴里。
  当时朱老太就被烫得惨叫连连。
  “呜呜呜……啊啊啊……嗬嗬……”
  “妈，您是不是说好吃？好吃我就多给您喂点。”
  “放心，够您吃的，我给您留了一大碗呢，几个丫头们加起来都没有给您留的多。”老二媳妇觉得自己真是孝顺。
  面对这么个恶婆婆，还要好吃好喝地伺候对方。简直是天底下最善良，最勤劳的儿媳妇。
  说罢，一大勺一大勺地往色朱老太的嘴里塞。
  朱老太被烫得涕泪横流，舌头拼命外怼，想把饭菜吐出来，可是胳膊哪里拧得过大腿。
  尤其还是一个瘫痪连话都说不出来的老太婆。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一大碗饭就下了肚。
  而朱老太，被烫得满嘴都是血。
  老二家的见状，反而是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妈，见您胃口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我会努力让您顿顿都吃上好菜好饭的。”
  这会儿朱老太哪能不知道，这个老二家的就是来折磨自己的。
  可怜现在她已经被分给了老二一家子，以后还不知道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老天爷哟，怎么就让我这个老婆子遇上了这么一个狠毒的儿媳妇！
  “哎呀，妈，我还给您煮了一个鸡蛋！瞧我这记性，果然是年纪大了，不好使了。”
  说着，又把鸡蛋皮剥掉，然后整个儿都塞进了朱老太的嘴里。
  朱老太被噎得直翻白眼。
  老二家的却已经没了耐心，也不管朱老太有没有咽下去，直接收拾碗筷出去了。
  至于那声脏污？
  明天再收拾。
  老二家的愉悦地刚一迈出大门，就看见公公站在正房附近。
  “你妈胃口怎么样，还好吗？”分了家的沈老头愁眉苦脸，但还是问了一句朱老太的情况。
  老二家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不过只有两三秒的时间，天色昏暗，沈老头看不清楚。
  “挺好的，我给妈盛了一大碗饭，有肉有菜还有鸡蛋，妈一整碗都吃了，胃口好着呢。”
  沈老头满意地点点头，“我就知道，这家里唯有你能照顾好。以后你也好好孝顺你妈。”
  沈老头略说了两句就离开了。并没有推门进去看朱老太，对此，老二家的大大松了一口气。
  心说今天可真险，万一沈老头进去，搞不好就要发现她的小动作。
  也幸好，沈老头也是个冷心的，看都没看一眼就走了。
  说起这沈家的一家子，老二家的觉得没一个是好东西。
  要她说，打从朱老太这根子上就坏了。
  说回被塞了一整个鸡蛋的朱老太。
  正常人一整个鸡蛋还要分好几口吃呢，又不是猪八戒，一口一个。
  更别说还是瘫痪口眼歪斜的朱老太。
  当时朱老太被噎得上下只翻白眼，她想努力咽下去，最后却卡在三只眼，上不去也下不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背气过去。
  若是这个时候有人发现了，及时处理，那也就保住了一条命。
  可是呢？
  沈老头压根就没进屋，其他几个儿子儿媳都在分到的家什顺便收拾屋子，累了一天倒头就睡。
  哪里还记得起几乎没有存在感的朱老太。
  而这个时候，正在家中打坐修炼的程瑶，立马发现大队里多了一丝黑气。
  本来她不想去查探，可是她却下意识地外放了神识。
  紧接着，就发现那黑气缭绕在某一方向。
  程瑶心里寻思了一下住在哪个方向的人家，心中渐渐已经有了猜测。
  若是可以，她自然可以出门去查探，只是她没有。
  她没猜错的话，那人不值得她浪费灵气。
  是以，程瑶又接着入定打坐修炼，直到第二天一早。
  老二媳妇昨天夜里睡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踏实觉，不仅如此，她还做了一个美梦。
  梦中她有儿有女，男人老实听话，婆婆生不如死，女儿个个嫁到了好人家，最重要的是，沈佳慧也光明正大地喊她妈，还带回来了一个城里有钱的女婿，带了许多的孝敬。
  早上起来的时候，老二媳妇嘴角犹自带着一抹微笑。
  然而此时的她还不知道，即将有一场大祸等着她。
  老二媳妇煮饭，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歌儿，显然心情很好。
  因着她起得最早，所以时间很是宽裕。
  煮好之后盛到盆里拿回房间，她就端着碗又去伺候婆婆。
  照样是一碗刚出锅的，她也准备跟昨天一样，灌进黑心的老太婆嘴里。
  哪知道，她一推开门进屋。
  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寻常。
  “妈，妈？您是不是又拉了？我不是说了嘛，我会来收拾的……”老二媳妇还以为婆婆怄气不想搭理她。
  结果放下碗探头往床上一看，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来人呐！妈不行了！妈不行了！”片刻之后，正房传来老二媳妇凄厉的喊叫声！
  如此还不够，老二媳妇又上沈老头那屋拍门。
  沈老头耳朵还可以，老二媳妇那一嗓子就已经把他惊醒。
  前后不过半分钟的功夫，沈老头就穿戴好迈出了房门。
  “老二家的，你说你妈怎么了？”沈老头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要是他没理解错的话，。
  老婆子怕是不行了。
  说完，赶紧往正房那边去。
  老二媳妇赶紧解释，“爸，我刚才端着粥想要喂妈吃，结果一进门就发现妈……妈她……”
  老二媳妇哆哆嗦嗦，说不出来话，又是害怕，又是惊恐。
  沈老头见儿媳妇这怂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快步进了正房。
  然后就发现，老婆子早已经气绝身亡。
  “老婆子……你怎么就走了……”沈老头喃喃自语。他上手一摸，发现老婆子的身子都已经僵硬了，可见是死去多时。
  估摸着应该是昨天夜里的事。
  只是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
  “爸，妈怎么了？”
  “二嫂，你大早上的嚷嚷啥呢？”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沈家人陆陆续续都聚集了过来。
  “你们妈去了，应该是昨天晚上的事儿。你们都进去尽尽孝，老三你去大队长那边说一下，家里要办丧事需要请假……”
  沈老头一个个吩咐下去，沈家人虽然不敢相信朱老太就这么没了，可事实就在眼前，叫他们不能不信。
  站在角落里的老二媳妇见没有人怀疑，高举在头顶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因为她知道，老太太面色狰狞，怕是被她给折腾死的。
  好在她是最先发现的那个，好歹收拾了一番。
  消除了很多痕迹。
  沈老头蹲在门槛上，很是感伤，“昨天我还问老二媳妇你们妈吃得怎么样，老二媳妇胃口很好，吃了一大碗，怕那个时候就是回光返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闹分家，把你们妈气着了……”
  老三媳妇一听到这话，差点跳起来。
  昨儿个分家可是她起的头，老爷子这意思，她就是罪魁祸首，气死了婆婆。
  这口大黑锅，她可不背！
  于是当下反驳道：“这谁知道，昨天晚上怕是只有二嫂一个人见过妈吧？妈最后是什么样子，也是只有二嫂知道。”
  自从昨儿个认清了二嫂之后，她觉得，无论二嫂做出什么，都有可能。
  搞不好，就是二嫂动的手。
  要知道，老太太生前可是把二嫂折磨得够呛，现在老太太瘫痪了落难了，二嫂一报还一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儿。
  老三媳妇这话，直接把老二媳妇吓了一个哆嗦。
  “三弟妹，我没有……我没有……我哪里来的那个胆子，昨天晚上我喂妈吃饭的时候，妈还好好的呢，她吃了饭吃了菜，还吃了肉跟鸡蛋，胃口很好。喂完之后，我收拾好就出来了……”
  老二媳妇为自己辩解。
  “呵，昨天你就诬陷我，我可不认为你没有那个胆子。”老三媳妇冷笑。
  要不是知道了这个好二嫂的真面目，她也不会有所怀疑。
  老二媳妇泪眼汪汪的看着三弟妹。
  “三弟妹，我真的没有。”那眼神可怜兮兮的，就跟受了惊的小鹿似的，可怜得紧。
  两个妯娌，一个嚣张跋趾高气昂，一个含胸驼背弱质芊芊。
  但凡是人，就会站在弱者这边。
  “行了行了，我就是嘟囔两句而已，你们吵什么吵！都嫌没事情干不是？”沈老头厉声喝道！
  大家伙见沈老头发火了，立马不敢再吵闹。
  很快，一个个都按着沈老头的吩咐去办事。
  老二媳妇也得了差事，那就是给朱老太擦洗干净，换身干净衣裳。
  她内心还是有几分恐惧的，但此时容不得她退缩。
  只能硬着头皮上。
  正好也处理掉剩下的痕迹，又可以不让别人接近尸体，倒是一举两得。
  大队长这边得知朱老太死了，大惊。
  “什么，朱婶子没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又是谁最先发现的？”
  好死不死的，就在这关键的时候发生了这个事情，沈忠明总觉得这其中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可是仔细一想，又察觉不出来到底是哪儿不对劲。
  于是便问了沈老三好几个问题。
  沈老三觉得这没什么好隐瞒的，是以一五一十全都回答清楚。
  见状，沈忠明心里的疑惑更大了。
  这事儿，怎么就这么巧呢？他刚想要找人对质，结果她家里就出现了丧事。一般来说，有了丧事就不好再叫人上门。
  打发走沈老三之后，沈忠明带着满心的疑惑进屋跟李金花说了这事儿。
  李金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恨声道：“管她什么丧事不丧事的，咱们就叫他们上门来问。就这点晦气，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