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爸, 您没事儿吧？怎么做在轮椅上？是哪里受伤了吗？”蒋念程见他把忽然坐在轮椅上，吓了一大跳！
  索性老爷子中气十足, 不像是有什么问题的样子。蒋念程提着的心, 总算是放下了一半。
  “没事儿，就是王嫂忽然变成了怪物，我摔了一跤而已, 不碍事。”当时幸亏家里还有好几个人, 他大声呼救，这才引来家里的保安把王嫂给困了起来。
  不过这些话, 蒋云泽都没跟儿子说。
  蒋念程见装, 反而更加焦急。
  也不听他爸解释, 按着他爸好一顿检查, 在发现他爸并没有其他的伤口之后, 蒋念程这才彻底放下心。
  “爸, 你没被咬到就好，被丧尸咬到，不过一二分钟的时间, 就会变成丧尸。”
  蒋念程把他说知道的消息, 都给说了一遍。
  见两人说完, 张天成这才窜出来跟蒋云泽打招呼。
  “伯父, 我也来了。”
  蒋云泽此时还在大门里头, 还真没看见儿子身后还跟着其他人。
  “天成也来呐, 快进来快进来。”蒋云泽回国神来, 赶紧让儿子推轮椅，省得把进门的道儿给堵了。
  站在门外的人，鱼贯而入。
  见到后头跟着几个都是儿子的收下, 蒋云泽没有意外。
  可当看见最后那个姑娘时, 蒋云泽“哈”的一声，“这……这……”
  蒋云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以为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人。
  却没想到，那眼睛揉了再揉，眼前的人还是丝毫没有改变。
  “程……程瑶？”蒋云泽下意识地喊程知青，可说出嘴就变换成了程瑶。
  “好久不见。”程瑶回了四个字。
  她既然来到了蒋家，那么她就已经做好了被认出来的准备。
  与其让对方七猜八猜的，还不如直接表明身份！
  “你怎么可能是程瑶！太像了太像了！”蒋云泽满脸都是震惊。
  可看着眼前之人的容貌，却跟程瑶年青时候一模一样，没有一些改变的，就是气质。
  比以前更加出尘，仿若仙人下一秒就要飘飘而去。
  此时蒋云泽下意识地认为眼前这个小姑娘是程瑶的直系后代。
  于是立马问。“程瑶是你什么人？她现在在哪里，她这些年还好吗？”
  蒋云泽一堆的事情想要问，想问这么些年，程瑶到底哪儿去了。
  红星生产大队她不回去，他可以理解，可是连程家都不会去，这太令人不解。
  难道说，程瑶这些年真的遭遇了不测？
  以至于她不敢回家？
  一想到这个可能心，蒋云泽觉得揪心的厉害。
  这些年，他一直不成打断过对程瑶的寻找，然而一年一年又一年，五十年的时间，却从未有过音讯。
  现在对方的后人站在他的眼前，蒋云泽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在做梦，而这眼前的这一切，都是梦境。
  一连三问，程瑶露出一个微笑。
  “先进去再说吧，站在门口不太安全。”虽说外头都已经被她清理地差不多，可难免有漏网之鱼。
  见对方如此说，蒋云泽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让程瑶进屋，然后让人把大门关得严严实实。
  “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吧。”哪怕程瑶已经打算跟蒋云泽相认，但也没想过要在这么多人面前。
  蒋云泽连连点头，“咱们去书房说话吧。”
  这突如其来发生的一幕，说实话，蒋念程恩张天成都傻了眼。
  万万没想到，他们遇到的这个程小姐，跟老爷子真的认识。
  而且看那样子，不是没见过的那种。
  难道说，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其实老爷子跟程小姐已经见过面？
  不过这可能性很小啊，因为老爷子要是见过，平日里多多少少都会透露出来才是。
  然而，没有，压根就没有。
  对此，蒋云泽是一头雾水。
  最后实在想不明白，只能甩了甩脑袋，把这些事情甩出脑海。
  这些都不急，估计程小姐跟他爸聊完之后，一切就能知晓了。
  蒋念程把他爸送到了书房，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他爸一眼。
  “念程，你先出去。”蒋云泽招呼儿子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蒋念程很想留下来，但也知道这时候不合适，所以在给两人到了茶水之后，便关上门离开。
  见儿子终于离开，蒋云泽盯着程瑶，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是程知青吗？”
  长得实在太像，蒋云泽有种对方就是程瑶的感觉，但这话一出口，他就想收回来。
  这都五十年过去了，程知青哪怕是驻颜有术，也不可能还是跟当年一模一样。
  甚至容貌风华比当面更甚。
  又不是神话传说中的仙人妖怪。
  程瑶笑了笑，“这么多年都没见了，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呢。你的直觉挺准的。”
  本来蒋云泽还以为自己会听到否定的回答。
  结果，对方的话直接让他大惊失色。
  “你，真的是程知青？”蒋云泽咽了咽自己的口水，满脸都是震惊与迟疑。
  “是啊，如假包换。我也是没想到，会在京市遇到你的儿子。而且你儿子一眼就认出了我，说我是跟他爸的好友长得一模一样。”
  若不是遇到了蒋念程，两人根本不会再见面。
  蒋云泽皱着眉头，“你看我这花白的头发，你怎么可能是程知青呢？程知青比我还大两岁，你不可能是程知青。”
  尽管有这个猜测，但蒋云泽还是不能够相信眼前的人真的是程瑶。
  要对方真的是程瑶，那她这么些年干什么去了？
  又如何会保持得这么年轻。几乎就跟当年一模一样，难不成这世上还真的有长生不老之术不成？
  反正蒋云泽是不相信的，要真的有长生不老之术，那古往今来几千年，也没听说谁真的长生不老来着。
  神话故事那不算。
  “无论你信还是不信，我都是程瑶。我记得当年，是我帮老爷子去卫生院买药，老爷子才挺了过去，后来我又时常去牛棚帮忙，所以咱们的关系一直挺好……”
  程瑶简单地把当年发生的事情说了下。
  “当年牛棚的人，除了你跟你爷爷，都怀疑我是敌特来着，我觉得太没意思，后来就没去了。”
  “至于这些年我干嘛去了？”程瑶丝毫不顾已经大惊失色的蒋云泽，继续说道，“我无意之中得到了一个传承，别太惊讶。”
  蒋云泽内心吐槽，你说的些话，但凡说出去一句，大家都不会相信，这然我如何不惊讶。
  “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在山中修炼来着，这一晃都五十年过去了，我出关的时候发现自己容颜不老，也挺惊讶的。当然，现在见到你，更惊讶。”
  “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要是不相信我说的话，那你中亲眼看见外头那些怪物了吧，世界末日都来了，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
  不过有一说一，程瑶总觉得这突如其来的世界末日有些诡异。
  那些雨中的黑气，似乎是一种类似于病毒之类的东西。
  或许就是因为那些黑气，有一部分人受到感染，才会变成不人不鬼，还以人肉为食的怪物。
  这下，蒋云泽愣住了。
  是啊，连人都能变成怪物了，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
  程瑶见蒋云泽已经相信了一般，便又说了些当年蒋云泽跟自己相处时说的事儿。
  听完这些之后，蒋云泽是彻底相信眼前的小姑娘就是以前的程瑶程知青。
  “程知青……”
  “别叫程知青了，怪奇怪的，还是喊我程瑶吧。”程瑶打断了蒋云泽的话，纠正了对方的称呼。
  蒋云泽：“……”
  “成吧，我以后就喊你……”蒋云泽觉得喊什么都不合适。
  叫程瑶吧，似乎不够亲近。
  叫小程吧，人家跟自己是同辈，也不合适。
  程瑶见蒋云泽在称呼上为难，忍不住笑了。“你就喊我小程吧，在外头也别跟人说我已经六七十岁，就当我是你后辈孙女儿，不然肯定要吓坏你的儿子。”
  提起蒋念程，程瑶忍不住问，“你怎么给孩子起这个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
  程瑶话还没说完，蒋云泽接到，“就是想要纪念你，这个名字确实是……”
  程瑶：“……”
  她还以为这只是一个巧合，没想到，还真的跟自己有关系。
  其实她刚才没说完的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老婆姓程，更有可能老婆是她。
  而且，在姜家，程瑶似乎也没看到有关于女主人的照片或者是物件。
  不过她仔细一想，蒋念程都这么大了，显然不可能是石头缝里蹦跶出来的。
  蒋云泽的妻子没出现，可能是不再了，或者离婚的原因。
  关于这点，程瑶显然没有猜对。
  “我这么些年，并没有结婚，一直等着你的出现。”
  起先蒋云泽也只是把程瑶当成一个好心的姐姐，可是这个姐姐实在是太好，太漂亮了。
  加之他爷爷又说了遗憾程瑶已经说亲，不然要聘来给他当妻子的话。
  这一来二去的，蒋云泽就放在了心上。
  然而，正当他感情日渐浓厚之时，程瑶却失踪了。
  红星生产大队，乃至附近的山上还有县城市里，当年他全部亲自找过，可是丝毫都找不着踪迹。
  后来运动结束，他爷爷被平反，他也跟着回了京市。他爷爷一路水涨船高，但他却对官场无甚兴趣，反倒是下海经商事业有成。
  有道是商场得以，情场失意。
  他一直找寻的程瑶，却始终没有出现。
  后来他爷爷年纪实在是大了，想要看见蒋家后继有人，蒋云泽便从外头抱了个孩子回来。
  这个还是不是别人，正是蒋念程。
  老爷子见儿子都这么做了，心里也算是死心了。
  虽然不是亲生的，可好歹也算是有个后。
  如此，也就随着蒋云泽，爱咋咋地。
  此时程瑶听着蒋云泽的话，觉得有几分沉重。
  “你不应该等我的。”先前她还真不知道蒋云泽的小心思，两人相处的时候，蒋云泽也没表现出有什么。
  只是人年少，脸皮子薄，爱害羞了些。
  却没想到……
  唉……真是……
  程瑶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没有什么该不该的，我愿意等就等了。而且，我并不后湖。”蒋云泽看着还是十八岁的程瑶，心中感慨万千。
  至少他等到了，不是吗？
  至少程瑶还是那么好，不是吗？
  这就值得。
  程瑶：“……”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程瑶便只好转移了个话题，“我看看你的腿，给你医治一下。”
  蒋云泽纳闷，“你还会这个？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一手？”
  程瑶笑了，“你不知道的事儿，那可真是多了去了。何况这中年五十年，我学了不少东西。好了，你把裤腿卷上去，我看你伤得怎么样？”
  蒋云泽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还是按照程瑶说的做了。
  程瑶蹲下身，细细检查一番。
  “没伤到骨头，就是伤到了经脉。不用药的话，十天半个月也能慢慢好。不过有我在，自然不需要那么长的时间。”
  说罢，程瑶从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了一瓶药水。
  “这瓶跌打药水是我特制的，你让你儿子给你揉开了抹，一天两次，两天估计就好得差不多了。”
  这药水是程瑶加了灵草的，效果自然好得出奇。
  楼下客厅。
  “嗨，橙子，你说你家老爷子跟程小姐能有啥话说，怎么上去这么久还没下来？我还等着开饭呢。”
  张天成揉着自己的咕咕叫的肚子，恨不得吃下一头牛。
  “你问我我问谁去。不过我知道，即便是他们下来了，我们一时半会也吃不上饭。”
  说起这个，张天成而已愁了，“你家佣人咋一个都不在了，难怪老爷子刚才自个儿开的门。”
  先前蒋念程也有些奇怪，不过四处查看过后，就明白，应该是老爷子让人走了。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你要是饿了，就帮小万去做饭。”蒋念程提议。
  不过他心中也好奇，程小姐跟他爸能有什么好说的。
  除了追忆一下程瑶，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
  正当蒋念程思量间，程瑶推开了书房的门，喊道，“蒋念程，你爸喊你上来。”
  程瑶是专门喊人上来揉药水的，这活儿她不方便干。
  蒋念程一听，立马从沙发上起身，转身上楼。
  心中好奇，他爸叫他上去是干啥。
  “爸，您叫我？”蒋念程进了书房，只觉得书房的气氛有些不一样。
  他爸的眼眶看着有些湿润，仿佛刚才情绪波动很大。
  因为这个，他下意识转头去看了程瑶，发现程瑶脸上并乜有什么表情，好像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小程给我一瓶治疗跌打损伤的药，你来帮我揉开，坐着轮椅也实在是太不方便。”尤其是程瑶貌美如花，而他却成了个糟老头子，而且还是个坐轮椅的糟老头子。
  实在是太扎心。
  蒋云泽迫不及待想要摆脱轮椅，重新站起来。
  蒋念程“嗯”了一声，心说原来是这件事情。
  “药在桌上，白瓷瓶的就是。”程瑶一边说，一边还跟蒋念程说了一些注意事项。
  蒋念程听得连连应是。
  “原来程小姐还会一些医术。”说不惊讶，那是不可能的。
  程瑶笑了笑，“略有涉猎而已，并不算精通。”
  “你们先弄，我去外头看看。”
  蒋云泽还以为程瑶说的外头是楼下，没多想就点头了。
  然而蒋念程却不这么认为。
  他知道程小姐说的是别墅小区里头。
  程瑶拿着剑大步离开蒋家。
  放开神识扫描真个小区，对于哪儿有丧尸可谓是心中有数。
  于是她一边开着神智，一边杀丧尸，那叫一个起劲。
  等她清完整个小区的丧尸，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
  “美女！程大美女！晚饭好了！快回来吃晚饭呀！”现在电话倒是还能用，只是两方并没有交换手机号码，因此他只能出来找人。
  忙活了一整天，程瑶也是饥肠辘辘，挽了个剑花把剑收回剑鞘之中，便快步往回走。
  这一顿饭自然是宾主尽欢，唯一一点缺憾就是做饭人的手艺，只是一般。
  但程瑶也不挑这个，这是有的吃就不错了。
  “爸。咱家的阿姨还有保镖呢？”饭后，蒋云泽跟他把打听写家里的事情。
  蒋云泽抬头看了下外头，“发生这么骇人的事情，你王嫂他们都记挂着家里，我就给他们放了假，让他们回家去了。人家也只是在咱们家工作而已，总不好强留人家。”
  蒋念程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而后父子两又谈了些现在的情况还有打算。
  程瑶中间全程没有插嘴，因为她是怎么样都行。
  等到两人都说完了，她才开口，“如果你们要继续住在这里，那我就把附近的丧尸都清理干净。如果你们要去别处，我可以送你们去目的地。”
  听程瑶这话头，是并不打算跟他们一直一起，瞬间蒋云泽就紧张了。
  “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程瑶摇头，“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外头有那么多的丧尸，既然有这个能力，当然是要多干掉一些。
  “什么事情？”蒋云泽追问，他希望程瑶能跟他们一起，他不想才跟程瑶相认，没几天的日子又再次分开。
  上一次的分别，是整整五十年。
  他现在已经六十多了，没有第二个五十年好等待。
  “杀丧尸，救人。”
  “那完全可以跟我们一起，你一个人能杀多少，这种事情人多力量大，我让念程天成几个跟着你一起，好歹搭把手。”
  蒋念程：“……”我只是个霸总。
  还在埋头苦吃的蒋念程：“……”
  伯父竟然趁着他还在吃饭的时候，把他给卖了。
  这个程瑶倒是没有拒绝，于是她转头问两人，“你们的意思是？”
  这两人一路上的表现，她早就看到了。能力是有些，但不强。
  面对一小股丧尸群的话，可以应对，可是面对更加庞大的丧尸群，那就得歇菜。
  张天成吓得嘴里的羊排都掉了。
  “不是，我……”他这话刚说了半句，就觉得不对。
  现在都世界末日了，他怎么可能就躲在家里不去外头杀丧尸。
  于是他只能脸色难看地点了点头，“算我一个。”
  “我加入。”张天成话音一落，蒋念程便说道。
  “成，到时候我教你们几手，也好提高你们的战斗力。不过该走的时候，我还是得走。”程瑶给大家伙打了个预防针，尤其是蒋云泽。
  蒋云泽当然是不愿意程瑶离开，可是他也没有什么立场强留，便只好默不作声。
  “哎，先前那个沈如茵不是说丧尸的脑袋里头有晶核吗？咱们要不要打开看看？”吃饱喝足的张天成闲着没事儿做，开始闹幺蛾子。
  闻言，蒋念程忍不住侧头看了好友一眼，无语道：“人家都说了是小说，你怎么还当真了？”
  “我这不是想着，试验一下么，说不准人家说的都是真呢？这世界末日，丧事都出现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喂，橙子，你那什么眼神！”张天成抬头看见蒋念程的鄙视眼神，差点炸毛！
  “成，你小子不信，我偏就要去看看，那丧尸的脑子里头是不是真的有晶核。要是有晶核，你就给我吃下去！”
  说完，张天成就气哄哄地开门出去。
  张天成的目的地是花园，因为花园里有一具刚收拾掉的丧尸。
  然而他刚想动手，却发现自己手上没有趁手的工具。
  于是又赶忙回去了一躺，拎着菜刀雄赳赳气昂昂的去了花园。
  找到丧尸的脑袋，逼着眼睛就是一通砍。
  还别说，在红红白白的东西中间，还真有一个闪耀着别样光芒的透明晶体！
  “嘿！找到了！”张天成大喜，心说这下橙子输了。
  而后立马用菜刀把那颗指头大透明晶核，挑了出来。有用花园里头的水冲了冲，揣着飞速回家。
  “橙子，橙子！那丧尸的脑袋里真的有晶核！沈如茵说的没错！”
  张天成手里举着晶核，大声道。
  他这话引起了所有人的主意，包括程瑶。
  当程瑶一看到那透明晶核的时候，她满脸不可置信，甚至还皱起了眉头。
  那玩意儿，她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