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五

  陆佳欣是学校重点培养的好苗子, 在这种三流教学学校，一流私立高中, 一年能凭借分数考上大学的学生都没有一个班一半多。
  尤其是陆佳欣这种稳稳的年纪第一, 成绩优秀，更是不可多得。
  本来陆佳欣也上不了这种高中，但是家里没钱, 有关系, 选高中的时候就莫名其妙选岔了。
  学校也实在，知道她和学校有些格格不入, 立马将每年的助学金都给了她, 陆佳欣也省心, 年年第一, 助学金和奖学金都不愁, 学费都不用发愁。
  陆家爸妈一看, 觉得还可以，就没多操心她在这个学校的事情了。
  高二分班之后，陆佳欣选择了文科, 并不是她理科差, 而且爸妈希望她能走家里的老路子, 谁让她有个不争气的哥哥, 都二十几岁了, 还在高三复读。
  选文科的都是不咋地的, 陆佳欣就算是被老师特殊对待, 新班级的刺儿头还是不少。
  那个年代，十七八岁的学生已经开始学会打扮，穿着各种时髦的款式, 脸上像是打翻了调色盘。
  男孩子也叛逆, 学校不准头发过耳，结果一个个头发长的比女孩子的还长，一溜烟过去，安能辨他是雌雄。
  陆佳欣是班长，她每天早上的任务不是收作业，是站在门口，盯着进来的学生，然后在本子上记下哪个学生仪态不整。
  而且她软硬不吃，女孩子欺负她，她就拿出一套国家法典教育她们做人，男孩子跟她求情，送情书送好东西，最后都要记进本子里。
  许是她这种性格和职务，给她带了不少眼光。
  罗浩就是那种典型的小说看多了，对自己认知不太清楚的那种，每天早上打着发胶，头发硬的能砸死两个核桃，还喷着不知道从哪里买的香水，味道刺鼻。
  早上来，陆佳欣看他一眼，就开始记名字，他也不生气，顺势往她旁边位置一坐，“校花又在记我的名字啊？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不然……”罗浩笑的眼睛都找不到了，“你干嘛老是记我的名字？”
  话一出口，周围都是起哄声，还有吹口哨的。
  陆佳欣懒得理他，一脸清冷，合上本子，就开始背英语，罗浩也不生气，继续缠着她，“放学我带你去喝酒？你不没去过夜店吧？哥哥带你去？”
  “你在那做五三，我在那泡你。”罗浩笑声有些烦人，听着像是鸭子叫，厚嘴唇在那上下翻动，陆佳欣蹙了下眉头，还是没有反应。
  罗浩也有些生气了，跟她说了这么多句，她跟没听见似的，也太妈的装了。
  “喂，陆佳欣，听到没有？做什么做啊？你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天天指望着高考出人头地，女孩子嘛，后面不还是嫁人，还不如现在找个好人家。”
  罗浩一把抽掉她的笔记本，陆佳欣立马去抢，罗浩却拿着蹦了下来，往后走了两步，“哎，我不给，嘿嘿，来追我啊，我看你怎么傲。”
  陆佳欣胸口起伏，死死盯着他，此起彼伏的起哄声在周围响起，还有说在一起的。
  女孩子们看着陆佳欣着急的样子，忍不住嗤笑，“装什么呢？就以为自己多清高呢。”
  “人家指不定就是钓凯子呢，看着罗浩家有钱，她能不心动？”
  “就是，指不定背后早他妈的睡了。”
  “这种好学生，就是装的一副与众不同，其实上我们学校，不就是为了好嫁人吗？”
  “可不是。”
  陆佳欣盯着罗浩，忽的就冷静下来了，她转头就往后排走，罗浩哼笑一声，“哎哟，抢不过就去告诉老师吗？老师来了也没用。”
  “老子今天就不信追不上你。”
  陆佳欣一步一步往后面走，目标明确，身边是各种声音和笑声。
  她突然停下脚步，离后门还有点距离，旁边是某个人的桌子。
  她看向那个嘴里咬着笔，手下在奋笔疾书抄作业的某人，明明高中生的桌椅都是偏大的，而且教室宽敞，偏偏这人坐在椅子上，两只脚都没地方放，包着桌子，低头像是一个大型犬。
  陆佳欣盯着他，某人还没注意周围的事情，毕竟他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是抄作业，他要是再被叫家长，老爹能打到他屁股开花，主要是没有零花钱了。
  突然，他的作业旁边，一只白细的手腕出现，他瞥了一眼，心里感叹，艹，好细，听狗友说女人手腕多细，某地就多紧。
  不过他对那事没啥兴趣，当即收回眼，抄字的手在抖，笔尖都要飞到半空了。
  那只手猝不及防将他抄的作业抽走了，他手下不停，然后无辜又委屈抬头，对上陆佳欣冰冷的神色，他差点哭出声，“哎哎，姑奶奶，不是不是，大仙女，好班长，你干嘛呢？不是说好了吗？你给我抄作业吗？我下午体育课给你挂名字啊。”
  脑袋当机了，唐褚松开手上的笔，手腕疼，没搞懂陆佳欣怎么突然生气了。
  其他人却停下了声音，没有任何规定和谁说，就莫名其妙都不敢说话和笑了，唐褚这人……还真没人敢惹的。
  陆佳欣将作业放在他眼前，唐褚目光跟随着作业，生气又不好发作，“都说好了，快上课了，你快点给我！”
  “下次月考，我给你抄。”陆佳欣突然加大筹码，唐褚立马道：“你有这么好心？”
  他成绩差，但不傻啊，世界上能有这么免费的午餐？
  “你要不要？”陆佳欣不耐烦了。
  唐褚抠了抠手指，很没骨气低声说：“要啊……”
  他同桌翻了个白眼，随话说的好，人的骨气还是会为了零花钱而消失的，平时打架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唐褚，都没有求饶的时候。
  “那他现在抢了我的作业。”陆佳欣突然转身一指，指向第一排的罗浩，罗浩拿着作业本，有些奇怪，他还没听清两个人在嘀咕什么呢。
  唐褚看过去，然后将校服拉链拉好，他以前都没有穿校服习惯呢，自从换了新的班级。
  唐褚坏笑起来，他长得很张扬，帅气的五官笑的时候，像是发着光，让人挪不开眼，眉眼是浓郁的深邃，看着有种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成熟。
  不过他还挺自恋的，天天吹自己祖上是混血，所以自己长得这么帅，不要脸的本领堪比一套降龙十八掌来的欠揍。
  “干嘛？让我英雄救美啊？”唐褚抖了抖腿，“哎呀，多不好，别人会以为我们搞对象呢。”
  陆佳欣翻了个白眼，拿着作业本就要回去，唐褚在她走出两步后，立马叫住她，“哎，等下，我就是说说，我这不是为了你清白着想吗？”
  “a班李嘉欣这么不禁逗啊？”唐褚站了起来，拿过陆佳欣手上的本子，然后往自己桌上一丢，大有上了他的桌就是他的作业的架势。
  做完这些，他就换了个样子，提着裤子走到罗浩面前，罗浩长得不高，唐褚高二就已经一米八八了，看他跟看小鸡仔似的，“你干嘛呢？长得跟糖鸡蛋似的，调戏谁呢？不知道……”
  唐褚比了下大拇指，指了下陆佳欣，“a班李嘉欣是我罩着的吗？”
  罗浩有些不服气，张着鼻孔呼气，唐褚看着他，气势压迫。
  “关你什么事？唐褚你别是喜欢她吧？”罗浩烦得很，他打架打不过唐褚，家世也没有唐褚好，但之前没看出唐褚对陆佳欣有意思啊？
  唐褚抿了下唇瓣，伸手抓住罗浩的衣领，一字一句道：“我喜欢她……”
  周围顿时出现不少倒吸声，像是从牙缝里挤进去的。
  唐褚继续说：“要你问吗？”
  说完，他自己都笑出一口白牙，唐褚的同桌最贱了，站在椅子上吹口哨，“唐哥牛逼。”
  “什么情况？唐褚怎么会喜欢这种人？”
  “这种人也比你一个嘴巴碎了吧唧的烂货好。”
  “你几个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陆佳欣以后就是我嫂子了。”
  唐褚前面的女孩子跟唐褚同桌说话，唐褚同桌冲她翻了白眼，把女孩子气得够呛。
  陆佳欣刚才那么多人起哄，都没害臊，脸红，不知道为什么，唐褚这么一句玩笑，让她心跳漏了一拍，耳膜都阵阵的，血气有些上头。
  罗浩还不死心，“你他妈的知不知道先来后到？”
  唐褚看着他，突然抄起旁边的桌子上的一本书，卷了卷，对着罗浩的脑袋就是一下，“老子喜欢，用得着跟你排队？”
  罗浩被砸的有点懵，唐褚那神色嚣张的简直绝了，陆佳欣看着，都有些懵。
  后面那几十年回想起来，唐褚这狗东西，哪里都不行，就两件事没得说，一件是在外面永远张扬让人不受控制心跳加的魅力，还有个是床上。
  “唐哥，你这……”罗浩气得说不出话，让他还手吧，他又不敢，“你不能这样啊，早知道你喜欢，我就不追她了，你喜欢你不早说？”
  “滚。”唐褚掐算了下时间，快上课，作业还没抄完呢，罗浩捂着脑袋，蔫了吧唧的将作业本还给唐褚，委委屈屈回了座位。
  唐褚咳嗽了下，弹了下作业本，乖巧递在陆佳欣面前，“来，你的作业。”
  陆佳欣不自在接过。
  唐褚立马着急的不行，“快点快点，我的……我的……”
  陆佳欣把另外一份作业给他，看着他得逞的样子，想起他刚才的说的话，跟故意完成任务似的，一点都没有真心。
  陆佳欣心里生出无名火，“以后的作业不给你抄了，自己写。”
  唐褚回了座位上，一边抄一边茫然，“为什么啊？”
  陆佳欣翻了个白眼回了座位上，抿唇想了一下，转头看向唐褚，周围人神色各异，让她脸热。
  没一会，学校就传出年级大佬和陆佳欣在一起了，一起年级倒数第一，一个年级第一，一个学霸一个校霸，这在当时还是挺轰动的。
  不少人看到唐褚，以前都是生怕惹上，这次看着他过去。
  眼神仿佛在说：恩……这男人，有点东西哈。
  唐褚对这个绯闻，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甚至都不抬眼皮的。
  他是体育委员，陆佳欣和他做了交易，他倒是记得清楚，上体育课的时候，就把陆佳欣的名字划掉了。
  别的班也上体育课，正好不少唐褚的狐朋狗友，凑过来问他：“你家妹子呢？”
  唐褚不知道为啥，听到这个称呼，心里带着点爽，“我家妹子啊？生理期在楼上睡觉呢。”
  狗友噎了下，艹，好端端过来吃什么狗粮。
  唐褚还是第一次谈恋爱，反正传了，陆佳欣也是他的人了，他不自在咳嗽了下，“谈恋爱要做什么？”
  “亲嘴，摸摸，睡大觉啊。”狗友笑出声，拍了下唐褚，唐褚给他拍蒙了，狗友笑的很贱，“你们班李嘉欣那么漂亮，可不是吹出来的，好好玩。”
  “玩？玩你大爷啊。”唐褚放下本子，拧了瓶盖，喝了口水，眯眼瞧了会太阳，“我得对人家负责，哪能那么不认真。”
  “你做人还用负责？”狗友差点笑喷，“你别是真的对李嘉欣动心了吧？”
  “她叫陆佳欣。”唐褚不高兴了，“老李嘉欣李嘉欣，你不识字是吗？”
  “拉倒吧，我好歹上次考试及格了，你个倒数第一，看不起我？”
  “恩，没办法，我家妹子优秀。”唐褚突然笑出声，狗友骂了一句，扭头就走了。
  唐褚溜去了小超市，那时候网络还不发达，他的手机还只能拨号，他在柜台看了一圈，店员看着他：“同学，你买什么？”
  唐褚想了想，“女孩子来月经，不舒服，要吃什么？”
  店员：……
  现在未成年都这么直接的吗？
  最后唐褚抱着一袋东西跑上教学楼，陆佳欣趴在桌上眯眼睡觉，唐褚站在旁边看了下，然后翻身跳进陆佳欣同桌的课桌里，坐在陆佳欣旁边。
  他人好大一只，陆佳欣立马被他挤了下，不耐烦抬头，看到是他，神色有些松散，“怎么是你啊？”
  刚上的体育课，跑完步后，他身上还有汗，带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还有阳光的味道。
  “你是不是肚子疼？”唐褚将袋子里的东西一五一十拿出来，陆佳欣看到好大一包姨妈巾，吓得连忙抓过来，藏了下，“喂，你干什么？”
  “哦，这个东西是贴在你裤子上的，我买的最大号的。”唐褚还解释了下。
  陆佳欣：这他妈的用你说？
  唐褚还递了杯红糖水给她，“喝这个，这个有用，我还买了药，可以吃药的。”
  陆佳欣看他将东西拿出来，一脸嘚瑟，有些不高兴，“你干嘛这么关心我？”
  “因为……”唐褚不好意思笑了下，“你是我女朋友啊。”
  陆佳欣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承认了吗？”
  “你为什么不承认？”唐褚莫名其妙，又理所当然问：“我长得帅，有钱，还这么体贴，你为什么不承认？”
  陆佳欣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然后缓缓呼了口气，“你有点过于自恋了。”
  “你别这样啊，陆佳欣。”唐褚放下手上的东西，“现在都生米煮成熟饭了，你不认账也没有用的。”
  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陆佳欣产生了怀疑了，“我什么时候跟你生米煮成熟饭了？”
  “那外面都说我们在一起了。”
  “那……”陆佳欣有些语塞，“那也不是生米煮成熟饭啊，你能不能多读点书？”
  唐褚眨了眨眼睛，“其实我理科比较好。”
  “那你来文科？”
  “因为老师说，来文科来理科，对我来说都没什么所谓。”
  唐褚还开心的，像个傻子，陆佳欣被他给气笑了，拿过一边的红糖水喝了口，果然不是自己喜欢的味道。
  唐褚看着眼神，仿佛自己也要尝一下，“男孩子不能喝吗？”
  “能吧，就是听说喝了……”陆佳欣露出个奇怪的神色，“会变小。”
  唐褚不要了，起身走了，陆佳欣觉得好笑。
  晚上，唐褚翘了晚自习，去网吧玩，打开不太顺畅的浏览器，他看了下四周，犹豫了下，还是起身去包了个包间。
  朋友过来找他，“你干嘛呢？换来换去的？”
  “我女朋友，其实没有表面的那么单纯。”唐褚还挺得意的，朋友点头，“然后呢？”
  “我觉得她可能是想上我。”唐褚又皱眉，认真想了想，“她不会是喜欢我的身体，不喜欢我的灵魂吧？”
  朋友摸了摸脑袋，“她……喜欢你吗？”
  朋友到现在都没搞懂陆佳欣跟唐褚是不是真的，怎么就突然闹到喜欢不喜欢上了，而且唐褚这人太不要脸了，话能信吗？
  唐褚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在这打扰他，然后拉上门开始搜红糖水会不会让男人丁丁变小。
  然后有贴心人告诉他。
  “会你大爷，你这个短小男，你他妈的不喝也就那样的，装什么呢？最讨厌这种垃圾，就不能承认自己垃圾吗？”
  唐褚气得不行，他出网吧的时候，外面的冷风都让他清醒不了。
  蹲在学校门口，他抽了两根烟，看到学校放学，陆佳欣规规矩矩背着书包出来的时候，他立马屁颠颠跑过去，“女朋友。”
  把陆佳欣吓得半死，她看了下四周，明知道爸妈今天忙，没空接她，但还是心虚的很。
  “你别乱叫。”陆佳欣不高兴蹙眉，“你到底要干嘛？”
  “我送你回家啊。”
  “不……不用了。”陆佳欣有些慌。
  唐褚虽然帮她一次，但本质上不是什么好人，吃喝玩乐，家里有钱，就是一个公子哥。
  陆佳欣和他也不熟，这回去的路上，谁最可怕还不一定呢。
  唐褚一脸没心没肺，“没事，你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傻瓜……
  陆佳欣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不用了，我跟同学一起回去。”
  还没说完，陆佳欣就往一个女同学那里跑了，躲他跟躲洪水猛兽似的。
  陆佳欣回头看眼唐褚，他站在那，耷拉着脑袋，神色有些伤心，陆佳欣在想自己是不是有点小人之心了，也没有听说过唐褚谈过恋爱，只听说打架过，对女的好像没有多大兴趣呀。
  陆佳欣回去后想，唐褚不管怎么说，上午也是帮了她的，她连声谢谢都没说呢，人家昨天好心送她，还被她用那种眼神和语气拒绝了。
  她得跟他道个歉。
  翌日一大早，她就到了教室，唐褚早就来了，在那抄作业，陆佳欣等他来找自己要作业，结果他抄完就没了，看都没看她这一眼。
  陆佳欣看过去，感觉完了，唐褚是真生气了，人家不会主动送上门了，还怎么道歉？
  她一早上都在想怎么跟唐褚道歉，不敢去，别人又起哄怎么办？
  而且还有点生气，唐褚的女朋友就这么随便的吗？当了一天就下岗了？
  这人也太随便了，太过分了。
  越想越气，陆佳欣决定不理他了，下次月考也不给他抄了。
  上第一节课是班主任的课，陆佳欣拿出书本，有些烦躁，老师刚准备开始上课，后面突然一只手伸了起来。
  班主任扫了眼，不知道是什么心理，翻了个白眼，准备当做没看见。
  唐褚急了，“老师，我有事。”
  “憋着。”班主任立马堵了过去，其他人不敢笑，陆佳欣差点笑出声。
  唐褚脸皮厚，直接站了起来，“老师我近视，我想换到前排去。”
  “你这么高的个子，换什么前排？挡着别人看黑板了。”
  “可是我还想虚心学习啊，高考还有不到两年。”唐褚急忙忙说，老师站在讲台，支着课桌，盯着他，大有一副你尽管比比，我信你我今天就吃粉笔的样子。
  “我说真的，我还跟我爸说了呢。”
  搬出老爸，老师神色才缓和了些，她也不想让他爸老是来学校了。
  老师犹豫了下，目光看向前排，前排成绩都还可以，要不就是不敢跟后面这群人混的，所以这群人立马眼神回避老师，生怕叫到自己了。
  老师看向陆佳欣，唐褚这个学期还可以，被陆佳欣点名几次，校服都好好穿了。
  而且唐褚他爸一直说要给唐褚找个好点的同桌。
  老师眼睛一亮，“陆佳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