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为什么要让她做选择
明白苏迷这话的意思，砚书也立刻在心底松了口气。
苏迷不介意莲归的病，那……
“你既然问了我刚刚那句话，就表示决定要把这件事情的真相告诉我了，至少，你动摇了，而这是莲归的秘密，你连莲阙监的人都不愿意透露，却愿意为我动摇，就表示你是信任我的，那我也可以向你保证，我绝不会辜负你的信任。”见砚书迟迟没有开口，苏迷便又接了下去。
听到这话，砚书总算下定决心似的深吸了口气：“其实大人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并不是因为他生病了，而是……他被人下了毒。”
“毒？”苏迷揪心的同时，又忍不住松了口气。
不是病，而是毒。
只要是毒，那就有解药。
所以，是不是找到解药莲归就有救了呢？
苏迷刚想问砚书，既然是毒，那为什么不给莲归找解药，砚书就好似能看穿她的心思，接了下去：“找不到解药，如果能找到解药，大人的身体也不可能拖那么久了。”
“怎么会找不到解药呢？”苏迷皱眉，顿了顿，又很快问道：“他是怎么中毒的？”
“大人是如何中毒的，我不方便向你透露，这部分，还是由大人自己说的好，至于解药的问题……
当年大人中毒以后，皇上就倾尽全力去找解药，包括这些年，莲阙监也从未放弃过找解药的这件事情，但不管是找怎样的名医来治疗，给出的答案都是一样的：此毒奇特，无药可解。”砚书有些无力的说道。
“拿给莲归下毒的那个人呢？”苏迷皱眉。
“那个人在被抓到的时候就当场自尽了。”砚书说罢，隐藏在袖袍下的手就不由紧握成了拳头：“要不是他死得够快，我一定会让他要生不得，要死不能的。”
下毒的人当场就自尽了，而皇上跟莲阙监这么多年也始终没能找到与此毒有关的线索，就是说，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下毒，其目的，就是要莲归死。
等等。
要莲归死？
苏迷的眉头轻蹙了一下，终于明白是哪里不对劲了：“那山月呢？山月也有跟莲归同样的问题，难道山月也是在那时候中的毒？”
她之前一直以为莲归和山月归都是打母胎里带出来的，所以才会两个人的病状相同，可如今砚书却告诉她，莲归并非得病，而是中毒，那……
山月归又是怎么回事呢？
砚书犹豫了片刻，终是点头：“是。”
他并没有说谎，莲归和山月归的确是一起中毒的，只是……
砚书在心底暗叹了口气，只希望这件事情可以瞒得再久一些，甚至永远都不要被苏迷知晓。
毕竟，想留下一个，就必须杀了另外一个，这样的真相对任何人来说都太残酷了。
“那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苏迷思索了片刻，问道。
“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情况。”砚书抿了抿唇，这才又接了下去：“时不时的会发病，一发病起来……虽说还能暂时靠药物续着一条命，但谁也不敢保证这药究竟什么时候就不管用了。
毕竟药用久了，都是会有耐药性的，而一旦这药物变得不管用了，那……”
砚书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但他是什么意思，苏迷却立刻就明白了。
一旦这药物变得不管用了，不管是莲归还是山月归，都避免不了生命危险。
苏迷的一颗心猛然揪住，只觉得全身都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连她好不容易找回来的理智，都险些被挤掉了。
她用力深吸了两口气，这才终是将翻腾的情绪压下：“你把这个消息告诉我，是想让我做些什么？”
虽说有些事情她迟早都是要知道的，但她也很清楚，若不是砚书有事需要她帮忙，他根本就不会选择在这时候把这件事情告诉她，甚至……是背着莲归把这件事情告诉她。
“我知道苏小侯爷的本事大，比莲阙监里的任何一个人本事都要大，所以……我希望苏小侯爷也能在这件事情上上上心。”砚书说道。
“你是希望我能帮莲归找到解药？”苏迷很快反应了过来。
“是。”砚书点头：“但我如今并不能告诉你此毒的名字。”
要让她帮忙找解药，却又不能告诉她此毒的名字？
听到这话，苏迷突然就明白砚书不得不找她来处理这件事情的原因。
在不说出毒药名字的情况下，有几个人有本事找到解药？
可以说，这件事情的难度之大，砚书如今能找到的人也只有她了。
见苏迷不说话，砚书也很快接了下去：“我知道这件事情非常荒谬，不能说出此毒的名字，却还要你去找解药，但……”
“我明白了。”不等砚书把后面的话说完，苏迷就打断了：“不需要向我解释原因，你不能说，必然是因为这里面有难言之隐，我明白。
至于解药的事情，莲归是我喜欢的人，也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所以就算你不说，我也一定会竭尽全力替他去找解药的，这一点，你无需担心。”
“那……就麻烦苏小侯爷了。”砚书有些动容的说道。
“不必。”苏迷说罢，又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那山月呢？既然他与莲归中的是同一种毒，是不是只要我拿到解药，莲归有救了的同时，他也有救了？”
“……”好似万万没有想到苏迷竟然会问这个问题，砚书的嘴角迅速抿紧，好半晌才终是沉声问道：“如果只有一份解药，你也只能救一个人，你会选择救谁？”
如果只有一份解药，你也只能救一个人，你会选择救谁？
明明是从来没有听过的一句话，却莫名给了苏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莲归应该也跟她说过类似的话吧。
他也曾经让她选择过，如果他和山月只能活一个，她会选择哪一个。
可是为什么？
他们为什么要让她做这样的选择？
解药怎么可能只有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