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七章 婚后受气
思索半晌,权衡了诸多利弊后,楚卫奇强忍着胸中不断翻腾的怒火,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去……
吴王府隔壁,新房不远处,站着一对年轻男女。
“苏心宁和楚卫奇,闹的很僵!”
沈韵婷蓦然开口,尚未到用膳时间,大厅暂时没有开席,沈韵婷、司空陌就出来走走,没想到无意间走来了这里,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这样的夫妻,根本就是仇家,公婆尖酸苛刻,儿媳嚣张跋扈,这样的一家人,绝对会闹翻天的,以后,不愁没热闹可看……
司空陌望了新房的窗子一眼:“各怀心思,两人结合,除了利益,再无其他,意见不合,就会大打出手,府中闹的鸡飞狗跳,也在所难免……”
其实,皇室子弟娶亲,也大多是这个样子的,男女并不相爱,因某种利益而结合到一起,婚后哪有幸福可言,别人只看到了皇室之人外表的风光,却不了解皇族人心中的辛酸与苦涩……
目光转向沈韵婷,司空陌轻轻扬唇,似有笑意倾泻:自己有幸,得遇喜欢之人,一定要小心谨慎,时时守护,以免给那些小人可趁之机……
沈韵婷轻轻笑笑,明天早晨,苏心宁就要给公婆敬茶,依照苏心宁的那个性格,估计又有一场好戏可以看了。
“沈姑娘!”
伴随着娇娇的女声,仙惠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望到她身侧的司空陌时,仙惠眸底闪过一丝愤怒,很快又恢复了刚才的笑颜如花:“景王哥哥也在!”
司空陌哼也没哼一声,更没有侧目去望仙惠,完全当她是空气。
沈韵婷微笑:“原来是仙惠郡主,你不去大厅用膳,怎的来了这里?”
她肯定是知道司空陌在这里,故意找来的。
“大厅里上的饭菜太普通了,不合我的胃口,我就出来走走!”
仙惠轻轻的笑,目光不经意间望到了沈韵婷头上的那支蜻蜓钗,震惊的同时,胸中怒火翻腾,景王哥哥专门打造的蜻蜓钗,非常宝贝,连碰都不肯让自己碰一下,居然轻易的就送给沈韵婷了,可恶,可恶!
仙惠强压怒火,正欲说话,司空陌却拉着沈韵婷的手径直就要离开,淡淡说道:“本王和韵婷有些事情要谈,就先走了。”
话落,两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仙惠看着两人的背影,眸中妒火尽显,咬牙切齿道:“沈韵婷,贱人,你给我等着!”
……
半月后,月光下,一名美貌少女手持长剑,倩影翩翩,手中剑招,熟稔于心,如行云流水般流畅,窈窕的身影上下翩飞,配合着密不透风的剑招,远远望去,如同仙女在凡间跳舞。
突然,几枚不明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远处飞射而来,沈韵婷眸光微沉,手中长剑挥出:“当当当!”
几声轻响过后,不明物全部掉落在地,赫然是几枚小石子。
“啪啪啪!”伴随着鼓掌声,一名年轻男子自阴影中走出,英俊的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恭喜,恭喜,沈尚书武功精进,对外界的反应也是越来越快速了……”
沈韵婷不悦的瞪了司空泽一眼,收剑回鞘,转身向屋内走去:“我累了,想休息,齐王殿下请回吧!”
不知是什么时候,司空泽撞破了沈韵婷夜间习武一事,从那之后,他隔几晚都会跑来后宫,与她聊些不着边际的东西,沈韵婷下逐客令,他居然装听不懂。
“你每晚子时才会练剑,丑时休息,可现在才子时过半,你怎么就累了?”
司空泽跟在沈韵婷身后,喋喋不休。
”我的事情与你有关吗?”
沈韵婷头也不回的反问着。
司空泽摇摇头:“无关,不过,练剑需要长性,像你这般漫不经心,可是成不了高手……”
“我练剑只为强身健体,不为争强好胜,成不成得了高手,无所谓……”
房间近在咫尺,沈韵婷停下脚步,回头:“夜深了,齐王殿下不回府休息吗?”
司空泽望望天空:“时间尚早,我还不困,你觉得累可能是独自一人练剑,无聊所致,不如我陪你过几招……”
沈韵婷微微一笑,司空泽瞬间怔愣:“不好意思,韵婷可不想以后走在大街上,那些青楼女子漫骂我抢了他们的心上人……”
“砰!”
沈韵婷关上房门,将司空泽那张错愕、无奈的俊脸关在了门外。
为了方便练功,若昭她们都是丑时才过来值夜,此时子时过半,房间内空荡荡的,除了沈韵婷,不见半个人影。
门外,响起司空泽离开的轻微脚步声,沈韵婷放心的进了内室,沐浴后,穿着半透明的睡袍,躺到了床上, 轻抚着手腕上,司空陌当时送她的灵珠手链,再过不久就是花神节,阿陌说到时候会请皇上为她们赐婚,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
翌日,吴王府,苏心宁在门口来回走动着,焦急的目光频频望向马车前来的方向,与楚卫奇成亲半月多,她仗着隔壁有娘家人撑腰,处处打压他。
尖酸刻薄的公公婆婆被她整治的服服帖帖,天天当成下人使唤,虽然私底下,他们会骂的很难听,但一见到她,立刻笑脸相迎,那种谦卑与献媚,恶心的苏心宁想吐,心中直呼,低贱之人,果然下贱,天生就是做奴才的命,楚卫奇住了半月多的柴房,心有冲天怒气,却不敢对她释放。
吴王府是名门望族,苏心宁的嫁妆十分丰厚,几辈子都花不完,但平时的吃,穿,住,用,她一分钱都不出,全让楚卫奇支付,美其名曰,丈夫养妻子,天经地义。
楚卫奇只属富裕之家,哪经得起如此折腾,一年多的时间,一分钱没存下不说,将以前的所有家底都用进去了,若是苏心宁赶他出去,估计他们一家连住客栈的银子都没有,只能睡大街。
原本,苏心宁准备一辈子狠狠打压楚卫奇,可后来她发现,她嫁的是平民,不能参加名门望族的宴会,见不到她日思夜想的那道身影,若是随太妃前去,就她那平民妻子的身份,定会让人笑掉大牙。
万般无奈下,苏心宁只得放弃对楚卫奇的打压,央求吴太妃,给楚卫奇升个官,大小不重要,她只要能参加宴会,见到她想见的人就可以了。
马车在苏心宁的期盼中缓缓驶来,眼睛一亮,苏心宁快步迎了上去:“母亲,事情如何?”
楚卫奇应该升官了吧,自己可以去参加宴会了……
吴太妃下了马车,面色铁青:“景王殿下不知道怎么调查出,楚卫奇两年前曾在终南寺偷盗了夜明珠,皇上不会同意让他升官的……”
得了这么个女婿,自己真是倒了十八辈子的霉……
不再理会苏心宁,吴太妃一甩衣袖,进了院子。
苏心宁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美眸中怒火燃烧,怒气冲冲的向租的院子里赶:楚卫奇这个贱男人,品行果然恶劣,居然敢偷夜明珠,扶不上墙头的烂泥一块,站在那里,都会让人觉得恶心……
宅院门口,楚卫奇也是焦急如焚的来回走动着,望到苏心宁,心中一喜,急步走了过去:“事情如何?”
“还能如何,被你那光荣事迹给毁了!”
苏心宁怒吼着,楚卫奇不做官,她就不能去参加三日后的宫宴,还有花神节,想想,她心里比他还气。
什么光荣事迹?”
楚卫奇满眼不解。
“就是你偷夜明珠之事。”
苏心宁满眼不屑:“寒门小户之人,就是上不得台面,你看你这人,平时窝窝囊囊的,让人看着就来气,想不到胆子倒是很大,冒着遭遇天谴的危险动佛,啧啧,真是佩服,不过,天谴时,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自己作的孽,别连累到我!”
侧身,苏心宁望到了同样站在门口等候消息的楚家二老,冷哼道:“你们两人还真悠闲,居然来这里看风景,府里不养闲人,你们的活都干完了吗?”
楚家二老点头哈腰,唯唯诺诺的答应着,苏心宁傲然道:“兰草,去检查检查,若是做不合格,罚他们一天不许吃饭!“
苏心宁大摇大摆的进了府,直奔舒服的正房而去,这件事情太烦心,楚卫奇又太无能,她不想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有没有什么稳妥的办法和理由,能够让她名正言顺的前去赴宴?
楚家二老扯着楚卫奇的胳膊将他拉回潮湿的库房,这里是他们的卧室:“你看看这里,天天散着霉味,阴暗潮湿,哪是人住的地方,我们年龄大了,时间一长,没病也会住出病来的……”楚父厉声教训着。
“还有,我们是公公婆婆,不是下人,你看看那个贱人,居然把我们当成下人使唤,她就不怕大不孝的罪名扣到她头上……”
楚母也惊声尖叫着,她熬了许久,才从媳妇熬成婆婆,本以为可以欺压一下媳妇,立立婆婆的威风,哪曾想,居然处处被媳妇欺压,比做媳妇时,更加委屈。
楚卫奇叹口气,无奈道:“这府里府外,全是吴王府的人,即便苏心宁做的再过分,别人也不会知道……”
“那你就休了那个贱人!”
这样的日子,楚父楚母是再也过不下去了,本以为儿子在京城娶了名门望族的女子,他们跟过来会享福,哪曾想天天生活在媳妇的威压之下,一刻不得松闲,这日子过的,真是窝囊、憋屈,还不如在江南好。
楚卫奇不耐烦的低吼着:“我们积累的银子,已经全部用完了,如果我现在休了苏心宁,咱们连这阴暗的库房都住不上,只有睡大街的份!”
“这一切,还不都是你自找的!”
楚母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你不娶那个脾气强悍的贱人,改娶个温柔贤淑的名门女子,只有咱们欺负她,哪轮得到她欺负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