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景王找茬
司空陌胳膊一伸,挡住了她,沈韵婷皱了皱眉,不悦的看着他,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司空陌颀长的身影沐浴在月色下,俊美的脸上是一抹放浪不羁的浅笑,幽深瞳眸分明不加掩饰地在审视着她,说道:“你急什么?本王话还没说完,我要你奏乐给我听。”
闻言,沈韵婷面露难色,道: “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奴婢……”
“怎么,本王的话你敢不听?”
司空陌眸子微眯,声音冷的让人发指。
沈韵婷咽了一口唾沫,捏紧了手里的琵琶,低眉顺眼道:“奴婢不敢,敢问王爷想听什么曲子?”
司空陌懒懒的抬了下眼皮,淡淡说道: “本王要听“阳春白雪,你可会弹?”
沈韵婷看了他一眼,柔声道: “奴婢略知一二。”
话落,她婉婉落座,凝气深思,抚上琴面,缓缓拨弄着琵琶琴弦,瞬间流露出清新流畅,活泼轻快的声音,让人感觉到冬去春来,大地复苏,万物向荣,生机勃勃的初春景象,身临其境。
司空陌 长身玉立,眸中微光潋滟,别有心思地注视着她。
这个丫头,果然弹的一手好琵琶,她对音律方面似乎颇有造诣,也不知道皇兄对她究竟是何想法。
心里暗暗想着,一曲终了,沈韵婷缓缓起身,司空陌拍了拍手,道:“不错,弹的很好,怪不得皇兄会记得你,还夜夜来听你奏乐。”
他语气森冷,带着明显的讽刺意味。
沈韵婷眉毛一拧,冷声道:“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讽刺我吗?”
他黑眸紧盯着她,语气略带一丝嘲讽道: “不要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妄想勾引皇兄,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本王劝你还是乖乖的当一个宫女,不要妄想去得到不属于你的东西,明白吗?”
听到这话,沈韵婷按捺住心里的怒火,神色镇静地道:“殿下这话说的未免也太过分了,奴婢从未有过这种想法,请殿下对我尊重一些,奴婢告退!”
话落,沈韵婷匆匆离开了这里,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司空陌缓缓垂下了眼帘,眸色暗沉至极,但是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启祥宫
“什么,皇上已经在沐贵妃宫中留宿多日?”
她重重将茶盏顿在桌子上,冷哼一声,道:“ 岂有此理,那何妃和刘妃两个个个如花似玉,竟然还不如沐流烟这个妖妇!”
“太后息怒,奴婢有一事相告。”
“说。”
“据沐贵妃宫中宫女传出,皇上所选的两位妃子其实是由沐贵妃钦点的。”
“什么?”
听到桂嬷嬷的话,孙太后猛的站起身来,脸色铁青,怒声道:“真是岂有此理,竟有这种事!怪不得,这两位妃子在众秀女之中容貌不是很突出,怪不得,哀家把蝶依的画像一同送去,却未被皇上看中,原来都是这个妖妇在从中作梗!”
说完,她思索片刻,冷声吩咐道:“桂嬷嬷,给哀家传令下去,从下个月开始,以后每次的节日,皇上必须要到皇后宫中,每月初五,必须要到哀家亲自钦点的一名嫔妃宫中去,每个月的三十,哀家还要在御花园宴请后宫的各位嫔妃,告知尚宫局准备宴会,也告诉那些嫔妃们,到时候要悉心打扮前来参加宴会,更要通知皇上,也一定要让他出席。”
“那要不要通知沐贵妃?”
孙太后冷笑一声,道:“她要是有兴趣出席,哀家难不成会不让她来吗?这个妖妇,她以为让皇上纳几个平庸的嫔妃,她便可独得皇上宠爱?有哀家在,她休想如愿!”
“太后英明。”
“去,把蝶依给哀家宣来。”
“是,太后。”
话落,桂嬷嬷缓缓退了出去,片刻,孙蝶依缓缓到来。
“蝶依参见太后。”
她屈膝低头,缓慢且优雅的盈盈一礼 ,脸上带着得体的浅笑,如散发着浅香的幽兰。
孙太后拉着她的手坐到了椅子上,面露慈祥之色,语气和蔼道:“哀家找你来,是想要告诉你,以后哀家每个月三十,都要在御花园准备宴席,让后宫每个嫔妃都会参加,你自然也不例外,到时候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懂吗?”
孙蝶依微微一笑,柔声道:“是,蝶依明白。”
孙太后点了点头,语重心长道?“这次皇上选中的刘妃和何妃样貌都一般,个个比不上你,所以这次是你最好的机会,懂吗?”
“太后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你当然要竭尽全力,为了哀家,也为了你自己要挽回这一局,知道吗?”
孙蝶依点了点头,笑道: “知道了,太后放心。”
“嗯……”
夜黑如墨,星辰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上弦月在众星的怀抱中,散发着清冷皎洁的光。
沈韵婷独自一人来到太医院,只见里面太医寥寥几人,她四处张望着,寻找着谢忆年的身影。
“韵婷,你怎么来了?”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清润温暖的声音,沈韵婷回过头,只见谢忆年站在身后。
她浅浅一笑,眸子弯弯的,仿佛映着一潭清泉,柔声道:“我的手不小心磕破了皮,想请你帮我包扎一下。”
闻言,谢忆年看了一眼她的手,淡声道:“好,你等一下。”
谢忆年转身去拿了一些药,和一些纱布,简单的为她包扎着。
只是,他不似之前,脸上始终带着微笑,而是眉头皱着,显然是有什么烦心事。
沈韵婷以为是自己的伤口有什么问题,心里忐忑不安,小心翼翼道:“谢大哥,可是我手上的伤有什么问题,你直说便是。”
谢忆年看着她紧张的模样,不由得轻笑一声,道:“没有,看来是我的表情让你误会了,你的伤只是一些擦伤,用不了多久就会痊愈。”
沈韵婷撇了撇嘴,娇声道:“看你这眉头皱的那么厉害,我还以为我的伤怎么了呢。”
“是太医院在忧心皇后的病情,故而我心事重重。”
闻言,沈韵婷面露疑惑,问道: “皇后娘娘怎么了?身体不好吗?”
谢忆年无奈摇了摇头,唉声叹气道:“皇后近日恶心不止,水米不进,今日已卧倒在床,不能起身。”
“啊?那你们可有为皇后娘娘医治,是什么病?”
谢忆年眉目之间尽是忧愁,说道:“唉,皇后娘娘前几日喝茶时不小心喝进了一条虫子,无法取出,惶惶不安所致,这病实乃心病,且不说皇后的茶里怎么会有虫子,就算有现在也早已消化,如何取出?”
沈韵婷点了点头,道:“看来皇后娘娘这是心病了。”
说着,她轻轻的抚着下巴,白皙颈项微收,清丽的小脸上似有思索之色流露,不过只是片刻,便豁然开朗。
“谢大哥,我有办法,可让皇后娘娘药到病除。”
“哦?你有什么办法?”
“你可以开一副催吐的药给皇后娘娘,在提前准备一条小虫,待皇后娘娘吐出时便偷偷放入碗底,皇后娘娘见到这条小虫自然会以为腹中小虫已出,心结解开,自然就不治而愈了。”
闻言,谢忆年顿时眉头舒展开来,面露喜色,道:“妙计,此法甚妙!我现在就去为皇后诊治。”
话落,谢忆年背着药包匆匆朝皇后宫中走去,沈韵婷也随后离开。
日出东方,晨风轻启,昭阳殿里,冉雪笑为沐流烟穿着衣服,系着腰带。
“哎呀,混账奴才!”
沐流烟突然推开了她,重重的打了她一巴掌,怒声道:“你想把本宫勒死吗?”
“娘娘息怒。”
冉雪笑连忙认着错,低头小声道 :“奴婢一时不小心,望娘娘恕罪。”
“毛手毛脚的丫头,给本宫滚出去!”
“是。”
“浣纱,你来替本宫更衣。”
浣纱正偷偷低笑着,听到沐贵妃喊她,连忙为她勒着腰带。
沐流烟冷冷的瞪了冉雪笑一眼,一脸的不悦。
“你没事吧,雪笑。”
冉雪笑捂着自己的脸,一脸的委屈之色,抱怨道:“昨天,明明就是她让我把腰带勒的紧一些,今天又因为勒的太紧,来责罚我。”
浣纱端着茶杯从她身边经过,听到她的抱怨,嘲讽一笑,面露得意之色,教训道:“我们做奴婢的,受打受骂是常有的事,只是因为你一向运气好,所以很少遇上,怎么被娘娘打一次,骂一次,就受不了了,受不了,你可以再求你姑姑,让她把你调出去啊。”
“你!”
“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浣纱冷冷看着她,眉眼之间尽是轻蔑之色,讽刺道:“以为自己被娘娘夸了几句,被提升为了女史,就沾沾自喜,洋洋得意了,你也不想想我在娘娘身边伺候了多少年,还妄想和我比,可笑!”
话落,她走了出去,冉雪笑盯着她的背影,气愤的跺了跺脚,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脸愠怒。
……
“什么?你想调离沐贵妃宫中?”
冉司珍重重的将茶盏顿在桌子上,冷声道。
冉雪笑撇了撇嘴,抱怨道:“也不知道怎么的,最近贵妃娘娘经常喜怒无常,对我更是诸多挑剔,其她宫女又跟我合不来,我真的是受不了了。”
冉司珍顿时无奈,翻了她一个白眼,冷声道:“受不了你也给我受,现在跟你同期进宫的宫女,都已经各有职务,你让我怎样才可以生安硬插的把你安排到别出去,之前,我可是帮你进入了乐工局,这乐工局的差事可是比别的差事都要轻松许多,是你自己不好好待在里面,硬是把自己作死了,再说,你如今在贵妃宫里,已经位居女史一职,算是升的很快的,在调出来,哪儿可以容纳你?你愿意在做回普通的宫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