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敢把枪口对准我们的主子。”
一名脸无表情的日本武士缓缓地插刀回鞘,走了回去,原来木青山掠过的位置刚好是柳浩儒所站的方向,看来一个人的枪法练得太好,也未必是好事,手脚灵活了,本能意识太超前,头脑却迟钝了下来。
鲜血如同箭一样标了出来,至少射出半米多远,楚之笑亲眼看着完好的手臂连带着心爱的手枪滑离了手腕,悄无声息地掉向了地面,这样的场面,说有多残忍就有多残忍。
彪汉死死地盯着地下的手臂,毫不理会喷射的鲜血,似乎也没有听到旁边众人的惊叫,仿佛他的四周,隔着一座无形的大山。
如此一把大好手臂竟然离开了自己的身体,这一辈子都不能用枪了,这是真的吗?
好半天,他突然身体摇晃着蹲下,拣起掉在地上的右手臂,凝视片刻,突然喃喃地道:时也命也,终究化作一场春梦罢了,夫复何求,老子这辈子值了。”
楚之笑用仅余的左手拉住了曾经的右手,回头对柳浩儒吼道:“柳少爷,果然是好大的煞气,老子真后悔与日本人合作,什么柳大家族,全都是狗屁不值的东西,让老子背上不仁不孝不义的罪名,死后也不光荣,这最后一颗子弹,送给老子了。”
左手微抬,对准了太阳穴道,众人惊叫声中,枪响了。
“不识好歹,活也也没用,死得干净最好。”
柳浩儒冷冷得抛下了一句,他嘴巴上虽然说得强硬,但是内心着实震撼,这人名为彪汉,果然也是名不虚传,看来一些小帮小派,虽然不成气候,但也有可取之处。
出人意料的是,十二名断水流刀会的日本人同时弯下了腰身,朝楚之笑的尸体鞠了一躬。
“彪汉帮的人退出这场纠纷,今天的有冒犯的地方,一定到凌家负荆请罪,把老大的尸体抬走。”
一名含着眼泪的汉子走了出来,抱起了楚之笑的尸体,活着有什么罪孽也好,人死如灯灭,一切过错如烟火消散,留下的,只有功德留待后人盖棺定论,这也是人性的特点之一。
一名日本武士迈开长步,到了木青山的面前,用话语道:“这位朋友,我想向你请教两招。”
柳浩儒已经知道问题出在木青山身上,他打死也不相信他会是为那个小女孩而来,人心已经涣散,局面已经有失控的危险,他想揭开木青山的身份,震慑群雄。
“请教倒谈不上,我倒想教训一下日本人,看看你们有多少斤两,也敢佩着大刀走在中国大地上,你叫狗雄先生是吗?”
木青山的口气狂妄无比,这名日本武士脸色立刻就变了。
呛的一声,武士刀被抽了出来,刀身直指木青山,就在这时,木青山动了,五指一弹,举轻若重地在刀身上拂过,动作如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呆滞。
这名日本武士还不清楚怎么回事,突然,刀身上传来了一股电流,直奔全身经脉,身体不禁微微颤抖,日本人对刀剑视似自己的第二条生命,自然死死也不肯放手,只见这名狗熊先生脸色一阵变幻,立刻电得上半身全部麻痹。
原来木青山已经深谱武极三式的精华,举手投足之间,已经把三式的大威力融入了招式之中,刚才那一拂,正是电闪的牛刀小试,日本武士的刀法虽然强悍,但是刀法还没有展开,又自持身份,结果吃了一个大亏,倒也不是木青山的身手比对方强得太多。
木青山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愣头青,他清楚这股内功转化的电流,来得快,去得也快,眼见对方大意,有便宜可赚,那里肯放过,暮地大喝一声,转过身子,一脚狠狠地踢在这名全身暂时麻痹的日本武士屁股上,呼的一声,对方哇哇大叫,一刀猛地砍向头顶的横梁。
这根横梁是用袖木制造的,质地非常坚硬,体现着复古的味道,这名日本武士身在半空,气力已复,一刀便狠狠地砍入木头中,入木三份,这位狗熊先生不舍得放开长刀,于是八格八格地操着国语乱骂,身体拼命摇晃着,想将长刀拔将出来。
半空之中没有什么借力,这刀砍得深了,那是一时拔得出来的?舞厅中的众人见这位日本当真扮演起了狗熊的脚色,突然哄的一声笑开了。
突然,外面传来喇叭的嗓音。
“全部不许动,里面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投降,否则格杀忽论。”
外面的警车呼啸之音大作,整齐划一的皮鞋落地的敲打之声,原来一贯喜欢迟到的警察大叔终于来了。
片刻之间,几十名防暴警察已经出现在楼梯口,这些警察接到了报警,但是也想不到厅中竟然集中了这么多人,还有很多伤者靠在角落里呻吟着,意识到事态的恶劣,立刻拨出 哨子吹了起来。
“全部不许动,靠边站好。”
“哈哈,你们砸了我们酒吧的生意,终于有人做主了,柳家又有什么了不起,这是法制社会,谅你们也不敢乱来吧!”
木青山哈哈大笑,转过身来,走向楼道口,留下一个潇洒无比的背影。
柳浩儒看着楼道口处的警察越来越多,内心实在不服气,什么玩艺?好好的局面竟然被这名炒菜师傅给搅了,眼下一团浆糊,估计也冲不出去了,总不会在众人虎视眈眈使用忍术逃走吧?
浆糊?这个敏感的字眼闪过柳浩儒的面前,手中一沉,武士刀已经到了手掌之中,悄无声息,木青山已在五步开外,人影一片混乱。
嘶的声,武士刀带着隐隐的淡芒直奔木青山的后背,就再此时,木青山突然转过身来,双手向前推出,顿时一阵狂风大坐,一股沉雄的力道汹涌而至,这正是武极三式之一的起首式——风起!
啊的一声惨叫,一个人影掉在舞厅之中,立刻血肉模糊,这人正是那位倒霉的狗熊先生,此人努力半天,刚好把武士刀拔了下来,可惜流年不利,刚好掉在掌力与刀气之中,立刻血肉模糊,死于非命。
“你、、、、、、“
柳浩儒的脸色苍白得惊人,抬头一瞧,面前的白衣师傅不知道钻到那里去了,而警察听到了响动,立刻带人喝骂着冲了过来。
“这帮死警察。”
柳浩儒破口大骂,手下一名武士走了过来,报告道:”柳君,整栋楼已经被包围了,逃出去的希望很小。”
柳浩儒冷冷地道:“我有说过要逃走吗?这些饭桶又能耐我何?”
呛的一声,柳浩儒回刀归鞘,对走了过来的警察道:“我是柳家的柳浩儒,这位是我的手下,刚才被人用掌力打死了,你们来迟了一步,被他在混乱中走了。”
“什么掌力能打伤人?靠,这么多日本人?全部带走,一个都不能留,还有这位先生,请你配合一点,中国的法律,一视同仁,没有什么柳家杨家的区别,回到警察局再说吧。”
一名警察把手僚伸了过去,想去扣柳浩儒,却被对方眼中那股寒光盯在原地,不由犹豫了起来。
“我说过我是柳家柳二少,这些日本贵宾都是我的朋友,我可以跟你们回去警察局,我倒也想见识一下你们是否留得住我,嘿。”
柳浩儒朝前走去,身后留下的十一名武士根本就不瞧地下的尸体一眼,立刻跟随而上。
这些警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怪异的事情,个个楞在那里,好半天再回过神来。
“乘哥,怎么办?”
“先把这些人全部押回去,看头儿怎么说就怎么着,你不听清楚吗?人家是柳氏家族的人啊!”
这名被问的警察不好气地吼了起来,脸色很不好看,那名刚刚入职不多久的警察撞了一鼻子的灰,立刻转到一一边去了。
陈肥肥等人的气力还没有恢复,只能充满乖孩子,一声不吭地被人扣上,十分钟后,除了淡淡的血腥味外,再也没有任何的人迹。
突然,一名身穿西装的黑脸汉子冲上楼来,瞧了瞧四周破坏无余地的建筑物,立刻干嚎了起来。
“都是这些该死的瘟神啊!我招人惹谁了,太岁犯边吗?大家都跑到我的地盘来打架,这生意还怎么做啊?黑道的信誉为什么这么差啊?我也没有少交保护费啊!什么社会啊!这酒吧可是我的心血啊!”
这名黑脸汉子如丧考妣,嚎得好不痛快,这人叫得虽然响亮,但是脸上干巴巴的,也不见一滴眼泪掉了下来。
“经理先生,这样吧!这间就吧由我们凌家买下来,你开个价吧,如何?我叫凌临峰。”
楼道口站着一名身材修长,身穿披风的俊美少年,这人脸上带着淡然的笑容,也不知道出现多久了。
这名黑脸经理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问道:“你、、、、、、、你怎么上来的?房门不是被警察都封了吗?你真的是凌家的人?”
“小木,下来吧!咱们好好谈谈。”
凌临峰不再理会这名黑脸汉,抬头对屋顶叫道。
呼的一声,人影一闪,木青山那笔挺的身形已经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原来木青山在混乱之中,已经用挂画之功挂到了天花板上,柳浩儒在众眼瞪瞪之下,自恃身份,只能乖乖地跟着警察走了。
木青山眼前是杀手的角色,他并不想过多暴露自己的身份,经过这一闹,这名炒菜师傅声名高涨已经是铁定的事实,如果引起毕东流的关注,那就麻烦了。
黑脸经理突然见到一位炒菜师傅装束的人物出现在面前,立刻傻了眼,急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他也算是一位在商海上沉浮过一段日子的人,虽然语气惊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倒也没有畏惧之心,还能保持智慧的清明。
木青山拉掉了帽子,露出了苍苍的白发,裂嘴笑了一下,轻声问道:“请问这位经理先生如何称呼?”
这位黑脸经理惊讶更甚,口中应道:“朱奎就是我,农民出身,农业大学毕业,你可以叫我黑子就行,千万不要称呼什么经理,我这人很反感,反感得要命。”
这人倒也风趣,也没有什么架子,怪不得把生意做得如此之大了,看来成功并不是来自偶然。
木青山侃侃而谈:“黑子先生,你这间花花公子酒吧设计得非常好,但是你没有什么背影,没有社会底子,这里的地理位置又太过特殊,刚好坐落在几大市区的交叉点上,标准的现代新龙门客栈,你想保住这间酒吧是吧?连自己的命赔进去都有可能,你信不信?”
“新龙们客栈?这个名字倒是挺有意思的,看得出来,你们并不是什么恶人,良言一句三冬暖,这样吧!如果你们真有诚意买我的酒吧,我给你一个打个折价。”
说到了生意,黑子经理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我们当然不是什么恶人,而且是标准的好人。”
木青山与凌临峰相对而笑,这个黑经理太有意思了。
双方都是快言快余语的人,办事奇快,五分钟后,凌临峰立刻与黑经理先生达成了口头上的合约,只差没有正式文字的证明了。
这样大的交易生意,在五分钟之内解决,也只有凌临峰这样的人才与这位农业大学的狂人经理办得做了,一个愿买,一个愿卖,自然皆大喜欢。
木青山摸出了残留的美酒,满上三杯,三大汉子谈笑宴宴,圆满干杯。
朱奎能设计得出花花公子这样的大酒吧,自然不会是什么草包,此人外貌粗鲁,内心却是非常细腻,一肚子都是墨水,三教九流,无不涉猎,识人明事也能高人一等,一个人的眼界宽了,心胸与常人大就不一样,既自信又有气度,既能影响人也能影响事,办起事来说一无二,看得极准,他当然感觉出木青山这两人不简单。
“两位,这间酒吧就暂时押在你们身上了,虽然还没有正式的文件,但是也算是你们凌家半个酒吧了吧?如果警察查下来,峰少就出面帮我解决一下头头面面的问题,如何?呵呵,我这人懒得要命,又没有什么能力和背景,只会发牢骚,有机会发发小财而已,这次卖掉酒吧之后,我黑子打算过几天无花无酒锄做田的日子,学学陶公也是人生快事。”
木青山与凌临峰两个人再次对视了一眼,不禁暗暗啧舌,越是深谈,越感觉眼前这位农村经理很不简单,无论说话,做事都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说得冠冕堂皇的,如果此人去写什么yy网络文学,绝对是大神级的人物。
农民经理似乎害怕凌临峰说什么模棱两可的承诺,重重地把酒杯一放,一拍脑袋,大声道:“该死,我真该死,我把老婆孩子都丢在车子里了,各位,非常抱歉,我有事得走了,以后电话联系,这份草草签下的协议我先带走了,以后再面议啊!”
噔噔之声响起,这位农民快速地下楼去了,那杯没有饮完的美酒还在微微地荡漾着。
木青山与凌临峰哈哈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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