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北城迎富路第三大道居民区。
木青山头抬头看着面前蹲伏如兽的大楼,内心有点茫然,插在口袋里的右手摩擦着信封,仿佛捏着一颗即将引爆的炸弹。
“快点进去,接头的人在五楼。”耳幔传来的声音明显透出急切,仿佛老狼催促着小羊。
“如果此时不听从他们的吩咐,恐怕寸步难行,就赌一回吧!”
木青山一咬牙,举步走向电梯,在这一刹那之间,他的心头交织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走道里并没有什么晃悠的闲人,电梯的两边还摆设着两盆刺向空气的君子兰,既添雅致,也显得有点孤单,一如寂寞无助的木青山。
“还不进去?”那要命的声音再次响起。
木青山假装很仔细地打量着周围,然后再按下了电梯的按钮,门开,里面空无一人,嘀的一声,在众人的虎视眈眈下,电梯缓缓地闭合了。
“老板,鱼儿已经上钩了。小区保安监控室那边也已经搞定了。”从楼前晃悠而过的大汉压低声音,透出窃喜向许城皓报告木青山的动向。
“听我的吩咐,先带兄弟们退出这个范围……”许城皓发布了一系列的命令,这才深深地吐出胸口的闷气。
电梯已经缓缓地升到了三楼,木青山的脑袋在急剧转动着,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以及相对的应付办法在他的脑海里飞掠如电,呆滞的眼光竟然渐渐流露出一种难以莫名的邪气。
叮!的一声脆响,木青山的心头一跳,电梯的显示赫然已经是五楼,也许自己过于敏感了,说不定只是送一份比较重要的信而已,黑道上的人出面不方便,只能找人代劳罢了,世上本无事,庸人自忧之,多想无益。
木青山暗暗自嘲,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木青山还来不及走出去,门口走进了一个身穿深蓝色工服的男人,肩上扛着只空的纯净水桶,步伐刚跨入,一股风尘仆仆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木青山只扫了一眼,内心就打了一个咯噔:这人长得好怪!
瘦骨如柴的身板,铸钢般的骨架下,一身蓝白色的工服仿佛直接挂在衣架上,却也支撑得严严实实,可见这人的骨架粗大到了极点。
呆滞、略带空洞的眼光缓缓地扫过木青山,一丝嘲笑的神色一掠而过,如同鸿爪过雪,木青山立刻捕捉到其中异样。
“这人分明是一个练家子,怎么会穿着工人的衣服?眼光邪异极了,难道他刚才做了什么事情?算了,小爷我现在自身难保,那里管得了这么多,随他去吧。”面对这号古怪的工人,木青山下意识地保持了沉默,一个侧身,从这个怪人的旁边跨了出去,擦身而过的刹那,鼻中闻到了一股特别的味道,应该是某种香烟的味道吧。
木青山心头微震,条件反射般地回头,却见那人已经背转过面,微低着头,从这个角度看上去,如同一个纸糊人站在那里,无声无息,怪异到了极点。
如果是常人看到这个场面,也许只是觉得怪异而已,但是木青山曾经是武道高手,即使功力尽失,眼光仍在,眼前这个怪人举若轻重,呼吸间的节拍合乎自然,藏气匿息的功夫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
木青山暗暗思量了一下,就算自己的功力犹在,对付这种程度的家伙,估乎也讨不了好。
“这样的地方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人物?”
木青山很自然地转过了面,身后的电梯已经缓缓闭合。
脚下是灰白的地板,打着细小的分割线,看起来有点眼花缭乱,木青山依着指示,转了二个弯,已经来到了标着052号的房门前。
面前是一扇红木门,隔绝着另外一个未知的世界,而这个世界将决定着木青山的命运。
“就是这里?”木青山掏出信封,再次认真对了一遍,迟疑了一会,终于抬手扣响了门菲,咚咚之声响彻在静寂的走廊。
“他妈的,谁啊?”里面响起了一个男人粗鲁的嗓音,木青山还倾听到偶尔的杂音,似石非石,好像是推牌九的声音。
清了清嗓子,木青山沉声道:“是我,送信的。”
“送信的?奇怪,怎么有信寄到这里来了?”里面的人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接着响起了杂音,木青山仔细倾听一下,一共有三个不同的声音,很明显,里面至少有三个人的存在。
“大志,你先去开门,看看是怎么回事,没事就打发走人。”里面有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响起。
里面有人应了一声,接着响起了皮鞋敲地的声音。
门开,木青山刚看清楚面前的人后,一颗心立刻沉了下去,脸色顿时变的苍白无比,伸到了半空的信硬是停顿在那里。
面前站着的是一个高壮的男人,满脸粗硬的胡子,最要命的是,这人那一身笔挺的警服,无疑,这是一个警察。
自己送信送到警察手里来了?难道这里是警察办案的据点?
木青山心念电转,还好对方似乎并没有看破他的身份,只是随便打量了木青山一眼,然后夺过他手中的信,只扫了一眼,他的脸色就变了。
“你先别走,大哥,这封信是给你的,是那个人的笔迹。”
这名警察闪电般地伸手一拉木青山,同时砰的一声紧死了房门。
其实在对方大手伸来的刹那,木青山已经想好了躲避的动作,在不够一秒的时间内,他的内心走马观花地变换着,在对方伸手及体的瞬间,木青山心中最终还是叹息了一声,放弃了挣扎的念头。首先,从这名警察的语气中,并没有听出对自己起疑的意思,更何况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在三名荷枪实弹的警察眼下逃走,成功率几乎等于零。
“静观其变,否极泰来,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木青山低垂着头,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很小心地避过扫过来的二道眼光,在对方转移了视线后才微微抬首,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二名同样高壮得惊人的汉子坐在一张散放着牌九的桌子旁,身上清一色的警服,其中一名脸色白净的汉子肩膀上还杠着一颗星,只见刚才开门的警察恭敬地把信递了过去。
木青山的眼光所过牌桌,眼眸倏地缩紧,三把套着枪套的手枪豁然放在桌子上,似乎不着痕迹,但是这一瞬间,一股急剧汹涌的气息立刻塞满了木青山的胸臆,似乎唤醒了什么。
白净警官疑惑地接过信封后,动作很轻柔的撕开了封口。
木青山的心神也倏地收紧。
是几张相片,相片里全是荒唐淫亵的场面,活生生的春宫戏,主角却是二个大男人,照片内的两人正在做着不堪入眼的动作,其中一个肤色白皙的男人长相依稀正是眼前的这名警官。
这名警官的手臂很不自然地一颤,放置在桌子上的三杯喝剩一大半的纯净水立刻倾倒,肆意蔓延的水迹掺过桌子,点滴在地面上,开出颗颗水花。
“怎么会这样?”木青山所站的距离并不太远,照片上那些不雅的场面当然扫进了眼内,那个家伙让自己送这样的信是什么目的?威胁这家伙吗?
木青山猜得并不错,一个月以前,许城皓与香港黑帮的交易中出尔反尔,谈崩了生意也就罢了,居然干掉了交易人,吞掉了香港方面一大笔巨额资金,本以为天衣无缝,谁知事出不多久,那晚的证据竟然落到了胡警官手里,这姓胡的并非信男善女,化名向黑道和警方各自抛出一点苗头,让许城皓成为惊弓之鸟,然后打算重重的敲他一笔,当然,此事的风险相当高,因为人人都知道,许城皓并不是一个随便可以摆布的角色。
送信,只是其中一个过程,而木青山,亦只不过其中一环而已。
哗的一声,这叠相片从中撕裂,化为地上的一堆碎片。
脸色白净的胡警官耸了耸肩膀,不怒反笑,双手一摊,向木青山作了一个无所谓的动作,慢悠悠地笑道:“i`m a gay,无所谓,这种小打小闹就想威胁到我胡云龙,许城皓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既然他打算硬来,那就别怪我不讲情义了,以为那点小钱我真的会放在眼里吗?送信的小子,你回去给姓许的支句话,叫他准备跑路吧!”
“小兔崽子,还不快滚,等着吃子弹吗?”名为大志的警察操起桌子上的枪套,恶狠狠地吼了起来。
木青山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向房门,难道这样就算完事了?
伸手拉开大门,正待跨出,就在这要命的时刻,后面竟然又传来了一声暴喝:“慢着,转过脸来。”
木青山的身形一顿,脑子里轰然一声,百念交织。
瞪着木青山的背影,大志自言自语地道:“这小子怎么越看越眼熟,好像在那里见过似的。”
此言一出,众人都转头望向木青山,常言道:一语惊醒梦中人,木青山的长像虽然有所改变,但是身高以及架构尤在,从后面一瞧,这份感触就更明显了,这三名警察都是心头狂跳,最近四大世家都在找一个人,与面前的背影太相似了,这可是一千万的天价啊!如果此时木青山知道自己的标价已经过千万,也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这三名警察当然均对金钱有良好的嗅觉,否则也不会铤而走险动许城皓的脑筋,彼此对望了一眼,都读到了对方眼中那份深深的狂喜,呼吸如同拉风箱一样,立刻粗重了起来。
三人似乎都在等待着什么。
木青山身形一顿,似乎静止在那里,并没有转身。
危险的气息如同破空之雨,泻洒而来。
三人谁都没有使用桌子上的枪械,而是不约而同的从三个方向包抄过来,直扑向木青山,大志用的是警方最正宗的擒拿手,按向木青山的左臂,那名脸色黝黑的警察则是拉开架势,臂张如弓,以嫦蛾奔月之势一拳轰向木青山的腰眼,出手狠辣,毫不留情。
胡云龙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但是他的动作却最快,一步就跨越了其他二人,曲指成爪,干净利落地抓向木青山的背后。
“等一等。”
砰!的一声,房门被木青山反手关上,同时一脸平静地回过头来,在刹那之间,木青山已经明了当前的形势,就算他可以窜出门,这些人龙精虎猛,身手硬扎,自己根本连一线逃走的机会都没有。
成大事不拘小节,木青山已经打定主意,先过了眼前一关,只要没那么快落到毕家的手里,等待自己恢复伤势,一样可以越狱而出。
胡云龙想不到这小子会在这紧要时刻停了下来,看到木青山那份冷静如水的样子,他愣了一下,内心倒也有三分欣赏,这一手就抓不出去了,他并不说话,直接掏出腰间手铐,打算把木青山先扣上。
与此同时,另外二人也冲了上来,对木青山彻底形成了包围之势。
这次三人瞧得很清楚,越瞧越像,身高腿长,带着三分落魄,不是四大世家要的那个人还能是谁?这次发了。
六只眼睛都是大放光芒,虽然木青山已经放弃了抵抗,大志还是上前一把压住了他,狂笑道:“真是怪了,你叫木青山是吧?许城皓居然派你来送信?哈哈,还真是可笑,便宜老子了。”
事出离奇,这三人越想越觉得可笑,相互对望了几眼,竟然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欢畅之极。
“哈哈……哈哈…………”
木青山并没有注意到,这笑声到了后面越来越低沉,到了最后,干咳了几声,竟然转成了哀嚎。
木青山听得声音怪异,不由抬头一瞧,眼前的情景登时让他瞠目结舌,只见这三人竟然同时捂着肚子,皱着眉头,脸色在刹那之间变得乌青森然,再过一会,豆大的汗水不要命似的冒了出来。
“这……这小子身上有毒,救……救我啊!”
这三名刚才还活气生生的大汉同时滚倒在地上,手脚大幅度地颤抖着,似乎想抓住什么东西,却又难忍痛苦,意识中的动作化为杂乱的摇摆,很明显,这三人中的并不是一般的毒,而是直接破入气血的剧毒。
前后不过一分钟,这三名高壮的汉子立刻扭曲着死去,腰弯如虾,脸色乌黑如锅底,且泛着青气。
“怎么回事?是谁下的毒?我身上有毒?”
木青山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他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眼前之事虽然惊世骇俗,但是相对他来说,倒也并非完全不能接受,至少这三人突然倒毙,自己就不用重新落入毕家的手里了。
首先从眼前的尸体上摸出钥匙,木青山飞快地打开腕上的手铐,眼光四下环视,刚才漫流成滩的水迹在这一刻,在木青山眼中竟然显出了蓝汪汪的颜色,诡异之极。
“应该是那桶纯净水的问题,三人都喝了那只桶里的水,刚才电梯里的那个古怪工人,难道是他?这屋子里散发的烟味与他身上的烟味如出一辙。”
木青山的嘴角浮现出一丝难以言明的笑意,但是这丝笑容很快就顿住了,他瞬间已经把事情推测得八九不离十,许城皓那边不能回去了,眼下以最快速度离开这里,已经是迫在眉睫之事。
电梯门洞开,一楼的楼道里,站着一名形容枯槁的中年人,这人赫然就是木青山所遇的那名送水工,冰冷的眼神流露出怪异的味道,静静地看着慢慢停了下来的电梯。
“那小子下来了?”
电梯缓缓而开,送水工那绷紧的敛容终于出现了一丝兴奋,该出手了,咦?里面没人?
送水工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
“有意思,那小子还算不傻,有点门道。”他早已看出木青山功力已废,能看破自己的计谋,也算够精明了。
“小子,我看你能忍多久?”
电梯竟然再次缓缓而上,送水工笑得更欢了,但是一个形似僵尸的人笑出这样的笑容,难免让人不敢恭维。
过了片刻,电梯再次缓缓而下,假冒的送水工侧耳作倾听状,过了片刻,那份笑意更浓了,电梯里有呼吸的气息。
右手微抬,三指张开,成龙爪之形,送水工心中暗笑,这次一定勒住这个狡猾小子的脖子。
门缓缓而开,突然,一个直直而立,满脸乌青发黑的人出现在面前,嘴角还留着一丝红线,这是难忍痛苦咬断舌头的血迹,分明是已经死去的人。
送水工很清楚这是身中剧毒的状态,看着自己亲手害死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饶是他心神稳如磐石,也不禁失神了一瞬,脸露诧异之色。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枪响了。
躲在死人身后的正是木青山,在第一次下楼的时候,还没有接近二楼,木青山就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妥,体内微弱荡漾的冰凉气息让他感觉到了下面有人的存在,所以他及时在二楼停了下来,继续让电梯下滑。
木青山考虑到沿着水管而下,但是窗户玻璃竟然完全封死的,想爬楼就必须破玻璃,这巨大的声响对高手来说无疑就是警钟,何况自己能否空手砸破楼层之间的厚玻璃还是未知之数。
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赌一回,重新回到房间,从桌上拿起一把警用手枪,再布置了这个简单的疑兵之计,赌的就是自己的灵觉,对方果然中招了。
很可惜,木青山还是低估了对方的能力,如果他能更老道一些,应该可以做到让对方不死也重伤。
这名诡异的工人确实了得,仅仅在失神的片刻,一直上抬的右手竟然神奇无比地挡住了心脏部位,鲜血飞溅之下,这人怒喝着后退了一步,接着右脚猛蹬地板,如同游鱼一样横跃而起,整个人如同一幅画般横挂天空,有如飘飞的一片残纸,闪电般飘入电梯,来到了木青山的头顶上方。
古人有挂画之功,说的是轻功达到了一定境界后的绝妙境界,这个貌不惊人的送水工身法竟然已略登堂奥,火舞耀阳出动的杀手,果然名不虚传。
木青山大惊之下,连续发了几枪,可惜他的动念虽快,动作还是远远赶不上意识的转动,这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木青山清楚地知道,恐怕这次玩完了。
“小子,太可惜了,如果你能再快一线,我一定死在你手上。”
二侧的太阳穴位传来了巨钟敲击的轰鸣,木青山并来就体质虚弱,眼前一黑,很直接地晕了过去,被他扶住的尸体也歪歪斜斜地倒了下来。
“好久没有这样窝囊了,小子,你可别怪老子我心狠手辣了,像你这样的机敏角色,要是再活几年那还得了?还是早日超脱为好。”
低头看着中弹流血的手掌,送水工心有余悸,如果这小子再狠辣一点,动作再快一点点,恐怕倒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
快速地摸出一些药粉,草草地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按下了五楼的按钮。
“早点解决,这伤口必须处理。”
052号房里,送水工去而复返,把晕了过去的木青山与地上的三具尸体堆在一起,然后拣起地上的纸杯,打算给木青山灌点毒水下肚。
刚走了二步,中年人突然想到了什么,丢掉手中的杯子,再从纯净水瓶的上面那一叠杯子里抽了一个新的,装了满满一杯水,一杯毒水。
强行打开木青山紧闭的口腔,中年人脸无表情地把毒水灌了下去,仿佛在干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万事大吉后,满意地看了看现场,送水工将一大桶毒水倒入洗手间的马桶内,然后扬长而去,房间里留下正在等死的木青山与三个已经死去的人躺在一起。
冥冥之中,木青山仿若身处在熊熊的烈火之中,站在炼狱的边缘,苦苦挣扎着,嘴唇急速干裂,皮肤正在快速地脱水,但是现实是如此的残酷,无论他如何努力,如何挣扎,一切徒劳无功,自己还是一步步地走向烈火沸腾的中心,仿佛已经被一只隐形的怪手紧紧拉住,一如早已安排的命运。
木青山喉间发出无声的呐喊,声如帛裂,不死不休,他痛苦,他不甘,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老虎……小妖……周乐。。。。。。
“我怎么能死在这种地方,我是木青山啊!”
从每一个细胞深处发出嚎叫,识海之中的木青山,干脆盘腿在火海的中心坐了起来,任凭烈火无情焚烧,正所谓心静自然凉,一念生而百念生,一息止而百息止。终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份清凉之意从木青山的体内滋生而出,绵绵泊泊,不极不息,最终化为额头正中的一道清凉,冷汗滚落而下。
脑际轰了一声,似乎有个窍口被打开了一样,伤心、乐观、坚强、无奈、冷酷……各种念头自木青山的脑海闪过,如同放电影一样,而他做为一名置身于外的观众,这种情况木青山已经经历过多次,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清晰过。
“破而后立,精华糟粕立现,可游于无穷之间,原来白求仁昔日也有这样失去功力的经历,我明白了。”
喃喃地说完这句话,木青山一挺身坐了起来,茫然四顾,一下子转不过念头,体内凉丝丝的,一股新生的力量正在油然而生,睡梦之中的烈火已经消失不见,木青山第一次,感觉到了有力的感觉,这是一种久违了般的感觉。
虽然木青山体力暂时还是与常人无异,但是身体却完完全全的开始好转,刚才被剧烈的毒性攻入体内,残破不堪的经脉反而被激发出更加旺盛的生命力,以毒攻毒,破而后立。
“还是在这里?那个古怪送水工走了?”
木青山如同屁股着火般跳了起来,无疑,对方一定以为自己已经死去,如果不出意外,警察很快就来临了,而自己这个外人将成为凶手,与缉拿自己的警察同归于尽,好手段,绝对是一石二鸟。
还好,木青山从晕倒到醒来,只不过五六分钟而已,而这五六分钟对他来说,也是凶险到了极点,木青山刚刚站在这幢楼房的大街上,耳朵边立刻传来了警车的呼啸。
“来得好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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