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

  可偏偏他就是心疼的难受,心疼的恨不得告诉庄容,自己也喜欢,而且很喜欢。
  但他不敢,因为他知道一旦说出口,怕是连师兄弟都做不成了。
  想到这儿,他叹了一声气,可指尖却仍是不断地抚着庄容的后背,哄着。
  至于被藏在被褥中的庄容却是半分也不知这些心思,他只知道时若想回云中门,兴许是因为想轻冉君了,心尖难受的厉害。
  他搂着时若的颈项,用着暗哑的声音,道:师弟我们不回云中门,好不好?
  不回好不好?
  好,不回。时若轻声应着,这会儿庄容就是说想双修他都愿意,更别提回云中门了。
  庄容听闻这才散去了一些慌乱,低眸靠在了他的颈项边上,笑着轻唤出声:师弟。
  接连唤了好几声,惹得时若那是极其无奈。
  于是他低下了头,伸手抚了抚庄容微乱的发丝,这才笑着道:怎么了?
  我有些困了,师弟陪我睡会儿,好不好?庄容轻声询问着,原本还有些苍白的面色也随着这一声询问而微红了起来,整个人犹如上好的佳酿一般还染着淡淡的醉意。
  时若哪里受得了庄容这么撩拨,当即便败下阵来应了一声,才陪着一同躺回到了被褥里边。
  也不知是不是之前瞧见时若决然离开,庄容那是像块糖一样蜷缩在了他的怀中,一双玉臂松松垮垮的挂在颈项处,显得有那么一丝柔情。
  睡吧,弟子就在这儿。时若又将庄容散落在耳边的发丝捋到了耳后,这才低声哄着。
  其实他知道自己这会儿的举动多少有些不合规矩,一个不过练气的小弟子同云中门的仙师睡在一块儿怎么说怎么都是以下犯上。
  虽然平时他也常常趁着庄容睡着后偷摸上、床,可这会儿这人毕竟是在清醒的状态下,怕是会恼着庄容。
  可也不知这人是不是病傻了,也没个反抗,还傻乎乎的倚在他的怀中想听自己说故事。
  说故事?
  他记得最近一次庄容闹着自己说故事时还是两百多年前,说起来好似是自己叛门前头几日,这人也是突然要听自己说故事。
  可他哪里有什么故事,不过是因着庄容如此恍惚不好反驳罢了。
  于是在这人又往自己怀中靠时,他才搂着庄容的后腰,轻抚着出了声:师兄想听什么?
  恩......师弟最近可有遇着什么好玩的事?庄容低眸想了一会才出了声。
  由于这人就靠在时若的面庞边上,以至于出声说话时,唇瓣时不时就会碰到他的面庞,着实有些暧昧。
  时若多少有些被撩到了,他慌忙将那股子异样压下,这才顺着庄容的话接了下去:好玩的事啊......
  说起来他遇到最好玩的事恐怕就是自己重生一事了,不过他到现在都不清楚自己为何会重生,以前还以为是白童子带着自己重生,结果发现并不是。
  所以这也成了他心头的一大疑惑,真是好奇的不得了。
  不过,他可不敢将这事说出来,而是说了门内遇见的一些小事,把庄容逗得咯咯咯直笑,很是动人。
  也正是这抹笑意,庄容眉宇间的忧色散去了,整个人也不再同方才那样病恹恹的,想来是这好玩的事起了作用。
  果然病理上心情也是极其重要,依着庄容那一副忧心愁愁的模样,难怪总是恹恹的。
  意识到这儿,时若又哄着说了些别的事,屋中笑声不断,两个人躲在被褥中玩闹了起来。
  不过玩着玩着也有些过了头,庄容笑着往里头躲了一些,衣裳凌乱露出了他漂亮的锁骨,可笑声仍是不断片刻后还求起饶来了:好师弟,好师弟,我错了,别闹了......痒......边说边笑着,有些喘不上气来。
  是师兄先动的手,方才挠弟子的时候可不见师兄住手,现在怎么还求起饶了,恩?时若说着又故意伸着手窜到了庄容的腰间,在上头挠痒痒,闹得庄容那是翻来覆去的逃跑。
  可他哪里会让这人逃走,按着人就是一番胡闹,衣裳半遮半掩的。
  庄容这逃也逃不掉躲也躲不开,腰间的触感更是令他魂牵梦舍,痒的轻颤了起来,痴笑着又道:我真的知道错了,好累,真的好累,师弟我真的知道错了......
  也不知是不是笑的太厉害,凤眸里边有水渍快速溢了出来,随着他的笑声直接落在了床榻里头,漂亮的不像话。
  时若虽然对庄容这么一副小疯子的模样极其心动,可扛不住玩闹的心,手下的动作未停,下一刻更是将人按着趴在了床面上,哑着声道:不好,弟子要讨回来才是。
  恩?庄容笑着应了一声,一时间不知他在说什么,直到染着寒意的指尖探入自己的衣裳落在腰际时他才知道是什么意思,惊得便要逃出去。
  可还未有动作,笑意再次涌了上来,竟是没想到时若会如此动作,酥麻与笑意占据了他的心尖,哑着声道:别这样!师弟,师弟,我错了......
  笑声清脆,犹如天外玄音一般,在屋中久久不曾散去。
  片刻后,黛色蓝衣快速滑落至床榻,上头的云鹤仿佛就要飞舞而出,竟是散发着令人心动的魅意。
  两人闹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散去,庄容被闹着笑了许久,以至于这会儿也没什么力气,恹恹的依偎在时若的怀中轻喘气。
  还难受?时若看着这人红润的脸庞,虽然已经没了之前瞧见的忧色可多少还是有些担忧,毕竟自己好似真的玩过了头,这人笑的太厉害都咳了起来。
  他轻抚着庄容的后背替他顺着气,偶尔还是能听到轻咳声,可却没有同方才那般严重了。
  没事......庄容低声说着,可才说完又迎来了一番轻咳,好在没什么事。
  接着也不知是不是有些累着了,他蜷缩着又往时若的怀中靠了一些,用着沙哑的声音道:师弟,我有些累了,不玩了。
  好,不闹你了,弟子陪师兄睡会儿。时若低眸靠在了庄容的发顶,小心翼翼地抚着他的后背,感受着指尖下这具令人痴迷的身子。
  方才闹得太厉害,他一时没忍住,直接将庄容的衣裳都给脱了,不过好在还是留了一身里衣。
  不然方才可真是要尴尬了,庄容得气死。
  这般想着,他无奈的哄着,直到这人传来了浅浅地呼吸声才停歇。
  这会儿也才午后,反正也没什么事,他也就搂着人一同睡着。
  不过温香暖玉在怀,若是能做到临危不乱他也真是够能耐的了。
  才睡了一会儿他就睁开了眼,入眼便是庄容白皙俊美的面容,伸手抚了上去,道:真是败给你了,睡觉就睡觉,没事整这么多香味儿做什么?
  第一百零六章
  香味,庄容的身上可不就是有着莲香嘛。
  方才玩闹的时候,时若还未去在意,这会儿闹够了,也不知是不是出了汗,香味比平时还要重上许多。
  这让他有些忍不住的低眸凑到了庄容的颈项边上,嗅着那上头散发出来的诱人香味儿,动人心弦。
  香气萦绕,时若轻嗅了片刻,他才抬头瞧着庄容有些痴傻的睡颜,哑着声道:师兄?师兄?轻声唤着。
  唤了几回之后,庄容没有一丝动作,想来是已经睡熟了。
  瞧着面前如此诱、人的唇瓣,时若低眸又唤了一声,直到确定这人真的睡着了,这才吻了上去。
  柔软的唇瓣带着醉人的暖香,偶尔还有浅浅地甜味儿涌来。
  可也不知这人是不是在抗拒着,竟是紧闭着唇瓣怎么都不肯松开,时若也注意到了,他起了身将人抱着躺回了被褥中。
  接着他才低眸吻上了庄容白皙的耳畔,用着染笑的话音哄着出了声:乖,别咬着,让弟子尝尝,恩?说着还咬了咬他白、嫩的耳垂,闹着这人张口。
  事实证明,庄容即使是睡着了也是极其听从时若的话,不过短短一句轻哄他就乖乖的张了口,那是连半分抗拒都没有。
  时若见状满意的吻了上去,指尖也是顺势落在了他的腰间,在上头轻抚着,最后还探入了他的衣摆里头,撩着衣裳就往上头推。
  许是他的手有些凉了,庄容在感受到凉意时忍不住低喃出声,很是好听。
  也正是这一声低喃,时若吻得越发深了,细细地品尝着那令人心动的甜腻。
  可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力道过重了,庄容竟是有了醒来的迹象,他挣扎着收回了探入时若口中的舌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两人这会儿面对面相拥着,所以庄容才醒来一眼便看到了压在自己身上的时若,扬眸笑了笑:师弟?
  师兄你......时若这会儿也有些被吓着了,平时那是怎么闹都没将人给闹醒过,此时不过一个吻竟是醒来了,惊得他险些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庄容并未瞧见时若眼里的慌乱,他乖乖地伸手搂上了时若的颈项,低眸靠在了他的面庞边上,笑着才道:我好想你啊。
  想?
  一句想将时若所有的慌乱全部都给打散,同时也往他的头顶泼了一盆冷水,驱散了所有的暧昧。
  侧眸看着怀中染满暖意的人,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心尖疼的厉害。
  人是醒了,可醒着同睡着有什么区别,竟仍是将自己当作了别人。
  他真真是好奇,好奇自己同那人究竟是有多像,像的庄容都醒来了竟然还将自己认错了。
  意识到这儿,他露出了一丝不甘心的苦笑。
  可这抹苦笑很快就被他藏了起来,低眸吻了吻庄容的后颈,这才出了声:师兄......
  他只念了师兄二字,其他的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因为他发现自己说什么都没用。
  至于迷迷糊糊的庄容不知自己又说错了话,还傻乎乎的靠在时若的边上,笑着应了应。
  时若听闻搂着人又躺回到了被褥里头,接着才低眸瞧着怀中这似醒非醒的人,伸手掐了掐他微红的面庞,才道:现在醒了吗?
  额?庄容显然是没想到时若会突然掐自己,伸手抚上了自己的面庞,并不疼可足够唤醒他。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在做什么,慌忙就收回了手,小心翼翼地道:抱歉。说着还偷偷摸摸的去瞧时若,想看看这人有没有恼。
  可他在看到时若暗沉的面色时,知晓这人真是恼了,也就不敢说话了,蜷缩在时若的怀中准备当一只什么都不知的兔子。
  时若也看了出来,他虽然心有不甘,可也知晓这事急不得,也就没说什么,才道:师兄不用同弟子说抱歉,若真要道歉也是弟子才是,没了分寸就同师兄睡在一块儿。
  这话出口多少还带着一抹赌气,虽然他知道自己急不得,可听着这人说抱歉,他就觉得心情很不好。
  他心情不好了,把他惹不高兴的庄容也就逃不掉,赌气的就说了一堆。
  师弟......庄容瞧着时若气呼呼的模样低眸笑了起来,他听出了时若话中的赌气,接着又道:师弟莫恼,这事怎么说也是我的错,不过这儿就一张榻,师弟同我睡在一块儿也无事,没人会知晓的。说着还笑嘻嘻的往时若的怀中靠了一些,很是可爱。
  时若一听这话轻哼了一声,可心里头的郁气多少散去了一些,心尖也甜丝丝的。
  又见庄容还傻笑着,忍不住伸手落在了他微红的唇瓣上,那儿因着被他一番啃咬亲吻这会儿有些肿而且还有水渍染在上头。
  也不知是不是庄容心大,竟也是没有发现,就连他抹去上头的水渍时,这人也只是傻乎乎地瞧着自己。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出了声:既然师兄都这么说了,那弟子也就放心了,若是让长老发现,师兄也得这么同长老解释才是。
  你也会怕长老?庄容嘀嘀咕咕地就出了声,可随后就瞧见时若投过来的疑惑,慌忙摇了摇头,笑着应了一声才算消停。
  时若听闻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伸着手就将他搂入怀中,可外头却传来了声音。
  有人?他疑惑地出了声,接着才扯着被褥将他们二人的身形全数藏在了里头,同时还将庄容的身子又往自己的怀中搂了一些,这才侧耳听着。
  这儿是客栈,人来人往也是正常。
  可偏偏他方才听到的声音竟是同昨日夜里听到的一模一样,也是这么轻到令人骇然的脚步声。
  其实,他们这些修真之人多多少少都会掩去自己的脚步声,可大多都是直接做到无声,此时外头这种若隐若现的还真是极少。
  要么就是才入门的弟子,要么就根本不是人。
  这般想着他看向了怀中的人,见庄容扬眸瞧着自己,他小心翼翼地伸着指尖做着小声的动作,可灵识却是一直关注着门外的动静。
  那脚步声缓缓而至,走了好一会儿就到了隔壁屋门前,接着便没了动静。
  时若听着那声音皱了眉,一时间有些好奇这脚步声怎么又停在了隔壁房门口,里头到底是有什么如此吸引着这人。
  可还不等他细想,脚步声又出现了,这会儿却是停在了他们两人的门前。
  注意到这儿,他警惕了起来,将庄容又往怀中抱了一些深怕会吓着他,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别怕,弟子在。
  外头的不是人。庄容听出了时若的担心,他笑着摇了摇头说了一番话。
  时若一听愣了一会儿,但很快就意识到庄容话中的意思,自家师兄都已经化神期了,比起自己这个练气小弟子当然厉害许多。
  自己探不出外头的东西,可庄容怕是脚步声才出现那会儿就探出来了,心里头多少有些无奈。
  明明以前都是自己护着庄容,现在轮到自己被护着,怎么就那么不高兴呢。
  不过,他也没打算说出来,而是全神贯注着外头的动静,呢喃着道:那东西是在找什么,这会儿还是午后,难道没人发现吗?说着又去看庄容,见庄容摇了摇头也是不解。
  若说这人昨日夜里还能是躲过了伙计的视线才出现,可这会儿还是大白天的,难道大白天就要出来杀人吗?
  正当他疑惑不已时,外头的脚步声又出现了,这回却是朝着远处行去最后直至消失。
  走了。庄容轻声低喃着。
  时若一听点了点头,这才掀开了被褥看向了紧闭的屋门,准备起身去瞧瞧。
  不过这动作才刚出来却被庄容给攥住了,他疑惑地回过了头,道:怎么了?
  暂时别去,那东西探不出虚实,只能确定已经死了很久,这会儿出去怕是会同它撞上。庄容低声说着,接着也不知从何处取了一张玉色的符篆,动手就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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