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说末世末世到

  上午8点30分，玉台县城马路边的一家拉面馆里，仅有的一位客人正在埋头吃牛肉刀削面。
  面馆墙壁上挂着的36寸电视机正在播送华夏国家电视台娱乐频道里的早晨娱乐新闻。面孔姣好、姓名家喻户晓的女播音员面带职业微笑播报说：“近年来各种末世题材的影视剧、文学作品颇为流行，引起广泛关注，形成极具影响力的末世亚文化。那么社会各界是如何看待末世的呢？为此，本台记者进行了随机采访。”电视画面随即由演播室切换到了京城繁华的街头，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岁、一身精干职业装的靓丽女记者手持无线话筒出现在画面正中，画面背景是行人车辆川流不息的街道。
  女记者对着镜头说：“我是cntv娱乐频道记者李妍。世界末日是一个极其特殊而又有趣的话题，我工作以来从未报道过同类话题。我很好奇，人们会对这一话题做出何种回应。下面，随着我们的镜头去探究一番吧。”听到女记者的声音，那名食客抬起了头，心道：“这个美女记者还是这么精明干练。”
  画面一转，一位挎着装满了大葱、水芹等蔬菜的购物袋的老年女性出现在了画面中。
  （电视机屏幕下方有一行注解文字：李阿姨，72岁。）
  女记者问：“阿姨，您相信世界末日会来临吗？”
  李阿姨一副果决的样子说：“不信！”
  女记者问：“您能说一下为什么吗？”
  李阿姨说：“现在科技这么发达，物质这么丰富，能人又这么多，政府又这么强大，什么问题解决不了啊？”
  (电视屏幕最下方的观众互动行中出现一位名为“没事偷着乐”的贴子：“不愧是京城大妈，政治觉悟高、思想素质硬！”)
  画面又一转，一位戴着眼镜、知识分子模样的男子出现在镜头前。
  （电视机屏幕下方的注解文字显示：赵同学，30岁，京城大学哲学系博士生。）
  女记者问：“您相信世界末日会来临吗？”
  赵同学一副不屑的语气反问道：“这个问题还用问吗？你没看到吗，这个世界到处都是问题和危机，核威胁、能源短缺、瘟疫、军事冲突、网络病毒、恐怖袭击、金融危机、房地产泡沫、电磁辐射、还有接连不断的自然灾害。世界末日的征兆无处不在、无时不有。我们已经处在世界末日，世界末日已经来临了。”
  （观众互动行中出现一位用户名为“@你没商量”的观众的贴子：“什么？世界末日已经来临了？你吓死宝宝了！”）
  画面又一转，一个穿着公主裙、面容秀丽、神态萌萌的少女出现了.
  (注解文字显示：小朱，17岁，高中生。)
  小朱还未开口，大眼睛先眨巴几下，说：“世界末日啊？世界末日好啊，我希望世界末日早点到来啊。”
  女记者问：“您为什么希望世界末日早点来临呢？”
  小朱说：“因为世界末日来临后，我就不用上学、不用参加高考了啊，还可以穿上自己喜欢的黑暗系的costume，然后上街打怪、周游世界啊。”
  （用户“我是超人”发贴说：“小萝莉，你激素吃多了，脑子秀逗了吧。”）
  电视画面转向一位骑着摩托车、戴着头盔看不清面容、背负双肩包的男子。
  （注解文字：张先生，35岁，特殊行业。）
  骑车男子压低嗓音说：“世界末日，我正盼着呢。”
  女记者问：“您为什么期盼世界末日呢？”
  骑车男子说：“干我们这行，希望受到的管制越少越好。世界末日到来的话，我们就能想去哪就去哪、想怎么干就怎么干，那真是一个字儿——酸爽！”
  （用户“我是超人”接着发贴说：“大哥，你不会是干无本生意的吧？”另一个用户“算你狠”回应“我是超人”说：“也可能是干‘摩的’的……”）
  画面又转向一位背着蛇皮袋、穿着朴素、农民工模样的中年男子。
  （注解文字：牛先生，进城务工人员。）
  牛先生说：“啥问题？世界末日？俺刚到京城想找份活儿挣钱养家，咋就世界末日嘞？”
  女记者解释说：“我不是说世界末日要来了，而是问您信不信世界末日会来？”
  牛先生毫不犹豫地说：“俺不信，打死也不信。”
  女记者追问道：“您为什么不信呢？”
  牛先生回答道：“家在世界就在，只要俺还有家，就绝不会让世界末日到来！”
  （用户“饭后一支烟”发贴说：“大哥，你真实在！”）
  画面又转向了一辆敞篷豪车，车上驾驶位坐着一个肥头大耳、穿金戴银、土豪范儿十足的中年男子，副驾驶位坐着一个学生妹样子的漂亮女孩。
  （注解文字为：张先生，四十岁，私企老板；宋小姐，二十岁，实习生。）
  张老板露出一嘴大豁牙，笑着说：“世界末日好啊。”
  女记者问：“为什么呢？”
  张老板：“世界末日来了，我就可以扩大生意，招更多的员工，整更多的小蜜……啊……小秘书啊。”
  宋小姐：“我没意见，张老板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
  （用户“小萌娃”发贴说：“这样的小秘书我喜欢……”）
  画面转向一位一身紧身运动装、身材高大、肌肉发达、戴着墨镜的男子。
  （注解文字：余先生，健身和搏击教练。）
  余先生说：“如果你的健康和活力都在，你的世界就是一片美好；反之，如果你失去了健康和活力，就等于世界末日。所以，要想远离世界末日，欢迎大家到我的健身会馆。这是我的名片……”
  （用户“我是超人”说：“大哥，你有没有付广告费啊？”）
  画面随即被切换到一位神色忧郁的中年男子身上。
  （注解文字：许先生，公司白领。）
  许先生有气无力地说：“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样，反正对我来说，我本来是非常乐观向上的，绝对不会相信世界末日的。但是，自从和我老婆结婚以后，我慢慢转变了。现在，我不得不说：世界末日就像苍蝇一样整天围在你身边，就算到世界毁灭，也无法摆脱。”
  （用户“饭后一支烟”发贴说：“同感+同情，真是同为天下沦落人。”后面又有一大堆跟贴表示支持的。）
  画面又转向一位身材高挑的性感女郎。
  （注解文字为：范小姐，时尚创意工作者。）
  范小姐用手指轻轻梳一下刘海说：“我不相信、也不希望世界末日来临；不过，假如世界末日真的来临了，我相信自己也会过得很好。”
  （用户“我是超人”又发贴说：是啊，这样的美女，在什么时代都是一个好花瓶，不愁没人养啊。”另一个用户“信不信我是美女”跟贴说：“拜托楼上的，不要对美女有偏见好不好，谁说美女就一定要做花瓶啊？我就是美女，我就不是花瓶。”另一个用户跟贴说：“美女，你是不是花瓶偶不知道，但你打字的速度真是惊人啊！”又一个用户说：“你老土了吧，人家是语音输入，懂吗？”）
  女记者的街头访谈在继续，各色人等接连登场。最后，女记者总结说：“我们随机地对30个来自不同行业的人士进行了调查，结果如下：相信甚至是期盼世界末日来临的有18位，占比60%，不相信的有12位，占比40%。这个结果有些出乎意料，没想到相信世界末日会来临的人居然有如此之多——不过需要说明的是，我们的调查并不是严肃的民意测验，抽样方法也不够规范。所以上述调查结果仅能作为一种娱乐话题供您参考。”
  （作者注：从社会调查的角度看，女记者街头拉人采访的抽样方法属于偶遇抽样，并不是严格的“随机”抽样。）
  女记者接着说：“既然，相信世界末日会来临的人如此之多，那么让我们接着追问一下，如果世界末日真的来临了，他们会如何应对呢？”
  画面转向了京城大学哲学系博士生赵同学。赵同学推了推眼镜腿说：“我们只有不断加强学习，提升自己的智慧水平才能更好的应对世界末日。我建议我们每一个人都要认真地读一读康德、叔本华、黑格尔、尼采、海德格尔……”赵同学一口气说出一大串西方哲学家的名字。女记者问道：“华夏思想家不需要读了吗？”赵同学不屑地说：“别跟我提华夏思想家，华夏有思想家吗？”
  （名为“我是超人”的用户发贴说：“言必称希腊，果然是京城大学出品啊。”）
  画面转向了高中生小朱。小朱先做了一个萌萌哒的金鱼嘴表情然后说：“如果世界末日真的来了，我就学习和掌握闪电系魔法。打怪、自保和电人，三不误。想一想就觉着好好玩，心情有点小激动呢。”
  （“老婆是肥婆”评论说：“看到这个小萝莉萌萌的样子，我也有点小激动呢。”另一个用户“张三李四”说：“胸大无脑，卖萌顶鸟用！”）
  画面转向摩托骑手张先生。张先生说：“我一定要先改装出一辆性能优异、功能多样、速度贼快的摩托车，一车在手、天下我有！”
  （用户“闪电侠”发贴说：“改装摩托车算什么，要是我就弄个主战坦克或者航空母舰出来。”另一个用户“都是老乡”说：“楼上的就吹吧，当心闪了舌头。”）
  画面转向了豪车张老板，张老板说：“必须得搞一支自己的私人卫队才能在世界末日里混得有头有脸、人模狗样。要搞这支队伍吧，你得有钱、有物资、有人，还得胆子够大、心眼够黑。”
  （用户“小区居委会”说：“这张老板是不是黑社会啊？”另一个用户“言不见心不烦”说：“嘘，小声点，当心半夜扑街。”）
  与张老板同车的宋小姐用甜甜的嗓音说：“世界末日一定好可怕，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一位强者来保护自己。”说完又嗲嗲地看看张老板。张老板立马拍着胸脯说：“你放一百个心，我会保护你的。我就是强者！”
  （用户“我是超人”发贴说：“有钱就是嚣张。”）
  画面转给了忧郁的许先生。许先生脸上闪现一丝神采，说：“在世界末日最重要的就是要男人当家作主。”
  （用户“老婆是肥婆”说：“男人当家作主，我举双手赞成；但是，这和世界末日有啥关系？”）
  画面转给了性感女郎范小姐。范小姐说：“世界末日听起来可怕，但是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和很好的创意，它也未尝不能变成人生的机会。”
  （用户“信不信我是美女”说：“赞！美女要自强，末世算个啥！”用户“老婆是肥婆”跟贴说：“电视里的真美女和楼上的仿美女，你们太天真了！世界末日真来临了，大街上可能到处都是穷凶极恶、色胆包天的歹徒，你们这样的极品恐怕是会被吃得渣都不剩。”用户“小区居委会”说：“美女们可以找张老板来保护，倒是你们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我是超人”说：“果然是娱乐节目啊，没有一个给出真正实用的末世攻略来，因为大家忽视了最基本的问题——在末世，很有可能供水、供电、通信、交通都会出现严重问题，社会秩序也极有可能会失控，文明会倒退或丧失，连衣食住行等基本生存需要和基本的生命安全都无法得到保障。所以，末世生存的第一要务是储备食物、清水、药品、燃料和必要的武器装备，构建藏身的安全据点。在保障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再寻求与他人的合作，重建社会文明。而且还要做好面临各种问题和威胁的准备。”）
  随着节目的进行，各种奇葩的回答也接连出现。最后，电视里女记者在进行访谈总结：“尽管人们对世界末日持不同的态度和立场，但可以肯定地说：这是一个值得持久思考和探讨的话题。尽管从科学的角度看，这个问题是一个伪问题，但是对这个问题的探究总是可以给我们警示和启发。cntv记者李妍报道。”
  这时，面馆里本来埋头吃面的那个顾客站起身，这人正是林在山。他对着面馆里间叫了一声：“老板，结账！”一个矮小的中年人从里间走出，说：“九块钱。”林在山拿出一张二十元钞票递送给中年人，中年人进里间去找零。
  这时，电视画面回到了演播室，女播音员说：“看完世界末日这个略显特殊和灰色的报道，下面让我们再看一个更加欢快、明朗的新闻：西南诸省的高考状元、智商高达180、年仅19岁已经拥有20项专利的天才少女许语欣在微博上声称她将致力于人类灵魂的研究，这一宣言引起了轩然大波。有批评家指出，许语欣的钻研精神和创造力值得肯定，但是选择灵魂作为主攻方向是一个根本性的错误，因为灵魂问题更多的是一个玄学问题，而不是科学问题。……著名少年天团tg-boys明天将会在音乐公园举行演唱会，门票早已售罄。热心的粉丝们已经提前一天围聚在公园周围。……
  突然，女播音员抬手扶着耳机、面色大变，似乎接收到什么难以置信的信息。她随机恢复播报：
  “下面播报一则本台刚刚收到的紧急新闻：据米国ann电视台报道，米国总统于京城时间今天上午8：30发表声明，宣布米国进入紧急状态。”
  在先前节目中一直埋头吃饭的林在山立即将目光转向电视屏幕。屏幕里出现米国总统“踹马坡”的画面，他一脸严肃、一字一句、如临大敌地说（当然是用米语/英语）：
  “尊敬的米国人民，我下面以米国总统的身份宣布一项重要声明，我在此强调，这不是娱乐节目、不是演习！2个小时前，我们的太空监测部门于土星附近发现一股突然出现的陨石群，该陨石群包含了至少300个直径在一公里以上的陨石，正以我们目前的科学难以解释的轨迹和速度向地球飞来，并将在24小时之后到达地球。我们目前正在调动一切可用力量来应对这一威胁。我们无法排除会有巨型陨石闯入大气层、发生超级爆炸的可能。而米国是陨石群最有可能闯入的地区之一。这是米国建国以来最大的外来威胁，也是整个人类有史以来面临的最大威胁。我宣布米国即刻起无限期地进入最高级别紧急状态，直到威胁消除为止。请大家准备好食物、清水和药品，停留在家中、等待救援。如果有可能，请尽量寻找结构结实的地下室、防空建筑和洞穴藏身。请相信，我们正在动员一切资源和力量来应对这一空前威胁。我也相信，坚强、勇敢、睿智的米国人民在威胁之下能够临危不乱，度过难关！愿上帝与米国同在，愿上帝与米国人民同在，上帝保佑米国！”
  看完这段节目林在山震惊了，他盯着电视屏幕，左手掩着张大的嘴呆站着一动不动。老板从里间走出，将零钱递给林在山，林在山毫无反应。老板直接将领钱拍到他的右手里，转身又进屋去了。
  这时，电视画面又回到演播室，女播音员接着播报说：“继米国宣布进入紧急状态后，鹰国、日国、熊国元首也先后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画面切换成上述各国元首发表声明的画面。突然，画面再次回到演播室，播音员用异常郑重的语调说：“下面进行紧急播报，华夏国主席即将发表重要声明。”
  华夏国主席出现在画面中，他沉重而又决然地说：“我以华夏国最高元首的身份郑重地发表如下声明：一股陨石群突然出现在太阳系并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和轨迹直奔地球而来，预计在24小时后抵达地球。这个陨石群包含了至少300个以上能够对地球造成重大威胁的陨石。国家正在动员一切资源和力量来应对这一威胁，但是不能排除有陨石闯入大气层造成超级爆炸和其他衍生灾难的可能。为了维护广大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我宣布华夏国加入最高级别紧急状态。所有干部、军队系统和国家工作人员都要坚守岗位，不得擅自离岗，要将维护广大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作为首要和中心任务，严格按照上级命令履行使命。请普通群众相信国家、不要慌乱，抓紧时间储备食物、清水等生活必需品，尽一切可能藏身结构结实的建筑和空间当中，等待救援。各位同胞，这是空前危急的时刻，让我们团结一心、同舟共济！华夏万岁！”
  这不是娱乐节目、不是科幻、不是恶搞、不是演习，这是事实！世界末日真得要来了。
  林在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想：“出于维护稳定等多方面的考量，各国很少会公开宣布国家面临的真正威胁，而这次，世界主要国家都先后郑重发表紧急声明，可见这次的威胁绝对已经严重到超出各国能够应对和隐瞒的程度了——换句话说，地球可能真得要灭亡了，一切的遮掩都已经变得毫无必要，只有进行紧急动员，以尽可能减少威胁和损失。威胁的直接来源是300颗大型陨石，难道目前的科技力量不能将这些陨石中途拦截、打爆或者至少引偏吗？声明里提到‘难以置信’、‘难以解释’的速度和轨迹，看来，这个陨石群绝对 ‘不正常’啊！各国都说正在动员一切资源和力量来应对，假定各国都竭尽了全力并消除了一部分陨石，那么剩下的大型陨石还会有多少呢？自己不了解内幕，也不是相关领域专家，实在无从估计陨石闯入大气层的概率。著名的通古斯爆炸就是由一颗陨石引起，这次爆炸摧毁了几千公里的丛林植被；而据说恐龙的灭亡也由陨石爆炸引起。人类的生存能力非体型庞大、智力笨拙的恐龙可比，但是也不见得能比恐龙多挨几颗陨石爆炸。人类的生存不仅取决于自身的物种能力，更受制于地球生态系统。目前的地球生态系统只怕未必比白垩纪更稳定、更健壮，不要说300颗，就算是十颗、八颗陨石大爆炸，都足以毁灭地球生态乃至人类了。持这一判断的应该不止我一个吧。”
  林在山有意地去查看滚动播放的紧急声明画面，却发现屏幕下方的观众互动信息已经不见了。林在山想：“整个世界已经进入紧急状态了，我也应该进行自我紧急动员了。距离陨石群抵达地球还有不到24小时的时间，我下面该怎么办呢？”
  这时电话响起，是吴超群打来的。
  “兄弟，你看到新闻了？”吴超群问。
  “看到了。”
  “你准备怎么办？”
  “大哥你准备怎么办？”林在山反问道。
  “我们兄弟俩同甘共苦、同生共死！”
  “好！大哥，我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我和你一样享受军官待遇，属于国家工作人员，所以，我们要坚守岗位，哪里也不去，尽自己所能救助遇到危险的人。”林在山斩钉截铁地答道。
  “好样的！不愧是我的兄弟，大哥没有看错你！”吴超群激动地称赞说。
  “大哥你你先等一下，老赵来电话了。”老赵是救险队的另一名队员，那个国际探险家协会会员。林在山接通了老赵的电话。
  “林队（林在山现在已经是救险队的队长），天快塌下来了，我们下面该怎么办？谢鹿、高鹏飞他们两个队员和我都在中心，等着你指示呢。”
  “大家听好！”林在山大声说：“我们是享有军官待遇的正式在编的国家工作人员，按照指令，我们要坚守岗位，尽自己一切可能维护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我们是野外救险队员，国家花费那么大的代价养着我们，不是等关键时刻要我们自保的。我们的天职和使命是救助那些在野外遇到危险的人。所以，野外哪里有险情，我们就要出现在哪里。绝不退缩，绝不逃跑，绝不能玷辱了野外救险队这个职业的名声！大家听明白了吗？”
  “明白！”电话里传来几个果决的回应声。
  “好了，下面该上岗了。”林在山心想：“还有一件事情差点忘了。”他大声对着面馆里间喊道：
  “老板，出大事了！快点出来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