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军中出了叛徒
半晌灰败说道:“此次是我军下情报有误,不多辩解,关于重伤将士的赔偿,我砸锅卖铁也负责到底。王将军,军法处置还是上报皇上开除军籍我都接受,你主持大家谈论吧。”
话音刚落,他站起身来要离开这里,揭掉身上戎装,忽然一声呵斥让他僵在原地不动。
方才那将领不依不饶,指着他吼道:“你什么态度,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害了多少人!”
这样的态度,绕是谭士知道自己理亏,依然受不了,还没张口有人替他反驳回去。
那人语调慷慨激昂,愤愤不满道:“现在已经到了论罪的时候了是吗?真要论罪,这结果是大家一起讨论出来的,最后由本将军下令出来的,不是吗?每个人都有罪责,如何就归咎于提出意见的谭将军身上?”
谭士跟大家一起楞了,回头一看正是一言不发的王帅,面黑如漆阴沉的厉害,整个人身上匪气,已然超过了英勇无畏的气势,看起来骇人异常。
整个军帐顿时又一片死寂,大家齐齐沉默了,有些不堪其压迫重负的甚至哆哆嗦嗦起来,看向王帅的目光带着恐惧。
不要命的流氓,永远比英武的将士杀伤力大。
这也是王帅除了老练的判断力之外,最让人害怕、恐惧的东西。
那是军魂!
没等他们再商量对策,王帅直接提出了现状,布下了命令:“吩咐下去,伤残士兵全部退下,害怕的也都给老子滚到后面去负责后勤,不要碍手碍脚!如今双方健全兵力相比,我们仍是敌方两倍,拼一把,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打完这仗,都给我好好回家过年!”
“是!”提到过年,大家齐齐提振士气,吼着应声。
明天一早,硬刚一战。
粮草已经没了,追击敌人导致距离粮仓太远,补给不足。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大家起身打算离开,人群中,谭士身边的沙毕忽然阴郁看了王帅一眼,总觉得王帅刚刚说的“害怕的”意有所指看了他一眼。
只是这一眼,落在了忽然回身审视他的谭士眼中,捕捉了个正着,面如寒霜。
大家到门口,忽然王帅贴身侍卫来报:“王将军,楚副将携圣上军令而来!”
霎时间,大家立马齐齐跪地行礼,王帅走到最前面接旨,看着颠簸的楚玉麟狠狠皱眉、欲言又止。
“臣王帅接旨!”但军令在前,他甩袖利落的跪下接旨。
“王将军听令,因战场紧急,朕特许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西北的镇北军可随时支援,务必年前班师回朝!钦此!”楚玉麟面无表情、煞有介事念完,又将明黄圣旨递交到王帅手中,把他扶起来。
王帅坚持行礼才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后众人一应如是,低沉又激昂。
怕被敌人听见,又实在激动有援军了,一个个喜不自胜,这一战可以胜了!
唯有王帅,看着圣旨面色微变,又挥手叫大家散了,只叫了楚玉麟回去自己的军帐详谈。
到了军帐,王帅吩咐人到门口侯着,随后把楚玉麟拉到最内间,声音严厉咬牙低沉质问:“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镇守后方,外加养伤吗?”
“卑职。”
“跟我就别卑职卑职的客套了,到底怎么回事?”王帅一如既往地直中命害,深沉利落。
他这样说,楚玉麟也不客气了,坐下说道:“我在后方听说了事情就知道你们被算计了,怕是有内奸。”
“所以你就假传圣旨?!你可知道这是要命的!”王帅咬牙切齿指着藏起来的圣旨,恨铁不成钢看着他,眼中却只有惜才、痛惜的神色。
因为那军令中,只有一句话,哪有什么西北援军?!
哪知楚玉麟笑得淡然:“因为我知道刚刚那群人里就有内奸,只有这样说,他们才不会怀疑我话里的真假。军里不安全,你孤独无依必败无疑,我陪你。接下来,我们只要等着叛徒把假消息传出去,敌军可能今晚、最迟明天就破釜沉舟开战。至于假传圣旨,我回京后自去请罪。”
这样年轻的人就有沉重的义气,王帅很感动,可是……
“可最关键的是,我们军粮不足了。”王帅面色依然沉着。
“我此番前来,便是料到了这些,带足了粮草和人马装扮成镇北军,一声令下他们便可到来,大本营那边也安排打点好,设下了陷阱和空城计,只要他们敢来便灭了!不过他们可能忙于前线,无暇东顾。”楚玉麟依然一脸沉着,笑眯眯的。
千言万语涌在心头,王帅只按下心头心绪,说了句:“休息吧,我们刚结束一场战争。敌方再无力气夜袭,他们就算料定了镇北军会来,也会猜测是三四日才到。”
明月高悬于夜色里,却透着清晖冷彻,没有一点温度。
谭士军帐中明显清脆响亮的一巴掌响起,随即便是一声低吼:“沙毕,本将军还能信你吗?”
方才谭士那一巴掌下手不轻,沙毕静心养着细皮嫩肉的脸上已经微微红肿,嘴角渗血,头发有些掉落,整个人跌坐在地上低垂着头,显得凌乱狼狈。
“谭将军这话什么意思?”沙毕站起身来,遮掩去眼中的阴郁之色,又仰着头目不斜视看着他,理直气壮的样子。
“这些情报,可都是你信誓旦旦拿命给老子担保的,结果这几次下来折进去那么多弟兄,次次都是诱敌深入的假情报,你让老子如何交代?!”谭士震怒,他不是傻子,更不是拿兄弟的命开玩笑的将领,当下就起了疑,看到沙毕对王帅不满的眼神更是记在心里。
这个看似只会阿谀奉承的副将,未免太胆大了!
想到这些,谭士气的一掌拍散了石桌,顿时尘烟缭绕,动静骇人:“勾结敌军按军令当斩!便是连我都已经猜疑到你头上了,你真以为老王没看出来什么?”
这话说的沙毕不怕反笑:“谭将军既然这么说了,定然是疑心卑职、不愿再听解释了?那何不在大家面前揭露你所谓的叛徒,非要回你帐中才行?谭将军看似无情实则重义,终究是不忍心了不是吗?”
“放屁!”
被戳中痛处的谭士看着他恃宠而骄,更觉得自己当时瞎了眼,怎么选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做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