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寸步不让也非真
城守其人,名字唤作也非真,出自嵩阳书院,真真切切的是个读书人。性子是耿直少话的像个木头。
眼下的城守夫人是他结发的妻子,因为不论是考取功名之前还是现在,都没让她过上大富大贵的日子,为此城守一直对他的夫人感到十分愧疚。
说来可笑,两人微末之间结为夫妇,一直以来的清苦日子也过来了,可是自打也非真三十八岁那年得了功名,他夫人却和他有了矛盾。
按说贫贱夫妻过了这么多年苦日子,熬得云开见月明了,生活应该和和美美才说的过去。但这功名却成了矛盾的开端。
自从也非真成了一方官员之后,他夫人就开始愈发的不明事理,凡事开始喜欢讲求排场。本来倒也无妨,但可怜就可怜在也非真不会来钱。
这也非真有个诨号,唤作寸步不让。若是让他违背原则比杀了他还难。所以来钱快的买卖都没法做。以官威逼迫别人也非真做不出来。
本来做了城守之后,发放的俸禄算不上少,相较捕快之流就算是很多了。月俸三十两银子,精米二十担。别说一家生活花销,即使府中下人的生活所需也绰绰有余了。
开始的那一年,他的夫人十分开心。这些银钱让他们生活毫无压力,富足而美好。每月还有剩下不少的钱财添置衣物家具。
可是人总是会变的,只是有的人变得好了,有的人变得坏了而已。
第二年,城主夫人开始对眼下的生活有些不满意了,按说当了大官,怎么这钱也不见多呢?她对眼下也非真的收入开始不满意了。她开始鼓动也非真去做些不好的事情。就像是他两年轻时候,收税的税官一样,索要贿赂。
她不知道那个索贿的税官第二年就被抄了家,本人也被送去开山了,更不知道正是也非真检举的。所以这个主意被也非真严厉的拒绝了,还训斥了她。
人总是得一分望两分,人人都希望日子越过越好,不是吗?
不得不说也非真是个很顾家的男人,也很有责任心。自打他做了这个天枯城守以后,天枯城百姓的生活是眼瞅着一天天的变好。年年衡量功绩的时候,在西北一片算得上出类拔萃。
本来做上两年城守的功绩就能上调了,只是因为他夫人的欲求开始变大,他自觉对夫人有所亏欠,所以他总是会用功绩换取财物。
结果是他每年的功绩越发的多,但他攒下的功绩却越来越少。但即使这样也非真却从未有过怨言,他认为这些都是他欠他夫人的。
三年前是他第一次和他夫人吵架,原因就是柳狼姬寄回来的金银!
他第一次知道柳狼姬每月都有一笔银钱寄回来,而这笔钱却是为了给莫惜声“治病”的。
莫惜声当然没有什么病,因为城主夫人给柳狼姬去了一份口信,说是这丫头病了,患了一种怪病怎么也治不好。每月都要很多的钱财给她买药。
于是柳狼姬每月寄回的财物变得多了起来,也会带来口信问莫惜声的状况。柳狼姬的罪责本来要在边境呆上十年时间,若是杀的魔崽子多,还能拿功绩减少服刑的时间,但是她每月的功绩全部换做财物用以补偿她所伤害的人了。
莫惜声需要的钱财越多,柳狼姬的压力就越大。前些日子身受重伤甚至带回了遗言,此事才被也非真知晓了。
也非真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夫人成了糟糠之妻,自己不断的换取金银填补她的欲壑,她居然还在外面骗取财物!两人第一次吵架。
他夫人开始不断的诉说当年是多么幸苦,现在也非真做了城守却开始嫌弃她了。这种话一段接着一段。也非真感到失望了,他一心所付出的夫人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他没敢给柳狼姬告知真相,他怕柳狼姬十年期满,回来之后要杀他的夫人,他知道柳狼姬绝对做的出来。
只是给柳狼姬带了信,说是莫惜声的“病情”已经稳定,不必再额外的寄送财物了。
柳狼姬收到了消息,但却没有减少财物的配送,只是提了一个要求,就是帮莫惜声找到家人。
也非真很像应下来,但她夫人不知从哪知道了此时,找来死缠烂打。
也非真掐断了他夫人和柳狼姬送信的渠道,甚至重罚了她夫人最亲近的几个婢女。彻查了是谁人给她报的信,以泄露机密的罪民处死了报信的下人。
他夫人有点害怕了,虽然这个女子欲壑难平,但至少知晓眼下的日子是依托于谁的,所以暂时的消停下来。
但有一点,就是绝不许也非真为莫惜声寻找家人。为了柳狼姬寄回来的财物她不惜以死相逼,也非真妥协了。即便妥协了,也非真还是想要将莫惜声送回家去的。
六扇门的纪安心就是这个机会。送走莫惜声的机会。
所以他指派了莫惜声照顾受伤的纪安心,就是希望莫惜声能向纪安心求助。到时候六扇门的消息一来,他的夫人就不能阻拦了。这样也算是制止他的夫人继续欺诈柳狼姬。
但是他没猜到一点,就是纪安心想的太多了。
纪安心猜到了也非真有话要交代,猜到了城守夫人在图谋柳狼姬的东西。但是纪安心没猜到所图谋的不过是财物而已。
眼瞅着城守半天不来,而城守夫人居然下令让随从抢人了。纪安心因为眼下刚才生死一战,不自觉的将情势估计的十分严峻!
所以纪安心出手了!
因为错估了形势,这次出手十分的重。
城守夫人带来的家奴都是和她一路子的人,虽然没有大恶,但仗势欺人是少不了的。
因为城守夫人本身就没什么眼界,不了解武艺高超的江湖人是什么样子,甚至连他丈夫有多厉害也毫无概念。
所以导致的眼下这个局面,恶奴倒了一地,伤势最重的也已垂死了。
即使伤势轻的也口吐鲜血倒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