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番外五 步步败退

  自己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姑娘在忽然之间成为了一个男人，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刚刚才强迫自己迅速恢复冷静，并且很快就把两个人之间的年龄差给看开了的佐助，也实在没办法做到泰然处之，完全一点也不介意。
  只不过，并没有被震惊给完全控制住，佐助在从小到大已经经历过那么多颠覆他原本的认知的事情之后，已然能够做到在突发问题面前，尽可能地不被感情冲昏头脑，而是由理智来决定自己接下来究竟该怎么做了。
  “假如没有你的努力，那么，我的家族真的有可能会像你原本所经历过的那些过往一样惨遭灭族，而我自己也会在根本不了解我哥哥究竟背负着什么的情况下，把他当做我的仇人，只想拼尽一切力量去杀掉他。”
  在鸣人向他所展现的记忆中，非常清楚地看到了失去父母亲的自己在小的时候究竟过得有多么的孤独，佐助心中非常清楚，这辈子假如不是有团藏的倒台，那么，他和他的哥哥还真的很有可能会如同鸣人记忆中的那样，成为一对刀剑相向、你死我活的兄弟。
  “虽然我并没有经历过那些你曾经经历过的事情，但是，为了能够获得向自己的哥哥进行复仇的力量，所以跑去找当时害死了三代火影的大蛇丸拜师学艺，这样的事情，我相信我真的做得出来。”
  “因为不希望我被大蛇丸夺取身体，所以特地跑到终结之谷去阻拦我；在当初被我打成重伤并且没能够拦下我之后，依旧完全没有放弃过想要把我找回到村子里来的想法；在我为了能够为自己的哥哥报仇，因此跑去找团藏算账，以及把复仇的刀刃指向木叶之后，依旧坚持说无论我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你都能够理解我；在我最终放弃复仇，并且也没办法实现自己的和平理想之后，阻止心灰意冷的我离开人世，只要求我留在你的身边帮助你......”
  “鸣人，面对着你为我所做的这一切，我真的想要诚挚地对你表达我的谢意。”
  在了解了那些自己不曾参与过的往事之后，相比起继续为鸣人的真实性别感到震惊，其实更主要的是被上辈子的那些事情所深深打动，佐助就这么很快接纳了那些自己不曾经历过的事情，并且把它看成了自己原本非常笔直的人生道路所拥有的“丫”字形分叉的一个分枝。
  “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交情根本就用不着说什么谢谢，毕竟，我们是好朋友嘛！”面对着郑重其事地向他表达自己的谢意的佐助，一方面对此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另外一方面又非常欣喜于佐助好像已经接纳了他们之间的友情，鸣人却根本就不知道，他事实上完全就是高兴得太早了。
  “在上辈子所有人都已经决定要放弃我的时候，并没有选择走上和他们相同的道路，鸣人你能够完全不理会外界的纷纷扰扰以及世俗的眼光，只根据自己本人的判断来选择面对我的方式，这一点，在我看来真的弥足珍贵。只不过，你对我的这种态度到底是不是友情，这一点我却要打上一个问号。”
  “我们两个人就是明明白白的友情啊！不然你说还能是什么？”原本还猜想过佐助会不会在知道了他的真实性别之后，因为大受打击的关系，而直接夺门而去，鸣人却完全没能够迎来这种“无法承受事实真相，所以只能够落荒而逃”的发展。
  假如说真的因为一时间接受不了的关系而选择逃跑，那么，佐助肯定会在事后慢慢冷静下来之后，一点点地想通并且渐渐接纳这件在他看来非常糟糕的事情。
  而只要真的能够迎来这样的发展，那么就肯定会在将来的某一天搁下自己的第一段恋情，佐助现如今却完全没有这么做，因此只让鸣人感觉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绝对不可能会被轻易解决。
  “根据我刚才在你的精神世界中看到的那些往事，刚刚从学校毕业的我们，彼此之间确实是友情。谁都不想输给对方，并且只想想尽一切办法地变强，那时候的那个我之所以没有在终结之谷杀掉你，很明显是因为当时的我把你视为了自己唯一的、并且非常重要的朋友，因此根本就下不了手。”
  “但是，时隔几年之后再次相逢的我们，彼此之间还真的仅仅只是友情吗？”
  “为了能够守护住有关于我的情报，不向任何人出卖我，因此哪怕被人打得鼻青脸肿也依旧无怨无悔；为了防止我被列为被各国通缉的罪犯，所以跑去向雷影下跪哀求；在我突袭五影会谈之后，因为没有办法再继续承受有关于我的那些事情，所以过呼吸倒下。这些事，真的有可能会发生在两个朋友之间吗？”
  “在我当初选择投靠大蛇丸的时候，你之所以会和鹿丸他们一起跑到村子外面来找我，不管怎么说都不可能忽略小樱当初对你提出的一生的请求所发挥的作用。但是，在你跑到铁之国去，且小樱也用假表白的方式规劝你放弃我的时候，你为什么依旧不愿意放弃寻找我，而坚持说什么把我带回村子里是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呢？”
  “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朋友是假如你死，那么我也愿意跟着一起死的。与此同时我更加不相信，那个在终结之谷与你进行最终决战，口中说着你是那个‘仅有的唯一’的我，有仅仅只是把你单纯地当做一个朋友来加以看待。”
  “彼此之间，只要对方感觉到伤痛，那么自己也会跟着感觉到痛，这样强烈的情感共鸣，我认为根本就不是朋友之间所应该有的东西。”
  “只要能够杀掉你，就可以做到孑然一身、无牵无挂，用完全没有任何弱点的姿态，去践行自己所找到的和平道路，终结之谷的那个我，既然能够把你看成妨碍自己实现和平理想的唯一障碍，那么这就足以说明，你对我而言是一个比全世界的其他所有人加起来都要更加重要的存在。”
  “原本为了能够给自己的家族报仇，所以把刀刃指向自己的哥哥；接着为了能够给自己的哥哥报仇，所以把刀刃指向村子。在倾听了几位被秽土转生出来的火影的话之后，选择用创建和平来代替复仇，但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寻到的人生道路，却又紧接着被否定了，万念俱灰、茫然无措，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以后应该以什么样的动机继续活下去的我，假如不是因为你的拜托的话，那么也根本就不可能会继续活在那个在我看来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的世界上不是吗？”
  “能够在原本都已经心生死志的情况下，因为你的一句话而选择继续好好活着，你认为，我上辈子之所以会愿意继续为了染透宇智波家族的鲜血的村子四处奔走，真的是因为我对你的友情吗？”
  假如说十二三岁时候，佐助在追问鸣人，并且得到一个“朋友”的答案之后，是真的非常感动并且感谢，鸣人愿意为了搭救自己的朋友，而和他进行殊死搏斗。那么，十六七岁的时候，佐助再一次追问相同的问题，并且在得到回答之后，双手禁不住颤抖，且精神也大为动摇，就绝对不是因为感激朋友对自己的关心以及理解了。
  “......”上辈子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去思考过这些事情究竟对不对、应不应该，鸣人此时此刻还当真没办法再继续拍着胸脯说“没错，这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因为友情”。毕竟，假如换一个别的朋友，那么他还当真做不到像当初对待佐助的事情那般，用完全一样的态度去对待这个朋友。
  一个人愿意为了另外一个人去死，而后者则愿意为了前者继续活在这个让他感到万分痛苦的世界上，这样的两个人假如被写进自来也的小说里，不知道会成为怎样动人心扉、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
  “上辈子的那个我明明成为了宇智波家族唯一仅存的血脉，但是却完全没有任何一星半点想要结婚，从而让自己的家族能够得以继续传承下去的想法，你以为，那是因为什么？”
  “在我看来，那完全就是因为，无论是村子里还是村子外，任何一个出现在我面前的女性都根本就没有办法打动过，进而让我生出想要结婚的想法。”
  “非常清楚自己究竟对你怀揣着怎样的感情，所以才不愿意用结婚的这种方式去祸害别人，我当时之所以会居无定所，在整个忍界四处乱跑，难道就完全没有任何一丁点，因为知道自己的感情不可能得到回应，所以只能够用这种方法分散自身的注意力的意思在里面吗？”
  作为在和平年代到来之后唯一拥有轮回眼的家伙，所以只能够由自己去调查大筒木辉夜留存下来的诸多遗迹，佐助是非常想要通过这种探访异次元时空间的方式，来警戒以及提防辉夜的家乡族人的。
  在放弃复仇之后对整个世界以及自己的人生有了完全不同的想法，所以决定用全新的眼光去看待这个世界，佐助之所以会离开村子，虽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想要赎罪，但其实，他不想留在吞噬了自己的整个家族的村子里，也同样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原因。
  “因为常年生活在仇恨里的关系，所以直到战争结束之后才终于有那个时间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自己所身处的世界，你对那个四处漂泊的我之所以始终都牵肠挂肚，并且时常埋怨我没能够及时回信与你取得联系，难道也仅仅只是出于你对朋友的关心以及牵挂吗？”
  面对着非但没有夺路而逃，反而越是说越是坚定下来的佐助，鸣人只感觉自己一向非常流利顺畅的谈话能力，忽然一下子就全部都被锁死了，根本什么作用也发挥不出来。“不是......根本就不像你刚才所说的那样，我们......我们真的是朋友......”
  “朋友？”面对着鸣人磕磕巴巴非常不流利的辩解，只感觉非常可笑地扬起了一边眉毛，佐助就这么继续道：“假如你仅仅只是把我看作朋友的话，那么你为什么没有在刚才推开我之后，擦嘴或者漱口呢？”
  “被自己的同性朋友亲了，不管彼此之间是再怎么亲密要好的朋友，这也依旧不可能会改变打从心底里涌现上来的、生理性的厌恶，所以，不管这样的一个吻是有意还是无意，你都应该会像你记忆当中的那样，对此感觉非常恶心，进而想要杀了我才对。”
  “但是，你真的是那样的表现吗？不，不是。因为完全没想到我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所以受到了惊吓。但是在对此感到非常惊讶之后，却并没有流露出任何一星半点觉得恶心或者厌恶的情绪来，所以，你当真敢说，你对我真的没有任何一点点的喜欢，而仅仅只是想要和我做朋友吗？”
  “我......”因为佐助的这样一番话而仔细回想片刻，紧接着就非常震惊地发现自己居然真的不感觉恶心以及厌恶，鸣人就这么非常成功地在短短几秒钟时间内把自己给吓到了。
  “在我看来，上辈子的那个我分明喜欢你但是却不愿意说，而上辈子的那个你则是又笨又迟钝，明明也对我有着相同的心思但是却根本不曾察觉到自己的情感，所以总是傻傻地说什么我们两个人只是朋友！”
  “不......不对......”嘴上虽然一直说着不是、不对，但是却根本就没办法找到什么具有说服力的证据，鸣人就这么语无伦次地陷入了混乱状态，随后紧接着感觉乱成了一团毛线的大脑，彻底罢工死机了。
  “九喇嘛！江湖救急！我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的身体交给你，你先出去帮我顶一会儿，好让我能够得个喘息的机会好好想想，整理一下自己的想法和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