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锦毛鼠
两人脑海里顿时闪过狮驼城曾经的惨状,顿时没有了话语。
“陆羽哥哥。”一道清脆的声音自远处响起,原来是翠翠拿着自己的布娃娃正一脸欣喜的跑了过来。
相比于和唐僧的相处自然,众人对于陆羽的情感便是畏惧和感激但却刻意的保持了距离。
从翠翠口中,他们知道给予自己希望的人正是眼前这个身穿青衫的书生,更不要说当初陆羽在虚空中拔剑斩了青狮白象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因此众人对于陆羽十分的感激,但却刻意保持了距离,在陆羽面前他们始终战战兢兢,深怕惹怒陆羽。
唯有翠翠一如既往,或许在她天真的心里,陆羽一直都是那个好看的小哥哥,那个救了自己,让大家都开心的好人,因此他发自内心的愿意和陆羽亲近。
这种感觉陆羽很喜欢,因此看到洋溢着幸福笑容的翠翠扑过来时,他很欣喜的张开了双臂,抱住了跳起来的小姑娘。
摸了摸她因为奔跑而稍显湿润的头发,陆羽笑着问道:“是小翠翠啊,今天的忙帮完了?”
“嗯嗯,今天我和大牛他们几个帮大家捡了好多的石头。”翠翠一脸骄傲的说道。
紧接着便将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一股脑的都告诉了陆羽,和他分享着自己的快乐。
陆羽一脸笑意的听着翠翠的言语,心中十分的温暖,只有在这一刻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真是的活在世间。
随着力量的逐渐强大,陆羽敏锐的感觉到自己人性在慢慢减弱,而神性渐渐增强,若是这般一味地苦修下去,只会渐渐丧失人性,成为真正类似神灵的存在,只会凭借着本能行事。
这便是所谓的化道,与道相合固然强大无比,但是丧失情感和欲望彻底的沦为大道的工具与死亡又有何异。
对于三界的诸多大能而言,他们早已万劫难侵,然而他们的对手往往却是自己,如何在增强实力的基础上保持人性是每一位大能最大的难题。
在这方面老子和释迦牟尼做的最好,不仅自身成功的维持了平衡,并且提出了可行的理论方式,并且弊端最小,这便是为什么佛道两家能够在三界大行于世的原因。
当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选择这两条道路,三界的众位大能还是借鉴佛道两家的方法研究出了不同的道路。
陆羽则是通过深刻的参与到俗世之中,真心实意的感受鲜活的气息来保持自己的人性不减。
当然这样的方式自然也有弊端,与俗世的牵绊过深往往会造成因果缠身,若是感情太深,很有可能违背初衷走上逆天改命的道路,这样做的结局往往便是身如囚鸟,被因果缠身最终身死道消。
如何把握其中的尺度便是难点,陆羽借鉴道门无为,顺应天命行事,迄今为止做的都不错,似有情似无情便是最好的写照。
夜里,太阳早已落山,黑暗笼罩了大地,今天的夜空被乌云所笼罩,明亮得月光被挡在乌云之后,璀璨的银河亦是消失不见,唯有清风轻轻吹过大地,拂过茂密的树林,在寂静的夜里发出沙沙的声音。
此时的狮驼城亦是陷入了寂静之中,经过了白天的辛劳,所有人已经陷入了深度的睡眠,唯有几个守夜的人无聊的把守着营地的大门,情不自禁的打着呵欠。
一道白色的身影轻轻的闪过,仿佛一道闪电,几个已经有些睡意朦胧的家伙丝毫没有发觉它的动作。
等白色的身影停下,现出相貌,居然是一只浑身洁白的小老鼠。
皮毛洁白如玉,没有一丝杂质,一对圆圆的耳朵长在头上,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正在四处的观望,看起来竟然有些可爱。
小老鼠贼眉鼠眼的望了望四周,走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里,突然口吐人言道:“这狮驼城三妖,何等的手段,竟然被那个人族陆羽这般轻易的诛杀在此,还真是让人心里发毛,也不知道那个煞星到底离开了没有。”声音婉转清脆,十分的好听,只不过从一只小老鼠的嘴里说出来,在这个漆黑寂静的夜晚里怎么看都觉得有些诡异可怕。
她口中的煞星自然是当日手提宝剑斩下青狮白象脑袋的陆羽,那一幕至今还回想在她的脑海里,让她不时的从睡梦中惊醒,梦见自己被陆羽砍下了脑袋,鲜血流了一地。
她小小的身影在不大的营地里四处打探,希望能够知道陆羽是否已经离去。
当他进去一个看起来不错的房间时,眼神瞬间便亮了起来,它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她朝思暮想了多年的人。
金蝉子,那个佛祖座下的二弟子,整个灵山的异类,佛门中离经叛道的代名词。
但是在她眼中,金蝉子是整个灵山上最温柔的存在,从不因她的地位低微而看轻她,也不会因为她的身份而鄙夷她。
她至今还记得当初第一次看见金蝉子时,这个好似天空中骄阳的佛子竟然缓缓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对着当时还是一只老鼠的自己说出了一句话:“好可爱的小老鼠,若是化成人形一定是个美女。”
就是这样一句话让她终身难忘,从此发誓修行,变化成真正的美人去见他,那么多岁月里她坚持不懈的修行,一步步向着自己的目标迈进,可是有一天她突然听说他因为轻慢佛法被贬下凡间了。
这让当时已经快要化形的她倍感沮丧,也因此沉沦了很长时间,过了好些年才缓过来,将这道身影缓缓的藏在心里。
没想到今天她在这个地方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身上充满着佛性,仿佛一轮太阳照耀世人,只不过他比以前更加的成熟了,身上那股玩世不恭的气质减弱了很多,少了几分轻浮多了几分稳重。
小老鼠的眼睛都看直了,只感觉眼前的人儿怎么看怎么好看,怎么看都让她心生欢喜,竟然挪不动眼神,反倒将自己此行的目的忘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