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许付是官二代,平常跟着段榕跑案子,但到了过年放假,回到B市,那边的圈子就又向他打开了,这个朋友连着那个朋友,难免官二代圈子会跟富二代的连到一起。
  许付答应了,我在家看书,前阵子是阿姨生日我才去的。
  这个阿姨很厉害,三十六岁,自己管一个上市集团。
  挂了电话后,段榕把手机给俞卷,看看他发来的照片,我去给你买鱼。
  就那一个徒弟,嘴上敷衍,实际上还不是都关注着,段榕就是看着不细节。
  俞卷小心不手滑点到段榕手机里别的东西,就打开许付的聊天框,点开了他发来的照片,是他跟那位阿姨的合影,后面还有几个贵公子哥入了镜,俞卷倒是没注意,他看着这个阿姨,诶了声。
  二哥,我认识她。
  段榕挑好了鱼,让师傅杀了装进袋子里,回过头揉了揉俞卷的耳垂,认识谁?
  俞卷把手机给段榕看,袁阿姨,我在我爸爸的公司见过她。
  段榕看了眼照片,他看东西很全面,不像许付跟俞卷,除了这个袁女士,还看到了后面几个富二代,其中一个只露出半张侧脸,但五官很出众,段榕放大看了几秒,微微眯起眼,光半张脸看不出什么,但段榕直觉这个人沾毒了。
  跟他没什么关系,段榕就缩小了照片没再看了,拿上刚杀的新鲜鱼,牵着俞卷的小手回家。
  正月不能搬家,等过了正月,二哥找了个大点的地方,我们搬过去,现在的太小了,一起洗个澡都没空间。
  俞卷低着头嗯嗯,段榕拇指挑起俞卷的下巴,怎么了,一脸不高兴。
  俞卷撇嘴,愣是到家了才说:你看那个男的还放大看。
  在外面俞卷不好意思,怕路人看他们,所以就一路委屈着,憋到现在,你都没有这样看过我的照片。
  段榕想笑,又意外,想不到他的小鱼儿还是个醋鱼,抱到桌子上亲了亲,二哥是看他肤色怎么不对。
  俞卷抿了下唇,真的吗?
  段榕看的手痒,又亲了好几口,吃完饭我们也拍照,我好好看你的。
  俞卷弯起笑,趴到段榕胸膛上,小声,好啊。
  两人都是第一次谈恋爱,也都不是完美的人,甚至有一个还不是人,刚开始相处,都有磕绊,好在真心相爱。
  俞卷不知道段榕,但他其实还很小心,如履薄冰,在这份感情关系中,他不像段榕,他有秘密,又天生胆小,不得不害怕如果有一天他们分开了,段榕会不会把他上交国家。他很弱势,可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已经没有退路,而且他真的很喜欢段榕,很依赖他,不能离开他。
  俞卷一边害怕,一边喜欢,矛盾极了。
  段榕那么聪明,怎么不知道他的小脑瓜在想什么,所以总是亲他,想要通过这个来让他有些安全感,现在肯定是见不到成效的,像俞卷这样胆小的小鱼,可能得养一辈子才能让他完全信自己。
  不过像这样的吃醋已经是很大一进步了,至少敢说了。
  当晚两人一起动手包的饺子,主要是段榕包,俞卷在旁边捣乱,俞卷看着段榕飞快包的一个又一个漂亮饺子,眼睛明亮,二哥,你好厉害啊,什么都会。
  段榕又包了两个麦穗的,还往里面放了硬币,我以前在寺里住过一年,都是方丈教的,找个时间带你回去认认门。
  俞卷很喜欢听段榕说他以前的事,像讲故事,二哥为什么在寺里住啊?
  厨房里水烧开了,段榕去下饺子,有空给你讲。
  俞卷猜到了点,可能跟段榕的大哥有关系,好奇又不太敢问,怕是二哥的伤心事,乖巧点了点头。
  等到饺子煮好,俞卷在段榕的指导下调出了酱料,春节晚会正好也开始了,小租房里的电视机很小,画质也不太好,但是两人都很开心,段榕更是不知道上一次好好过年是什么时候了。
  记忆里已经找不到了。
  二哥。俞卷突然叫了声,段榕低下头,一个圆滚滚的麦穗饺子放在他嘴边,俞卷红着耳朵说:二哥,给你吃,祝你新年快乐。
  再亲密的事都做了,喂个饺子反而羞成这样。
  段榕笑起来,他五官偏硬,剑眉薄唇,平时不笑的时候显凶,气场很强,笑了就别有味道,气场散了,变得容易接近起来,在俞卷面前更是,宝宝喂我吃。
  在所有的亲昵称呼里,俞卷最受不了这个宝宝和媳妇儿,还有很少时候的老婆,当即脸也红了,慢慢把饺子喂给段榕。
  里面果然放着枚硬币,段榕吐出来放到桌面上,把俞卷抱到自己腿上,还有一个,老公也喂你?
  不用俞卷回答,段榕很快找到了那个饺子,他自己包的,很清楚哪个有硬币哪个没,叫声老公给你吃。
  俞卷放不开,叫不出来,段榕也不让步,非要听到,最后俞卷呼吸都乱了,颤抖地叫了声老公。
  段榕笑容很大,亲了口俞卷的额头,换了个热乎的饺子喂给俞卷,结果俞卷太羞了,没留意,用力咬了口,牙疼的顿时唔了声皱起眉。
  段榕让俞卷把咬了一口的饺子带硬币都吐出来,不正经道:老公给你按摩一下。
  口腔按摩,服务周到。
  虽然是新店,但技术已经突飞猛进,堪比十年老字号。
  客人被照顾的很舒服。
  厮磨了一会儿,段榕把俞卷的毛衣拉好,手上还残留着余温,去收拾厨房了,留下俞卷在沙发上顶着大红脸散热。段榕洗碗快,十分钟就能出来陪他,但以往俞卷是一分钟也自己坐不住的,除像这样的特殊情况。
  俞卷舔了舔有点肿的唇,打开手机,某音上有个活动,是集齐什么字就能开奖的,离开奖时间还有三个小时,俞卷看了看自己的,还差一个家字。
  他穿上拖鞋,还是没超过十分钟就去找了段榕。
  二哥,你有没有家啊,我还差一个家,给我一个家好不好?
  段榕拧干抹布,搭到水龙头上,回过身,很习惯地单手抱起俞卷,这么快就问二哥要家了啊?
  二哥没买房没买车,跟了我你吃苦。
  俞卷支吾,羞赧地磕绊道:是,是这个家
  段榕当做不知,继续道:除了一家落灰的侦探所,一个政府给的学区房,给了我之后我就没去看过,二哥也没多少存款,真的要跟我吗?
  俞卷垂下眼睫,他也认真考虑了,最终抱住段榕,手机屏幕熄灭,上面的家字没人提起了。
  跟的。
  段榕教训地拍了下俞卷的屁股,一穷二白都跟着走,像什么话。
  俞卷轻声,我毕业了也可以赚钱的。
  段榕揉了揉俞卷的颈肉,二哥哄你的,大钱没有,老婆本还是有的。
  但是是老婆本,要养娇贵漂亮的人鱼,远远不够了,段榕第一次开始后悔以前那么多次免费给公安机关破案,悬赏金都没要。
  没有远见了,那时候哪能知道自己有天能抱上媳妇儿呢。
  第34章 34 萝卜带的泥都够吓死人
  大年初一在烟花和电视机里的春节晚会中倒数来临了, 时间推着人往前走,一年一岁,有时候好几年都一个样, 可转变可能就在下一年。
  今年是个好年。
  段榕跟俞卷一起度过了一个完整的春节假期,休息了七天之久,初八后,俞卷背上他的背包,要去做兼职了。
  这次不是云风镇的海洋馆了, 是他们市里一个大海洋馆,俞卷昨天试着联系了一下,结果经理就要了, 要他今晚晚上去上班。
  段榕刮完胡子出来,年轻了好几岁,提上俞卷的书包,走吧, 家长送你去上班。
  俞卷跟在后面,看着段榕宽阔的肩膀,眼睛跟月牙一样弯起来, 二哥, 你刮胡子了啊。
  段榕失笑, 回头捏了下俞卷的鼻子,二哥不刮胡子不行。
  不止前天, 之前也是,好几次了,段榕跟俞卷一起出门,高中生和高中生以下都管他叫叔叔,叫俞卷哥哥, 生生喊成了两个辈分的人。
  段榕摸着自己的胡子,我也就是稍微大了点,年轻几岁,也是帅哥。
  俞卷被逗笑,黏糊地靠在段榕背上,段榕就势弯腰,把他背起来了,别不信,二哥以前靠脸吃饭的。
  俞卷手指插|进段榕又短又硬的头发里,一点质疑也没有,嗯,二哥很好看。
  段榕把俞卷送到海洋馆,在更衣室里单腿跪地,亲自握着俞卷白嫩的脚给他穿鱼尾套,那双手碰过很多东西,大多丑陋不好看,唯有这双脚,细腻,漂亮,也是段榕最珍贵的礼物。
  他的手比起俞卷的脚都粗糙,手背上青色的文身很夺目。俞卷扶着段榕的脖子,站起来拉好了拉链,轻声问道:二哥,你为什么有这么多文身啊?
  像家里另一个主人到来,询问家里的过去。
  段榕抱着俞卷出去,放入水里,旁若无人地亲了一口,二哥以前当卧底的,文身是迫不得已。
  这个年代还没有开放到同性婚姻合法,但鉴于段榕的相貌和身高看起来都很不好惹,有工作人员看到了也没敢当面说什么,假装没看到。
  而像段榕跟俞卷这样的人,只要不是当面说,其他时候他们听不见都当无关紧要。俞卷第一次在外面被亲,很羞涩,虽然不怪段榕亲他,但是一下水就游远了。
  假的鱼尾巴一甩一甩,段榕抱着手臂勾起唇,站在上面看着。
  说起来,还没见俞卷在他面前用真的鱼尾游水。
  想想家里那小小的浴缸,段榕叹了口气,面上四平八稳,心里开始算资产了。
  至少泳池得有,俞卷不能总这么出来抛头露面的做人鱼演员,危险太大,容易暴露,但段榕在给俞卷打造个泳池前,他也不会限制俞卷出来做兼职。
  他宠着俞卷,什么都能给,但他希望俞卷同样也可以自己独立更生,如果哪天他不在了,至少俞卷不是个小废物,他可以自己养活自己,继续活下去。
  第一天的演出很顺利,段榕从头到尾没离开过俞卷的视野,众多游客中,俞卷缓缓游后,红着耳朵动作有点拘谨地给段榕画了个大大的心,游客们以为是给他们的,其实是只有段榕一人。
  这个心画的,段榕捻了捻指腹,想把俞卷捞到怀里好好亲两下。
  会勾引他了。
  一连三天,段榕白天在外面接私活,到了时间就会回家接小鱼儿去上班,接下来一个晚上都是跟俞卷在一起。烟瘾难免会犯,段榕偶尔忍不住了会抽一支,其他时候都是吃糖。
  这导致小鱼儿间接更喜欢跟他亲亲了,也是好事。
  这天把俞卷送下水,段榕在抽烟区点根烟的功夫,许付火急火燎给他打电话,一通电话没打完就挂断,继续打,生怕电话铃声到后面就那么大声了惊动不了手机的主人,段榕对此只有一个评价,闲的火烧屁股。
  打多少不都一样,他叼着烟接了电话,喂,有屁快放。
  许付那边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背景音有点杂,捂着话筒,二哥,我感觉那帮富二代不太对。
  许付今天是跟他姐出来喝酒的,他姐虽然是警察,但脱了警服也还是个辣妹,喝酒蹦迪一样不落,许付被音乐震的耳膜疼,出来喘口气,看到角落的卡座里有几个眼熟面孔。
  叫不出名字,但许付都见过,是前不久在袁阿姨生日宴会上出现过的年轻富二代,其中一个似乎是袁阿姨的干侄子。
  就是干侄子,没一点血缘关系的,据说是这个富二代开玩笑叫袁阿姨姑姑,叫着叫着就成了干侄子。
  他们那个圈子很大,很乱,关系复杂的很。
  段榕听到了声音,皱眉,拿下烟,别乱看别乱碰,你跟谁去的?
  许付当然不会自己一个人行动,那些人坐在那里,氛围就不太一样,他过去把他姐的话筒没收了,我姐,她人来疯,二哥,那我带我姐回家了。
  段榕嗯了声,挂电话前问了句,里面有没有照片里那个露半张侧脸的男人?
  许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拍到了,翻出照片,是他!二哥,你怎么知道啊?
  段榕哪知道,他就是随便问问,随便猜的。
  许付道:他是袁阿姨的干侄子。
  段榕没多评价,只是让许付注意安全,别在自己家地盘还被害了,别瞎吃别人递给你的东西跟饮料。
  许付表示懂的,放心吧,二哥,这边有我爸呢。
  多大个人了,出门喊二哥,在家躲爸后面,段榕笑骂了几句,挂断电话,烟也抽完了,他拐去洗手间洗了洗手,出去继续看他家小人鱼表演。
  好像这辈子已经定下了,段榕就在这个南方的小城市跟俞卷一起过日子,不接大案子了,往后等俞卷毕业,可能他们会去另一个新的城市,买房买车,平凡又安稳地度过这一生,可平静的水面下藏着暗流。
  二月二十一号,许付匆匆打来电话,二哥,礼州出命案了,离云城不远,我们接吗?
  礼州是俞卷出生的城市,段榕没犹豫就拒绝了,不去。
  许付顿了几秒,声音有点低,二哥,你是不是以后都不接案子了啊。
  其实有感觉到,但许付一直没明着说出来,他觉得二哥还会破案的,他是侦探,他天生就是干这行的。
  死了两个大学生,网上都公开了,以前你都接的。
  段榕面无表情,看了眼厨房里洗水果的俞卷,知道他听力好,把阳台门关上了,含着糖,礼州是你师娘的老家,我带他去那里破案不合适,正好你这次自己试试接案吧。
  许付更加苦了,我就是你的小助理,你不接,我都拿不到委托调查。
  段榕:让你爹安排一下,你过去跟个老刑警。
  许付知道段榕的决定很难改变,他也没什么立场和理由要段榕接,焉巴巴道:好,二哥。
  俞卷举着两个大苹果推开了阳台的门,二哥,吃苹果啦。
  段榕接过其中一个,又拿回厨房切成了小块块,放到碟子里给俞卷,自己吃就不愿意切了?
  俞卷用两根手指捏着一块苹果啃,为自己争辩,小声,愿意的,我就是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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