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心灯

  这一日。
  夫妇二人又回到凶禽山。
  姓名：王彦
  年龄：88675
  修为：问鼎天梯第九重
  功法：《七情长生剑经》（正宗级）
  神通：七情法剑（第三重）、素心咒（第三重）、大衍筮法（第三重）、风雷行走（第三重）、金刚法咒（第二重）、归元藏天法（第二重）、诸天欲魔五淫脂魔法（第二重）、五行遁法（第二重）、补天印（第二重）、呼风唤雨（第一重）、八龙锁天剑阵（第一重）、如意青灵大手印（未入门）
  法宝：七情六欲图（四阶仙宝）、七情剑（四阶仙宝）、三七神珠（四阶仙宝）
  ……
  重逢四万年。
  二人游山玩水，但修行也没落下。
  不断点化下，王彦的修为虽然依旧止步在天梯第九重，但她的实力比起四万年前，何止翻了数倍。
  “十二门神通。”
  “‘金刚法咒’看来没时间提升到第三重了。”
  陈季川看一眼王彦，一切尽在眼底。
  这四万年来，他将王彦用得上的超阶术法一一推衍成神通。
  素心咒。
  风雷行走。
  金刚法咒。
  归元藏天法。
  诸天欲魔五淫脂魔法。
  五行遁法。
  补天印。
  七门神通尽皆传授给王彦，又用‘点化’助她参悟。四万年下来，包括七门神通在内，全都大有长进，主修的神通至少都在第二重境。
  其中七情法剑、素心咒、大衍筮法、风雷行走这四门神通更是打破极限，达到第三重境。
  超阶术法第六重第七重，也只是相当于神通初入第二重境而已。
  第三重境的神通的威能实难想象。
  这已经是四阶上仙难以企及的高度。
  如玉明仙尊。
  他也有两门神通，其中‘如意青灵大手印’修行参悟逾四十万年，但也还是停留在第二重，比起此时的王彦大有不如。
  四万年参悟。
  四万次点化。
  就相当于四百万年的苦修。
  王彦的实力在这四万年间被陈季川推升到一个极为恐怖的层次。
  十二门神通。
  四门三重境神通。
  五门二重境神通。
  王彦修为本就冠绝重明界，现在更是轻松就能横扫四阶上仙，哪怕对上五阶大能都有希望逃脱性命。
  放在四阶中，都是一等一的天骄。
  陈季川原想着在王彦离开重明界之前，再助她将‘三元一体不坏金光护身法’推衍而来的神通‘金刚法咒’也提升到第三重境。
  这样一来，攻伐、衍算、速度、防御就全都不缺，再无短板。
  但时间不够。
  ……
  “时间明明还有多。”
  王彦有些委屈，她抿着嘴：“我修的《七情长生剑经》在上仙阶段能增寿三万三千年。再加上仙气增寿四万八千载，我在上仙阶段一共能活十二万九千年。我现在才八万多岁，还有的活呢，哪里没有时间。”
  《七情长生剑经》。
  这是陈季川将王彦修行的《七情法剑》与《青龙长生经》融合，得来的一部正宗级功法。达到上仙阶段，此法能延寿三万三千年。
  四阶上仙原本有四万八千年寿命。
  九重天上仙气又增寿四万八千年。
  这加起来，刚好是十二万九千年。
  王彦今年还不到八万九千岁，还有四万年的寿命。
  这么一算，时间的确还很多。
  “但是你有把握在四万年内晋升五阶吗？”
  陈季川也很不舍，但他清楚：“你最近万年的道行长进几近于无。‘喜怒忧思悲恐惊’七重意境，你现在只有‘喜悦意境’、‘思念意境’的造诣最高。想要晋升五阶，其他五重意境都要有所突破才行。而这种突破在重明界中你做不到，只有离开重明界才有希望。四万年已经很紧张，不能再拖延！”
  当初陈季川在三阶晋升四阶的时候，都曾困顿许多岁月。最终还是靠着走散仙路线，达到十一劫后，在天地劫数的强压下，才参悟四阶玄妙，最终在这一世晋升上仙。
  其中艰辛，难以尽述。
  这还是三阶入四阶。
  而四阶到五阶的难度，又何止十倍百倍于当初？
  他们夫妇重逢后三千多年，王彦就势如破竹达到四境第九重，精气神三宝彻底圆满，达到四阶巅峰。但往后将近四万年，王彦依旧还在四境，还在第九重，迟迟不得突破。
  《七情长生剑经》首重‘意境’。
  而王彦在重明界中，跟陈季川双宿双飞，幸福美满，除了‘喜悦意境’突飞猛进，‘思念意境’一如既往之外，其他五重意境在‘点化’之下都有极大精进，但距离突破始终差着一丝。
  四万年积累。
  王彦的根基已经无比扎实，也已经达到四阶的最巅峰。
  距离五阶似乎也只差临门一脚。
  龙虎交汇。
  也许下一刻就能晋升五阶。
  但时运不济，待在一成不变的环境中，也有可能困死在这最后一步。
  他们有实力，不能也没必要去赌运气。
  王彦现在的实力足以横扫九重天，力压诸仙尊。
  在重明界中没有半点压力，继续逗留下去，只是白白浪费时间。
  万年前王彦道行初露停滞迹象的时候，陈季川就想让她离去，去上界寻找突破的机缘。
  但一来当时王彦的几门神通还有所欠缺。
  二来他也心存期望，盼着王彦能在重明界中就成功晋升五阶。
  三来王彦不舍，陈季川也心软。
  如此才让她多待了几千年，但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候。
  ……
  王彦并非不知厉害。见陈季川这一次的态度坚决，再加上她对四万年突破五阶的把握的确不大，因此嘟囔两声就沉默下去。
  默默的生着闷气。
  也不是生陈季川的气，也不是生自己的气，就是莫名其妙想生气。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陈季川见状反倒笑了，他拉着王彦的手，走在凶禽山中，看着山中一草一木，对王彦道：“去了上界后，你努力修行尽早突破。这样才有足够的时间再次相逢，我才能与你长相厮守。”
  陈季川握着王彦的手，口中说着日后重逢，但心中却没底。
  生死茫茫。
  诸天错乱。
  谁也不知道王彦飞升后能不能突破。即使侥幸突破，届时他们夫妇又各自在何方？陈季川也不知道自己下一个下下个道果世界能不能再这么幸运的遇到王彦。
  但他知道。
  王彦不走，他们最多相守一生。唯有离去，进入更广阔的天空，他们才有长久陪伴的希望。
  现在的分开，是为了日后更好的重逢。
  陈季川一手握着王彦，一手摊开在二人跟前，上面一盏灯火摇曳：“这是‘心灯’。你将它收好，日后我不论在哪里，只要再修炼出一盏‘心灯’，我就能借此感应到你的方位。哪怕隔着万水千山，也能寻见你。”
  心灯。
  这是陈季川专门为日后寻找王彦推衍出来的一门特殊神通。
  它只有一个定位的功能，并将其做到了极致。
  陈季川不能飞升便罢，待他道行有成，不惧天地感应的时候，就可以前往界外虚空寻找王彦。
  “心灯。”
  王彦接过灯火，感受火苗跳动，似乎与心跳融为一体。
  她将灯火按在心门，一股暖意涌上心头。
  在这灯火中，她能感受到陈季川对她的爱意。
  不舍。
  思念。
  担忧。
  期许。
  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王彦转过身，轻轻抱住陈季川。
  “会再见的。”
  “很快。”
  陈季川下巴轻轻搭在王彦的头发上。
  忽的。
  他眼中复杂顷刻化为惊喜。
  “突破了？”
  但见王彦身上气息微变，竟在这即将分别的时刻，在不知不觉中，将七情中第三重‘忧愁意境’悄然突破。
  王彦道行更进一步，五阶有望。
  ……
  仙门界。
  一晃四万年。
  距离当初‘虚拟竞技场’一役，已经过去三万七千年。
  仙门界中传奇能活千年，因此千年一个时代。
  一个个时代更迭。
  一个个传奇诞生又老去，到了这个时代，‘暴君’的名号依旧响亮。
  人人都知道，在东大陆南边的一座大陆上，有一个‘召唤小屋’。这个势力仅有两位不朽，但在神座大陆中却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每一个外出游历的大法师、传奇法师，都在临行前被叮嘱，不得前往‘瓦格里昂’，不许招惹‘召唤小屋’。
  那里蛰伏着一个令不朽都为之丧胆的‘暴君’。
  ‘暴君’出手的次数不多。
  自出道以来，一共也就两次。
  一次是四万年前群星坟地外那一战。
  第二次就是‘虚拟竞技场’那一战。
  一战杀传奇斩不朽。
  一战屠将士数百万。
  从此奠定‘暴君’无敌的名望。哪怕他今后三万多年再未出手，但他当初在世人、在不朽心中种下的恐惧留下的传说依然没有消散。
  谁也不知道‘暴君’下一次会不会更加恐怖。更没人想看到‘暴君’再一次出手。
  时光流转。
  天不遂人愿。
  时隔三万余载，‘暴君’又一次出现在世人面前。
  ……
  戈巴达群岛。
  ‘曙光纪元’总部。
  星耀王身融虚空，正在冥想。即使是不朽，也要日常修行，也要钻研魔法，他们也期盼着能更进一步。
  前些年被‘暴君’刺激到，神座大陆的一众不朽更是掀起了一轮修炼狂潮。
  其中吃了‘暴君’两次亏的‘星耀王’更是发愤图强，力争上游。
  这一日，星耀王一如往常，正在修行。
  忽的。
  在他的感应中，一轮大日出现在戈巴达群岛外。
  这是不朽气息。
  并未遮掩的不朽气息。
  “有不朽到来？”
  “这气息...”
  星耀王结束冥想，回忆这道气息的信息，下一刻，脸色猛地一变：“贝鲁特？！”
  他感应出来。
  这道气息的主人，正是‘暴君’弟子、数万年来执掌‘召唤小屋’、被众不朽视为‘暴君’代言人的新晋不朽——
  ‘空间律动’贝鲁特！
  “这灾星怎么来了？”
  暴君是大灾星。
  贝鲁特就是小灾星。
  星耀王不敢招惹‘暴君’，同样也不敢招惹贝鲁特。
  谁知道打了小的会不会再来个大的。
  他不敢大意。
  一边召唤‘曙光学者’，同时无奈的走出，来到戈巴达群岛外。
  不朽来访。
  还是贝鲁特到来。
  星耀王不敢装死，他硬着头皮走出来，看向远处站在空中的贝鲁特，朗声道：“贝鲁特冕下远道而来，不知道有什么指教。”
  两次对上‘暴君’，星耀王现在也学乖了，客客气气，礼数周全。
  “我来替院长传话，院长需要圣器做实验，但手头上圣器短缺，因此特来向诸位冕下求助，还望‘曙光纪元’可以赞助五件圣器。”
  贝鲁特态度也很好。
  他这次是来奉旨化缘的，‘曙光纪元’只是第一站，后面还有大大小小几百个组织要跑。
  按照院长的吩咐，他这一趟最少要搞来五百件圣器的‘赞助’。
  这太为难人了。
  不过他们院长也不是白收人家的赞助，贝鲁特见星耀王一脸便秘的模样，就知道他心底怕是已经骂开了，于是补充道：“院长说了，不白收诸位的圣器。‘曙光纪元’拿出五件圣器，可以选送五位巅峰大法师前往‘召唤小屋’。院长这些年根据‘神明药剂’研发出一款‘传奇药剂’，有很大几率可以帮助大法师晋升传奇。”
  “传奇药剂？”
  星耀王心中怒气稍霁。
  不是白拿圣器就好。
  至于这‘传奇药剂’的效果到底如何，为何不是直接拿出来反而要将人送去‘召唤小屋’，星耀王也只能猜想这兴许是暴君索要圣器的借口，多少要点脸而已。
  星耀王想了很多。
  但想到‘暴君’的恐怖，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圣器在这。”
  星耀王老老实实拿出五件下位圣器交给贝鲁特。
  然后一想，圣器都给了，索性再配合一下。
  于是又从‘曙光纪元’中挑选了五个还算忠心但是潜力全无的巅峰大法师，打发他们自行前往‘瓦格里昂’。
  应付一番，贝鲁特离去。
  星耀王松了口气：“总算送走了这个灾星。”
  这时候。
  曙光学者才‘正巧’赶来：“贝鲁特来了？他来做什么？”
  星耀王也不拆穿他，只摇头道：“‘暴君’说是要做什么实验，需要圣器。刚才贝鲁特过来索要五件，我懒得招惹‘暴君’，就直接给了。”
  “五件圣器？”
  “这没什么。”
  曙光学者一听，也松了口气。
  堂堂‘暴君’，蛰伏三四万年，这一次出来，只是跟他们索要五件圣器，而且还是五件下位圣器，这太‘温和’了。
  他们乐意配合。
  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以‘暴君’的名头，但凡知会如‘曙光纪元’这样的组织一声，一般都不会被拒绝。
  有的人刷脸。
  ‘暴君’现在则只需要报个名号就能收获很多尊重。
  这人太强。
  星耀王、曙光学者早就没了想法。
  现在他们二人只期盼五件圣器能够满足‘暴君’，而不会有进一步的过分要求。
  “但是不管怎么样，‘暴君’再一次搞出动静，这恐怕要有祸事啊！”
  星耀王、曙光学者对视一眼，眼中都有担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