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因果
“轰”
“隆隆”
“轰隆隆”
四人拼尽全力在攻击，空气在颤动不已，脚下的大地更是破碎不堪，根本就没能找到词语来形容了。
夕阳西下，太阳一降落下去，按理说应该是变得更加灰暗才是，但是这方天地仍是光亮无比。
各色的光芒闪烁的，将这里照得亮如白昼，浩瀚的威力不断从四人的武器上冲出来，尽情肆虐一切，烟尘滚滚，浩浩荡荡的，乍看之下就好像是汪洋汹涌流动一样。
一声声巨响，就好像是拿着一个巨大的锤子，一下一下地撞击在碧水门门人的心上，围观的修士一个个也是目瞪口呆不已，居然还有这般凶猛霸道的攻击。
也不知道轰了多久，也不知道轰了多少次。
只知道四人都不计算损失地轰击下去，硬生生地将这块土地轰低七八尺，原本平台其他地方是一片狼藉，而这里是整块就坍塌下去，显得很是突兀。
终于，四人都停下手来，一个个兀自喘着粗气，仿佛累到极点。
沛菡脸色都变得有些苍白起来，樱唇一动一动的，深呼吸了几下，就又想往那边坍塌下去的地方降落。
聂凌伸手一拦，随即跟张啸打了一个眼色，张啸立即回意，就大叫道：
“老东西，你死了没有！”
嚣张到了极点，好像一点也没有将碧水门放在眼里一样，但是哪里有人敢站出来说什么。
坍塌下去的巨坑也是半天没有动静传上来。
张啸收起双斧，举起颤悠悠的右手擦擦汗，朝聂凌看去，说道：“应该是死了吧？”
聂凌眉头紧皱，思索了一会，说道：“不好说，我们下去察看一下就是了。”
张啸随即回头对沛菡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跟小凌下去。”
经历了之前狂风暴雨，不计损失的攻击，两人的消耗都是有些大了，是以两人都收回兵器，而且元气基本都搬空的他们现在也只能站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
可根本没等少女回答，两人就往那个巨坑跳下。
“登登”
两人踩在这坑洼之上，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瞪大一双眼睛不住地扫视着，一路探察过去。
但是除了浮现在眼前的烟尘，真的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张啸聂凌两人你眼望我眼，两人都摊摊手，而后张啸就提议进去看看。聂凌思索了一会，如今也只能进去了，不见到二长老的尸体，沛菡是不会死心的。
说着两人就迈开脚步，慢慢地往里走去，突然，一阵急骤的兵器破空你声传来。
“嘶嘶”
“小心!”
许生培却突然想到了在太平城的时候，劲装老者也是通过什么“龟息法”骗过聂老板，随后就将聂老板重伤，心念于此，神色一变，登时就大叫起来。
“噗”、“噗”
烟尘之中飞出两口利剑，“噗”的一下就扎进两人的身体，鲜血登时将衣衫染红，两人伸手就去捉住锐利的剑身，但是血还是止不住地直往外冒。
“小心？晚了！”
烟尘之中传出语气很是冰冷的话，不是二长老又是哪个？
二长老还没死，沛菡脱口叫道：“大啸，小凌，你们没事吧？”
原来在她心目中有比报仇跟重要的东西，两人相视一笑，眼帘一垂，然后再也坚持不住，不知天地“轰”的一声就倒了下去。
“胖子！你没事吧！小凌，你怎么！”
古凝霜一颗心骤然就要停下来一样，刚想动作起来，身边“飕”的就响起一阵劲风，将自己的衣衫吹乱，许生培竟然早自己一步，转眼之间，已然飞在半空之中。
许生培一路前进，还一面大叫着，“张啸，聂凌，你们没事吧！”
“姑奶奶，我们还愣着干嘛啊！快过去啊！”
晓百生也是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登时就大叫着提醒古凝霜，说着古凝霜就带着他往平台那边飞去。
“凌儿，啸儿，你们千万不要有事啊！不然我哪里还有脸面去见你们的父亲啊！”
邓伟一声大喝，也追星赶月一般，快速往那边飞去。
“师姐，我们怎么办？”
薛怜雪一问，萧若梦却还还没有开口，却被伊秋抢了先，“自然是快些赶过去啊，这都要出人命了！”
“嗯！”
萧若梦回头，杏眼投射一阵光芒，伊秋登时闭嘴不言。
“我们走！”
萧若梦一声令下，合欢门的人也纷纷往狼藉飞去。
……
沛菡她离得最近，几乎是两人一倒下这就也“砰”的一下就跳入那巨坑之中，刚刚俯下身子，很是紧张地问道：“小凌，大啸，你们怎么了?”
说话间，眼角的泪水再是控制不住，一滴一滴地只往下掉，若是两人此刻还是醒着定是十分高兴的，沛菡一直也这么关心他们的。
古凝霜一面朝这边飞来，一面大声喝道：“奶奶的！要是胖子还有小凌有什么不测，你们碧水门就要给他们陪葬！”
“你们好不威风！杀了我碧水门这么多人，现在还说什么要将我们整个碧水门都给灭了？”
众人顺着这声音看去，却发现主道观大门前面，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十数个人，这一个个年纪看起来都不小了，不消说，自然就是碧水门一直没有出现的资历较长的人了。
这些人年纪都在四十岁以上，一身道袍一尘不染的，显得他们都甚是仙风道骨，而且严峻的眉目之中展现出他们过人的修为。
说话之人是一个胡子都有些发白的老道士，此刻他的一双眼睛都好像能喷出火来了一样。
那些小道士一看到他就说道：“三长老，就是他们将师父他们给杀的，就连二长老也被他们给打到下面去了，呜呜……”
“我师父跟几个师伯全都死了。”
“呜呜……”
之前被聂凌踢回去那个断臂的修士也走了出来，很是惭愧地说道：“见过各位师兄，还有几位长老，弟子无能没能将他们拦住，导致我那些师兄弟因此丧命，轻三长老责罚！”
三长老眼眸之中的怒火更加强烈了，当下挥挥手，“也罢也罢，这不关你的事！这都是他们的一手造成的！”
说着三长老冰冷的目光就向沈朗投射过去，沈朗下意识地就避开如刀锋一般的目光，说道：“不关我的事。”
话刚脱口，沈朗顿顿脚，改口说道：“就是我们做的，怎么样？”
沛菡也一挺脊梁，从巨坑之中怒视而上，喝道：“血债血偿，我一开始就有奉劝他们的，我只是要杀你们的二长老报仇而已，只是你们二长老摆布他们出来送死罢了！事已至此，我们虽有责任，但绝不是全部！”
身子都有些单薄的姑娘，现在却好像站得无比挺直，一番话也是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许生培已然冲到，喝道：“对啊！当天太平城因为你们二长老而惨死的人，不下百数，如此滔天罪行，就算是千刀万剐也难以偿还当年的血债！”
晓百生也跟了过来，拱拱手就说道：“我是事外人，只是这里面真的不是你们看到的这么简单，须知今日果，都是前日的因的种下的。”
“哼！你们乐意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只知道，你们的确是杀了我碧水门这么多弟子！”
“我杀的人，哪里有你们二长老杀得最得多。”
沛菡又说道：“还有我爹我姑姑！当年你们的二长老为了一株七星彩参，将我爹残忍杀害，尸骨无存……”
七星彩参一出，就连三长老也有些慌乱，背脊都有些颤抖起来。
而许生培看来一眼倒地的张啸，好像生出无尽的勇气跟力量，立时就滔滔不绝起来，将当年太平城的惨案从头到尾一一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