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凌步九天，长啸万里
却说经过了客栈风波之后，四人很快就恢复过来，而且都没怎么放在心上，倒是一心想要快些上山观雪。
所有事都是杨奴一手打理，很快他就租来了一架马车。完了说什么都要自己充当马夫，就把师徒三人往车里赶，让他们坐着就好。
“驾！”
马鞭一甩，一个吆喝，两匹膘肥健壮的骏马立时踏出蹄子，绝雪尘而去。
偷得浮生半日闲，两人那还不是乐得美滋滋的，一路观光，一路议论。
仿佛又回到刚从太平城出来的那会，一切都是那么新鲜。
“小凌，你看，这所有枝头都挂着冰雪，阳光一照，晶莹莹的，煞是好看！”
“冰雪洁白，的确是有它独特的美感啊！这番能力也是厉害的，居然能将整个天地都要变成自己的颜色。”
两人之前忙于修炼，如今偷得浮生半日闲，还不是尽情游玩观看。
“大惊小怪。”虞怪人坐在马车正中间，悠然自得，也不像两个小年轻那样把两边的帘子卷起来不住观看，说道：“这就叫千树万树梨花开！”
“师父，这是雪花。”
聂凌痴了一痴，心想：“千树万树梨花开，还真是将这眼前景象展现得淋漓尽致啊。”
他忙对张啸说道“大啸，师父那是打比方，不是真的梨花。”
张啸抱怨，轻声道：“好好的，梨花就是梨花，雪花就是雪花为什么偏偏要将两样东西放到一起讲！”
另外两人知道他向来如此，也没有跟他再多说什么。
果然这通山的道路是有人打扫，一路畅通，倒也没什么积雪，只不过现在腊月已至，将近年关，家家户户怕都要在家准备过年一事，是以道上也没几个像他们一样，有这般闲情雅致来赏雪的。
但见身边的景物不断往后退去，出现在眼帘里的树木也越发高大，不过越是高大，上面的积雪越多，有的空留一个枝干，全是冰雪；而余下的碧绿仍在，衬着冰雪，更添其美。
……
“登顶了，主人。小啸小凌，该出来看雪咯！”
杨奴这么一喊，两个小年轻就急不可待地冲了出来。
“到顶了吗，杨爷爷？”
杨奴一脸慈祥地看着两人，说道：“嗯，你们快看。”
清辉山上，白雪皑皑，积雪颇深，不过登高绝顶，脚踏积雪往下看去，好像所有事物都变得微不足道一般，那犹如黑龙巨蟒的城墙，现在看来是比小蚯蚓还要小。
山下密密麻麻的房子此刻看来也是一块块小石头一样的微小，倒是这山，山林之间尽是一片晶莹的雪白，好像为这清辉山盖上一层神秘面纱一样，更是美得动人。
虞怪人也慢慢走出来，指着霸城最中间的建筑物就说道：“小凌小啸，你们且看，那就是全城最大的竞技场。”
两人顺着师父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个奇怪的建筑物丝毫没有初见时的威武霸道。
虞怪人叫道：“竞技场可以说是霸城最大的一个建筑，可是如今看来，也只不过如此而已，这颗“石头”只是比周围的“石头”大上一点而已，饶是如此还不是被自己踩在脚下。
人生亦是如此，不管你是做什么，自要有一股登顶睥睨万物的雄心壮志。只要你站在巅峰，其他种种都不过是脚下之物罢了。
为师说的这些话，你们可懂。”
“懂！”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白雪皑皑的雪山之上，两人傲然而立，清风徐徐吹来将他们的衣衫吹得是猎猎作响。
天地雪白，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的两个小青年心中可是火热无比，只觉得热血沸腾，正在自己的周身百骸里熊熊燃烧。
聂凌回过劲来，对着天地喊道：“大丈夫在世，义当如此，顶天立地，行步九天之上，睥睨世间万物！”
张啸可没有聂凌这般好文采，不过这话也恰恰是他的意思，也跟着说道：“凌步九天，长啸万里！睥睨群雄！”
突然口出妙言，他也不相信这是自己说出来的，开心地对聂凌说道：“小凌，原来我们的名字还有这种意思！”
“凌步九天，长啸万里！”
“哈哈哈哈！”
说完两人再也不顾其他人是怎么看，双双放声长啸出声来，啸声经久不息，直直震落树上好多积雪纷纷落下，直直惊动山林中的小兽四下奔走。
“哪里来的野孩子，居然敢在清辉山大呼小叫，当真是不要命了，万一引起雪崩唯你是问！”
这把声音好不尖锐，语气也极是尖酸刻薄。
四人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长得像猴子一样的男子直勾勾地盯着他们。他身后同样还站着好几个身材高大的统一着装的男子。
聂凌脸色一变，颇有尴尬的意思，拱手说道：“这位大哥，不好意思，我们俩还没怎么见过这种浩浩苍苍的雪景，所以一下子就激动了些。”
“哟!”那人嘲讽笑道：“我就说是两个乡巴佬吧，不然怎么会看到个破雪，就这般大呼小叫。”
张啸可没有聂凌这么好的脾气，而且他早就观察过这里的地形，积雪还不到那种会因为两人叫几声就引发雪崩的程度。是以这些人定故意来找茬的。
“我小凌兄弟给你面子，唤你一声大哥，若是你不识抬举非得一再嘲讽我们，我可不会给你面子。”
“你这死胖子说什么呢，老子蒙阳平需要你给个蛋面子，今天老子开心就要叫你们乡巴佬，不服气上来比划比划啊！”
张啸面露怒意，聂凌走过来在他耳边轻轻说道：“这些人修为不是太差，我们注意一点。”
虞怪人点点头，说道：“没错，他们在我们身后观察好久了，如果师父没猜错，他们也是……”
原来如此，张啸一惊，看来自己终究是不够火候，这些人站在自己后面这么久自己居然丝毫也没有察觉。
聂凌又朝他们问道：“那不知这几位兄台意欲如何？”
“去你大爷的，乡巴佬讲话酸臭，意欲如何？我要你的狗命！”话音一落，蒙阳平腾地就抽起腰间的佩剑，一马当先猛地冲了过来。
剑身一晃，登时迸射出一道剑光，剑光锋芒毕露，不失锐利，速度极快，直直就向聂凌的头飞去。
“杀！”
孟阳平首先发难，身后的人却好像是接收到什么暗号一般，同一时间纷纷抽出自己的佩剑。
看着架势，一个个都是用剑好手啊。另外三个男子脚作流星步走来，手上的剑皆迸发出一道道剑光，凌厉无比，分取另外三人。
一言不合就抽剑动手。果然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眼看这蒙阳平剑光进入身前三尺，一道白光冲天而起，映着雪花将本来有所昏沉的天地都照亮。
正是聂凌的龙渊宝剑，龙渊一出，有如横空的电芒，纵横在天地之间，想比之下，这蒙阳平的剑光是多么的渺小。
“铮！”
剑气剑光撞在一起，发出一阵金属撞击声，龙渊剑气如泉水般源源不断地流去，又是“铮”的一声。
“不！”
蒙阳平大叫，因为他的佩剑已然被聂凌一剑击断，一分为二了。
另一边那三人也是勇往直前冲杀，张啸一个箭步走出，挡住身后的虞怪人还有杨奴。
下一息，一黑一金，两把巨大的板斧登时化在手上。
“混沌一片！”
随着张啸的一声大喝，开天斧上方飞舞，辟地斧一个下沉，双斧齐齐出动，登时一阵金光一阵黑虹幻化而出，两把斧头呼呼破空，金黑两色一个碰撞，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光罩。
“走你！”
张啸双手一推，那个光罩登时飞出，黑金两色的光华引起了阵阵极为尖锐的破空声，去势极快，那三个提剑来犯的人根本都来不及止住脚步一下子就被光罩包围住了。
“铮铮铮……”
连绵不断的金铁交击声，而后就是“噗噗”的声音传出。
原来那三人被困在这“混沌一片”里面半点招架的能力也没有，黑金两色光华不仅仅艳丽，且带着无尽锐利的斧刃，一下下就向他们砍来，起初还可以用剑抵挡一会。
后来所有的剑尽皆断裂，这些斧刃还不是全部招呼在他们身上。
噗！噗！噗！
锋利的斧刃砍进肌肤，砍进皮肉！
刹那之间，即分胜负，但见白雪之上殷红点点，煞是鲜艳。
“轰！”、“轰！”、“轰！”
三个男子皆轰然倒地，浑身上下数不尽的伤口正在汩汩地往外流血，雪地大片大片地被染红，看这情况应该是活不成了。
张啸哼了一声，说道：“真是不要命了，居然还欺负到你胖爷身上来了！”
蒙阳平朝这边看去，不禁咋舌，骇然无比，只一招就将三人放倒，如此英姿，当真是令人望而生畏啊！
“想什么！”聂凌对着他大喝一声，说道：“说谁派你来的，不然你也要倒下了。”
蒙阳平身体止不住就颤抖了一下，然后稍稍定住心神，就喊道：“我的人都伤重倒地了，你们怎么还不快出来！”
居然还有后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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