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董事会
军火需要创造毁灭的需求，需要创造恐惧，不但政商军，连传媒集团都要涉猎。
军火为什么贵？因为做军火买卖，比贩毒的都累。
直到加州财团发现了帝国郡升起了骷髅旗，好似明白了什么。
加州财团非常好奇，正在密切注视SP的玩法。
如果SP证明这么搞有效，加利福尼亚财团将立刻跟上。
一旦证明这么搞有效，加州财团就不会甘心遇事仰仗东部财团了，美洲银行就是这么丢的控股权。
有人，有地盘，飞机大炮全不缺，东部再找茬，加州财团就能学习犹他摩门，与德州爷们的先进经验。
抄起板砖，跟丫干！
……
德克萨斯，奥斯丁。
德州是个土地广袤，城市道路空间异常开阔的州，大平房比大楼多。
德州的饭菜之难看，房屋之老旧，居民之土，一点不像是美国经济第二发达的州。
一间与林肯会堂差不多的褐色大木屋前，三三两两老家伙们来了。
有开皮卡来的，有溜达过来的，更狠的有骑驴来的。
不少人戴着德州特有的两边帽檐儿朝上翻的大怪帽子，脚蹬大靴子，身穿花格子布T恤。脸大脖子红，气质老土，笑起来傻了吧唧的。
Whole.Foods董事会，今天举行闭门会议，老家伙们都是来开会的。
与其说来开董事会，不如说是家庭会议，十七人的董事会，超过一半董事共事超过二十年。
来干什么早就知道，坐下了彼此打着招呼，先聊了会儿家长里短。
列席会议的除了董事高管与独董，还有公司一些部门高管。
Whole.Foods从CEO至高管，所有人的薪水都是公示的。共同的意志，才是最终的决定。
“田，你的卡车厨房怎么样了？”
八十多的独董拉尔夫.索伦森，笑哈哈的冲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方脸胖子打招呼。
老头是前波士顿联邦储备银行董事，科罗拉多大学工商管理院长，担任过不少公司的董事长与独立董事。
“测试卡车，索伦森博士。”
胖子颇有些难为情，抬了抬黑框眼镜，笑容猥琐而羞涩，“它仍在测试中。”
TienHo，亚裔，或许可以翻译成何田。
他是今年一月才带着老婆女儿来奥斯丁履新的，任职Whole.Foods新设立的全球餐饮副总裁一职。
何田对来奥斯丁工作没什么不适，他原本就毕业于德克萨斯大学，属于故地重游，不过拿的是历史与哲学学位。
或许是亚裔种族天赋被激活，他一个与厨子毫不相关的主，却在纽约摩根酒店集团负责多家酒店的整体厨房。主厨之上的主厨，干的歪瑞古德。
来到奥斯丁后，小胖唯一的大动作，就是推出了Whole.Foods卡车厨房。
一台厢货漆成浅绿色，打着Whole.Foods的标志，上街经营。
由于怕营收难看，胖子发挥了东方式的小狡猾，卡车车身漆上了“TEST”的测试标识，阐明为测试与试验口味。
有功劳是他明智，收入难看那是测试！
事实证明，这家伙的小聪明非常管用，因为Whole.Foods卡车厨房的营收，难看极了。
“卡车厨房窗口太小，开的过高，顾客要抬头才行。”
运营执行副总裁戴维.兰浓皱了皱眉，“对顾客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与魔方兔子相比，我们都是外行。”
Whole.Foods的COO，首席运营官A.C.加洛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RR公司有SP的技术支持，伸缩式与全窗口式的魔方兔子，在开阔区与狭密空间，都可以利用不同的空间模型，发挥车载的最佳运营优势。
魔方兔子才是车载餐饮领域的专家，燃料低廉，车组功能模块多样。在这一领域，它甚至连挑战者都没有。所有传统快餐行业的巨人，在面对这个小矮子的时候，全在瑟瑟发抖。
而且，魔方兔子已经进入有机快餐这一领域了，杰森？”
杰森.比谢尔是WholeFoods的CIO首席信息官，听到加洛示意，看了眼桌前铺着的表格，眉头紧锁：“RR公司刚试探性的推出有机快餐车，局部数据，几台几十台车，推不出它们的营收与风险线。
魔方兔子的增长一向是爆炸性的，我们的信息收集与分析很困难。”
“有机魔方兔子，对我们的影响微不足道，卡车厨房只是我们的一个尝试。我只是担心SP生态。”
老独董沙希德.哈桑眼神迷茫，一脸疑惑，“那个植物工厂到底是什么鬼？为什么它的有机蔬菜，比我牧场里的牧草长的还快？”
拉尔夫.索伦森点点头，一脸赞同：“是不是骗局？或是什么转基因一类稀奇古怪的东西？”
约翰.麦基对俩老家伙又好气又好笑，出声道：“不是转基因，就是种菜，东部被SP生态激励，也尝试在大城市附近建立植物工厂。”
联合CEO沃尔特.罗伯闻声，精神一振：“SP生态的竞争对手出现了么？”
约翰.麦基苦笑着摇头：“SP生态的植物工厂，依托的是SPE的廉价能源。
东部没想过跟SP生态竞争，只是在SPE未能到达东部之前，以微盈利或保持略微亏损的状态下，先期构建植物工厂和与其相配套的渠道。
东部费城，纽约，巴尔的摩在筹备的三座大型植物工厂，完全是依照SP生态的规格建造的。
除了电价不同，它们一模一样，连化学品提供商与温控系统的服务商都一样。
为了高度一致，东部连植物工厂内的LED灯，都是采购自SP生态同样的中国代工厂。”
沃尔特.罗伯奇怪：“东部的家伙为什么要这么干？”
詹姆斯.萨德抬了下手：“为了等待被SP生态收购。”
他是WholeFoods经济增长和业务发展执行副总裁，麦基掌握的资料还是他根据东部情况反馈的呢。
“这家SP公司真是个异端。”
沃尔特.罗伯表情奇怪，“补贴帝国郡电力花费，却不把SPE扩张到东部。西岸快餐市场那么大，它们却把魔方兔子开了出来，宁可忍受高成本，也要向全美蔓延。”
“收购我们成本更高。”
约翰.麦基神情疑惑，“尽管它的收购方式，很西部！”
“是很德州才对！”
部门老主管哈桥对SP生态的收购方式赞誉有加，“华尔街带坏了商业氛围，买卖不是买卖，生意不是生意，买来卖去的不是强盗就是小偷。
金融运作的方式越多，强盗与小偷越多，越是人心不古。
我养了一辈子牛，从来都是握手成交，这样的生意人越来越少了。
不管我们最终是否接受要约，起码SP生态没有偷走我们一股。
就像有人开价买我的牛，我不想把牛卖了，但会承认买牛的眼光很好。
如果买牛的人拿饲料，贷款，土地，或市场一类的说辞威胁我，要买我的牛。
我的回答，只有子弹！”
“您的牛不一般。”
约翰.麦基闻声狂汗，却也不得不承认SP生态的收购非常大气。
部分收购或全面私有化要约，SEC规定是持股30%才必须发出的。
就像持有总股本的百分之五必须公示持股一样，很多机构就会只持有4.99%藏着。
藏起来，先在不惊动WholeFoods与市场的情况下，偷偷的收购三成流通股份。
这样收购成本更低，收购成功率更高。即便恶意收购也更有突然性，更能威胁到目标公司的董事会。
目标公司为了抵御恶意收购，只能拼命回购股票，这就会把股票价格急速抬高。
即便收购失败，通过股份整体转让，或把手上的股份一抛，与当庄一样，股价高位抛出，账面还能有盈余。
这样收购风险最低，收购成本最小。
但是，SP生态委托富国的收购不这样，一股不买，直接发全面私有化要约过来。
这不是现代商业的并购方式，这是古典商业时代的生意模式，只有一些老古董行业仍旧遵循这一传统。
比如国内买牲口，畜生也是六窍生灵，讲究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袖谈。
买卖双方就在袖子里掐掐划划，不用说话，合同在袖子里就谈妥了。
手一出袖就要执行，没有谈拢了抽手再反悔，再抬价压价的说法，那是瓜怂，瘪三。
比如期货与股票交易所现场操盘手。
欧美与中国不同，期货与股票交易所之内，叫做现场操盘市场，也叫现盘。现场之外的证券公司等下级代理才叫交易市场。
中国的红马甲，就是英美的现场操盘手，也叫场内交易员，有独立的也有席位聘请的出市代表。
这帮人就是电视上一边听电话，一边拿个小本子，手里十五二十，划拳一样。
划拳就是交易，比划个价码，比划一百张合约，放。
对面交易员一比划收10张。交易双方就同时在小本子上记录价格，一个记出给谁十张，一个记从谁那买入十张。
这就可以了，隔空打牛，各自记各自的，休市了去找交割员把手里的单子一撕，交割了就行了。
买入那哥们没休市就赔了一半怎么办？反悔？不可能的！
一定是以当时现场比划的价格交割。
英国股票交易所，金属等期货交易所，场内交易员全是学徒制，世袭制。
赔了可以破产，出门可以跳楼。
但是，不可以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