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失望
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让秘书把招标的标准给我拿了过来，仔细地看起来。
越看越烦躁，各种法律专业术语，读起来让人感觉很绕，虽然编写的人可能逻辑会很清楚，但是在我看来却是十分繁琐。明明一句话可以很简单地说明白。却因为“严谨”二字搞的很复杂。
我看了一遍之后，直接就丢在了一旁，然后在电脑上的文件里打出五个字，然后打印出来。“钱多。方案好。”
这就是我所设计的招标标准，直截了当，不和他们玩什么文字游戏，越是标准化的东西就越是会被框架化，所有人都会按照这些条条框框去设计，完全失去了自主性，方案的质量也不会高到哪里去。
而且我并不觉得之前那份标准的保密性会有多好，恐怕早就已经高价流落在市场上了，这样对于其他公司来说也是一种不公平。
把招标标准简化了之后，又把演讲的稿子准备了一下。虽然准备的稿子并不长，但是一些字句还是要推敲的。
就这样一天的时间过去了。
当然整整一天，电话也没有断过，都是一些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打过来的，都是问招标会的事，有的甚至明示，直接出高价买。
我应付了十几个电话之后实在是烦了，索性就直接让秘书把电话接下，把一些问题给记录下来，最后我看的时候，都是这一类的问题，完全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电话。
……
第二天我又被花姐安排了其他的任务，彻底了解了天星的各个产业、产业链。
转眼就到了招标会的时间。
会场并没有布置的特别奢华，就像一个大学的教室。除了一套讲课的多媒体设备之外，并没有其他的设施。
整个会场并不大，但是却并没有坐满人。可能有的公司觉得已经完全没了机会，所以就干脆弃权的原因吧。
因为彼此都是竞争对手，所以很少看到有坐在一起的，大部分都是分散开来。
会议开始后，我在花姐的示意下，走到演讲台前，下边的骚乱也渐渐平息。我随意的扫视了一眼，发现江河集团董事长徐易勇正襟危坐，在第一排的正中央。他是最有实力的一个，我想坐在这个位置，其他人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异议。
“好了，现在招标会议开始。我上来呢，就是跟大家说一下标准。”我说着打开U盘中的文件。
当招标标准打开的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是眼前一亮，面色中一阵窃喜。我看向大屏幕，打开的是原来的招标标准。
“不好意思，这是原来的。”我说完之后，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个文件丢进了垃圾桶里，永久删除。
我也没有再去观察他们的脸色，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疑惑和震惊。
我低着头，又打开另一个文件。
一块巨大的屏幕上，只有五个字。正是我重新制定的标准——“方案好，钱多。”只不过把原本的顺序调换了一下，因为不管是我还是花姐都觉得，方案才是首位。
当然这一系列动作都是我故意为之，因为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拿钱买来的标准，在我这里一文不值，没有开招标会之前，所有的内容我都可以任意更改。
那些公司的老总们看了之后都是低头私语。
徐易勇率先发问：“陈老板，这个标准……”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可能因为是他也不知道怎么评价吧。
“各位可能觉得有点草率。但是这是我在看过前一份标准的基础上修改来的。说白了，这次招标会就是个拍卖会。拍卖和商场两大巨头共同合作的机会。但是这个拍卖会并不是像传统的拍卖会，价高者得。而是把方案排在了第一位。有什么疑问吗？”
徐易勇脑子转的极快，我话音刚落他就问道：“那这个方案的好坏没有标准的话，怎么评判？”
“是啊，怎么评判？”
……
其他人也是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我向下压了压手，等他们安静下来之后，我继续说道：“没错。古人有云‘文无第一，武有第二。’看上去像是完全靠主观意念来判定。在这里，我只能给各位再透个底。”
我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方案的评判首先我们会有专业人士来从给公司带来的经济效益和名誉两方面着手，其次……”
我用略带笑意的口吻说：“其次，就是看我的心情了，如果方案迎合我的口味，那也是一个加分项。”
我说完之后，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紧紧盯着我，足足几秒。
“这就是全部了吗？”徐易勇的秘书抱着电脑，正准备继续敲打键盘记录下来。
感情这群人还以为我还要说很多东西呢。
我语气十分肯定的说：“没了，这就是全部。现在，有谁想拿出方案来吗？”
我看着场下，那些原本胸有成竹的人，顿时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所有人都是目光闪烁，左顾右盼，看着旁边的人。
“我来。”过了好一会，才有一个人下定决心站了起来。
他拿着已经准备好的方案走上台来，我给他让出了位置。我笑吟吟地看着他把方案给介绍了一遍。
而我并没有表态，没有评判他方案的好坏，而是问台下其他人：“还有其他的方案吗？”这一次并没有等太久，没一会就又一个人走了出来。
连续十几个，几乎所有的人都把方案给介绍了一下。
“没有人了吗？”我又一次问道。这次等了好久都没有人再上台介绍方案。
“恕我直言，在座各位的方案，不用别人去评定，在我这里都过不去。”我略感失望的摇了摇头。
大同小异，所有人的方案说是一模一样都不为过。从第二个人开始，就再也没有给我任何的新鲜感。
看得出来，都是按照原来详细的标准制定的。一系列的条条框框都是限制，限制着这些设计者的思路，到最后为了迎合标准，只能是在有限的范围里，制定出这有限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