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加入战斗
手中匕首一个翻转,她直直向前刺去。
对方丢弃了弓箭。这种东西对付远距离攻击十分有效,但是近身搏斗,还是大刀来得痛快。
项菲仪挥舞着手中锋利的匕首。动作利落干脆不带一丝花招,另一名弓箭手见同伴有些不敌,也加入了战斗。
对方实力不弱,项菲仪的脸上被溅了几滴血,速度却没减分毫。
赫连炫也成功的抓到了对方,战斗一触即发。
两人各自应对对手,项菲仪一双眸子凌厉得发光,耐着性子在找对方的破绽。
就是现在,项菲仪瞅准时机一刀插进了对方的喉咙,另一人见状,惊讶之余还有害怕,对项菲仪更加狠绝。
赫连炫解决地差的不多了,眼角余光扫到项菲仪时没由来地担忧,他明明知道她的功夫,却还是忍不住想去帮忙,腰间那抹火辣辣的疼痛在蔓延,却一点都影响不了他。
项菲仪巴不得对方愤怒,只有乱了阵脚才会给她可趁之机。
三下两下,她成功的把匕首捅进了对方的腹部,赫连炫正向这边赶来,项菲仪抽出匕首转身之际,后面一个人拿出把刀对准了她的腰际。
赫连炫瞳孔一缩,来不及提醒,直接抱起她,一剑挥了出去,将拿着刀的那只手斩断在地。
“还没死。”项菲仪心有余悸,望着赫连炫,说道:“谢……谢。”
胸膛里少了一抹温热,赫连炫的心莫名的空了起来,说道:“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人,估计是冲着你来的,叫你小心点,你当耳边风?”
“我很小心了,你看我这张脸,哪知道他们还会跟上我啊。”项菲仪是特地易了容出来的,怎么还会被人跟踪。
难不成这些人真是冲着她来的?
“你怎么不说他们是冲着你来的?”项菲仪细细地擦拭自己的匕首,她可不喜欢别人的血弄脏她的武器。
这是她当特工多年养成的习惯,以前都是擦枪,现在只能擦擦匕首过过瘾了。
两人一直走着,赫连炫却一直没有说话,忽然放松,腰间的痛变得明显起来。
“什么味道?”项菲仪吸了吸鼻子,说道:“都走了那么一段路了,怎么还有血的味道?”
赫连炫腰间的衣服被染得血红,却因为是深色袍子的关系看不太真切,项菲仪绕了一圈才发现赫连炫不对劲。
“受伤了干嘛不说?逞什么英雄?”项菲仪皱眉,拉过他的胳膊扛在自己的肩膀上。
“先去我那,我帮你上药。”
赫连炫没有拒绝,唇边带着一抹玩味,问道:“要钱吗?”
“这次算是赠送的。”项菲仪偏着头,相当大方的说道。原本还想隐藏着如家连锁客栈的事情,如今看来,赫连炫受伤,怕是只能回自己那地方疗伤了。
脚下的功夫没敢耽误,很快,两人便回到了项菲仪的房间,伤药和纱布下人都一一备好。
她熟练的拿起剪刀将赫连炫的衣服剪开,伤哪里不好非要伤在腰间,她不得不多剪掉点衣服,伤口是垂直的,从平脐一直到腹股沟,项菲仪很专心,完全没注意到某人黑了的脸。
再往下一点,他就要被看光了。
“伤口不是很深,看来不会伤到内脏,不过要是伤到了也没办法,最多你以后不能有孩子了。”项菲仪根据经验判断道,这里离精确的位置很近,再深一点也许赫连炫真就断子绝孙了。
赫连炫的脸彻底黑了,他一把抓住在他腰间乱动的小手,带着威胁地口气道:“你说谁不能生孩子?”
项菲仪一愣,手中干净的白布差点就没拿稳,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没经大脑思考,好像说错话了。
“可是,我明明说的是实话。”她偏了偏头,很真诚地说道。
赫连炫有种男人尊严被践踏的感觉,他眸中带着隐晦的光,几度想说什么,还是沉默了下来,脸色相当冷峻。
“哼,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项菲仪嗤之以鼻。
上药的过程快,项菲仪想想,这已经是自己第二次救他了,除了捞了点钱,这卖买做得还挺亏的。
看了一眼床上的人,项菲仪洗了洗手,坐在桌边,随便拿起一个苹果,边啃连吃道:“感觉如何?”
赫连炫躺在床上,忍着痛楚,说道:“我休息一会,你要做什么就去做吧。”
“还真把自己当大爷了。”项菲仪在心中腹诽道,带着早就写好的一封信出了门,暗想找谁送这封信,对方不会查出来什么呢。
外面热闹不已,路边的小贩吆喝着,大人带着小孩穿梭在人群中,角落里偶尔见到两个小乞丐在争半个馒头。
嗯,小乞丐?
“有想要银子的吗?”项菲仪靠在墙边,细长的眸子朝着里面睨看一眼,手中立马浮现十来个铜板。
立刻,几个小乞丐争先恐后地跑了过来,“姐姐,姐姐,我想要。”
“想要银子得帮我做件事。”项菲仪双手环肩,看着眼前脏兮兮地几个孩子,嘴角一勾,说道。
“我愿意,我愿意。”。
项菲仪望着那座皇宫点了点头,谁去都有可能有去无回,但是小乞丐去一定不会,因为他们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就你,跟我走。”项菲仪指了指其中的一个小小的孩子,一看就知道他机灵。给他买了几个肉包子外加馒头,总算将这小子给喂饱了,事情也交待清楚了。
“我教你的会了吗?”
小乞丐点了点头,揉着鼓鼓的小肚子,说道:“我只要吃饱了,什么事都能记得住!”
“行吧,你去吧。”
走到宫门口,小乞丐拿着手中的信笺迎着侍卫走去,颇有大人模样,说道:“你快去禀报,我有事要亲自告诉大都督。”
“你个小毛孩子,牙都没长齐,敢在宫门口说什么胡话?”
“哼,你才是小毛孩子呢,看到了吗?有人让我把这信一定送到大都督手中的。”小乞丐为了饱饭也是拼了。
侍卫原本不当回事,正要赶走小乞丐,没想到小乞丐竟然将信直接塞到他手里,就马上跑走了。
“这可怎么办?”
“一个小孩子的话,哪能当真,扔掉。”
“如果真是有要事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侍卫思索再三,还是将这信送到了大都督郑钧手里。
郑钧居于太极殿,拆开封件后,脸色大变。
那封信详细的阐诉了他和皇后杀害先皇的经过,并且连细节都说得一清二楚,让人难以不信,而最重要的是,对方扬言要在皇上的葬礼举办之时派人刺杀他。
……
“咣,咣,咣……”
三声金钟震鸣,晋天王朝举国致哀。
先王驾崩鸣钟三下,新皇登位击钟六响。
京城在悠扬的钟声中颤抖,市井小贩踏着晨光,低声叫卖,眼神带着昨夜的倦容,脸色并无哀戚,对于他们来说,皇帝驾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人有生有死,不分王侯将相还是三尺布衣。
对有些人来说,先王驾崩算不得什么大事,把儿女婚事朝后拖一拖,别犯了忌讳就可高枕老忧,老皇上死了,不还有太子眼巴巴等着登基嘛!
反正总会有一个皇上,这是天意,对老百姓来说,圣主明君不可强求,能摊上一个庸庸碌碌不求做为的皇上也是福气,别遇到一个只凭一已之意随意杀戮的皇上就烧高香了。
听说先王驾崩,要登基的是个傻太子,京城的老百姓都暗中捏了一把冷汗,怕是好日子要到头了。
一个傻子当皇帝,那还不是权臣手中的傀儡,泥人儿一样任人捏。
位列九五这种大事,老百姓虽然关心,却不能左右,但是有一个人却将这件事玩弄于股掌之中。
三声丧钟,震动了京城,也在敲击着一个人的心,那个人就是当朝一品大员,贵为皇亲国戚的太傅郑钧,三日后新皇帝登基之后的大都督。
皇宫大院内权力的争夺,如同平静水面下激涌的暗流,无关风月,真实而无声的杀戮从未停止过。
白色的挽联高悬,银色的帷幕随风舞动,皇宫中一派肃穆。
此时,太极殿。
郑钧面色沉静,三绺黑须垂于胸前,召唤烟霞的朝服,如今天换上了素白的丧服,宽阔的额前一抹白绦,脑后轻挽一个髻,两条长长的白绦毫无生气的垂于后背之上。
端坐在紫檀木太师椅上,手中青花玉盏内的酩茶早已冷却,而郑钧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一言未发,对冷掉的茶水浑然不觉。
两个侍女一左一右站在郑钧两侧,颤微微的大气不敢出。
同样是紫檀木打制的案几就在郑钧身边,案几之上放着一纸书信,纸张上了了数言,字体娟秀,似是出于女人之笔。
这封书信郑钧看了不下十遍,上面的每一个字都了然于胸。
没有人知道,先王之死是他郑钧一手策划的阴谋,为什么这封书信上写的如此明白,并且扬言要先王出殡之日,把他的罪行昭示于天下,书信的结尾没有落款,却指明要派人为先王报仇。
昨天看到了这封书信,郑钧一夜未眠,心中惴惴不安。
像是有一把冰冷的宝剑悬挂在他的头顶之上,随时都可能要了他的命。
心里把忠于先王的近臣思考一遍,觉得没有人敢对他郑钧做出这样的事,先王的嫔妃有皇后压制,更加不会轻举妄动。
至于傻太子赫连炫不会有如此心机,把能想到的全部想了一遍,最后还是没有任何头绪。事情迫在眉睫,如骨在喉不吐不快。
派出暗中调查此事的近待,到现在还没有一点消息,郑钧如坐针毡,双眼微眯盯着一片虚空。
先王遗体此时还在后宫寝殿,躺在黄金棺椁之内,今天午时即要合棺,殿前百官、后宫嫔妃要一睹圣颜,然后素盖玉辇移往太庙,不日入陵安寝,百官服丧四十九日,三个月内民间忌嫁娶寿诞之喜事。
郑钧内心难安,如若阴谋败露,难免诛族之灾。
辰时刚过,殿外阳光清亮,一身素白的丧服,简单妆容,明明是国丧悲痛之事,偏偏皇后的眸角处暗藏喜色,让人心生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