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一意孤行二
萧辰羽抬起头不卑不亢，耳边传来别人的议论。
“呵，几天不见他变得更强了。”
“好夸他呢，你别忘了他可是门中的叛徒。先是伤害月儿师妹接着又抢走乾坤镜。我看师尊这次一定会赶他出师门。这样的败类不配留在我门中。”
“喂，你也别玩了是他帮我们对抗魔族入侵。我不认为辰羽哥哥是叛徒。他伤害月儿师姐也是无心之失，你凭什么乱说话？”
“你……”
萧辰羽露出了一丝苦笑，转头寻找着说话的人。一个十三四岁的孩童站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引人注意。一身浅蓝色长袍，俊秀的脸庞上还略显稚嫩。他给萧辰羽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孩子定成大器，不过随即萧辰羽觉得这个孩子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来了。
“楚沐风，看我一会不好好收拾你。”
“哼，谁怕你啊。说我羽哥哥坏话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楚沐风嘴角一扬，身上立刻凝化出了一层真气护盾。英气逼人，萧辰羽暗道一声好。
“咦，楚沐风？哈哈，原来是他。”萧辰羽有意试他一试，指尖凝聚真气忽地向他打去。楚沐风微微一愣，右手挡在胸前，一个耀眼的圆形护盾结出。周围传来一阵阵惊呼声。
“呵，还不赖嘛，三儿！”楚沐风，是萧辰羽上次离开灵羽山在桃源村遇到的那个孩子，几年不见没想到他真的会修习术法，更没想到他的资质可以说得上是上品。
“哈哈，辰羽哥哥我是不是很厉害。”楚沐风听到萧辰羽的夸奖美的屁颠屁颠的，率直的样子倒也十分可爱。
“恩恩，一会咱们好好比试比试，小样。”萧辰羽也想试试楚沐风现在的修为有多深，看来他是受自己影响才会选择修道。
“咳咳……”筱峰见下面一阵骚乱，站起来咳嗽了几声。玄虚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萧辰羽也不由得认真起来：正事来了。
“萧辰羽，你胆敢抢夺门中至宝乾坤镜，我问你你为何要抢夺乾坤镜？”筱峰朗声说道，不过语气却要平和的多。
“我要救人！”萧辰羽响亮的声音在玄虚殿中回荡，众人又是一阵骚乱。
“不，不是我看到他将乾坤镜交给了地狱宗的一个判官。他和魔族勾结，我们不能养虎为患！幕师兄和几位弟子全都看到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紧跟着响了起来。
赵云的话犹如一记重雷在殿中爆炸了，这下子门中弟子全都骚动议论起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到底该听谁的？
萧辰羽嗤笑了一声：“你tm是傻子吗？没看到我在救月儿吗？现在乾坤镜不还好好在这里吗？我要是勾结魔族第一个要弄的就是你。”
“哗”萧辰羽的话又将众人的情绪推到了另一个高点，众人渐渐明白了一些。萧辰羽为了救筱月不得己将乾坤镜交与判官，却又刚巧不巧的被赵云看到。
“你……”赵云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萧辰羽的话让他有些招架不住。“大家不要相信他，他是看到我们才故意和魔族演戏的，既然你是救人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救？哼我看是你心里有鬼吧？”
“哼，一个sb。”萧辰羽对着赵云动了动嘴型，然后不再理会他。他做什么没必要和他解释，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辰羽，你和赵云各持己见。我相信你是为了救人。不过我想知道既然你说你是救人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一声？”玄空子示意众人安静下来轻声问道。
萧辰羽没有躲避玄空子的目光，他很感激玄空子相信他。不过让他犹豫的是要不要告诉他们事情的真相。就在他犹豫的时候，玄空子脸上浮现了一抹笑意。
“禀师尊，我是为了救我最心爱的女子。”他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众人全都张大了嘴巴看着萧辰羽。萧辰羽一扭头和筱月的目光碰在了一起，他明显的看到筱月眼角里的泪水，只是他也无可奈何。筱月避开了他的眼神，将自己藏在了人群中。她不想让萧辰羽看到她哭泣的样子。“对不起。”萧辰羽心里默默念道。
他有些恨自己，恨自己给了她希望却又给了她绝望。他恨自己伤害了筱月。只是一切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无法挽回了。他不知道除了对不起还能说什么。
“哦？”玄空子站了起来，慢慢走向萧辰羽。“哈哈，好啊。不管你是救谁都不应该用这么极端的手法。”
“是师尊，因为你们不会同意我的。”萧辰羽感受着玄空子散发出来的压力地下了头。
“为什么？”这倒出乎玄空子的意料。
“因为她是六道宗的人！”萧辰羽深深吸了口气，直视着玄空子的目光。
“什么，这怎么可能？居然拿我们门中的至宝去救一个魔族的女子。哼，简直是笑话。”
“就是就是，怎么能够救魔族呢？难道他真的勾结魔族？”
“哎，太让人失望了。”
“哈哈，我就说了他勾结魔族，想要夺取乾坤镜不料被我看到他怕节外生枝便演了一出戏。现在大家相信他勾结魔族了吧？”
萧辰羽直接无视其他人的议论，不过他的话让玄空子也微微一愣，正邪不两立。更何况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就算他想相信萧辰羽也有些牵强。
“辰羽，你会后悔吗？”萧辰羽忽然脑海中响起玄空子的话，周围的人依旧在议论着，玄空子居然能够用神识和自己交谈。惊诧之余萧辰羽集中精神：“不，我不会后悔。”
谁也没有注意到萧辰羽和玄空子在交谈着。
“既然不后悔那就不要放弃，你的事情我多多少少知道些，只是正邪不两立想让别人理解你有些困难，坚信自己的信念才是最重要的。”
“谢谢师尊。师尊的教诲弟子铭记在心。”萧辰羽心里流过一股暖流，他知道现在天地将会有一场浩劫，正邪将有一场大战。
“孩子，何为正又何为邪？只是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不是吗？”玄空子说完已经回到了大殿之上。
萧辰羽琢磨着玄空子的话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辰羽，一切有正亦有反。既然你已决定就坚信自己的信念吧，错与对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一切后果也都只有你自己承担。”
玄空子的话悠悠传来，他稍微明白了玄空子的意思。一切后果都要他自己承担，就像现在没有人相信他，没有人理解他。
“萧辰羽，触犯门规，今日起将他逐出师门！”筱峰的话赫然响起。玄虚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目光全都聚集在了萧辰羽的身上。
“犯了错就要承担后果。”萧辰羽想起刚才玄空子的话，由惊讶慢慢恢复了平静。没有抱怨却反而有了一丝解脱的感觉。对他来说正道的道义就像是一个枷锁死死的束缚着他，一个正一个邪，就连萧辰羽都有些不知何去何从。现在他总算明白了师尊的意思。将他逐出师门是为了去掉他身上内心的枷锁，让他坚信自己的信念。这样一来，门中的弟子便不会再有异议。是对是错，没有人能够评判。
“不，不可以。”众人愣住了，直到筱月和楚沐风一起站了出来才将大家从震惊中拉了回来。
“师尊，辰羽他不会勾结魔族的。他是为了救我才交出乾坤镜的。”
筱月哭喊着，嚷求着。只是一切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月儿，谢谢你。”萧辰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无论如何他都会去找林若晴。这个决定谁都无法改变。
“师尊，辰羽他……”这时从人群中再次站出来了几个人，是萧辰羽在厨房帮厨的时候认识的，还有几个都和萧辰羽关系不错。
“谢谢大家，只是我的确触犯了门规，我接受这个惩罚。”萧辰羽不想再起事端，便出声说道。他的话让所有人怔住了。
萧辰羽转身大步向外走去，这个地方他不愿再多留半分。他害怕分离，害怕看到筱月伤心哭泣的样子。他已经决定了就算坠入魔道他也要将林若晴救回来，若他真的坠入魔道又该何以面对对他痴心一片的筱月？
萧辰羽听到筱月呜咽的声音，心里阵阵刺痛。只是他没有勇气将她拥入怀中肆无忌惮的哄她开心。
“羽……”萧辰羽刚刚踏出玄虚殿，身后筱月奔跑了出来从后面紧紧的抱着他：“不要，我不要你离开我。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萧辰羽无言以对。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我在你的心里难道一点点的位置都没有吗？”
“月儿，对不起。我说过我要保护她。为了她我可以不顾一切。我要带她离开离开那个黑暗冰冷的世界。”
“好！我祝你们幸福！”筱月突然松开了手，轻声说道。
萧辰羽深深吸了口气，没有转身再看筱月一眼。这条路是他选择的，为了她，他会不顾一切，为了她，就算六道轮回他也不会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