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找到替罪羊
“原来你才是始作俑者啊。”
小姨冲着小姨父大叫一声。
小姨父慌得直帮她抚顺胸口:“别生气!别动怒!纯属误会!我去解释!我保证!”在小姨父一连串的承诺中,小姨才恢复正常的呼吸节奏。
小姨父揩揩额头的虚汗:儿子,你早点出来,为父好不受要挟……不不不,也不能太早。为父还是继续努力吧。
韩之焕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职场精英秒变活宝,心里想的是,哇哈哈,不是父亲存心嫌弃我,是小人挡道,使他不小心误会了我呀。
韩之焕顿觉世界重归明媚。
这么说,只需要等待眼前的侦探大人自行向父亲解释,父亲与自己自然冰释前嫌。至于与父母的亲子关系,正如小姨所说,他们所有人,早在二十多年前就知道了。二十多年的守护、陪伴早已跟血缘无关。
也许谜底真相大白之后,于他们是波澜不惊的,只有蒙在鼓里的他与安彩瑞才深受震荡。而安彩瑞,她一向生活艰辛,反而更坚强。最受冲击的那个人,其实是他自己。
这样想之后,再回忆他在消防楼梯内颓废、哀怨、无助的表现,就不那么汗颜了。
这样想之后,他更想早点见到安安,早点更疼她、更爱她。
“你准备什么时候向我父亲解释?”韩之焕殷切地问向小姨父。
“呃……这个……你也知道,董事长日理万机,不是我相见就能见,要预约……”
“好,我帮你预约!”小姨干脆利落接道。
她是雪花集团HR总监,约个雪花集团董事长还算手到擒来。
韩之焕与小姨只顾得上相视欣喜,完全没看到侦探男一张脸又红又绿。
任务完成,合同解除,最忌讳以各种理由再见雇主,有要挟之嫌……侦探男打定主意,死也不见!最多假装去见!
韩之焕卸下压在心底的大山后,羞赧地想起家里还有一位需要安慰的母亲,于是尝试邀请小姨与小姨父一同回家,被小姨父一口回绝:“我儿子才56天,极度需要母亲情绪稳定,所以,两个月内,我们不会去你家!”
儿子?!
韩之焕目光不小心落在小姨的腹部。
“哎呀,别看了,56天还没有绿豆大,看不出来的!”小姨父伸出手在韩之焕眼睛前乱晃。
与被呵护有加的小姨二人告别,韩之焕出了步行街,拦了辆车回家。
才到门口,门就猛然打开。
母亲唐云柔红着一双眼,悲恸欲绝,用哀求的眼光看向韩之焕。
“妈妈,对不起,我之前太冲动了。”
与母亲道歉后韩之焕夺门而出不同,听闻之焕的道歉,唐云柔明显松了一口气,她欲哭还笑,扑簌、扑簌落下的大颗眼泪。
韩之焕夺门消失之后,她着实怕极了。她不认为自己去认女儿就能得到女儿的爱,所以,她一定要留住养子的爱,并灌输给他:她心中再无第二个孩子!
唐云柔任凭韩之焕搀扶着自己,她则偷偷攥紧他的袖口:“之焕,不要抛下我!”
“以后再也不会了。”
唐云柔:“妈妈只有你了。”
“是的,我知道。我不会再逃离了。”
为了分散母亲唐云柔的注意力,韩之焕将偶遇小姨、小姨父的事情讲给母亲听。此后,再也没有跟母亲讨论过任何亲生、抱养之类的话题。
母亲对韩之焕的强烈感情渴求,对韩之焕来说,反而是一种由衷的安慰。
晚上,他躺在熟悉的房间、温暖的被窝里,目光扫过性.冷.淡风格的装修,心下十分满意。
是的,明天的太阳,会像昨天和今天的一样升起。
世界,还是那个世界。
他,还是那个他。
真好,这种重归旧里的安全感!
第二天,韩之焕照旧起床,和母亲一起早餐,开车上班。
韩父坐在办公室,听助理派去的助理的助理回来汇报说,韩设计师正在设计新系列的夏礼服,用的依旧是深深浅浅的超有爱粉色哎。
韩父的一颗心,极速下坠。
他看不懂他看了20年的儿子了。
不是应该自怨自艾、忧伤可怜、徘徊犹豫、彷徨迷茫吗?怎么会事隔才三四天,就静下心来,心无旁骛地做起设计来了?
打发走助理,韩父打电话给女儿韩晶莹。
“对不起啊,我在浦江游轮上拍外景。”韩经营挂断了他的电话。
人生好无聊哦。
韩父坐在老板椅上,一脸忧思。
看样子,韩之焕今天不会来找他,在公司里呆着好无聊,他决定起身回家。
专职司机一路无言地将他载回家,推门进室,听到一阵令人身心舒泰的笑声。细细再听,像是笑声二重奏,一个雏凤清声,一位低缓柔和。
韩父抿了一路的嘴巴这会儿不觉舒缓下来,他快步走进活动室,看见韩夫人与安安一个一个Wii手柄,正在超大尺寸的屏幕前打网球。
“叔,呃,爸爸!”
安安娇羞一笑。她还不是很习惯喊他爸爸。
韩父出声应答,声音里已经多了欢快的气息。
余下的时间,他就盘腿坐一旁,看那对没有血缘关系的母女在电视屏幕前煞有介事地打虚拟网球。
看着韩夫人姣好的容颜、稳定的情绪、快乐的心境……他渐渐生出一种依赖的感觉。最近家务事使他身心疲惫,唯有每次看到韩夫人,才感受到世界纷扰安静下来。
生出依赖的情感后,他下意识就避开了去见唐云柔。算起来,自她拒绝陪同他见邵佳,他就再没有去见过她。
至于她这几天过得怎么样,他竟然有无动于衷之感。
果真是老了吗?头脑已经开始取得身体支配权了?
安安一场比赛结束后,跑到爸爸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来休息。年轻的面孔因为运动而呈现一种健康的红晕。
“爸爸,他有什么动作吗?”
无疑,安安在询问韩之焕。
看着小女儿明亮、殷切的眼睛,韩父忽然迷茫了。自己所计划的,难道真如晶莹所说,仅徒增悲伤,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