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视唱练耳
我去食堂吃了晚饭。然后直奔一号音乐教室。
音乐教室很大，课还没开，七八个女生的正在那儿聊呢。
音乐生多是女生，而且颜值都不错，有的腿长，有的胸大，有的还画着淡淡的眼妆。
在教室里扫了一圈，我看见了穆宏亮。他坐在桌子上，两只脚踩在椅子上，那股趾高气扬的劲就不用提了。
刘亦晗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天真少女的崇拜。
不知说到什么高兴的地方，穆宏亮哈哈大笑，仿佛不经意的伸出手去，想搭在刘亦晗的肩头，却被她巧妙的避开了。
我大摇大摆的走过来。
“陈平凡？”他嘴角扬起一个高傲的弧度。“听李老师说要新来个同学，原来是你呀？过来！”
这声“过来”好像晚清时期哪个倒霉王爷喊奴才呢。
“干嘛啊？”我没动地方。
鼓手程一凡叫道，
“你还挺横！以后识相点儿，听见了吗？在他妈胡说八道，小心我抽你！”
刘亦晗好像很害怕似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躲到了穆宏亮后面。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解释什么了。
他们的声音挺大，一群女生都看了过来。
“新来的是谁啊？怎么刚来就跟校乐队杠上了。”
“不知道啊，听说上次四班演出他们差点没打起来呢。”
“啊？为什么呀？”
“穆宏亮那个花心大少，还能因为啥啊，姑娘呗！”
“又是为了刘亦晗啊。”
“这下有的看了，穆宏亮他们整人多狠呀。”
我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了。
不多时，李老师抱着一本书推门进来了，穆宏亮慢吞吞的从桌子上跳下来，坐在刘亦晗边上，小二郎翘着，脑袋左摇右晃。
李老师横了他一眼，“穆宏亮，你要把你们家席梦思搬来吧？”
穆宏亮得意洋洋的笑道，“席梦思是啥啊？我就知道HYPNOS。”
李老师双目一瞪，“给我坐好了！”
穆宏亮不情愿的收起了二郎腿，嘴里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
“上课之前，先说个事，咱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叫陈平凡，今天学校广播里的那些花儿就是他的作品。”
我站了起来，“大家好，我是高三22班的陈平凡。”
一阵稀稀落落的掌声。
“从今天起，陈平凡同学就和咱们一起上课了，他没有经过专业训练，基础很薄，大家有时间多帮帮他。”
坐在第一排，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说道，“又是一个突击队！文化课不行就想走偏门。高三才来，晚啦！”
校乐队吉他手王子浪站了起来，“徐子淇说的对。老师，我也有意见！”
李老师淡淡的说，“请讲。”
“我认为像这种没有任何基础的同学，应该交给小徐老师带。您的音乐班在德龙市都是首屈一指的，我们花了那么多学费，是想得到您的专门指导，带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同学上课，耽误的是大家的时间。”
穆宏亮怪叫道，“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哎！这也太公平了！”
我心里那个骂啊，“你他妈也好意思说公平？你还在这上课就是最大的不公平！老子不惜的说你！”
校乐队的几个人一嚷嚷，带的几个女生也都小声附和。
“就是嘛，李老师一节课八百多，这是浪费大家的钱呢。”
“他的歌唱的还行。但那和弦那唱法，根本谈不上专业好吧？因为这就进咱们班？肯定开后门了。”
李老师站在讲台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这群学生太令她头疼了。她的音乐教室严格来说不能算德龙一中的教学队伍，只能说是租借德龙一中音乐楼办的音乐培训班，算是和学校联合办学，只收德龙一中的学生，而且学费昂贵。因此音乐生们对她也不像对待校园老师那样尊重，就是把她看成一个拿钱教课的培训老师而已。
同学们的反对声越来越大，她也是始料未及，如果大家都不同意，她强行推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那你们想怎么办？”
穆宏亮叫道，“除非陈平凡的水平和大家一样。不然，我们强烈要求学校把他换到别的班！反正学费是我家出的他还想怎么样啊？”
几个男生得意洋洋的看着我，“对！换到别的班去，在这影响我们学习！”
“哎呀，不行，我一看见他就头疼，老大，给我来两片去痛片，我要晕了！”
看着他们捉弄我，几个女生捂嘴笑了。
李老师断然道，“好了！陈平凡同学天赋很高，咱们给他一周的时间，如果一周以后，他还是跟不上大家的水平，我在单独培养他，保证不耽误大家的时间！”
穆宏亮叫道，“不行，一天都不行！我们艺考生的时间多宝贵啊，耽误一分钟都是犯罪！我强烈建议现在就让陈平凡视唱练耳！”
“就是！现在就来，不行就把他开了！”
大家起哄，“视唱练耳！”
“视唱练耳！”
李老师知道淡淡的道，“陈平凡，视唱练耳你行吗？”
我懵逼了，“老师，视唱练耳是什么啊？”
顿时哄堂大笑。
穆宏亮更是拍着桌子笑。“你是逗比吗？视唱练耳都不知道还来学音乐？”
“这样的学生开除了最好，听他唱歌简直就是浪费大家的时间。”那个叫徐子淇的对另一个女生说道。
“就是，咱们平时互相练习还能学到点东西，听他唱什么都学不到嘛，没准还得把我的调带偏了！”
“这样的学生，最好去徐老师班上！”
李老师目光炯炯的看着我，“视唱练耳是学习音乐的基础课，对于一切从事音乐工作的音乐人，无论是学还是教，无论是声乐学习、表达，还是器乐练习、演奏，它都是必须掌握的，是基础中之基础。每个人的乐感都不一样，你感觉自己能行吗？”
“老师，我行！”废话，我他妈当然行了！
“傻逼真答应了，哈哈，我看你怎么死的！”
穆宏亮幸灾乐祸，光是分辨C大调全程半程音阶就够外行喝一壶的，更不用说各种升调降调，音程时值了！陈平凡，你就等着回家吧！
讲台边上有一架黑色三角钢琴，李老师坐在前面，笑着说道“你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不用太紧张，听我弹，记住他的音高音调，然后唱出来。”
“好的。”我清了清嗓子，侧耳倾听。
教室里安静了下来，大家都要看看这个新来的到底是什么水平。
钢琴声响了起来，
“哆，”
“咪”
“啦”
“都”
同学们一阵窃窃私语，穆宏亮也是愣了一下。
“四个音都唱对了？”
“这个初学者很厉害啊。”
“一点没学过，能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啊。”
李老师眼中也闪过一丝惊喜，“很好嘛，我弹一个难点的。”
“都，西,啦,嗦,发,咪,瑞,哆。”
“咦？这也行？那你再唱这个。”
“西,啦,嗦,发,咪,瑞,哆，都,啦,嗦,发,咪,瑞,”
哇！同学们一下把头转了过来！
“升调降调都行？而音程拍子一点都不差，比我还好呢？”
“你真的一天都没学过？我怎么这么不相信啊？”
“不可能吧？真的假的啊？”
“天赋，只能说是天赋，这个小子天赋太强了！简直是逆天了！”
穆宏亮眼神有点发懵，好像都不认识我了。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摇了摇头，“这不很简单吗？老师弹什么，我跟着唱什么，老师怎么弹，我就怎么唱呗。”
他们嘴都气歪了，“这尼玛还简单啊！一个音简单，一串音每个音的音程拍子时值都一点不差，这内在听力得多强才能到达这种水平啊！”
李老师笑得很开心，“真是令人惊艳的天赋啊，我一定要好好培养你，陈平凡，坐下吧。”
我抿嘴一笑，“谢谢老师，我也会努力学习的！”
我前桌那个女孩说道，“如果有这种乐感，在这上课也没什么问题啊！”
“对啊，难怪他能自己写歌呢，真有两下子啊！”
李老师笑道，“这下你们认可了吧？”
大家齐声喊道，“认可了。”
“完全没问题啊！”
穆宏亮猛地一声叫，“等等，老师！练耳是没问题了，还有乐器呢？”
如果视唱练耳是考察天赋的话，那乐器就一点水分都没有，完全是勤学苦练的结果。
尤其像我这种走校招保送的学生，乐器是主考科目，演奏的乐器包括，声乐、钢琴、小提琴、大提琴、琵琶、二胡、手风琴或者古典吉他。这不是普通的考级，想要到达过国家重点大学保送的水平，没有大量的时间和雄厚的金钱做后盾几乎不可能。
为啥还要钱呢？
任何乐器学到一定阶段都需要名师的指点，朋友们，名师是真贵啊！
拿京城来说，一个略有名气的钢琴老师一节课的学费1000块！一周三次，想练出水平没个两三年，是不用想了。
一周三千，一年就是……额，反正那他妈钱老多了，我是学不起啊！